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家,唐天英書房。
唐天英對張誠道:「誠叔,你吩咐下去,從今年開始我們唐家不再做煙土生意,把我們倉庫積存的煙土都賣給醫院做藥用吧。還有,今年起我們唐家的所有地皮租金都減掉三成,鼓勵更多的企業家來我們的地盤上投資建廠,你要嚴令我們門下的兄弟,以後不許再隨便去找那些做小生意的商人收保護費,違者嚴懲不貸。」
張誠道:「少爺,這樣的話只怕我們的收益會減少很多。」
唐天英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們的收入不僅不會少,還會上升。正當生意做得好的話,同樣也能賺大錢。我們現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老是打打殺殺了,我想把我們唐家的生意都洗白,這樣才能立足長久。」
張誠道:「好,少爺,我聽你的。你是留洋回來的,見識一定比我們這些老傢伙多得多了。」
唐天英又關照道:「還有,如果是日本人要來我們的地盤上做生意的話,無論他們給的條件有多豐厚,你都不能直接答應,要報我親自核查。」
張誠奇道:「這又是為何?」
唐天英嚴肅道:「對日本人,我們一定要多留點心眼。我在日本待了三年,對他們的野心很清楚,日本現在已派出了大量間諜來中國打著做生意的旗號從事情報活動,我決不能讓我們唐家和那些日本間諜扯上干係。」
張誠道:「我明白了。少爺,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唐天英又問道:「對了,林若雨這兩天有什麼情況?」
張誠道:「我正要向你匯報呢,林若雨今天已回申江大學了,我們從學校裡面一個內勤打探到,就是那個叫山本五郎的日本教授讓她留校工作的,那個日本教授好像真的挺喜歡她的。少爺,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唐天英沉默了半餉,道:「算了,如果她和那個日本人沒過分的事,這事就別去煩擾她了,工作總要給她的,不能真把她完全逼上絕路啊。」
張誠又道:「還有,今天陸春江又去找林若雨了,我聽下面人說,陸春江想要和林若雨私奔,但被林若雨拒絕了,後來他們吵了起來,好像還提到你。」
唐天英怒得重重拍了下桌子,叫道:「陸春江這個不知廉恥的小白臉!看來我還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張誠停了下,道:「少爺,其實你心裡還是放不下林若雨,是嗎?」
唐天英冷冷道:「我早說了,這事不用你管。」
張誠搖搖頭,道:「少爺,我從十六歲開始就跟著唐先生(唐繼森)闖蕩江湖,到現在已快三十年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今天你就容我斗膽說一句吧,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唐先生的不幸是你心裡無法解開的一個結,可你也不能就這麼一直都生活在仇恨中啊,你每次在折磨林若雨的同時,不也是在折磨你自己嗎?少爺,你要記住,唐家就你這麼一個獨苗,只有你一直好好的,才能繼續把唐家的基業發展壯大,才能對得起唐先生的在天之靈啊。」
唐天英怔怔的看著張誠,半餉道:「誠叔,你先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張誠道:「少爺,該說的我都說了,就算為了唐家的未來著想,你也得盡快走出陰影啊。你好好想想吧。」
張誠出去了,唐天英仰天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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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到了林若雪補考的日子。
這天下午,王氏特意請了假,和林若雨一起陪著林若雪去補考。兩人在教室外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後,臉色冰冷的老師帶著一臉哭喪的林若雪出來了,老師冷冷道:「林若雪補考仍然不及格。」
「啊!」林若雨和王氏都大吃一驚,林若雨急道:「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妹妹這幾天真的複習得很認真啊。」
老師提起手中的試卷道:「你自己看看你妹妹的考卷吧。」
林若雨接過一看,立時目瞪口呆,她一把拉過妹妹斥道:「小雪,你是怎麼搞的?這些題目我不是都給你反覆講過了嗎?你怎麼還是做錯?」
林若雪垂著頭弱弱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拿到卷子後腦子就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林若雨很是恨鐵不成鋼。
老師冷冷道:「好了。你們也別在這裡吵了,快考慮一下吧。要麼讓林若雪降到下一級去讀,要麼就去辦退學手續吧。」他說完就離開了。
林若雨看向母親,王氏也失望透頂,道:「算了,她就不要再讀了,明天我帶她跟我一起去作坊打工。」
林若雨勸道:「媽,你先別急,要不就讓小雪留一級吧,我現在已工作了,以後我來供她。」
王氏還是搖頭:「不用了,她看來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再讀也是浪費時間浪費錢。」
林若雨歎了口氣,又道:「媽,可小雪畢竟現在還小,作坊那裡工作多累,別讓小雪去那了,等過段時間我在學校裡穩定下來後,我想辦法在我們學校內給她找個差事。媽,你現在年紀也大了,也別再出去勞作了,我現在工資雖不算高,但養活你還是足夠了。」
王氏欣慰的拉著林若雨的手道:「好吧,小雪的事就托給你了,至於我嗎,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已大輩子忙下來了,停下來反倒不習慣了。雨兒,我們家以後可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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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王氏帶著林若雪先回去了。林若雨一個人晃晃的返回學校,妹妹沒能通過補考,她心裡真的是很鬱悶,可她還沒想到,她馬上又要碰到她的大災星--唐天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