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我的純情女友

正文 第144章 :雕刻時光 文 / 老辰

    「必須好啊!」

    我攬著蘇麥的肩膀,深情凝望了她一眼,而後從地上的啤酒箱裡提了幾瓶啤酒出來:「哥幾個,春節期間大家都各忙各的,都沒怎麼好好聚聚,眼看著這都又要出門了,咱們今天晚上可得敞開了喝……我買單!」

    「今天晚上是該你買單!」劉山看了看我和蘇麥,酸溜溜的說道.

    田小維提過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齒咬開,給我和蘇麥一人倒了一杯,然後豪邁的用手中的酒瓶跟我們的杯子碰了碰:「兄弟,矯情話我就不說了,就一句:祝你和蘇麥幸福!」

    說罷,田小維仰頭嘴對著瓶口,咕咚咕咚的就把剩下的大半瓶啤酒給灌了下去,我和蘇麥也很自覺的將各自杯子裡的啤酒清了乾淨。

    戰鬥這才正式打響,我們這幫子人都一個尿性,只要逮著誰交新女朋友了,非得灌趴下不可,田小維被灌的次數最多,只是後來他女朋友換得太頻繁了,我們也就懶得灌他了,沒想到,這個塵封許久的不成的規定,今日會再次用在我的身上。

    曾記得上次這個規定用在我身上,還是我跟靳薇正式建立關係的那個晚上。

    洞天酒樓的黃辣丁兒一直是我的最愛,可是我今天晚上完全就沒顧得上吃,盡騰著肚子裝啤酒了,好在今天晚上的朋友兄弟不多,就只有田小維和劉山兩人,我還勉強招架得住。

    酒到酣時。

    田小維把他的軟中華給我和劉山一人甩了一根兒,仰著頭點煙說:「山哥啊,你看咱們陽哥現在都翻身奴隸把歌唱了,我呢,這方面的事情也不用你們操心,覃波呢,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我估計他多半也在劇組勾搭上某個三流女演員了,你呢?什麼時候才摘得掉你的光棍兒帽子呢?」

    唸書的時候,我們四賤客就喜歡保持著一致步調,只要其中三個戀愛了,另一個絕不單著,就連上廁所也要尿在一個尿槽裡,所以,田小維才會有此一問。

    其實如果換做平時,田小維一般不會在劉山面前提這種事情,畢竟劉山與葉紅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今晚喝了不少酒,他說話也就沒了遮攔。

    劉山的神情頓時黯然了下去,田小維這一問,多半又戳中了他心裡的傷口,而且人在喝了不少酒之後,情感總會異常的豐富,而他心裡的那道傷口,也會因此更加的清晰。

    劉山是單著的嗎?

    不,葉紅杉跟他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劉山是戀愛著的嗎?

    也不,葉紅杉現在還躺在另一個老男人的床上!

    這種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關係,別說是劉山這個當事人,就連我們這些旁觀者聽著也是一陣頭疼火大,可我們受折磨的只是神經,而劉山受折磨的則是整個身心。

    想必,他早已在這段與葉紅杉的關係中糾結萬分,身心俱疲了吧?

    我趕緊圓場,舉起手中還剩下的半瓶啤酒說:「咱們都把瓶子裡的酒清了啊,然後轉場繼續喝,去帝王豪門ktv唱歌怎麼樣?」

    田小維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剛才的失言,趕緊舉起酒瓶跟我附和:「來來來,干了啊!向大爺好不容易出一次血,今天晚上非得狠宰他一頓不可,歌唱完再去燒烤……喝到天亮!」

    劉山不是個脆弱的人,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衝我們笑著舉起了酒瓶……

    ……

    帝王豪門是我們小鎮上最上檔次的ktv,春節期間,要是沒有提前預定,基本沒得搞,好在上次跟我們在農家樂打牌的白頭是這裡的常客,煩勞他打了一個電話,硬是把別人提前預定好的包間給搶了過來,不過是個大包,我們卻只有四個人,坐著難免有些空蕩。

    ktv裡聽歌,完全談不上享受,幾乎都是些喝大了的人在嘶著嗓子哭鬼狼嚎,聲音還開得老大,震得人耳膜一陣陣發疼,只想盡快去到我們的包廂裡面,以便將這些噪音隔絕在外。

    服務員領著我們去往我們的包廂,路經一個小包間時,一段優而頹靡的歌聲卻在這嘈雜的環境中竄進了我的耳朵,那是一首林憶蓮的《為你我受冷風吹》!

    唱歌的女人嗓子很不錯,情緒也很到位,將這首傷感的情歌演繹得幾近於林憶蓮的原唱,更為重要的是,她唱歌的聲音與靳薇幾乎一模一樣,令人難以分辨,而且,以前靳薇跟我們一起出去唱歌的時候,每次都會點這首歌,所以我印象極為深刻。

    我停下腳步,屏神聆聽……

    為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有人問我是與非說是與非可是誰又真的關心誰若是愛已不可為你明白說吧無所謂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就當我從此收起真情誰也不給我會試著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也會試著不去想起你如何用愛將我包圍那深情的滋味但願我會就此放下往事忘了過去有多美不盼緣盡仍留慈悲雖然我曾經這樣以為我真的這樣以為……

    傷感而決絕的歌詞一句句敲擊在我的心坎,漸漸在我的眼前縈繞出一個黑色系的冷調畫面:淒冷的夜風中,靳薇身穿一襲輕薄的黑色長裙,四下萬籟寂靜,空無一人,甚至沒有半點光亮,只有沒知覺的冷風撩起她長裙的裙擺和飄零的長髮……

    她是那麼孤單、那麼無助、冷傲得那麼楚楚可憐!

    這幅又黑又冷的畫面被我下意識的就延伸到了現實之中,靳薇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更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除夕佳節,她是與親人團聚在一起,還是孤孤單單的堅守在某個冰冷的城市?她是否也曾如我臆想出來的那個畫面一般,冷冷淒淒的在夜風中孤

    獨的飄零著?

    曾經,她手持麥克風在ktv裡款款深情吟唱的模樣兒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她曾為我煲湯、為我治傷、為我哭、為我笑,這一幅幅斑駁的畫面不斷在我腦海交替閃現,最後出現的畫面是,她黯然離去的背影和她留下的那瓶裝著我們骨血的醫用塑料瓶。

    靳薇!

    我在心裡呼喊著她的名字,雖然明知道她不會出現在我們這座小鎮上,但如潮汐般不斷湧來的回憶、思念和牽掛使我一掌推開了這間小包廂的門……或許靳薇真的會出現在這裡面,她正握著話筒款款深情的歌唱。

    門開了。

    包廂裡面是幾個年輕的男女,根本就沒有靳薇的影子,而且此時那首《為你我受冷風吹》已經唱到曲終,我甚至都不知道剛才那神似靳薇的聲音到底是來自於她們中間哪個女人的。

    「你找誰?」其間一個男人轉過頭來問我。

    「不……不好意思,我找錯門了!」我歉疚的笑了笑,幫他們關上了門,而此時蘇麥她們已經走遠,走廊上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我掉隊了,木訥的站在原地,置身於這狂躁的環境中,顯得是那樣的迷惘和焦躁。

    正當我準備去前台詢問我們的包廂號時,卻在一個拐角處看見了蘇麥,她疾步向我走來:「你怎麼還在這兒啊?我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沒……遇見了個朋友,就聊了兩句!」我隨口搪塞,然後上前拉住蘇麥的手臂,「走吧,哪個包廂?」

    ……

    四個人唱一個大包廂,確實顯得有些空曠,不過這並不影響田小維和劉山的發揮,我和蘇麥走進去的時候,他倆已經吼上了,正點了首《精忠報國》開嗓!

    由於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喝了不少啤酒,來了ktv之後又接著喝,藉著酒精的影響,我們倒是玩得比較嗨,一首接著一首,還一起合唱了承載著我們共同愉快記憶的《我是一隻小小鳥》,汪峰更是成了這個夜晚的主打,《怒放的生命》、《生來彷徨》、《存在》……等金曲,吼得聲音都啞了。

    歌曲總是記憶的最好載體,當驀然聽到一首熟悉的歌時,總會牽動起一些難忘的回憶,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那些個瞬間都在歌曲中被銘記,留存為腦海中的影像。

    譬如,唱《我是一隻小小鳥》時,我便會想起那晚我們一起在天台的bbq,那次是蘇麥用掉進魚塘的代價釣回來的魚,慶祝我找到了新的工作。

    唱《怒放的生命》時,我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我去金花鎮村裡接蘇麥的那個夜晚,我們開著碎了前擋風玻璃,瞎了眼的jeep牧馬人,在夜裡的鄉村水泥路上恣狂的撒野。

    細數這一幕幕回憶,我才猛然間發現,我和蘇麥已經相識半年多了,認識她的時候還是烈日炎炎的夏日,而現在卻已是寒冷的冬季了,這半年裡,我們一起歡笑過、爭吵過,她對我有過鼓勵,有過希望,也有過失望,然後再升起希望……

    甚至我們還歷經了一次不短不長的分離,曾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了相見的緣分,好在她回來了,然後我從她對門兒搬到了天台,她搬進了我租的房子。

    我突然莫名的想起金花鎮村裡的趙老四,我和蘇麥剛認識的時候,他和他老婆還是一對關係不和諧的夫妻,然後他們離婚了,而現在,趙老四已經開始走上了救贖之路……我們見證甚至可以算是參與了他們的婚姻變更,我也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見證他們的復合。

    這些記憶和時光都被雕刻在歲月的長河中,萬幸,我們現在無須去緬懷和回首,因為現在蘇麥已經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們將攜手去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至於緬懷過去,還是等到我們都老了以後再慢慢如數家珍吧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