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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無能為力於自己 文 / 夢落霜華

    錦曦說完,拉起夜邪情的手,便轉身要走,這時,霜華上前攔住他們。

    霜華看見眼前那無比熟悉的臉龐,她和曾經一樣,雪白光滑的皮膚,妖異、血紅的天印,大大的、乾淨明澈的深紅色眸子,精緻的小鼻,殷虹的小嘴,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可是又是那麼的陌生。

    陌生的酒紅色頭髮,陌生的血紅色長裙,陌生的感覺,陌生的氣息,陌生的眼神,一切都陌生得令他如此的膽顫心驚。

    抬起雙手,一隻手抓住她的肩頭,一隻手放在腰肢,將她抱在懷裡就強吻了上去。

    一切,瞬間震驚了時光,震驚了空氣,震驚了所有的人,包括錦曦。

    錦曦睜大眼睛,瞪著眼前同樣睜著眼睛、深藍色眼眸映著她深紅色眼眸的人,竟一下子忘記了一切,只覺得一切都凝固了。

    夜邪情看見,極度憤怒的一把推開霜華,俊顏冰冷,怒道:「她是我夜邪情的女人,若是這天下有人敢碰她,我定毀掉六界,我為王,她為後。你,端木霜華,也是我們的奴隸。」

    「你放肆。」瑾瑜起身,對夜邪情怒吼道。

    夜邪情聽見這話,更加的瘋狂了,原本深紫色的眼眸突然變紅,他一掌便打碎了玉桌,目光危險的看著瑾瑜道:「前世,我們欠你們,可是,這一世你們欠她。若不是因為她,我早就把你們殺得乾乾淨淨。」這聲音無比的寒冷,冷得如九幽黃泉的惡靈,那樣的嗜血、無情、冰冷、極端、怨恨、憎惡。

    錦曦看見,趕緊一把抱住夜邪情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夜邪情的唇。

    夜邪情因她突然的主動一吻,身體一僵,怔怔的看著眼前近在遲尺的面龐,她臉色微微泛紅,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深情,那樣的纏綿。

    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感覺著那柔軟的唇一點一點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慢慢的,他冷靜了下來,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於是開始回應起她,也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深情,那樣的纏綿,再加上那寵溺中的一點點霸道。

    就在極盡纏綿的這一刻,錦曦抬起手,一顆銀針就刺入了夜邪情的後腦。在夜邪情不知不覺、迷迷糊糊中,他陷入了沉睡。

    錦曦一把抱住他倒下的身體,淡淡的道:「如今,他已不是當初的夜邪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氣。」接著,她很認真的,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激怒他。」

    看了一眼正在凝視她的霜華,錦曦低眸道:「我會帶他走,只要你們不來尋找我們,也不要透露出他就是煞天的消息,我可以保證,五千年內,六界會相安無事。」

    錦曦又撇了一眼瑾瑜,繼續道:「若是你們不聽我的話,我也可以保證,我們一走,天下就大亂。」

    見霜華欲說什麼,錦曦不等他插話,繼續道:「他是我放出來的,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是我,最在乎的是我,他最不會傷害的也是我。還有,他前世欠我的這一結永遠的鎖在了他的心底,他會補償我的。」

    沉默良久,錦曦提醒道:「你們從今以後,還是好好修煉,想辦法如何封印煞天,不要找我們,找我們只會加速六界大亂。還有,我不敢保證五千年以後會發生什麼,到時候,就是你們三個男人的戰爭,我再也不會介入。」

    說完,錦曦說完就走,這時,霜華拉住她的胳膊,不容置疑的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沒死,她也不會死,你只是把自己弄丟了。」

    錦曦身體一僵,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道:「你想怎麼想,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塵塵,我們走了。」

    這時,霜華急切的道:「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會想辦法封印他的,你要等我。」

    他怕,他怕這一次,她把她自己全部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他真的怕,從來沒有這麼怕過,連說這句話,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錦曦沒有回話,沉默了一會,對彥平道:「平平,你要跟我們走嗎?」

    彥平睜著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佳怡,又看了一眼霜華,見自己的父君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看他的眼神也是同以前一樣的淡漠。

    這一刻,他的心徹底的涼透了,娘親死了,父君也不愛他了,有了新的皇妃,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如今,大師兄要忙他自己的事,能跟隨的,除了師父,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師父人那麼好,那麼溫柔,可是,身邊有那麼一個可怕的人,他要不要跟著去呢?

    猶豫不決時,離塵突然道:「平平,你答應過小師叔,一起修煉,然後長大了一起保護姐姐的,你忘記了嗎?」

    彥平聽見這話,趕緊道:「沒有忘,不會忘記。」小師叔都敢去,他又為何要怕呢?他是男子漢,一定不會怕的。

    說完,就跑到錦曦身旁,養著小臉,堅定的道:「師父,我跟你走。」

    這時,霜華突然對彥平暗語道:「平平,看好你師父,父君想到辦法就去救你們回來。」

    彥平愣神,不解的看了一眼霜華,霜華給了他一個安心、溫柔、期望的眼神,也幸好有這個眼神,讓彥平對他的態度改變了一些,不至於最後父子關係破裂。

    彥平因為這個眼神,心情好了起來,原來,父君還是愛他的,他會想辦法救他們的。

    錦曦淺笑,點點頭,於是,四人踏著五彩霞雲消失在藥谷。

    錦曦走後,凌澈趕緊問道:「皇叔,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霜華負手,低眸回想,「我也不敢確定,剛才只是在試探她。」

    「那試探出什麼了嗎?」瑾瑜追問道。

    霜華搖頭,淡淡的分析道:「無論是白玉嘉,還是曦兒,她們的本性都不壞,可以說,現在她是用自己在做賭注,在幫我們爭取時間。」

    這時,瑾瑜推測道:「白玉嘉跟錦曦本就是一個人,只是,她把關於錦曦這兩世的記憶給直接的粉碎,如今的她,也就是如逆轉時空,回到那個剛和賀禕辰成親前的白玉嘉而已。」

    霜華聽到這裡,連連點頭,他也是這樣猜想的,他這樣一說,更讓他覺得有理,「我們不要一直糾纏於她到底是不是曦兒,因為她們本就是一個人。」

    瑾瑜點頭,詢問霜華:「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霜華沉默片刻,道:「現在,即使我們全部聯手,也打過他的。所以,先聽她的,不要輕舉妄動,她既然敢這麼做,定然不是一時的興起,一定是深謀遠慮的。」

    忽而淡笑,對上瑾瑜,「她一直都不是我們小看的人,不是嗎?」這樣一想,忽然,他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瑾瑜也相視一笑,眾人也因為這話,放鬆了所有的繃緊的神經,全部人的心中都慢慢的升起了希望。

    沉默了許久,霜華才對上凌澈那深藍色的眸子,道:「澈兒,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他,事情也許不會成如今的樣子。

    凌澈慘淡一笑,道:「皇叔,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當初你也是尋求過我的意見的,並沒有強迫我做還是不做。」

    自嘲了一下,凌澈繼續道:「要怪也只能怪我,我太急了,太想把她留在我的身旁了。」

    霜華聽了這話,沉默不語,他本就話不多,更不知道如何接下他的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凌澈看了霜華,又看了一眼瑾瑜,道:「這一次,不用你們封朕的記憶,朕自己有分寸。」他用的是朕,對他的親叔叔,對他的父君,這句話瞬間就表現出了他對他們的隔閡與不信任。

    說完,無力的轉身,留給眾人一個憂傷、悲涼、孤寂的背影。

    瑾瑜和霜華無言以對,只能就那樣看著他獨自離去。

    人生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那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

    人生有許多美好的東西,但真正屬於自己的卻不多,年輕時候喜歡一個人,覺得一切都無能為力,控制不住多想多念,認為一絲變動就會帶來天崩地裂。

    直到後來,發現不過無能為力於自己,我們學會像個大人一樣,不會因為一顰一蹙,一言一語而敏感糾結,慢慢學會把生活作為重心,把喜歡暫拋腦後。也終於明白,有些愛,只能掩於唇齒,止於歲月。

    如今,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時光教會了我們成長,可是,自己曾經認為最珍貴的東西卻漸行漸遠,即使是拼盡了人和力,也終究是把握不住。

    春日最後一朵桃花墜落在凌澈的心頭,短得像清晨錯亂的夢一樣。

    頹廢的抱頭痛哭一場,紙醉金迷了三個月。之後,一切如常,他又成為了那個執掌六界,至高無上,俯瞰蒼生,君臨天下,不可置疑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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