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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四、植物人(虐渣!) 文 / 言是

    距離正式比賽的時間已不足半個月,青黛她們雖然被選為這次比賽的助手,但畢竟入院時間不長,經驗也不足,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雕琢一下。

    因此,除了盧院的日常工作,還被安排了極其緊密的訓練,一時間,青黛忙得就像是旋轉的陀螺,累得跟狗一樣,但也是痛並快樂著。

    薄桀傲在旁邊看著,雖然也是心疼地緊,但也沒法干預,只能在生活上越發體貼照顧,還特地去找了些補湯的方子,每天熬好,讓人送過來,一日不落,看得藥園其他人直眼饞!

    這男朋友誰沒有啊,可要真找個像薄桀傲這樣的,就只能拼人品了!

    「怎麼,今天薄桀傲沒給你送東西來?」這不,訓練才剛剛結束,連王老那個嚴肅的性子也開起了玩笑,估計薄桀傲這個「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稱號是擺脫不了了!

    「哪能呢?」青黛還沒回話,李老就搭上了嘴,「你沒聞到這股子香味,勾得我肚子裡饞蟲都跑出來了!」

    你還真別說,盧院的伙食算是很好了,可薄桀傲每天送來的飯菜卻格外的香,飄滿了整個藥園,那味道,著實饞人地很!

    「要不,李老也嘗嘗?」青黛淺笑著問了一句。

    最開始被這麼打趣的時候,青黛還會臉紅,甚至說不出話來,可這些天相處下來,也就慢慢習慣了,她逐漸發現盧院裡的大師啊,那是遠觀不可褻玩,可近看,就是一個個老頑童!

    「那敢情好!」李老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看樣子覬覦青黛的飯菜不是一天兩天了。

    「哼哼!」旁邊的王老嚴肅著一張臉,咳嗽了兩聲,可那神情怎麼看怎麼不樂意,連小李子都請了,能沒我的份嗎?

    「行了!」李老一揮大手,彷彿他才是東道主,笑意盈盈地說道,「王老也跟著一塊兒蹭飯吧!」

    靜杏園。

    顧名思義,這靜杏園裡栽種的滿滿都是杏樹,杏花開得比較早,這會兒也沒了含苞待放的嬌羞,一朵朵都磊磊大方地展現著美麗,幾近粉紅的花瓣讓人瞅著格外的舒心。

    幾個亭子錯落其中,各自外觀略有不同,但棕色的沉澱和杏花的飄逸倒也顯得相映成趣。

    薄桀傲今天替青黛準備的飯菜賣相都還挺不錯,份量又足,李老又讓人去食堂買了幾個小菜,擺在亭子中間的木桌上,佔了大半個桌子,足夠他們三個人吃了。

    「不錯,」李老年紀上去了,每次吃飯前都會先喝小半碗湯,這會兒嘗著這雞湯的味道確實讓人稱讚,不過語氣又一轉,透露出幾分懷疑,「這湯還真是薄桀傲親手熬得?」

    這也難怪,李老這些年也吃過不少好東西,舌頭也被養刁了,可這雞湯,即便是以他挑剔的眼光來看,也挑不出多少錯處,薄桀傲這才進廚房多久,竟然也有了這番技藝?

    「嗯,是他親手做的。」青黛淺笑點頭,也順手給王老盛上一碗,每次喝到這湯,她感受到的都是薄桀傲滿滿的心意。

    「這臭小子!」李老又喝了幾口,才放下碗,笑著微微搖頭,他和姜家長輩是老相識,自然也和薄桀傲有幾分交情,以往看著冰坨子似的小傢伙,現下也學會煲湯討好女朋友了!

    李老又抬頭看了眼青黛,不過,這小姑娘倒還真是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本來以為不過是個天資聰穎的孩子,可從這幾天的訓練過程來看,這姑娘的手法技巧可不比他們這些個老傢伙差多少,以往不露聲色估計是在藏拙吧!

    王老倒是沒說話,只是悶著頭吃飯。

    李老低頭一瞧,好傢伙!這才一陣兒,菜就少了好些,又趕忙挾了一塊麻婆豆腐,餵進嘴裡,酥嫩的豆腐,加上香麻的佐料,讓人忍不住把舌頭給吞進去。

    微風吹拂,這杏花一落,就是滿地的嬌嫩,良辰美景,倒是讓三人胃口大開,都吃得是津津有味。

    李老習慣在飯後飲上一杯清茶,這會兒正去取他的寶貝茶具,王老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青黛閒聊著。可要是有人經過,估計也得訝異地張大嘴,這聊得可都是現今最先進的醫學理念,一個剛進盧院的小菜鳥也搭得上嘴?

    等李老拿了茶具回來,列在桌上,煮上沸水。熱水一泡,一撒,一浸,紫檀木香襯上新鮮茶葉的清香,著實讓人心曠神怡。

    「青黛,學了多久的醫了?」李老端了一杯,輕輕放在青黛面前,抬頭問了一句。

    「挺久的,從小就跟著我母親學習。」青黛淺笑,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只覺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難怪!」這話卻出自王老的口,語氣中多了幾分釋然,剛才和青黛一番閒談,他才發覺這女孩兒見識過人,對於不少問題都有新鮮的見解,「不過,你這丫頭也當真算是天資傲人了!」

    所謂學一門,精一門,可這話說起來很容易,能夠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他們這些老傢伙都鑽研了快大半輩子了,也不敢說窮盡所有,這小丫頭不過才二十年華,已經有這份功力,著實稱得上「天才」之名!

    更為難得的是,這小丫頭沒有半分驕妄之心,反而一步一個腳印,走得越發踏實穩健。

    「你的母親是······?」李老難得生出了幾分好奇,能培育出這樣一個姑娘的女人也當真是不簡單了!

    提及自己已逝的親人,青黛的神色微微黯淡了幾分,卻又在眨眼之際,變得滿臉自豪,「溫婉,我的母

    親叫溫婉。」

    話音剛落,王老神色一僵,手中的茶杯殊地掉落在地上,發出「碰」地一聲,碎成幾瓣,聲音微不可察地有幾分顫抖,「你說,你母親是叫,溫婉······溫柔婉約的溫婉?」

    青黛點頭,心下卻疑惑,王老怎麼會表現出這幅神情?

    「好了,盧院的事還多,你先回去忙吧!」李老自然也察覺出老夥計的失態,對青黛歉意一笑,便揮手讓她離開。

    青黛縱使滿腹疑惑,卻也不便在這個時候問出口,只能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

    身後,杏花飄飛,粉紅的花瓣蕩漾如舞。

    「這丫頭······同她母親一樣,都是個剔透聰穎的人兒。」許久,王老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充滿著期待與懷念。

    **

    「喂喂,聽說了嗎?」盧院食堂裡,「大喇叭」正扯著嗓子吸引著眾人的注意力,等大傢伙兒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才繼續說道,「我剛剛親眼瞧見,青黛和李老王老一塊兒進了靜杏園呢!」

    這大喇叭,可是名不虛傳,別看她個頭小小的,在學術上沒多大造詣,偏偏對傳播八卦格外有天分,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撞了狗屎運進入了盧院,不過,她的存在倒也給大家的生活添上了一抹光彩,畢竟盧院的生活也太過單調乏味了。

    不過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炸開了鍋!

    靜杏園?那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專門給各位教授大師休息用食的場所,像他們這種一般的員工就只能埋頭在這食堂裡,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靜杏園。

    「你開玩笑的吧?」一個男人出聲反駁道,這靜杏園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之前想要進入的職員可都被一一地攔了下來啊!

    「哼!我大喇叭說的話,就跟那金子似的,十足十地純!」

    這倒也是,大喇叭說的消息雖然不多,可每回都是印證了的,絕無虛假,童叟無欺。

    那要真這麼說,青黛可就成頭一份了!

    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跟在兩位教授身後,堂而皇之地進入了靜杏園,渾然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舉動羨煞了多少旁人!

    「該不會是想······」又一個男人開了口,話雖然沒說完,可臉上那曖昧扭曲的表情足夠傳達這意思了,男上司和女下屬單獨相處,能出些什麼事啊?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

    「思想齷齪!」一雙筷子狠狠地打上了他的頭!

    「難怪現在還是單身狗一個!」又一句話,狠狠地戳傷了他易碎的玻璃心!

    「人家青黛的男朋友每天派人送湯過來彰示主權,誰還敢有這個心思?」旁邊的女人似羨似盼地說了一句,心頭卻暗自垂淚,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不是我的?

    「矯情,做秀!」程茗獨自一人坐在後面,聽著眾人對青黛的議論,心頭的怒火和不甘嗤嗤地往上漲,這些本來都應該是屬於她的榮耀!要不是她的臉······她又怎麼會失去選拔賽的資格,又怎麼會讓青黛和白韶出盡了風頭?

    程茗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戳著餐盤裡的紅燒獅子頭,自從程茗的臉被硫酸燒燬後,她的脾氣就越發古怪暴躁,身邊的朋友也一個個離開,這麼惡性循環下去,導致現在她孤立無援,心思扭曲地驚人!

    眼瞧著落在青黛頭上的光環越來越燦爛奪目,程茗心頭卻抓癢撓肺地疼,曾幾何時,那個只能任她欺凌的小菜鳥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搖身一變,成為了她們都無法企及的人物!

    原本,青黛的名氣還只是在藥園中流傳,可這回選拔賽的結果一出來,不知道嚇掉了多少人的眼睛,一個實習生,甚至連正式的職工資格都沒有,竟然贏得了選拔賽的勝利,從而進入這場與國外名醫的大賽。

    現在,更是被李老邀請進入了靜杏園,不用多想都知道,她的未來肯定是一片光彩!

    程茗端起餐盤,往外走去,腳上的高跟鞋「踢踏踢踏」地作響著,卻沒留神對面的來人,一個照面就不小心撞上了!

    「嘩」地一聲,程茗手裡的餐盤也被撞翻了,裡面的湯湯水水全撒在了她衣服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這會兒被濺上了湯汁,紅通通地一大片,看起來格外狼狽。

    「你走路不長眼睛是吧?」程茗可沒什麼好話,一張嘴就不客氣地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撞上程茗的是個挺斯的男人,還帶著幅眼鏡兒,「我剛才低著頭,沒瞅見你。」

    「四眼狗,多了一雙眼睛還看不見人嘛!」程茗可不會善罷甘休,連珠兒的髒話從嘴裡吐出,活像個得理不饒人的潑婦。

    男人也被她的話氣得直發抖,但想著是自己有錯在先,也就按捺下脾氣,「要不這樣,我在賠你一件衣服吧!」

    「賠?」程茗輕蔑地一笑,目光滿是嘲弄,「你以為賠件衣服就能了事兒,想得美,你做夢去吧!」

    這會兒別說是這個男人了,就連其他的人也看不過眼了,不就是不小心撞翻你的餐盤,用得著這麼小題大作嘛?

    「算了吧,他又不是故意的。」有和事佬出來打場面,卻一句話被程茗給頂了回去,「關你什麼事兒啊,吃你的飯吧,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程茗這氣焰囂張的樣子,一下子犯了眾怒。

    你說說,不就是這麼小一件事兒嘛,要是脾氣大度點的,一笑也就過了,就算是小氣些的

    ,埋怨兩句也就罷了,可像程茗這樣的,分明就是找茬,一張嘴就跟機關鎗一樣,逮誰射誰!

    「不就是被硫酸毀了個臉嗎,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哼!」一個女人忽然出聲,看向程茗的眼光儘是無語,被硫酸燒傷的人又不止她一個,卻只有她做出這副樣子,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似的!

    被這麼*裸地揭穿了傷疤,程茗心頭狠狠一顫,目光陰毒地看向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就像吐著紅信子的毒蛇,「你說什麼呢?你個賤人!」

    「你敢罵我?」這女人可不像剛才那些個男人一樣好脾性,一聽這話,那暴脾氣馬上就犯上來了,蹬蹬地走上前來,直接就給了程茗一個大耳刮子!

    這下可好,食堂變得一片混亂,程茗和那個女人掐架掐得厲害,又是扯頭髮,又是用指甲抓,最後甚至咬人都用上了,戰況那叫一個慘烈!

    旁邊的人也不能幹看著,趕緊幫忙勸幫忙拉,不過沒一個人幫著程茗,等把兩人拉開,程茗的模樣也著實讓人瞠歎!原本光整的頭發現在變得亂糟糟的,眼睛赤紅,本就不能見人的臉上,添上了好幾道抓痕,更是讓人不忍猝看。

    程茗一個人勢單力薄的站在一旁,瞧著眾人看向她的眼光,程茗總覺得大家看的是她那張坑坑窪窪的臉!

    心下恨然,卻還要硬裝做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狠狠地刮了一眼剛才撞上她的男人和那個和她打架的女人,扔下一句,「你們給我記著,我們沒完!」說完,便氣沖沖的離開了!

    在洗手間打理了半天,程茗的儀容總算好些了,可臉上那一道道紅痕卻還是鮮明的很,衣服上的那一大塊污漬也沒弄乾淨,又不由的惱怒起剛才那兩個男女,要不是他們,自己又怎麼會搞成這副狼狽模樣?

    很明顯,這衣服是穿不了了,程茗歎了口氣,幸好辦公室裡還多帶了一件備用的,否則這一天頂著這副模樣見人,真是臉都丟光了!

    想著,程茗便朝辦公室走去,卻在要踏進辦公室門的一剎那,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等等!······那個人在幹什麼?

    程茗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瞇著眼,仔細地瞧著裡面的動靜!

    這會兒正是吃飯的點兒,辦公室裡幾乎都沒人,要不是自己回來換衣服,跟本不會撞見這個女人,不過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這女人面生地很,一看就不是盧院裡的人!

    由於盧院的特殊性,裡面的工作人員其實並不太多,連上保安,上上下下也不超過100個人,大家即使叫不出名字,也都能混個臉熟,可這女人分明沒有見過啊!

    程茗再定睛一瞧,那不是青黛的保溫盒嗎?

    倒不是程茗有故意觀察過,不過整個盧院只有青黛才有個那麼細緻體貼的好男友,天天為她送飯,否則這裡都不會出現保溫盒這東西。

    程茗站的角度很合適,能很清楚地瞧見裡面的動靜,卻不易被發現,只見那陌生女人從包裡拿出個白色的藥瓶,動作利索地往青黛的保溫盒中倒了些兒,還不停地張望著看四周有沒有人。

    程茗趕緊閃過身子,心頭卻不禁疑惑,她往青黛的保溫盒裡倒的是什麼啊?不過,看她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也知道不是好東西,否則,哪裡會不敢正大光明呢?

    「張玥,等很久了吧!」說曹操,曹操就到,程茗這才剛想到青黛,就聽見了她的聲音。

    微微側過身子一看,青黛正和剛才下藥那女人笑著說話呢,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沒有,我也才剛到。」張玥笑著搖頭,面上沒有一絲異色,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將背後藏著的藥瓶塞到隨身的包裡去。

    「那就好,我還怕你等了很久呢!」青黛卻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到異樣,順手提上桌上的保溫盒,另一手拿著早就收拾好的東西,「你先陪我回去一趟,把東西放下,我們再去學校行嗎?」

    「沒問題!」張玥笑著點頭,看著青黛提上保溫盒,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等兩人的身影走遠了,程茗才走了出來,眼底滿是興奮,心下卻是嘲弄,看樣子,這青黛的人品也不怎麼好啊,連這麼親近的朋友也要害她!

    青黛和張玥在醫院實習有一段時間了,需要拿些材料回學校備份,這不,兩人就乾脆約在一塊兒,正好有個伴兒!

    「對了,你中午吃飯了嗎?」等青黛回到家,放下資料,看到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才想到這一遭。自己中午飯吃得挺早,可張玥時間緊,又急著趕過來,說不定還真沒吃午飯呢!

    果不其然,張玥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呢!」

    她實習的那個醫院又小又偏僻,之前可是下班的高峰期,堵車堵得厲害,哪會青黛那麼悠閒還有時間吃午飯?

    「你怎麼不早說呢,」青黛面有愧色,出聲問道,「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做點吃的,你先湊合著?」

    「不用那麼麻煩,」張玥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廚房,之前薄桀傲給青黛做的湯還有剩,「那個湯還有一些,要不,我們湊合著喝了算了,不然怕趕不上時間。」

    「恩······估計不太夠吧,還是我重新給你做吧!」湯是還有些,不過也就剩下小半碗的量了,青黛擔心張玥吃不飽。

    「沒事,你這裡面不是還剩下小半瓶嗎?一塊兒熱熱就行了。」張玥提了提保溫盒,拿著走進廚房,「你還是看看自己資料有沒有帶齊吧,免得到時候又得跑上一趟。」

    青黛聽了這

    話,也就不再推脫,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把自己剛剛整理的資料拿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缺漏,畢竟這東西要是少了哪一個環節,還得重新再辦理,麻煩的很。

    看著青黛正仔細地檢查著資料,張玥才轉過身來,拿著保溫盒的手卻略微有些顫抖,一旦把這個給青黛吃下去,她就徹底毀了!

    張玥心頭劃過一絲猶豫,最後卻還是狠下了心,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回不了頭了!

    深吸一口氣,張玥將火打燃,眼睛狠狠一閉,最終還是將保溫盒裡的湯倒了下去,又把另一個鍋裡原本剩下的湯也熱了起來。

    幾分鐘後,湯重新煮沸,香味濃溢,張玥乾脆把冰箱裡的飯也放在湯裡,索性做成湯泡飯。

    客廳餐桌上。

    「你不用弄兩碗的,」青黛看著桌上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飯,不由得苦笑解釋,「我中午已經吃過了,你吃就好。」

    張玥卻硬是把筷子塞到青黛手裡,「你就陪我吃點吧,我一個人吃多無聊啊!」

    張玥這話倒讓青黛想起她們最開始上大學時的情景,那時候,即便是上衛生間,也會拉著另外兩個人作陪。

    「好吧!」瞧著張玥堅定的眼神,青黛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挾了一塊雞肉往嘴裡喂去。

    張玥在一旁側著眼,看向青黛的一舉一動,心裡卻直打鼓······

    「碰——」地一聲響,門忽然被打開了,青黛的動作也被打斷了。張玥在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也朝門口看去。

    「薄桀傲,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青黛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門口,這兩天他不是很忙嗎,怎麼這個時間點回來了?

    「我拿錯資料了!」薄桀傲笑看著青黛,晃了晃手上的件夾,眸子掃了一掃,「張玥也來了?」

    「嗯,我等會兒和青黛一塊兒去學校報備資料。」張玥連忙起身說道,有時候,薄桀傲身上總會散發出一種令人不自覺懾服的氣質。

    「是嗎?」與對青黛的柔情不同,薄桀傲對其他人的態度一向很淡,只瞟了張玥一眼,就側過頭朝身後的阿重吩咐了一句,「你就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要我幫你嗎?」青黛也走進房間,想要幫忙。

    「不用了,」薄桀傲從書桌上抽出另一份件袋,回身揉了揉青黛的腦袋,臉上的溫柔似水一般動人,「我已經找到了。」

    「好吧!」青黛看著薄桀傲手裡的件袋,癟著小嘴點點頭,彷彿因為自己沒能大顯神通一番而失望。

    「你啊!」薄桀傲戳了戳青黛的小鼻子,眸色寵溺,「等會兒要去學校,要不我送你們?」

    「不用了!」青黛搖頭拒絕道,「你這麼急著回來拿,這件肯定很重要,再說曼達集團和我們學校也不順路。」

    薄桀傲還是有幾分猶豫,「要不,我讓阿重送你們去?」

    「真的不用了,你快走吧,我們等會兒直接搭車去就行。」青黛皺了皺小鼻子,狀似不耐煩地攆人。

    「好吧。」薄桀傲答應一聲,聲音充滿了溫柔,在青黛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才和阿重一塊兒離開。

    張玥在客廳看著兩人的溫情互動,心頭滋味萬千,又是苦澀又是羨慕……

    「快吃吧,不然又該冷了。」薄桀傲離開後,張玥狀似無意地催促了青黛一聲,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湯,她給自己盛的是家裡剩下的雞湯,青黛碗裡則是被加了藥的保溫盒裡的湯。

    「嗯。」青黛答應了一聲,裝模作樣的將之前挾起的雞肉又餵進嘴,這回兒是確確實實地落到了她嘴裡,張玥餘光瞟著青黛咀嚼雞肉的動作,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終於吃下去了!

    眼見青黛毫無異狀的吃了一整碗,張玥忽然裝模作樣地慘叫了一聲,「糟了!」

    「怎麼了?」青黛忙放下碗,轉過頭問道。

    「我忘了讓醫院領導在評價表上簽字!」張玥皺了皺眉頭,一臉的挫敗。

    「什麼!那怎麼辦啊?」青黛也是為張玥著急,她們這次回學校就是為了這張評價表,要是沒簽字,不就等於作廢了嗎?

    「要不,你先去吧,」張玥想了一下,「我明天再去醫院一趟簽字。」

    「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塊?」

    「不用了,你資料齊全,現在先辦,免得到時候人多。」張玥裝作體貼地說道。

    「好吧。」青黛想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下來,「那等你吃完飯,我收拾了再走吧。」

    「不用了,這會兒堵車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學校時間掐得緊,你趕緊去吧,反正我也不急,等會兒我收拾了,把門一鎖就行。」

    青黛也沒多心,一口答應下來,「真是麻煩你了,我先走了。」

    「行,去吧。」

    ……

    青黛已經離開了,甚至連她的身影都瞧不見了,可張玥卻還呆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白皙修長,可誰能想到上面竟沾滿了鮮血,她竟然……竟然真的害了青黛,害了那個同窗四年的好友!

    「好喝嗎?」忽地,如鬼魅一般的聲音響起,張玥心頭猛地一跳,按捺住狂跳的心,轉過頭去,看著薄桀傲去而復返,眸色濃重地一如深海。

    張玥下意識地

    覺得心虛,微微站起身來,裝作鎮定地問道,「薄桀傲,你怎麼回來了?」

    「是要找青黛嗎?她剛走了······」說著,還伸手指向青黛剛才離開的地方。

    薄桀傲卻根本沒理會張玥的表演,只是眼神陰騖地盯著她,再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剛才那湯味道好喝嗎?」

    聞言,張玥臉色一白,薄桀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如果薄桀傲知道了,怎麼可能任由青黛喝下去呢!這麼推斷一番,張玥放下了心。

    對,他肯定不知道,張玥這樣安慰著自己,故做鎮定,「你說這湯啊,味道還,還不錯!」

    「是嗎?」薄桀傲眉毛一挑,一步步走近,腳步聲沉重,仿若是踏在張玥的心上一般。

    「嗯。」張玥狀若無事地點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心頭忽地一顫,薄桀傲那峻挺的五官,就像是最著名的雕刻師手下的傑作,硬朗,不改分毫,!

    「啊!」張玥忽地痛叫出聲,薄桀傲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極大,彷彿快要卸掉她的下巴,「要是再看,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薄桀傲向來高傲涼薄,只將滿腹柔情付與青黛,別的女人,就連靠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褻瀆!

    說完,薄桀傲猛地抽手,阿重在一旁遞過來一張紙,薄桀傲接過,使勁擦了擦,好像剛才挨到的是什麼骯髒不堪的垃圾污穢!

    被甩在地上的張玥瞧見薄桀傲這個動作,剛才滿心的愛戀瞬間化為烏有,噁心?!你就這麼嫌棄我,這麼愛戀青黛嗎?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愛,青黛以後都不會知道了!」一個植物人連意識都喪失了,還會知道什麼呢!張玥抬起頭,眸子裡滿是惡毒,薄桀傲的厭惡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處於驚惶與擔憂的張玥徹底失控了!

    「你知道那湯嘛,我給她摻上一丁點兒料,就能讓青黛變成一根死木頭,到時候別說是嗅覺,連意識都沒了!」張玥一字一句,狠厲地從嘴裡吐出,眼神死死地看向薄桀傲,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青黛更別想得到!

    聞言,薄桀傲驀地抬起頭來,眉目厲得嚇人,臉色黑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刀錐一般的眼神射向張玥惡毒的女人,竟然敢對青黛用這樣的手段。

    「不去瞧瞧?」張玥忽地笑出聲來,神色越發顯得詭異,「這說不定是你們最後一次說話交流了呢!」

    「我這不是在看著嗎?」薄桀傲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張玥一下子愣住了,還沒緩過神來,薄桀傲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忽地,張玥覺得身體一麻,一種嗜人骨血般的疼痛傳遍全身!

    怎麼回事?張玥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痛得蜷縮起來了,根本沒法思考,卻忽然靈光一閃,想起薄桀傲剛才那句話,瞬間反應過來,「薄桀傲!你,你換了剛才那兩碗湯!」所以,青黛那碗摻有藥的湯被自己給喝下去了!

    不,不可能!張玥不敢置信地拚命搖頭,可身體裡湧上來來的一陣陣痛感卻讓她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薄桀傲肯定早就清楚自己的舉動行為了,所以剛剛才會特地回來一趟,目的就是為了換掉自己和青黛的雞湯!

    「痛嗎?」薄桀傲看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張玥,沒有絲毫的同情心,今天如果不是自己發覺,受到這種痛苦的人,就是青黛了,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自作自受!

    痛!怎麼會不痛呢?

    張玥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藥性竟然這麼霸道厲害,從喝下這湯到現在,不過才半個小時,已經發揮作用了!而且那種痛,從骨子裡疼到了皮肉,像是要把皮膚一點點地切開一樣,你似乎可以清楚地聽到那種撕裂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所謂凌遲,也不過如此了吧!

    淒厲地嘶吼聲,從張玥的喉嚨裡傳出,撕心裂肺,恍若惡鬼!僅僅從這苦痛聲中,都可以感覺出那種切膚之痛是多麼地令人難受,幾近窒息。

    薄桀傲冷冷地站在一旁,卻不曾施以援手,這個女人,活該!一想到這種痛會在青黛身上,薄桀傲就恨不得在她身上再補上幾刀。

    「求,你了,求求你了,幫幫我。」張玥痛喊著,目眥俱裂,幾乎快把眼球瞪出來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藥發作時,竟然會這麼厲害,就像是硬生生的掰斷你身上的了每一節骨頭,剪碎了每一根經絡,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在使勁的捏著掐著自己的五臟六腑,那種痛,讓你寧願在這一刻死去,好求個解脫!

    林語顏······你究竟有多恨青黛,才會讓她在成為植物人之前,還要忍受這樣極致的痛苦?

    張玥的手拚命地在自己身上抓著撓著,彷彿這樣可以減緩她的疼痛,隔著衣服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張玥身上那一道道深刻的血痕,觸目驚心。

    「幫我!幫幫我!」張玥疼得在地上左右翻滾,血跡斑斑的手指拚命想拉住薄桀傲的褲腳,想讓他幫自己一把,卻被他狠狠一腳踢開!

    「哼!」薄桀傲冷眼瞧著張玥,冷哼了一聲,「你先是在學校裡造謠青黛,之後又給她下藥,差點讓她在選拔賽中落敗,現在還敢膽大包天地給她下藥,竟然還腆著個臉求我救你?」

    薄桀傲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很明顯,是對張玥恨地不輕!

    「她有什麼好的,」即便痛得連說話都變成了一種奢侈,瞧見薄桀傲這麼維護青黛的模樣,張玥依舊聲帶痛恨不甘,「換做是我,我會做得比她更好!」

    「不見棺材不落淚!」薄桀傲這說了這一句,就在一旁瞧著,

    看著張玥從一開始的哀嚎痛叫,逐漸到後面虛弱得無力再嘶吼,甚至連抓自己都不再有力氣,只能無助地感受著身體裡傳來的一波又一波劇烈的痛感,眼球翻白!

    「老大,不留下她嗎?」阿重上前一步,低聲詢問道,「這樣,我們找出幕後主使也容易地多。」

    張玥也聽到了這句話,眼神中一下子充斥著希望,拚命地轉頭朝薄桀傲望去,救她,只要幫她解除這種駭人的痛苦,她什麼都會告訴他們的,只要是他們想知道的,她都會說!

    張玥震驚地發現她自己的腳已經沒有知覺了,再往上,就會輪到她的身子,腦袋!她沒有多少的時間了!

    「不!」可薄桀傲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個字,卻斷了張玥所有的希望。他要親眼看著這女人作繭自縛,如果不是她想害青黛的話,又怎麼會有這一天!

    「阿重,把她帶出去,別弄髒了我和青黛的家。」薄桀傲吩咐了一聲,再也沒將一個眼神落在張玥身上,彷彿那就是一團垃圾。

    「是。」阿重答應一聲,提著張玥就走了出去。

    薄桀傲目色狠厲,他就是要那個幕後的主使人藉著張玥看個清楚,妄想傷害青黛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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