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出去瘋了幾年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邊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帶著無邊的憤怒。
陳正北握著手機的手不禁緊了緊,骨節泛白,但語氣卻還猶如初始,像是對方吼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耐心的說道「自然記得,您這麼晚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提醒我吧」
電話那邊的人冷哼了一聲,嚴肅的問道「李庚那幾個人是你做的吧?」雖然是問句,無疑這是一個確定的語氣。
「那幾個人不是被關在警察局嗎?」陳正北摸摸鼻子道。
彭,傳來尖銳的水杯撞機地面的聲音,接著便聽到「你明知道是我讓警察局把他們帶走就是防止你衝動之下做錯事,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動了他們的貨,如今打草驚蛇,後面怎麼收場?」
「您老放心,交代給我的任務自然會完成」既然毀了李庚那幾個老狐狸的貨,讓他們的生意就這麼斷了,這牽扯出來的無論官道還是黑道的人錯綜複雜,但是誰讓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這些人他又不是沒辦法解決,只是需要花些時間而已,相信再過兩天辰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便可以帶著她回家了,回家,這真是一個值得讓人回味的詞。
「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
「是」
正要掛電話,又聽到「正北,如果人手不夠用我會派人去支援」
「目前還不需要,謝謝爺爺」
對方聽到這親切的稱呼,情緒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陳正北收起手機,遙望著異國的星空,看萬家燈火,溫暖的光暈怎麼也沒辦法使他周圍冰冷的空氣溫度有所提升。他爺爺陳民元陳司令,因為年輕的時候結婚結得早,他父親出生的時候也才十七八歲,如今他已六十四,年輕時就戰功卓越,如今快要退休了卻依然老當益壯。
一直以來陳正北是敬重陳司令的,雖然記事起陳司令就沒對他笑過,更別替抱他,但是胸前掛滿的功勳章卻讓陳正北從小感到崇拜,後來上大學因為父母的原因沒有報考軍校,陳司令還橫眉冷目了一段時間,直到因為和顧宗大家那件事被送進部隊,陳司令的對他的態度才有所改善。
第二天,顧牧如願的看到了聖托尼裡的婚禮,騎著驢逛了費拉小鎮的村落,最後去了perivolos海灘,在海灘邊上的svago意大利餐館她吃到了佐有聖托尼裡西紅柿的意大利面。
最後又騎著毛驢朝著回去的路邊玩邊走,看著前面牽著毛驢的男人黑黝黝的後腦勺,夕陽的餘暉下透射著金色,有一股心酸從心中溢出來,她看得出來,這兩天陳正北對她有求必應,他對她越好,她越會覺得,這是一種告別儀式,好像是在告訴她,好好的玩吧,回去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鑣,裝作熟悉的陌生人。
「陳正北……」顧牧突然出聲叫住了前面的人。
陳正北轉頭,以為她又看上什麼,想要停下來拍照,這兩天她總愛幹這種事。
看著帶著些笑意的臉,顧牧卻不知該往下說什麼「沒什麼,這條路很有特色我拍張照」其實她是想問,那天他是去救她的還是去見顧宗的,可是到最後她怕聽到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沒勇氣問出口。
陳正北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面前這條小道,和前面走過的路沒什麼區別,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但沒說話,取下顧牧脖子上的相機,走到不遠處給顧牧和這條路留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