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血紅色的光芒從被草木灰遮擋的夜歿身上射出,隱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濃郁的紅光中浮動,那邪惡到讓人窒息的氣息令夜長傾胸口痛悶,猶如兩腳踏入了泥沼之中,天空暗黑無光,周圍全是鮮血枯骨,比地獄還要沉重黑暗!
「嘩啦啦。」鐵鏈拖動的聲音響起,令人牙齒發酸。
紅光散去,站在不遠處的是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面容與夜歿相同,但是脖子、四肢都圍著沉重的鐵鏈,拖曳在地上。一身沉重的黑色華服用鮮血般的紅勾勒出詭秘的花紋,身上同樣披著黑色大氅,只是他的脖子、耳朵、手腕、手指甚至是腳腕都裝飾著不同的神秘寶石,華貴異常。
夜長傾倒抽一口涼氣,瞬間變裝?空氣中浮動的氣氛讓她神經緊繃,每一處細胞都不自覺處於備戰狀態。
男子身上的寶石並未讓他有種暴發戶的浮誇感,反而是渾然天成。彷彿他天生就應該是那種奢靡的黑暗王者。華重的寶石只為他添加了一分奢靡與華貴。
赤紅的眸子凝聚著最深沉最濃烈的邪惡和殺意,銀色的豎瞳極度妖異,他右眼處還有蜿蜒的詭異花紋,他俯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嘛。女人,不就是吃了你幾根雜草嘛。就想打本尊?」低啞的聲音像是血色暗夜中拉響的大提琴,磁性惑人,卻冷意十足。
雜草?幾根?!夜長傾覺得自己要被對方氣得吐血了。這男子倒是有多奇葩才會叫那些稀世靈藥為雜草啊?!
「你不是夜歿,你是誰?」夜長傾警惕地後退幾步,眉頭緊鎖。眼前的人跟夜歿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又出現在生界之中,但她卻肯定,對方絕對不是她認識的夜歿。
「夜歿?」男子嗤笑一聲,好似極其不屑,「也只有那個白癡才會准你起夜歿這個毫無趣味的名字。」
「你是誰?」夜長傾再一次沉聲問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她卻能感受到對方體內與自己呼應的契約之力。有契約之力阻擾,對方還傷不了自己。
「我?」男子舌尖輕舔了一圈唇瓣,妖嬈嗜血,「本尊的名字你沒資格知道。喚我尊主便可。」
尊主?夜長傾臉頰狠狠一抽,看不出這還是一個自戀臭屁到極致的主。
「夜歿在哪裡?」夜長傾一張精緻的臉也冷了下來,比起這個臭屁狂,她突然發現她的夜歿脾氣真的是太好了。
至於尊主這個稱呼,叫不叫是她的權利。
「你說那個白癡?」對方一挑長眉,「他沉睡了,等會醒來。」說完這句話,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如果不是那個白癡,本尊怎麼會被一個螻蟻契約?!」說話間,血色紅眸更加妖異了。
「哦。」夜長傾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既然夜歿沒事她就放心了。至於這個臭屁狂口中一口一個螻蟻,抱歉,她沒有去跟臭屁狂爭吵的閒情。
這幾日異界的經歷也讓她明白了,這裡是雲天大陸而不是供她逍遙的二十一世紀,在沒有絕對實力前,最好收好自己的利爪。
就在夜長傾剛打算離開生界時,那傲慢的男子突然湊了上來,「本尊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