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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孤身站在帝皇宮的假山旁發呆,這個地方,留下最多笑意的佳人,早已不再,他還記得她曾在月下裙裾飄展的恣意舞蹈,那個時候她不是月宮娘娘,只是人間的恆娥而已
而他也不是仙人的身份,而是一普通的男子,如果相遇不那麼美,是不是如今就不會如此「醉」,可他坐擁六界卻還如此寂寞,如今伏羲琴已被他一分為二,又哪來的那廣寒宮的七彩雲霞。
「天帝啊天帝,你到底想要什麼?既然下了決心,又何必多此一舉」這天庭至尊的歎息,讓整座帝皇宮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嫦娥還在奇怪,瑤琴已送給煙蘿,怎麼這九天之上,還漾滿了七彩雲霞,她一時興起,隨著雲彩深處,不覺間已到了帝皇宮殿外。
「仙子,您來這裡,是想找天帝嗎?」紫鵑微微詫異道。
「呃,怎麼是這裡,我想去看看那優曇花!」
「仙子,您還不知嗎,月老殿的優曇花已經全部凋謝,灑掃的小童說「這花怕是再不能發芽了!」
「哦?真有此事?」
紫鵑點了點頭「大家都說是月老上仙,已應了天劫,被天雷擊斃!」
嫦娥白紗之後的臉孔微微變色「天劫?」接著問道「帝皇宮有什麼反應?」
「天帝只說這月老殿暫時保持原樣。」
嫦娥「哦」了一聲,心裡卻安靜下來,如此看來墨瞳還有重返天庭的機會。
「回吧!」
「呃,仙子這就回去嗎。您真的再也不肯見天帝了嗎?」
「見與不見,都是緣分,既然緣分盡了,也沒有再見的必要!」嫦娥愣愣的道,紫鵑吐了吐舌頭。閉上嘴不再說話。
倒是那守門的衛士,衝著嫦娥道「仙子請留步!」
嫦娥停了下來卻未轉身,那衛士繼續道「天帝有請仙子到殿內一敘。」
嫦娥「哦」了一聲「我隨後便到!」轉頭衝著紫鵑說道「你且等一下,我去去便回」紫鵑點了點頭。
嫦娥已不見蹤跡,只留淡淡冷香,在虛空中環繞。
嫦娥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帝皇宮了。這裡的一切似乎沒有太多變化,尤其是一入內院的龍涎香的味道,在整座宮殿之內氤氳不去。
那負手而立,一身寶藍的決絕背影,讓她更是覺得熟悉且陌生。
「嫦娥。見過陛下!」
「你來啦!」天帝的嗓音帶著些微沙啞「你看,這個泉水與當年比如何!」
「陛下,未知召嫦娥前來,所謂何事!」那寶藍色的身影微微抖了抖「陛下?恆兒,你不是一直稱呼朕為帝君的嗎?」
嫦娥微抬頭看了一眼天帝深邃的眸子,從前她便從來看不透他心內的真實想法,如今倒是不願看了「陛下的意思是?」
「當年是后羿自己要去應劫,朕沒有逼他!」天帝說著向嫦娥靠近了一步。
嫦娥冷然道「當年之事。嫦娥都已忘記,難道陛下未知當年應劫的不止后羿一人而已?」
天帝眼中一抹痛色「恆兒,我們真的不能好好說話嗎?」
「嫦娥已奉旨來此。便聽陛下差遣!」
「恆兒!」天帝一聲怒吼。帝皇宮內的屋瓦紛紛碎裂,不住有化作塵埃的粉末四散奔逃。
嫦娥轉身「恆兒已死!陛下務要打擾她的亡靈!」
「你,好狠的心!」
「已死和該死之人,哪裡還有什麼心!」嫦娥眸光晶亮,直視著天帝。
「你如此恨朕,難道希望當時死於雷劫的是朕!」
嫦娥仰頭長長出了口氣「若是可以。我只希望可以一切歸於原點!」言畢已轉身離開。
天帝聞言卻是癡癡的盯著那抹冷艷決絕的背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待他回過神來,嫦娥的背影已融入濃郁的煙氣之中。
帝皇宮的內院。不知何時留下一抹淡淡的冷香,這香氣很是幽微,只一會兒的功夫已被龍涎香的霸氣香味所稀釋。
紫鵑還在望著一朵紫色的宮花出神,那上面似乎有東華似有若無的笑意「怎麼會想起他來,那個傢伙!」她還記得在瑤池邊,東華扶起自己時,晶亮的眸子和疏朗的笑意。
「紫鵑,回吧!」嫦娥等了一會兒,紫鵑還傻傻的拍著腦袋,盯著手中的宮花,傻傻的笑。
「紫鵑!」
「呃,仙子,您出來了,呃,沒什麼事兒吧!」紫鵑面上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嫦娥看了她一眼,邊縱起雲頭便道「眾生皆苦,情之一字更是苦上加苦,紫鵑,你可要記住啊!」
「啊?仙子,你說什麼?」
「我只是隨口說說!」正說著,一隻潔白的紙鳶漸漸靠近,嫦娥面上倒是現出一抹喜色。
紫鵑看著那只紙鳶道「是子逸上仙,他回來了!仙子,咱們趕快回去吧」
嫦娥也不多言,眨眼間這兩人卻已到了廣寒宮。
那白衣勝雪,丰姿俊逸,仙氣縈繞的子逸
逸上仙,卻是與天帝同一姿勢,負手立於內殿之中。悠閒的四處打量。
感受到嫦娥的到來,這才轉頭道「辦完事情了?」
嫦娥壓抑著內心的欣喜,淡淡的笑「你回來啦!怎麼也不提前通告一聲」
子逸微微笑著道「此次來的匆忙,未來得及通告,抱歉,抱歉!」
「總是這樣!」
「仙子這又何意?」
「總是如此,完美的無懈可擊!」
「是狼狽的一塌糊塗才對!」
「你不常來天庭的,此次去而復返,看來是有急事了!」
子逸點了點頭,臉上笑意全無「我把煙蘿帶回來了!」
嫦娥點了點頭「我已知道墨瞳的事情,只是有一點,你為何不帶她回淨水仙境,從人間回到天庭,這之後的日子還是無比艱辛!」
「嫦娥妹妹,我真是有難言的苦衷,我也希望帶煙蘿去淨水,可現在時機未到,如此只好要你受累了!」
「這個倒是無妨,只不過,煙蘿若是在這九天之上長待,早晚會得知月城已然覆滅,你也看到,當年我為了月城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可終究是無力回天!」
子逸點了點頭「我也想過,我們之前的方法恐怕是有問題的,對於煙蘿的所有保護,不能不說也是一種枷鎖,她過的如此艱辛和痛苦,既然是命定的,那只有她自己覺悟才可以。」
「現在,這九天之上我能信任的,便只有你了!」
嫦娥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替你好好守護她的!」
子逸笑了笑「如此,那就多謝了,我還要去帝皇宮與天帝見禮,這便去了!」
嫦娥卻喚住了他「子逸,你如此珍視煙蘿子,可是為她動了凡心?」
子逸卻未回頭,飄展的白衣隱在濃郁的煙氣裡,嫦娥只能看清那個英挺的側臉「這個煙蘿子,很是像子逸在人間結識的一位女子,同樣心思至純,玉潔冰清、我見猶憐,卻又如此不同,那位女子很有主見,獨斷專行,不會依靠他人!」
「而煙蘿不同,煙蘿似一懵懂的小小女子,看似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我曾奇怪,她的堅強從何而來」
「仙子,你可知,她的堅韌與倔強是哪裡來的嗎?」
嫦娥微微搖了搖頭,子逸繼續說道「這本是一無憂無慮的小小女子,卻被無端捲入這深不見底的天庭之上,她的驚懼和與害怕卻是無人能夠體會,她魂牽夢縈的家園早已毀於一旦,生死相隨的愛人,卻死於非命,她所堅守的一切,最後不過一場空!」
「仙子,你所曾經擁有的一切,她都沒有,你未成擁有的苦難,她正在經歷,有一段時間,我常常把她誤以為是那個人間的女子!」
「子逸!」嫦娥聲音微顫。
子逸繼續說道「可她終究不是她!子逸已無心!」話畢,人已消失了。
嫦娥悵然若失的站在冷僻的廣寒宮,偌大的宮殿,被一層層的寒氣所籠罩,第一次她覺得深深的絕望,愛她的人為她而死,她愛的人卻正在墮入魔道,到底為何要來這裡。
嫦娥不覺得跌坐在地上,躺椅之上,煙蘿的眼皮微微顫動,意識正在不斷的恢復中,只是身體還不能動。
鳳儀殿
「娘娘,那月老上仙,確實已經化灰!」子玉一字一句的說於王母。
「哦,知道了!」
「娘娘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都是陛下的主意,沒什麼好意外的!」
「娘娘說的是,不過陛下卻命人好生打理月老殿!」
「哦?」王母坐直了身體「還有嗎?」
「其他的,子玉便不知道了!」
「紫萱可有訊息回傳?」
「紫萱仙子說,月老上仙已遭劫,但東華上仙因還有其他事務暫時還在人間」
「哦」
「娘娘,那煙蘿子已回到天庭!」
「哦?她回來的了?這樣快?」
「子逸上仙已將她安置在廣寒宮!」
「子逸,哼,沒用的東西!」王母憤怒的站直身體「那麼多人,都搞不定子逸,白白的讓他把幽魂草抓了去!」
「娘娘,子玉聽聞這幽魂草,似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那瑤兒仙子是否已恢復原樣!」
「不過,幽魂草倒也不急於一時,只是那煙蘿子,未知天帝會如何安排她!」
王母目光狠厲,口中倒是嫵媚至極的道「本宮也想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