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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黑蛋遇難 文 / 姑妄言

    這裡,還需要交待一番黑蛋的事。

    黑蛋家窮,媳婦娶來後,苗條淑女的如黛玉般病怏怏的。黑蛋五大三粗,精力充沛,男女之事竟當飯吃,天天離不了。媳婦原不喜**,經不住黑蛋再三挑逗,竟煉成女中悍將,到後來竟反客為主,夜夜主動邀請。

    黑蛋儘管喜歡,卻是不濟事的,媳婦正哼哼之際,早敗下陣來。媳婦埋怨道:「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慢慢的也就聽憑黑蛋發發獸慾罷了。黑蛋見媳婦不喜,氣惱道:「還不如自己擼幾下過癮呢。」

    兩口子鬧起彆扭來。黑蛋粗口之人,哪能怕了媳婦,免不掉出手動腳的和媳婦打鬧。

    黑蛋這個人,其實沒什麼能耐,之所以選他為村長,就是因為這個人五大三粗,像個幹部模樣。但他很熱心,村裡誰家有難了,他肯幫忙。高聲大氣、沒心沒肺直來直去的一個人,說話免不得招惹村民不耐煩。有幾次,說話難聽,惹火了少言寡語瘦瘦弱弱一個村民,當那人不要命撞上去時,嚇得他抽身就跑,村民在後面憤憤跳腳道:「你也就是能打打媳婦,就這點本事?」

    正好遇到賈紅梅,見賈紅梅豐滿高挑,是個對頭,咱奈自己胯下兄弟雖很體面,卻打不得洞,鑽不得眼,不由歎氣道:無福無福呀。

    黑蛋和賈紅梅的事,黑蛋媳婦知道的,有人在面前說黑蛋如何如何?黑蛋媳婦定了口氣道:「那是他們男人的本事,他只要不禍害小女孩,不禍害家庭,我是不管的。」那人見說悻悻去了。

    過了幾年,黑蛋老母得病癱瘓在床,黑蛋很孝順的一個人,畢竟男女有別,雖是自己的母親,照看起來很不方便。倒是黑蛋媳婦,雖是媳婦,勝是女兒,照顧的無微不至,倒將一個黑蛋感動的五體投地起來。

    黑蛋雖有二桿子脾氣,媳婦往往勸導說:當村長是一碼事,當人又是一碼事。

    至此,黑蛋轉了心態,將媳婦敬如上賓。

    再回到昨晚,黑蛋見媳婦被狗咬傷,想想與自己很有關係,心裡不舒服,都是自己要去縣裡告狀,才導致媳婦這個樣子。黑蛋望著病泱泱的媳婦,眼裡的淚水忍不住掉下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在疾控中心當舅舅的劉主任,述說這裡的情況,又說劉七及王村長不讓他們有病的人轉移。劉主任驚詫道:「不讓你們轉移?怎麼看病啊。這病能耽擱嗎?你們那裡是不是有特殊的情況出不來啊。」

    黑蛋隱瞞自己身掛懸崖之事,撒嬌道:「就是王村長和劉七擔心村裡的人搗亂,才不讓我們出去的。」

    電話那邊:「那你媳婦病的厲害嗎?」

    黑蛋支支吾吾不敢肯定,不耐煩高叫道:「我也不知,我覺得厲害不厲害的需要你們醫院來判定。」

    劉主任道:「讓你媳婦接電話,我問她。」

    黑蛋擔心媳婦說出實情,隱瞞道:「我媳婦正睡著呢,現在說話不方便。」

    「那你想辦法快來吧。我派車去接你們。」

    「那你在賈莊附近等我,別來王家嶺和老鴨溝,他們看見會阻攔的。」

    「行,你想辦法往賈莊走。」

    老鴨溝出門翻過一座山就是賈莊,若是走大路繞的很遠。況且劉七他們在村路口等著呢,黑蛋必須抄近道趕時間,一來給媳婦看病,二來可以匯報這裡的詳細情況,讓王村長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黑蛋又恨起王村長和劉七來。

    主意已定,背起媳婦偷偷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溜出大門,向山上轉移。

    自從修通公路後,山上這條古道已經多年不走了。茅草叢生,本來不寬的小路顯得更窄。身負重量,開始走得很快,慢慢的開始氣喘,遂將媳婦放下,休息片刻再走。就要到山頂時,天已經黑下來,一天水米未進,體力不支,竟有點後悔不該擅自行動。

    天有點冷了,黑蛋放下媳婦,點燃一根煙,想集中精力衝過山梁,他知道,山樑上的風很大,走得慢,最容易被風吹出毛病來。

    周圍山風呼呼刮著,天已經黑下來了,只有煙頭一明一暗的閃爍著。準備抽完最後一口時,聽見媳婦在後面悶叫幾聲,淒厲的聲音汗毛倒豎,黑蛋扭頭一看,看見媳婦的臉變形了,猙獰可怕,只聽媳婦說一句:「黑蛋快走,我受不了啦。」大叫一聲,伸開雙手,張開大嘴向他撲來。

    大驚,躲閃之時,他看見自己最不願看見的東西,有一群狗慢慢的向他靠攏。

    下意識地向邊一跳,躲開媳婦撲過來的身影。黑蛋媳婦撲空,骨碌碌滾至路下的荒地。一群狗馬上撲過去,撕咬著黑蛋媳婦。黑蛋見狀,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大叫一聲,跳下去,論開手中木棍。群狗看不是勢頭,呼哨一聲躲開。黑蛋氣沖斗牛,掄起木棒,只聽「噹」的一聲,那木棒正打在旁邊的石頭上,成為兩截。群狗見他手中沒了傢伙,衝過來。黑蛋見風頭不對,忙扭頭往山下跑去。

    去山上尋找的兩個人閃身出門後,後悔了。去哪裡找?想想只有一條小路通往外界,順路疾跑。若放在平時,大概也不會害怕,非常時期,疑心很重,旁邊一個草動,就要嚇一步倒退,想回去,擔心別人笑話,況且,已走了數百步,回去的路未必安全,還是盡快找見黑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兩人計較已定,不敢高聲,貓腰疾走,僅聽見旁邊的小石子滾落路邊的聲音。黑暗中有一點星光很明顯,正是黑蛋在抽煙,兩人喜出望外。

    按說黑蛋離開半個小時,他們兩個就這麼快趕上?其實,黑蛋負重前行,又在離山頂不遠處休息,雖是半個小時,卻走不了多遠。

    兩個村民正想呼叫,猛吸一口氣,正

    欲喊叫,猛聽見狗叫,隱隱聽見打鬥的聲響,又看見黑蛋向他們的方向跑來,知道不好,顧不上商量,扭頭就跑。

    劉七他們正守在門裡面等待,聽見屋頂上望風的人低低喊道:有人來了。

    劉七從門縫裡看見,遠遠的有幾個人向這裡跑來,他們的後面是一群狗在追。王村長眼尖向門外大喊:「快到這裡來。」前面兩個人還算明智,知道兔套的位置,蹦跳幾下,咦,竟然無事,經衝到門前,閃身門內,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一個不定。

    黑蛋聽見有人喊叫,荒漠裡見水,井底下見繩,渾身徒增力氣,不顧一切的向自己家門跑去。他不知道門外設立兔套,也該倒霉,左腳不偏不倚鑽進,身子前衝,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群狗發現,以為黑蛋要拿什麼石頭之類的武器,倒吃了一驚,緊急停住,不敢上前。片刻,沒見動靜,「汪汪」幾聲,一起撲到黑蛋身邊撕咬起來,黑蛋負痛撕心喊叫。王村長見之,忘記風險,手拿鐮刀衝出來,幾個年輕人也一併喊叫著衝出來。群狗發現勢頭不妙,退後幾步,黑蛋身上已經被咬的遍體鱗傷了。眾人慌忙救起,撤退進院,緊閉大門。

    群狗發現這裡有眾多的人,不敢戀戰,亂叫幾聲跑的無影無蹤。

    黑蛋已經奄奄一息,有氣無力對王村長道:「兄弟,我們只能下輩子再鬥了。都怨我不聽你們的話,我和媳婦先走了啊」,說完頭一歪,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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