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月的話的要點大家都明白,但是簡深煬的開口,無疑就是在否認這一點。
王穎月的話最愛聽的人不過是任唯宣,所以她的話讓任唯宣的臉色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看了一眼抿著小嘴低著頭的喬陌笙,勾了嘴角,嘲諷的看了喬陌笙一眼。
喬陌笙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看到她翹起的嘴角,頓了下,隨即皺眉。
她其實是不明白任唯宣為何會討厭她,她自認從未真正的得罪過她,現在她不高興了,她卻對她露出嘲諷的笑容,她到底是有多討厭她?
任唯宣也知道自己洩露了情緒,她臉色秒變,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模樣。
王穎月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當眾否認她的這一說法,淺淺一笑,說:「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難……難道我說錯了?要是說錯了,請您別介意。」
簡深煬似乎沒有回應她的意思,別開始了臉龐回頭看喬陌笙,只是,他的背後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他微微一頓,這時,都聽得容域祁誇張的叫了一句:「小嫂子,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啊,這裡我熟,你想去哪裡,我陪你,我幫你氣死深煬。」
頓時大家循聲望去,看到喬陌笙跟容域祁兩人已經繞了一個彎,朝著他們來的方向回去了,而喬陌笙走在前面,容域祁跟著,饒有興趣的跟她說話。
簡深煬臉色不佳,捏著自己的相機追了過去,不再看周圍的任何一個人一眼。
任唯宣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也想跟著上去,但是低頭思量了一番,讓自己沉住氣,所以最後還是沒有跟上去。
簡深煬走了,所以留下秦淮風跟王穎月,還有任唯擎跟任唯宣四人,你眼望我眼。
簡深煬他們走了之後,王穎月心有餘悸的說:「簡先生他的脾氣好像有點大,有點嚇到我了。」
秦淮風笑了,提醒自己的女朋友,「他的脾氣一直都是我們幾個最不好的,而他也不喜歡別人說他的事,以後你不要在他的面前就跟他有關的事發表意見就行了,那樣的話,他沒空管你。」
王穎月點頭,「好,我下次會注意的。」
任唯擎聽他們說完,看了一眼周圍,凝眸忽然說道:「這邊的天色真好,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人齊的聚在一起了,不過,我怎麼感覺,再過不久,就要變天了呢?」
聞言,其他兩人都沒有回答,王穎月笑道:「我看了天氣預報,近一個星期,都是這麼好的天氣,所以,不用擔心。」
任唯擎笑了,說:「嗯,但願如此。」
說著,大家就沿路折返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任唯宣跟王穎月聊天,看到她漏出了一抹笑靨,忍不住驚歎,「唯宣,你笑起來真漂亮,你應該多笑一笑。」
任唯宣淡淡的笑了下,說了一句謝謝。
秦淮風聞言,掃任唯宣一眼,插了一句,「唯宣她啊,是心情好才會對你笑一笑,平常你要是想看到她的笑容,難如登天啊。」
自己的心思被人這樣拆穿,任唯宣極度不自然,不過她清冷慣了,回頭冷睨了秦淮風一眼。
秦淮風笑,轉移話題的說:「我們快點吧,不然追不上他們了。」
……
容域祁笑米米的走在喬陌笙的前面,「小嫂子,生深煬的氣了?」
喬陌笙臉色倒是平靜,搖搖頭:「沒有。」
容域祁以為她嘴硬,調侃的說:「小嫂子,生氣就是生氣,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說吧,你想怎麼出氣?我幫你!」
喬陌笙搖頭,皺眉道:「我真的沒有生氣。」
容域祁看了一眼她的小臉,似乎在思索什麼,「哦?真的沒有生氣?可是從你的臉上,我可是可以看得出來,你並不高興哦。」
喬陌笙點頭,沒有再說話。
她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不生氣,如果因為這件事生氣的話,那她就應該每天都生氣了,因為她知道,簡深煬確實是不愛她。
他們結婚了這麼久了,她也問過了,他從來都沒有回答過他,總是有千萬種方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愛就是不愛,她生氣有什麼用?
只是,她心情就更加不開朗了,所以,就算她不生氣,不代表她能高興得起來。因為就算他不愛她,至於在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否認嗎?說到底,他還是從來都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容域祁笑了下,才想說話,簡深煬已經走了過來了,皺眉的走在喬陌笙的前面,「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
喬陌笙頓住了腳步,如果她剛才只是心情鬱悶的話,聽了他這句話之後,她緩緩的苦笑了起來。
他不愛她,她不能強求,他不顧她的感受,她沒有辦法讓他顧及她的感受,因為你要是在意一個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非常的主意,擔心會傷到他。
如此說來,他對她不上心的程度,比她所想像的,還要深。
容域祁聞言,挑了眉頭,說:「我想小嫂子是不想見到你,所以才走掉的,我說的對不對啊,小嫂子?」
簡深煬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擰了眉頭,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可是喬陌笙巧妙的避開了,簡深煬撲了個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悅的抿唇:「你就這麼愛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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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喬陌笙聽我而不聞,所以沒有回答,而是說:「你要是餓了,你自己回去吃早飯吧,我不餓,我想自己到處走走。」
說著,朝著拐彎處走去,並沒有沿著熟悉的路,往家裡走。
簡深煬攥著她的手腕,眼眸裡燃著怒火,「你又發什麼瘋?你不想在這裡過年,我答應你年初二回去還不行嗎?!」
喬陌笙眼眶微紅,甩開他的手,別開小臉不說話。
再次被人甩開手,而且是當著容域祁的面兒,他的臉色也掛不住了,剛想說話,可是看到哦她落寞的小臉,不知為何,心裡即使有再大的火氣,頓時都在這一剎那盡數澆滅了。
知道自己剛才可能是太凶了,讓她委屈的哭了,他不自然的動了動薄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生硬,卻也溫柔了很多,說:「我昨晚想過了,你要是想年初二回去,我答應你,你別哭了。」
喬陌笙低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將他的手機拿了過來,「我只是還想去取景,你先回去吃飯吧。」
他看著他的小臉,皺眉,「你還生氣?」
喬陌笙不說話,她是生氣,卻不是因為剛才的事,而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件事,讓她不得不生氣。
她頓了下,說:「我先走了。」
簡深煬拉著她的手腕,薄唇動了動,臉色不好看,可是看著她抿著的小嘴,似乎還在生氣的模樣,他不自然的粗聲粗氣的說:「你……你要是想年初一回去也行,你,你就別生氣了。」
喬陌笙看著他高傲的做出退步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才好,頓在了那裡。
簡深煬見她還是不說話,臉色就不好看了,可是,看到她紅著的眼眶,說不出狠話來。
喬陌笙這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簡深煬聽到了,看到了她的笑容,覺得她是真的不再哭了,他收緊才緩緩的鬆懈了下來,不怎麼開心的說:「你……不回去陪我?」
喬陌笙揉揉眉心,無奈的反問,「我不餓,還是你想我餵你?」
簡深煬看到容域祁捂著唇偷笑的模樣,冷睨了他一眼,回來對著她的時候,就溫柔了很多了,「一個小時後回來。」
喬陌笙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就走開了,不過,轉頭的時候才發現其他人都在後面,她頓了下,淡淡的對他們點了點頭,就走了。
簡深煬自然是知道後面有人在,可是他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就轉身回去了。
容域祁笑米米的看著他的背影,看向後面來的四人,興致勃勃,又特別遺憾的說:「你們有沒有來晚了?錯過了最有趣的事兒?」
任唯擎挑眉,「不知道呢,你要不要跟我們說一說?好讓我們確定一下?」
「機會是自己抓住的,而且在深煬的眼皮子底下說他們的事,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王穎月又來了一句:「雖然聽得不多,簡先生也否認了我那句話,可是我覺得簡先生還是很在乎他妻子的,而且對她很溫柔啊。」
聞言,秦淮風看了眼將剛才的情景看進去了的任唯宣,臉色本來就不好看了,現在臉色更加是錯綜複雜,笑了,拍拍她的手,說:「穎月,你這個愛下結論的毛病,還是得改一改,不然……非常的容易得罪人。」
王穎月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
……
簡深煬回來後,就回去了屋子用餐了,而其他的人倒是沒有跟著他進去屋子,而是在花園的亭閣樓台坐著聊天,幾對俊男美女坐在一起,非常的養眼。
只不過,季傾野跟高悠琳好像有事,出去了一趟,不在這裡。
任唯宣性子冷漠,少話,她沒有跟大家怎麼聊,而且她也沒有什麼興趣跟大家聊,目光飄向遠方,大半個小時後,大家無聊的開始玩起遊戲來,任唯擎問:「要一起玩嗎?」
任唯宣搖頭,頓了下,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說完,她就轉身拐進了一個拐彎處,頓了下,她又繞了一個圈子,熟練的後後門,進去了簡深煬的房子。
她的步子是很堅定的,沒有絲毫飯遲疑,因為這裡她很熟悉,她來過很多遍了,她相信,這裡除了簡深煬,沒有人比她更加熟悉這間屋子。
一樓樓下沒有人,她頓了下,上了樓,走向了比較角落的一個房間處,頓了好久才敲了敲門,很快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熟悉的,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過話的聲音,「進來。」
她抿了抿唇瓣,才推開門,可是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簡深煬正在處理件,低著頭,聽到開門聲後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他蹙起了濃眉,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薄唇微微的抿緊,聲音冷如冰凌:「出去!」
任唯宣看到他對她如此的冷漠,心狠狠一抽,「煬……」
簡深煬冷冷的睨著她,「出去!聽不懂人話?!還是想我叫人將你轟出去?!」
任唯宣不但沒有出去,還走了進來,臉色不再冰冷,傷心難掩的說:「煬,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你還生我的氣?」
她本來還能忍住不來找他的,可是,剛才那一幕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受不了,就忍不住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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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簡深煬不說話,直接捏著電話摁了電話號碼,任唯宣看著,快步的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一點都不畏懼他冰冷的臉色,一手將剛拿起準備撥的電話給掛斷了,說:「我從皇城過來這麼久了,你從來都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我打電話給你,你又不接,現在又在我面前跟喬陌笙秀恩愛,你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認輸了,我心裡是很難受,所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誇張的口哨聲,隨後是讚歎聲,「嘖嘖,沒想到我最近運氣這麼好,又碰到一場好戲了,不過,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你們繼續聊,當我不存在。」
說完,容域祁掃了一眼任唯宣,還不忘記調侃的說:「不過唯宣,你不是去洗手間的嗎?怎麼跑到這來了?難道這裡面也有洗手間?」
不過,說完,他又掃了一眼簡深煬,說:「還有,深煬啊,距離你跟小嫂子一個小時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哦,要是被小嫂子看到了——」
說完,他轉身,瀟灑的揮揮手,說:「你們繼續,不過,還是得小心一點,畢竟你們之間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關係,這大白天光明正大的亂來,還真的不太好。」
在容域祁離開後,簡深煬推開了任唯宣,扔掉手中的電話,不發一言的轉身,任唯宣看著他冷漠的模樣,心如刀割,拉住他的手,抿著小嘴,「我們談談好嗎?」
簡深煬抿唇,甩開她的小手,「沒必要。」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任唯宣一個人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書房裡走出來,已經沒有了簡深煬的身影。
任唯宣下了樓,回去了外面的亭閣去坐著,那裡,大家都在玩遊戲。
看到她回來,容域祁笑了下,說:「唯宣,怎麼去一趟洗手間去這麼久?該不會是太久沒來了,忘記了方向,走錯了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吧?」
這句話,在場很多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大家也很給她面子,沒有說什麼。
任唯宣冷著小臉,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穎月是一個很和善的人,笑著問她:「要不要一起玩遊戲?」
任唯宣搖頭,拒絕。
王穎月也沒有再多說,跟大家一起圍著桌子洗牌了,而任唯宣心煩,覺得這裡太吵鬧,坐遠了一些,過了還一會兒,她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夾,打了開來,目標明確的翻了下,微微的將裡面的卡拿出來,卡的後面,透明塑膠處放著一張兩寸大的照片。
裡面的人,坐在她眼前的樹蔭地下闔上眼眸愜意的假寐,正是簡深煬。
只是,照片上的簡深煬,比現在的他要多一股青蔥的稚氣。
這時,她的側邊忽然出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唯宣,大家叫了冷飲,這是給你的份,給。」
任唯宣頓了下,反射性快速的將手中的照片夾了回去,沒有理她,王穎月也不介意,繼續說:「你剛才在看什麼東西看的這麼入迷?我嚇到你了?」
來的人是誰都好,就不可以說她不熟悉的王穎月,所以她剛才有些防備,心也在猜測王穎月到底看到了沒有,不過,聽到她的話後,她有了答案,也回頭冷淡的說:「我不渴,謝謝。」
「哦,這樣啊,那我先回去,不打擾你了。」王穎月笑了下,走開了。
王穎月走開了一會兒後,她起身,準備離開回去休息一會兒,可是剛站起來,就看到遠處簡深煬的身影。
他正樓梯處下來,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
簡深煬從書房裡出來後,就進去了臥室裡,從臥室裡出來,下樓喝了一杯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下手中的表,忽然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走了二十多分鐘,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他抿了唇,給喬陌笙打了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他再打了個電話,而他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處找到了喬陌笙,她正蹲在那裡拍著梯田式岩石上長著的那一株小樹,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已經到了。
簡深煬看到了她,才撥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人已經找到了。
喬陌笙聽到他的聲音,回過頭來,愣了下,「你什麼時候到的?」
他臉色不佳的抿唇看著她,「你答應過我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的,結果呢?」
喬陌笙聞言,頓了下,低著頭小聲的說:「我……沒有帶手機,所以,不知道時間。」
這個是願意之一,而之二,是因為她徹底的喜歡上攝影了,拿著照相機,感覺怎麼也不會膩。
這裡的太陽雖然不是特別的火辣,氣溫卻是挺高的,她曬了這麼久,額頭已經出了不少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著相機去了哪裡,看到想拍的東西,就跑過去拍,拍完了又去找別的事物拍,一時倒是忘記了時間這回事。
簡深煬看著她低聲小媳婦般低頭認錯的模樣,他不發一言的掏出自己攜帶著的手帕,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再說什麼,主動拉著她的小手,「回去了。」
「好。」她才應聲,不小心的踩到了腳下的小碎石,腳踝扭了一下,身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往地上拽,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簡深煬心一突,眼明手快的伸手去接住了她,將她攬在懷裡,但是臉色卻陰沉得可怕,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裡,一條腿跪在地上,讓她坐在自己的一條彎起的腿上,檢查她腳踝上的情況,臉色非常的難看。
他遲疑了會兒,骨節分明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腳踝,喬陌笙忍不住的「嘶……」的抽了抽氣,他立刻鬆開了手,臉色陰翳得有些凶巴巴的,可是也不會罵她,抱著她起身。
喬陌笙被他抱在懷裡,抬眸看著上方不發一言的俊臉,此刻她感覺心裡百感交集,有酸,也有甜。
想到這,她的腦袋在他的肩甲上微微的磨蹭了幾下,抿了小嘴,將小臉埋進他的懷裡。
簡深煬頓住了腳步,覺得她心情不好,「怎麼了?」
喬陌笙搖頭,頓了頓,唇瓣微動,忽然輕輕的叫:「大哥……」
簡深煬低頭看她:「嗯。」
她抿著小嘴,抬起晶亮的眼睛看他:「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他頓住了腳步,皺眉道:「為什麼?抱著不舒服?」
喬陌笙搖搖頭,「我忽然就很想讓你背我。」她扯著他身上乾淨的白襯衫,「好不好?」
簡深煬皺眉,臉色不好看,似乎覺得背人是一件很丟臉的時,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將她放下來,隨後蹲了下來,淡淡的說:「上來。」
十一點左右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