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幾人為了避雨,暫時棲息在洞口,身冷腿顫,正要尋找乾柴點火取暖,卻見洞內一人慌忙奔出,口裡喊道:「見鬼了見鬼了,快跑。」說著,也不顧眾人是否同意,先行跑出崖下。幾人見狀,顧不得問緣由,也跑了出去,賈冬梅不知就裡,雲裡霧裡被小四扯住胳膊,拖著出洞,顧不得再去老鴉溝尋人,向賈莊方向跑去。
可可的,雲收雨住,跑了一氣,幾人方緩步停住,喘氣不住。小四怪那人道:「大白天的,哪裡有鬼,亂跑什麼?」賈冬梅道:「慢慢下山,慢慢說罷。」
那人道:「我正在洞裡尋乾柴,聽見洞內有呼呼聲音,洞內黝黑,只見幾對綠眼睛在那裡閃動。再看腳下,幾個森森白骨,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慌亂之間,就跑了出來。」
賈冬梅心中暗想道:「莫不是我家留根在這裡棲身?」想回去看個究竟,看看天空,已是下午時分,再看眾村民,已下至半山腰,歎一聲道:「誰敢同我回去?還是先回家再做打算罷。」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再說二叔這一路。二叔帶人出的村來,有村民問道:「昨天早晨我在門口吃飯,只見三人跑過來,並沒見什麼小花呀。她不應該往這個方向跑罷。」二叔瞪一眼,那人不敢吭聲,嘟囔著跟著一溜煙出了村。
賈莊這個村在半山腰,到王家嶺需要順路下至山底,有一個丁字路口,往左是王家嶺,往右是通往縣城方向。還有一條道是通向賈莊村身子下的深溝之處。
眾人到丁字路口,左右張望不知去向何處。二叔擺擺頭,也不言語,領著眾人去賈莊崖下的峽谷而去。這條路其實並無路。試想一個深溝,也無土地、也無苗圃,基本上無人煙之處,誰家沒事來這裡閒逛?
深溝下面,亂石滾滾,漸漸深入,卻見有許多的垃圾之類,那紅色、白色等塑料如花一般開滿深溝之中,懸崖上的樹梢,灌木之中,也如那清明上墳的紙錢,奼紫嫣紅,著實好看。還有許多的破鞋爛襪、破鍋爛衣,瀟瀟灑灑給這個深溝增添不少的景色。
幾人正在觀望,一人猛驚叫道:「有人。」猛後退幾步道:「這是什麼人?」眾人喊一聲靠近觀望,只見溝底石頭縫隙中,確實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二叔忙左右上下觀望,早見懸崖一個大樹之間,還有一具人的影子。二叔悶聲道:「這一定是小四娘家來相親的人。」內中一人嘖嘖可歎道:「為何如此不小心走路,卻掉下懸崖。可惜可惜。」二叔忙道:「一定是失足掉下來的。」教:「去兩個人,通知趙家溝的人來領屍體。」那二人飛奔去了。
二叔又道:「將他們抬出到溝口,免得他們來時費事。」見一人抬頭四處觀瞧。二叔喝道:「看什麼?沒見過深山峽谷。快去抬人。」
眾人不敢上前,見二叔用眼掃自己,忙抬腿道:「走走走,快點抬。」大夥一哄而上,斜肩閉眼將兩具屍體抬起,有一人實在不敢看屍體臉,忙脫了外衣,噗一聲蓋住那死屍臉。二叔斷後。半個時辰,到了溝口。二叔道:「暫放在這裡,等趙家溝的人來罷。」
接近中午,幾人在溝口等一個不耐煩。只聽有拖拉機的彭彭聲音,眾人釋然道應該是他們。個個伸長脖頸探看。片刻,只見從縣城方向的公路上來一輛小四輪車,彭彭彭冒著黑煙,看屍者忙擺手喊停。
車停下,跳下幾人道:「我們是趙家溝的人,聽你們人說我村的幾個人出了事了?」二叔走過來道:「我是賈莊村長,是小四他爹。」又說道:「他們幾個在我家坐的好好的,不知小花為何突然跑去,這幾人也跟著跑了出來,跑的慌忙,失足掉下懸崖,我們昨天找了一天沒找著,今天我又組織村民在溝底尋找。」停頓片刻,搖頭歎息道:「苦命啊,本來是辦喜事的,卻成這幅模樣。」
趙家溝內中出一人道:「我是趙大剛,是小花哥哥。不對呀,我那弟弟趙小剛呢?我哪妹妹小花呢?」賈莊人道:「懸崖下只有這兩個人啊,再沒有了。」二叔道:「趙小剛是不是已經回家了?」趙大剛吹鬍子瞪眼道:「瞎說,我家小剛回家,我們能不見他?」又問二叔道:「你們確實再沒發現溝底有人?」二叔搖搖頭道:「真沒有。」趙大剛教一人道:「先開車把他們拉回去,我留在這裡再找找小剛、小花。」兩村村民合力,抬抬抗抗將兩具屍體搬至車廂之中,彭彭開走了。
趙大剛道:「我們再進去看看。」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看看二叔,二叔也不言語,立身先自往溝裡走去。眾人見狀,誰敢留步?個個如洩氣皮球一般跟著進去了。只有那趙大剛氣昂昂跟著二叔,邊走邊小剛小剛喊叫。深溝回聲嘹亮,這邊大綱喊一聲小剛,溝中絕壁連回幾個小剛小剛。
看看至剛才死屍旁邊,大剛又在連著喊叫。內中村民有個叫賈多彥的說道:「你這樣亂喊亂叫的,就是那小剛說話,我們也聽不見呢。」趙大剛見說有理,扯嗓子喊一句小剛,閉口側耳細聽。
欲知小剛生死如何,且看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