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條魚可難釣了,我都拉不起來。」
林小海心有慼慼然的說道,要不是白爸幫忙這魚跑了不說,還會把自己也拖進河裡洗個免費澡。
「真的啊?這魚不好,晚上我們就吃它。」
白老爺子安慰的拍了拍林小海的頭,這魚太可惡了,不吃它不足以平民憤。
「對。」
林小海憤憤不平道,其它魚都是自己一手釣上來的,就只有這條草魚讓白爸幫了忙,林小海覺得今天的野釣完美之行全被它破壞了,一定要吃了它消除自己心中的不爽。
「噗。」
白爸正指揮廚房的人把魚搬進去,聽到這對爺孫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爸爸你不知道,小海的運氣可好笑了,桶裡最大的幾條全是他釣的,所有的魚加起來他釣的就有六成。」
說到這白爸鬱悶了,他這個自認釣技不錯的老手居然被一個新手給比了下去,當時在河邊只見林小海一條一條的往上釣,看的他眼熱不已。
「釣魚需要人品,看來你的人品沒攢足。」
白老爺子損兒子不留餘地,捧了林小海。
「……」
人品沒攢足的白爸默。
晚上白秋雨回來看到擺滿了整張桌子的全魚宴也默了,糖醋、紅燒、清蒸、油炸、水煮,還有魚丸、魚皮、魚肚、魚頭等,絕對讓人看的胃口大開。不過就他們家這幾個人怎麼夠吃呢!於是白老爺子打了馮老的電話,讓接到電話的馮家人受寵若驚,一個個衣衫整潔的拿著禮物上門參加全魚宴。
對爺爺的做法白秋雨什麼表示也沒有,因為他知道白老爺子的意思,還是希望林小海能承認馮家人,畢竟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做背景,對林小海來說不僅沒有壞處,還有許多好處。
「這魚頭是炸過的,吃起來沒有魚的腥味。」
要知道野生的魚是很腥的。
「糖醋魚,白大哥我夾不到。」
林小海手短腿短,夾不到的就找白秋雨,很快碗裡就滿了。
「謝謝。」
夾起一塊朝他笑了笑,然後又低頭猛吃,見他吃的開心白秋雨的心情又往上飆了幾米。
馮老等人不用說,只要聽著是林小海釣的,一個個筷子伸的老長,碗都堆滿了還在夾。就連身體剛剛才恢復了大半的曲謹也挑那些自己能吃的猛吃,外人看見肯定會認為這幾人一輩子沒吃過似的,一臉的饞樣。
「爸爸,過幾天我們去撈那種小魚,回來我們炸小魚吃。」
林小海吃著碗裡還惦記著河裡的小魚,想到炸小魚就忍不住拿起一塊糖醋魚塞嘴裡,不過癮啊∼
「好。」
白爸也都筷子飛舞著挑自己喜歡的吃,他甚至還喜歡上了水煮魚這種辣味十足的魚菜。
全魚宴結束,兩家人都叫著要吃消食片,全都吃撐了。
「吃貨的人生不解釋。」
林小海感歎,同時把他飯前拍下的全魚宴圖片發到自己的網上,把網上一群吃貨給饞的啊,紛紛要求林小海快遞給他們。
「吃完啦!」
很乾脆的回復。
……
……
……
下面一大排省略號。
「活埋樓主。」
「活埋,樓下不要歪樓。」
「活埋。」
……
一大群人叫著要活埋林小海,把他逗的在白秋雨懷中笑到肚子疼。
「怎麼?」
白秋雨低頭,手還為他揉肚子。
「你看。」
把自己的通訊器舉到他眼前,果然見他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意。
「沒關係,我會把你拉出來。」
「哼。」皺了皺鼻子,不爽的又發了一大堆今天釣魚的相片上去,那條十幾斤的大魚林小海做了重點介紹,還聲明這是他自己釣的。
果然下面一大票客戶發出了感歎聲,還有人問他這麼大的魚是怎麼釣上來的?
一個老熟客更是問林小海,以他這樣的小身板有沒有被魚拉到河裡去?
「沒有。」
林小海斬釘截鐵的回答,同時還發了一張冒火的表情。
「呵呵。」
白秋雨忍不住笑起來,小海生氣的樣子真可愛,不過那個老熟客猜中了大半事實,今天要不是有白爸在,小海確實會被拖到河裡去。至於林小海的安全他到是不擔心,兩人身後跟著十幾個保鏢,如果這樣還能讓林小海遇上危險,那些保鏢帶著也沒什麼用了。
見兩人又進入了二人世界,白家人、馮家人齊齊黑線,他們究竟渺小到什麼程度才會讓兩人無視他們的存在,在那裡自顧自的親親我我秀著恩愛?
「小海。」
歐名宇從車上下來就大聲
的喊人,林小海聽見駐足回望。
「小宇。」
兩個小呆手牽手走進課室,刺繡班有十個人,都選了直系老師。小宇是蘇繡,但是他的老師本來就是京大的老師,所以他不用選直接去他老師的名下就行了。
「小海,你選的老師是誰?」
小宇好奇的推了推林小海翻看書的手。
「好像是校長。」
林小海抓了抓臉,貌似去年讓害差點趕不上報名的人就是校長啊!
黑線∼∼
「唉∼校長?」
「我看看啊!」林小海翻了翻通訊器關於自己直系老師的資料。「嗯,確實是校長。
小宇羨慕的看著林小海,校長哎∼不過他的老師也不差啦,還是歐家旁系的人。
「別看我了,我覺得校長有點不靠譜呢!」
林小海把去年的事一說,小宇羨慕的眼神一下子就轉了同情。
「能換嗎?」
換個靠譜點的吧!
「可是只有他名下沒有學生啊!雖然人不靠譜,但只要技術靠譜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會跟他住一起。」
林小海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其他老師名下都有好幾個學生,他這是沒得選。其他心裡也很想換一個啊∼∼
可憐的明玉之校長還不知道他已經定好的學生有了換老師的衝動,一切源自於他去年不守時的行為給林小海留下了不靠譜的形象。
上完大課,林小海就跟小宇分手往各自老師哪裡去。他的老師是校長,兩人上課的地點就是校長辦公室。
咚咚……
「我能進來嗎?」
「請進。」
明玉之身穿漢服,端坐在辦公桌後,面帶微笑的看著小心翼翼走進來的林小海。
「校長好。」
好孩子要打招呼。
「比起校長,我更希望你喚我為老師。」明玉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讓他坐著談。
「是,老師。」
林小海改口。
「第一節課我們先相互瞭解一下,正式的上課明天可以嗎?」
明玉之覺得自己做為一個明主的老師,得詢問一下學生自己的意願。
「好。」
林小海沒有意見,反正刺繡這個東西也不是一節課就能神進步的。
「那麼我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明玉之率先介紹了一下自己,他今年四十六歲,是明家長子,但卻不是繼承人。不過他的伴侶是龍家繼承人,兩人有兩個孩子現不足十歲,都是男孩子……
老師介紹完了就輪到林小海,他的資料也許明玉之他們手中拿的比林小海本人還要清楚,但既然是自我介紹,本人就不可能一點也不說。
「林小海,十八歲,s省人,現白家家主白秋雨的伴侶,沒有孩子,特長是刺繡……」
林小海簡單的說了一下,反正詳細的資料對方也有,他就不浪費口水了。至於為什麼林小呆會知道這個,只能說他家男人做的功課很好,什麼都不用他操心。
雖然明玉之看著很不靠譜,可是當林小海真正接觸到他以後,就發現自己這位直系老師在說到刺繡的時候是非常嚴肅而且嚴厲的,林小海只要是錯了一步就會被打手心,最慘的一次他被打了五下,手都腫了。而且為了不影響他拿針,明玉之讓他伸出的手是左手。
因為這事白秋雨氣炸了,衝進龍家找龍瀚海打了一架,成功把人揍趴在地上才帶著勝利的凱歌回來。
「為什麼找老師的伴侶?打我的人又不是他。」
林小海又一個晚上回家上藥,聽說後疑惑的問道。
「小攻只能找小攻,我不打小受。」
白秋雨如是說道,林小海的反應是直接使用二指禪,我扭∼
腰間嫩肉被掐,白秋雨還不能說疼,默默的忍了下來。
「白秋雨那混蛋來找你了?」
明玉之挑了挑眉,被林小海認為是不靠譜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把人家伴侶打傷了,他還能忍下去?」龍瀚海認為這樣都能忍下去的就不是男人。
「嚴師出高徒。」
也許是林小海表現的太好,以不符合這個年紀的精湛手藝讓他格外的看重,所以不知不覺中就顯得特別的嚴厲,對他的期望也非常的高。再一次感謝那位前輩收了自己親孫女做弟子,不然這麼好的苗子也輪不到他。
「白家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把孩子手都打腫了,不然白秋雨也不會氣瘋了跑到龍家找自己打架。
「林小呆不是會回去報怨的人啊?」明玉之納悶。
「手又紅又腫還需要說?白家人眼睛又不是瞎的。」
龍瀚海簡單快對他的伴侶無語了,順便還把林小海手腫的相片拿給他看,這是白秋雨發給自己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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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麼嚴重?」
明玉之一愣,他記得自己打的板子也不重啊!
「你忘記了你們繡師的手是經過專門保養的嗎?」
龍瀚海撫額,所以這板子落到林小海手上就顯得格外的明顯,並且疼也是普通人的兩倍。
「……」他確實忘記了,頓時心中生出一股愧疚感,怪不得林小海被他打手心的時候經常性會往回縮,原來是怕疼。
「我下次會注意的。」
只說注意沒說不罰,看來林小海這板子還要吃上一段時間。不過自從白秋雨去找龍瀚海打過一次架後,林小海挨板子時感覺沒以前那麼疼了。
「當初你那幅觀音圖為什麼選擇用頭髮繡眼睛?」
明玉之在中間休息的時候問道,平時休息他就跟林小海聊聊天,什麼都聊,有時候完全跟刺繡沒有關係。
「我只是覺得用頭髮繡眼睛會更有靈性。」
頭髮是人身體的一部分,人類做為靈性十足的高等生物,用人的頭髮繡眼睛會更加的讓人著迷。
「想法不錯,事實上你也成功了。」
明玉之想到那副繡技差點,但是靈氣逼人的觀音圖,即使是他們這樣的大師看了都會忍不住出手想要留下。技術可以練習,可是靈性卻無法複製。
「當時只是靈光一閃,預備在那裡的,誰知真用上了。」
誰讓他正好抽到了觀音像呢!要不是人物像,他準備的頭髮也用不上。
「運氣、實力,這兩者佔得一樣都是極為難得的,你兩者兼之,這只能說你真的非常的幸運。」
這種好運,明玉之都羨慕了。
「我也這樣覺得。」林小海拿起一杯清茶仰頭喝下,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運氣不錯,不管是在千年前還是在千年後。
別看他平時反應遲鈍,可是一旦有人要害他,最後害到的肯定是自己。走到哪兒都會遇到貴人,雖然從沒有中過彩票,但是林小海還是相信自己是幸運的,因為比起彩票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現實生活更加重要。
「行了,休息時間到了,繼續吧!」
明玉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他對林小海的教導一向是以實際訓練為主,從不看書翻書,而是由他講過後讓林小海自由發揮,他發現比起固定死板的教學,林小海在刺繡這方面腦子很靈活,越是讓他自由想像發揮,最後出現的結果就越好。
「是。」
林小海重新坐回繡架前,在一塊布料的角落繼續繡花卉,明玉之讓他從頭開始學各種花卉、人物、動物等蜀繡針法,還要把這些針法靈活的運用到繡圖裡面,甚至還鼓勵林小海自創針法,要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永遠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於是林小海最近就跟自創針法槓上了,正好還有教師一對一的教導,林小海覺的格外的認真,不止每天實物練習,晚上作夢都在想怎麼自創針法,據白大哥說他晚上還說了夢話,全都是蜀繡的針法。
可是自創針法又哪裡是那麼好創造的,林小海學習了一個月也沒有頭緒,他覺得自己這一個月下來頭髮都掉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還沒有滿二十歲就先成了禿子。
「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明玉之無奈的看著這個呆萌呆萌的徒弟,他早知道林小海是一根筋,卻沒想到他這根筋居然不會拐彎。
「??」
林小海歪著頭看向老師,想明白什麼?老師說的話他沒有聽明白。
明玉之被自家徒弟萌的一臉血,可是為了保持住自己嚴師的形象,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上前抱住徒弟蹭幾下的衝動。
「再好好想想,自創針法是每個繡師都希望自己能做到的,但是就算是老師也沒有完成這個目標,所以你認為自己僅僅十八歲的年紀可以完成嗎?」
明玉之提示道。
「那老師為什麼一開始就讓我自創針法呢?」
林小海蒙了,老師說的話分開來他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而且他要是沒聽錯的話,老師說過的話是前後矛盾的吧?
「只是想讓你明白人不能一步登天,許多有才華天賦的年輕人都栽在了這上面出不來,往往消磨了自己靈性,最後一事無成。」
明玉之這是用心良苦,為了弟子他也算是拼了。當年他就曾走過彎路,要不是被自己當年的老師點醒,也許就沒有現在的京大校長。
「……」
林小海一怔,心靈受到了衝擊,確實如此。這一年大家的追捧讓他的心有點飄了起來,自他針法要是他並不在意的話也不會堅持一個月之久,他拚命研究甚至是在夢裡都想著,說明他很在意能不能自他針法。
人一旦鑽進死胡同裡就很難出來,要不是老師他很有可能就栽在了這上面。
「多謝老師。」
林小海站起來向明玉之行大禮,今天他的一言讓自己走出迷障,多日來蒙上陰影的心境一下子開朗起來,感覺自己的心靈得到了升化,對刺繡有了更深的瞭解。
「能不能自他針法並不重要,要知道這世上能自創針法的人又有幾個?而每一個無比不是在刺繡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同樣這樣的人也命運多舛,半生清苦。如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有這樣的命運,即使是創造出了獨一無二的針法又怎麼樣?還不如平平淡淡做一個傳承大師,和自己愛的人相伴一生。
晚上回到家,林小海不顧寒冷,站在後園假山石林中望著天上零散的幾顆星星。
「怎麼不進屋?」
一件斗篷落在他的雙肩上,寒氣被阻絕開來。
「想點事情,白大哥你忙完了?」
林小海偎進他的懷中,兩人靜靜的站在園子裡私語。
「嗯,沒有忙完又怎麼會知道我的伴侶晚上不在臥室跑到園子裡來享受冷氣呢!」
白秋雨摸了摸林小海有些冰冷的小臉,聽傭人說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林小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親了親他的臉頰做為歉禮。
「別以為討好了我就會忘記今天的事。」
白秋雨表示他不接受誘惑。
「這麼難討好?傷腦莇。」林小海故意垂下頭思考起來。
白秋雨柔情的看著他,右手悄悄的伸進了斗篷裡。
「白大哥,你做什麼呢?」
瞪了他一眼,林小海把已經伸進衣服裡的手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