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特開著他那輛邁巴赫,將宋宜帶到羅馬市中心的monicipio區,旁鐸博物館坐落在這裡的中心區域,四通八達的交通路線都在這裡匯成一個點。近處的凡爾賽宮,距離坎波菲奧裡和納沃納廣場僅十分鐘的路程。
還沒進門,一股古來的氣息就已經撲面而來,宋宜走進博物館大門後,就開始貪婪地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充斥著古老名畫、物件的博物館,空氣似乎都較外面更加靜謐而且神秘,撫平了宋宜內心的躁動。
「哇!這個……居然是莫扎特《小夜曲》的手稿!這個……這個是真的嗎?」宋宜小腳伶仃地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一個玻璃罩子外面,隔著玻璃瞪大眼看著裡面的靜靜躺在紅色絨毯的泛黃發脆的紙張,然後轉過頭,往森特臉上求證。
還沒等森特搭腔,宋宜又忙不迭轉回視線,一刻也不願意浪費地落在莫扎特的手稿上。
「太美了,這裡記載的就是天才作家內心最為神聖的潔淨領域,摒棄一切世俗雜念,親近大自然和宇宙,天人合一,萬物統一後,心靈淨化的產物,實在是太美了……」宋宜像一個小孩子似的趴在玻璃罩子上,久久無法移動絲毫的視線。
她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了上面。
近處的遊客在看到神情近乎迷狂,行為古怪趴在玻璃隔離罩上的年輕女子,都流露出了怪異的神色,然後開始竊竊私語,並且也在不斷打量站在宋宜身後三步開外的森特,揣測著這個看起來俊美無匹的男人和這個看起來如癡如狂的女孩的關係。
不遠處的博物館看管人員察覺了這邊的移動,大步走了過來。
森特朝管理員淡淡地掃了一眼,對方在接觸到森特視線的一瞬間,臉色一變,身上似乎抖了抖,臉上表現出突然想起什麼的表情,然後自覺地退到了一邊。
「我靠,變態吶!這裡居然還有帕格尼尼用木鞋製成的小提琴!是真品嗎?不會吧,居然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真是神跡啊!」宋宜臉蛋緋紅,無比訝異地指著另一處大喊道。
「誒……森特,你看,是不是太神奇了?」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宋宜拿起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
「嗯。」森特唇邊溢出一絲寵溺又包容的笑容。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看向宋宜的眼神,溫柔得近乎成了一掬清水,是不帶任何雜質的疼惜。他灰色的狹長的眼睛,緩緩流動這淡淡的流光,在厚重的栗色劉海下,隱隱綽綽地並不真切。
宋宜沒有看到森特臉上的表情,而是轉向了博物館走廊的盡頭。
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指導著她的心魂,吸引著她的視線,最後慢慢擠掉她的呼吸。
宋宜帶著近乎敬畏而恐懼的心情,慢慢朝前方移去。
小心翼翼地呼吸著,深怕一不小心就吹散了近在眼前的真像和希望。
十分近了。
宋宜似乎已經看見了博物館盡頭的那個東西。
流動著華麗的紫色光暈,神秘而且深邃,古老而又典。
這是——迷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