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意大利本地的特色菜,考慮到宋宜的病軀,晚餐餐桌上只是一些簡單的蔬菜和一點點海鮮,但是這一天沒怎麼吃過東西,餐桌上那摩德納醋和普利亞橄欖油生拌,再滴浸過香草橄欖油的又清新又濃郁的沙拉,還是讓宋宜口水直流,腹中的飢餓感一陣一陣地加強。
宋宜吃下一大盤沙拉和幾隻烤過的加了一點點香菜的小章魚,喝了一小碗蔬菜湯,總算是感到回復了許多體力。
吃過飯後,宋宜正準備開口問同樣的問題,顧秘書就放下手中的銀色叉子,說:「亨利夫人就在她的房間。」
宋宜大吃一驚!
外婆一個年頭在家裡住的時間不到一周,她以為這個時候外婆應該還在公司裡忙,卻沒想到正在她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看到宋宜吃驚的臉色,顧秘書一向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裡投射出了幾縷罕見的憂慮情緒,她直直地攫住宋宜的眼睛,讓她和自己的眼睛對視,顧秘書老厲的眼睛彷彿深挖進了宋宜的心裡,她說:「亨利夫人早在一周前就已經回到別墅養病。」
宋宜臉色大變!
沒等顧秘書繼續說下去,宋宜幾乎是脫口而出:「外婆怎麼會病?」
外婆幹練、不知疲倦、堅毅的身軀和無比頑韌、百折不撓甚至有些冷酷的個性在她心裡就種上了影子,如今,那影子彷彿參天般高大,在宋宜的印象裡,外婆即使是在重感冒的時候,也只是打了兩個小時的吊針就奔赴向礦產工地進行新一批鑽石的質量視察。
而外婆居然在別墅躺了一個星期,也就是說,早在她回到羅馬別墅的時候,外婆就已經在她的房間裡躺著了!
宋宜這一驚不小,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要往外婆的房間裡奔。
如果說她的確對外婆對她的某些做法極其不認可的話,那麼那些稍微的怨怒在聽到外婆「養病」二字時,已經被震驚和擔憂完全覆蓋了!
「等等。」
顧秘書如鷹隼的眼光仍舊是留在宋宜的眼睛上,牢牢不肯放開。
「怎麼了?顧秘書?」宋宜有些驚詫又有些煩躁地望著對方。
「亨利夫人這次在親自趕往和l』augmentation?de?lea聯合珠寶時裝新聞發佈會,出場的時候,一發狙擊子彈貼面從她臉頰射擊過去,人群混亂,亨利夫人是被人從十五級台階上推下去的,伴隨輕度中風,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好,如果你這次仍舊是跟她就藝術學習吵架的話,我想我不能放你進去。」
顧秘書站在宋宜對面,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宋宜忽然紅一陣白一陣的臉。
宋宜有點發怒,這惱怒多半來自與惱羞成怒。
她的確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三番兩次跟外婆進行拉鋸戰,但是,面臨如今的情況,她怎麼可能那麼不懂事地就這方面的話題跟外婆爭吵?
「我保證我不會談起這個話題。」宋宜知道顧秘書說這番話的另一番意味是讓宋宜自己做一個承諾,那就是正式回到家族產業上來輔助自己的外婆,而不是到萬里之外的土地上去學習八竿子打不著的古典音樂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