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軍冷峻臉龐上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認真神色,一字一句的將話說完,擲地有聲。
陳玉蘭怔住,愣愣的看著神色認真的秦破軍,接著卻偏過頭去不與秦破軍對視,冷笑說道:「我只是看你長得像個小白臉,讓你替我掙錢而已。」
「蘭姐。」秦破軍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開口說道:「你混跡風月場這麼多年,說謊的時候怎麼還總是不敢看著別人?」
兩人正說著話,卻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那禿頂男終於緩緩從剛才被秦破軍打得頭暈眼花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只見禿頂男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秦破軍與陳玉蘭,眼中充斥著怨毒,右手摸向了電梯拐角處放置的一個花瓶。
「我弄死你!」只聽到禿頂男突然發出一聲爆喝,一把抓起那花瓶高高舉過頭頂,就向著距離自己更近的陳玉蘭砸去。
花瓶大概有三十多公分的高度,禿頂男含怒出手,只見那花瓶帶著沉重的破風之聲直直的衝著陳玉蘭的腦袋飛了過去。陳玉蘭頓時大驚,慌忙向後躲去。
秦破軍卻是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迅速轉身擋在了陳玉蘭的身前,緊接著一個擺臂,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那飛過來的花瓶。
「砰!」只聽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嘩啦的瓷片落地的清脆聲。只見那花瓶被秦破軍一拳砸碎,散落在地面上,發出請隨的聲音蹦跳得滿地都是。
而此時,秦破軍卻聽到身後陳玉蘭發出一聲痛呼。原來是陳玉蘭剛才慌忙躲避,卻不慎跌倒,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似乎扭傷了腳踝。
轉頭看去,只見陳玉蘭跌坐在地面上,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右腳腳腕,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秦破軍頓時大怒,只覺得胸膛中一股怒火迅速燃燒升起,轉頭狠狠看向禿頂男,眼中閃過一絲嗜血光芒,原本冰冷的氣質竟徒然間增加了一絲殺氣。
「找死!」秦破軍一聲低喝,眼中殺意泛起,向前狠狠踏了一步,整個人帶著一種擇人而噬般的恐怖氣息,一拳砸向了那禿頂男的面龐。
禿頂男被秦破軍身上那徒然爆發出來的恐怖殺意所懾,只覺得渾身上下冰冷無比,如墜冰窖,竟一時間呆立當場,呆呆的看著如一匹惡狼般撲過來的秦破軍,似乎連躲閃都已經忘記。
秦破軍這一拳含怒出手,幾乎沒有任何保留,不僅速度極快,更是勢大力沉。以他不弱的內家底子,這一拳如果真的砸中,恐怕禿頂男的整個頭都會被直接砸爆開來,斃命當場。
陳玉蘭瞭解秦破軍的脾性以及身手,猛一抬頭後眼見此情景,不禁嚇得臉色瞬間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如果這一下真的砸中,恐怕秦破軍就只剩下潛逃或者自首坐牢兩條路了,不,如果自首的話,恐怕連牢都不會坐,故意殺人罪的刑罰有多重陳玉蘭十分清楚。
「不要!快住手!」陳玉蘭一聲淒厲尖叫,聲音中帶著驚恐與焦灼。
但此時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秦破軍出拳速度本就極快,而且又是而含而出,這一拳更是迅猛無比。就在陳玉蘭出聲尖叫的時候,秦破軍的拳頭已經堪堪到了禿頂男臉前不足幾公分的位置。
完了!
陳玉蘭的心臟猛然一沉,如同瞬間墜入了無底深淵,一時間就彷彿四周的一切全都離她而去,寂靜無聲,眼中只剩下秦破軍緩緩砸出去的那一拳。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秦破軍的拳頭如山般砸在那禿頂男的臉上,然後狠狠的陷了進去,禿頂男頭顱爆裂,當場斃命的情景。
此刻,陳玉蘭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睛,不忍看到下一瞬間就會出現的會令大堂內所有人都會尖叫的情景。
但就在此時,陳玉蘭只覺得眼睛一花,一個迅疾如閃電的身影從她的眼前閃過,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了秦破軍的身旁。
緊接著,只見秦破軍的拳頭彷彿遇到什麼不可衝破阻力一般猛然一停,整個人的動作也在瞬間頓在原地。
禿頂男毫髮無損,但好像被嚇呆了一般,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呆立不動,眼神渙散。接著卻是突然雙腿一抖,大腿內側的褲子迅速濕了,一股水流順著禿頂男的褲管流淌在地板上,一股騷臭味傳來。
見到那禿頂男安然無恙,陳玉蘭頓時驚喜不已,心中滿是後怕,拍了拍胸口之後定睛看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的少年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秦破軍與禿頂男中間。
那少年臉上帶著陽光般的和煦笑意,令人一眼看去就會忍不住心生好感。而此刻,只見他手臂微抬,一隻手輕輕抓住了秦破軍的右手小臂。
秦破軍那含恨而出,沒有任何保留的重拳,竟然就這麼被他輕輕鬆鬆的抓住手臂而不能再向前絲毫。
此時,秦破軍心中也是震驚無比,面色凝重,微微轉頭看向趙般若,眼神中滿是警惕與防備。
「哥們,別那麼大火氣。」趙般若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秦破軍笑呵呵的勸慰道:「消消氣消消氣。」
秦破軍緩緩放下了自己高舉著的手臂,冷冷看著趙般若,可對於趙般若可以輕鬆在瞬間阻止自己全力施為的一擊仍然感到無比震驚,心中如波濤洶湧一般。
在秦破軍的印象裡,就算是以前自己的師傅似乎都不可能像趙般若這樣如此輕鬆的做到。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破軍眼神更加凝重。而此時,卻見趙般若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的燦爛笑容,繼續出聲勸說著。
「呵呵,
你要是覺得還不解氣的話……」趙般若想了想,抬手一指旁邊的禿頂男,開口呵呵笑道:「那就再抽他幾巴掌好了,儘管抽,別客氣。」
秦破軍沉默看著趙般若,一言不發,接著卻直接轉身走向陳玉蘭,默默將她扶了起來,開口道:「走?」
「走。」陳玉蘭點了點頭,起身時只覺得腳踝傳來一陣劇痛,不禁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不過卻依然強制讓秦破軍扶著她走到了趙般若的面前。
陳玉蘭看著趙般若那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面龐,誠懇感激的開口說道:「謝謝!」
雖然她不明白趙般若為何突然出手幫忙,也看不懂趙般若剛才的出手對於秦破軍這種高手來說會有多麼震撼,但她卻明白,如果不是趙般若出手阻止的話,那今天的事情恐怕就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趙般若呵呵笑了笑,對陳玉蘭擺手說道:「不客氣。」
「雖然我這個樣子說這些好像有些可笑,但還是真心像感謝小兄弟你的幫忙。」陳玉蘭先是自嘲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狼狽,接著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向了趙般若,感激道:「小兄弟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就打這個電話找我,能幫的我絕對不會推辭!」
趙般若接過名片,笑著點了點頭。
「走吧。」陳玉蘭對秦破軍說道。
秦破軍再次深深看了趙般若一眼,接著便扶著陳玉蘭轉身向度假村酒店大門處走去。
「玉蘭娛樂會所總經理,陳玉蘭。本會所擁有各款帥哥型男,如有需要,請致電……」趙般若低頭輕聲念著名片上的內容,旋即咧嘴一笑,自言自語的苦笑說道:「我又不搞基,怎麼會有這個需要。」
趙般若隨手將名片丟進了垃圾箱中,接著又轉頭看了那禿頂男一眼,只見禿頂男彷彿被嚇得失了魂一般,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雙腿微微顫抖著,褲腿已經完全濕了,地面上一片水跡,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傳來。
趙般若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接著抬腳向大堂門口處走去。
穆李溫泉度假村的停車場中,秦破軍扶著陳玉蘭走到了一輛銀白色寶馬5系的轎車旁。只見陳玉蘭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依舊跟在身後的那幾個青年,眼中帶著隱隱帶著一絲冷漠,開口說道:「今天就算了,你們先回去吧,下次生意等我電話通知。」
剛才陳玉蘭與那禿頂男發生衝突的時候這幾個人全都像是沒看到一般,不僅沒有上前幫忙,連句話都沒敢說,甚至在禿頂男出聲威脅的時候還生怕惹禍上身的退後了幾步。
自己跟他們說好聽點也就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誰也沒規定人家就必須幫你而招惹到其他人。陳玉蘭雖然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但心中也難免對這幾人有些不滿,語氣自然也就冷了下來。
那幾個男青年聽到陳玉蘭這麼說,心中也明白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表現太過懦弱,其中那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微微向前一步,還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卻只見秦破軍眼神如利劍般掃射過來,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幾個男青年頓時被嚇得一個哆嗦,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轉頭悻悻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