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般若腳步一頓，慢慢轉過身來看著趙無量，臉上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開口和聲問道：「趙老師，你是在說我嗎？」
趙無量同樣轉身，看著連帶和煦笑意的趙般若，竟然也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開口和聲對趙般若說道：「般若啊，其實有時候你也要多為你媽想一下對不對，你一直這樣的話，你媽也沒什麼臉繼續在學校待下去了嘛。」
趙般若眼神突然一冷，如出鞘利劍般看向趙無量。趙無量只感覺到就連四周的空氣都彷彿在這瞬間被凝固了一般，被趙般若看著竟然心裡一陣發毛，卻還是強自忍住。
「趙老師。」趙般若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不太平常的平靜，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承認前段時間的逃課是我做的不對，不過，請問我一直怎麼樣了？我母親又怎麼沒臉在學校待下去了？」
「呵呵。」趙無量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開口出聲說道：「般若，作為你的班主任，其實也沒必要把話都說得太清楚，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了。」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明白。」趙般若冷聲說道。
趙無量臉上的笑容頓時也僵住，旋即頗有些生氣的瞪著趙般若，冷聲說道：「好，那我就跟你說清楚吧。」
「這裡是你們上次模擬考試的成績。」趙無量拍了拍手裡的牛皮紙袋，冷笑著說道：「你的成績倒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排在了班級的中下游，而且還達到了班裡的平均成績。不過，這卻並不是你驕傲的理由！」
前天模擬考試的各科成績直到今天才出來，而趙無量在看到趙般若成績的時候還真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覺。在他的想像中，趙般若的成績肯定是在班裡墊底的那一個，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點本事，達到了平均水平線。
只不過，就算這樣趙無量對趙般若的厭惡也同樣沒有絲毫的減少。達到平均成績又能怎麼樣？也不過是堪堪脫離了差生的範圍，對於高考來說同樣是一個沒有絲毫把握的成績。
更何況趙般若又整天和郭璞一起逃學，照這麼下去，如果真到了高考的時候，他能不能考到現在只能算是一般的成績還不一定。因為郭嘉生的存在，趙無量不敢惹郭璞，但是對於背後只有一個當老師的母親的趙般若來說，還不是想捏就怎麼捏？
雖然他自己跟趙般若的母親尹殊怡是同事，按說總要顧著些同事的面子。可趙無量根本就沒有把尹殊怡放在眼裡，雖說是個女的，但在雷澤一中混了這麼多年還依然只是個普通的任課教師，有什麼好怕的。
除了這些之外，其實還導致不了趙無量對於趙般若的如此厭惡。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其實是因為趙般若與陳芷夢兩人走得越來越近，而且竟然還有更加親密的趨勢。
這就讓趙無量無法忍受了，所以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要將趙般若趕出自己的十八班，甚至是趕出雷澤一中，這才是令他最滿意的結果。
當然，他到底是出於保護陳芷夢這個上至校長下至普通老實都極其看重的好學生的目的，還是另有不足與外人道的心思，這就不知道了。
但基於這種強烈的想要把趙般若趕出學校的**，趙無量在今天剛剛得知趙般若考試成績的時候，雖說對於趙般若的成績沒有像自己想像中那麼差而有點小失望，不過卻也不影響他的計劃。
「現在的成績雖說還算一般，但以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和趨勢來說，等再過幾個月高考的時候，成績鐵定是一塌糊塗。而且這小子是個刺頭，剛來就和班裡的學習委員章澤天惱了矛盾，還把人家給打了！像這樣的學生，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把我原來班裡的同學帶好，讓他們可以在高考之前有一個安靜平穩的學習環境，決不允許極個別的混混影響到他們。」
這就是趙無量剛才去找校長方正德要求將趙般若開除最不濟也要調班時說出的原話。
只不過方正德並沒有同意趙無量的提議，只是沉默著聽完了趙無量的話之後緩緩點了點頭，以一句我會考慮的就把趙無量給打發走了。
沒想到趙無量剛剛走出方正德家的小院，還沒等走出家屬院呢，就迎面碰上了趙般若，這就令他心中原本就積鬱著的火氣瞬間騰的一下又燃燒起來，看著趙般若向自己打招呼的那張笑臉，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無意間看到陳芷夢與趙般若在一起時洋溢著的開心笑容，於是他更加的火大。
所以，在與趙般若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輕聲罵了一句。只是沒想到趙般若竟然會停下，然後很認真的問是不是在罵他。
趙無量冷冷的看著趙般若，攥了攥拳頭，接著開口繼續冷笑道：「你的成績也只能算作一般而已，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態和趨勢來看，你這個一般的成績能不能保持住不下滑還是一個未知數。我甚至可以斷言，如果照這樣下去，你鐵定考不上大學。」
「所以呢？」趙般若盯著趙無量出聲問道。
「作為一個老師，而且還是一個從事教育事業十幾年的老師，你母親尹殊怡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不僅學習成績差，還且還與同學打架，帶著同學一起逃學，影響那些成績好的同學的學習，有個像你這種貨色的兒子，你母親又怎麼會有臉再繼續待在學校裡？」趙無量冷冷一笑，索性也不再壓抑自己，一股腦的將好聽不好聽的話全都罵了出來。
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說起尹殊怡沒臉待在學校的時候，趙般若的眼神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而此時他還在繼續說著：「其實我一開始對你還是抱著一些希望的，如果你能好好表現，十八班同樣也很歡迎你。哪怕你成績不好，可你只要不影響同學的學習，我對你還是有寬容之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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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是說得有些口渴了，只見趙無量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你看你剛來的時候，我不是對你也挺好的嗎？只是可惜啊，你這孩子太不懂事，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不僅不對自己負責，而且還禍害了其他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的同學吧？」
「所以……」趙無量沉吟了一下，接著滿臉真誠，看著趙般若語重心長的勸道：「般若啊，你還是自己申請退學吧。」
「呵呵。」趙般若忽然笑了一下，看著趙無量有些奇怪的出聲問道：「趙老師，你作為班主任，是在勸我在高考前主動退學？這貌似不是一個班主任應該做的事情吧？」
「哎，高考其實也並不是檢驗一個人能力的唯一標準嘛。」趙無量似乎是忘了剛才還在說不要讓趙般若影響到其他學生的學習，而是話鋒一轉，繼續對趙般若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的社會，上不上大學其實沒太大所謂，那個憑也沒那麼重要，只要有能力的話，到哪裡不會發光呢？甚至有的大學生畢業之後，還沒有那些高中畢業進入社會的同學混得好呢，你說是不是？」
「這倒的確是。」趙般若點了點頭，呵呵笑道。
「對嘛。」趙無量看到趙般若似乎是被說動了一樣，眼睛中不禁閃過一絲興奮，連忙抬手拍了拍趙般若的肩膀，用一種堅定的聲音說道：「般若，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人，這一點在我第一天見到你時就看出來了。所以，不要再學校裡繼續浪費時間了，早一天走出學校，早一天踏入社會，你才能早一天獲得成功！」
這傢伙……為了把自己趕出去，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趙般若有些無語的看著趙無量。
而見趙般若竟然沒有接話，趙無量有些急了，趕忙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般若，對於你來說，社會才是更大更適合你的舞台，你想想，當四年後你現在的同學都大學畢業找工作時，或許那時你就已經成功，有自己的公司了。還可能他們會是在給你打工呢。」
「嗯，的確是這樣。」趙般若似乎被說動了，連連點頭，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看來我的確應該早點踏入社會開啟自己的事業了。」
「對的對的。」趙無量心中興奮高興不已，重重的點頭說道：「般若，老師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快就成功的！」
「嗯，謝謝老師。」趙般若滿臉感激的看著趙無量，旋即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你說。」趙無量大手一揮，看著趙般若已經被自己完全說動，趙無量心中滿是興奮與自得，只覺得自己實在太牛掰了，竟然就這麼兵不血刃的憑借一張嘴就解決了趙般若。
只見趙無量哈哈笑著，對趙般若說道：「只要老師知道的，絕對知無不言。」
「老師，你是怎麼做到這麼不要臉的？」趙般若很認真的看著趙無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