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黑髮一瞬散落下來,那玉釵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有一層雜草墊著以至於沒有弄碎,念清歌下意識的彎腰去拾,但因頭帶枷鎖動作有些緩慢,不料,一雙手比她快了一步將那玉釵拾了起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嬤嬤。
「還給我。」念清歌脫口而出。
嬤嬤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就跟聾子似的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手裡把玩著那玉釵。
德公公見狀,上前拍拍念清歌的肩膀,伸手向她介紹:「念秀女,這位叫白嬤嬤,她可是這冷宮裡的老嬤嬤了,專門負責廢妃的衣食住行和生死健康,想來奴才也知道念秀女你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說著,德公公瞄了一眼念清歌的臉色,補了一句:「念秀女,你說咱家說的對不對?」
一番話說的雖平淡,卻處處透著滿滿的威脅,讓念清歌的心一緊。
衣食住行。
生死健康。
恐怕最重要的一點莫過於那『生死』二字了吧。
她忽然汗毛直立,一陣涼風從背後穿過,未等怎樣,那白嬤嬤沙啞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這玉釵的成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著好像還有一些劃痕,念秀女要是捨不得奴婢便還給你。」
說著,白嬤嬤握著玉釵的手伸了出去。
這白嬤嬤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這玉釵可是上好的翡翠製成,堪比宮廷之玉。
自小出生在將軍世家的念清歌骨子裡透著倔強的血水,她又怎能委身低頭於他們呢。
一個箭步上前,念清歌毫不客氣的將那玉釵從白嬤嬤的手裡奪了過來,期間,那尖銳的指甲還不小心刮傷了白嬤嬤的手。
「既然白嬤嬤覺得這玉釵成色不好也就不要扒著不放,這本就是我念家的東西。」念清歌一番話說的白嬤嬤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一點面子也沒給她,氣的白嬤嬤直跳腳。
「你你」白嬤嬤的手指直哆嗦,指著念清歌磕磕巴巴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德公公眉頭一緊:「不識好歹!」
念清歌冷哼一聲,真是瘦死的駱駝不如雞啊。
白嬤嬤心有不甘的看著那玉釵,聲音冷硬:「進了這個地方別想著自己是個主子,該幹活幹活,沒人伺候你。」
「幹活也行,那也要把我頭上這枷鎖給去了吧。」念清歌晃了晃手,道。
記仇的白嬤嬤怎能輕易饒過她,冷哼一聲:「既然念秀女這麼有骨氣,那就帶著吧。」
聽及。
德公公上前,拉過白嬤嬤:「白嬤嬤,這不大好。」
「怎麼?」白嬤嬤問。
「這皇上有命,到了冷宮就要把她的枷鎖給去了,這奴才也好回去覆命啊。」德公公有些為難的說著。
白嬤嬤皺皺眉頭:「難不成這皇上對她念著情?」
「嬤嬤多慮了。」德公公擺擺手:「是離妃,是離妃向皇上求的情,你也知道這離妃心底善良」
話,點到為止。
白嬤嬤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看著念清歌:「那就把枷鎖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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