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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劉七遇害 文 / 姑妄言

    王家嶺賈紅梅院內

    王留柱才多大的人啊,哪能經得住這般折騰,身上傷痕纍纍,嘴裡的慘叫聲慢慢的低下來。

    屋子裡躲避的女人們也來到院中,看到慘狀,有幾個竟大哭起來,還有一些年長的女人幫忙將王留柱抱回屋裡。王和順已經不行了,被幾個男人抬到另外一間房子裡,不知是受傷還是體力透支,躺在炕上咬牙關不語,只有粗粗喘氣聲。

    院子外面,大黃它們繼續進攻,想要搶回失去的留柱。剛才那幾條狗並沒撕咬留柱,留柱的傷其實是賈冬梅那一通橫掃致命的。院子裡的人大眼瞪小眼,沒了主心骨。倒有幾個思維敏捷的轉轉眼對別人說:「我看這些狗是沖王和順一家來的,你想啊,它們怎麼從來沒有攻擊過咱們家呢。」

    「那也不一定啊,前些日子,王和順他們不在的時候不也咬傷老鴨溝村裡的幾個人嗎。」

    「那是它們的離間之計,就是要我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王和順一家招惹的禍。」

    「唉,王和順一家也夠倒霉的了,我們怎麼能再狠心將賈冬梅交出去呢。」

    一語道破天機,大家恍然大悟,原來王家嶺發生的事與我們無關哪。都睜了眼看著賈冬梅。

    賈冬梅感到一陣的涼意。她知道,瘋狗儘管難以對付,但目前的處境是院子裡的人才更難對付。

    王和順受傷,院裡人沒了主心骨,幾人在院子裡轉悠,不知如何是好。

    有幾條狗不知從什麼地方爬上屋子頂上,虎踞龍蟠往院子裡張望。眾人無言的都看著賈冬梅。有個年長的女人開口訓斥道:「你們怎麼?想將賈冬梅一個女人家交出去嗎?你們也太壞良心了吧,她畢竟是我們村上的媳婦,她們家發生的事還少嗎?我們怎麼能忍心這樣做?」

    有聰明人分析道:「它們現在要的是留柱,不是賈冬梅。」

    有人試著勸賈冬梅道:「我看留柱已經不行了,要不將他交出去?」

    「休想。」賈冬梅眼一瞪道:「你們休想打我孩子的主意,你們不是嫌棄我們一家嗎,乾脆將我們都趕出去好了,但,我的孩子,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決不能交給它們。」

    賈冬梅說著,搶一步從床上抱起留柱,緊緊的抱在胸前自言自語道:「這是我的孩子,我絕不將我的孩子交出去。」其實留柱已經沒了氣息,早已夭折了。賈冬梅心有所悟,卻仍緊緊抱在胸前。

    年長的女人勸解大家道:「都是當過娘的,就讓她抱會兒罷。」又對幾個男人罵道:「你們就知道長個舌頭,還不快點看看這些瘋狗們走了沒有?」

    只顧忙亂,竟忘記關緊大門。在院子裡的幾個男人早進屋子裡了,見說忙扭頭向外面張望,嚇得面如土色,舌頭伸出縮不回來。

    有十多條狗已經衝進院子裡,蹲著,喘息著,找機會向屋子衝鋒。

    再說王村長他們,安頓好老鴉溝的事務,處理賈紅梅墜崖事故,幾人不敢怠慢。三輪車到村口,劉七喊一聲,停下,我們步行進去。

    王村長抖擻精神,同劉七他們彎腰唰唰前行,遠遠的看到賈紅梅家有動靜,王村長對劉七說:「王和順他們肯定在這裡。」

    「那咱們快走。」劉七招呼大家跑步前進。

    快到賈紅梅家,劉七預見情況不妙。這個時節,正是大黃它們衝進院子裡的時候。劉七招呼大家停下向王村長道:「王和順他們很可能已經受到襲擊,他們是否安全,我們不清楚,我帶幾個人先去探探路,你在這裡守候,等我消息,你再進來。」

    王村長手心癢癢,急於向前,道:「劉七叔您在這裡守候,我去,那裡情況我熟。」劉七囑咐道:「那好吧。你要小心。」

    王村長手提木棍帶人大步向前。他對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雖是暗夜,如同白天,剛想進門,聽見院子裡有狗叫的聲音,興奮地對身邊的人說:「我們報仇的時機到了,大家同我衝進去,殺它一個片甲不留。」

    村長說話了,誰敢頂撞?況大家心裡也擰著一股勁,不將這些瘋狗們趕盡殺絕,王家嶺是沒有安生日子好過的。

    那幾條狗並沒留意身後,待明白過來,已經晚了。王村長帶人衝進院子,關上大門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好一個王村長,進門之後,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木棍照著院子裡的狗打去,棍棍無情,棒棒見血。這些瘋狗們嚎叫著,滿院子亂竄。四周院牆雖不高,對狗來說卻是望塵莫及,狗急跳牆跳不出去,一個個嗷嗷待斃。

    賈冬梅在屋裡沒聽見院子裡的打鬥聲,她緊緊的抱著留柱,傻乎乎的坐在床邊。嘴裡念叨著:留柱,留柱,我的孩子,你說話呀,你哭幾聲啊。

    倒是那個年長的女人聽見外面的打鬥,知道是王村長他們來了,立刻對幾個男人大聲嚷道:「你們還不快去幫忙?」

    幾個男人聞聲,打開房門,衝出去,和王村長他們會合參與戰鬥。

    院子裡的幾條狗經不住眾人的一陣棒殺,紛紛倒地身亡。

    劉七聽見院子裡動起手來,趕忙招呼剩下的人衝進院子,可大門已經被關上,劉七隻能在員外高喊:「快點開門。」

    王村長聽不見劉七的喊叫,劉七無奈,只能貼在大門口等待院子裡結束戰鬥。無意間抬頭,「呀」的一聲,門口吊著的黑狗的屍體委實將劉七嚇了一跳。按說,王村長他們怎麼就沒發現?氣沖斗牛,急於衝鋒,門又半開著,根本沒顧得上看。劉七若如此衝進去,也不會發現。只是在門外焦急等待,轉悠之

    間,猛然看見。

    儘管當屠夫多年,殺的豬啊、狗呀不計其數,卻從來沒見過剝了皮的狗。況那小黑狗不僅脫皮,且被剝落的皮下墜,好像狗穿一件衣服,不倫不類的樣子。夢看見。由不得劉七心驚,不由的嚇出一身的冷汗。

    大黃並沒進去,留部分狗在門外接應,見院中同類遭創,正欲進去相救,突發現門口有人,就勢向劉七撲來。

    若放在平常,劉七大概是不會被幾條狗嚇倒的。驚嚇過度,一時緩不過來,倉促間,下意識的掄起木棍照著衝在前面的狗打去。卻也作怪,那木棒舉在半空打不下來,原是那吊著黑狗的屍體擋住了。幾條狗沖得很快,轉眼間衝到劉七身邊,看見空檔一個虎撲一口咬住劉七手腕。劉七大叫一聲,木棍落地,幾條狗見狀一起撲上去。

    劉七已經60多歲了。一夜的奔波,身體早已疲倦,哪能抵得住瘋狗的狂攻,早已氣絕身亡。

    幾個跟著的人在狗撲上來的時候,扔下手中的木棍,撒丫子四散奔逃。大黃看見院裡人多,不敢造次,忙帶著剩餘的狗狗們一道煙跑得無了蹤跡。

    院子裡漸漸的靜下來,王村長這才想起劉七還在外面,忙叫人打開大門,見到的已經是劉七的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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