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顧牧都是在對面小陶的別有深意的眼神中度過,還好陳正北那個死賤男上班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天沒來,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對付。
顧牧為了躲避小陶的荼毒,匆匆逃離現場。又是沿著街逛了會兒,最後買了個烤紅薯蹲在邊上吃完了再回家。至於顧牧為什麼要吃完了再回,她這人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是對自己的身體相當重視。用一句秦小言的話說,禍害是要打算遺留千年的。所以,顧牧一般不會傷害自己胃,遵循著早餐要吃好,一般都是自己做,午餐要吃飽,民政局周圍的小飯館還是比較不錯,晚餐少吃好,一根紅薯管夠。
穿過小公園,在地鐵站口時,顧牧看到一個半身癱瘓的乞丐伏在地上,面前放著個破爛鐵盒。掏了掏身上的錢,抓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塊三,一塊錢自己還要坐地鐵,那就扔三毛好了。結果就是看到周圍人一臉鄙視的看著她,趴在地上的老頭都不禁抬頭,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的眼神是…鄙視她?早知道就不要裝善良,捏了捏手裡的一塊錢還是狠心的扔了出去,完全忘了自己待會要坐地鐵。等去買乘車卡才發現身上連一毛錢都搜不出來,於是又衝回出站口。
要是直接從人盒子裡面那一塊錢她肯定要被過路的吐沫淹死,還是讓要飯的把剛才的一塊錢給她比較靠譜。於是走過去蹲到了要飯的身邊「我看你咋這麼眼熟?」
「姑娘,你這搭訕方式落伍了都。」要飯的幽幽說道。
顧牧盯著他看了半晌還是覺得眼熟,她雖然想讓他把一塊錢還回來但還不至於犧牲色相,雖然也沒什麼色相。這張臉,這身衣服她真的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在這一天能要到多少錢?」
「這個數」要飯的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六十?」在莞城一天六十也只夠吃的,不過要飯的晚上都睡地下通道這錢也湊活活下去。
誰知要飯的一臉嫌棄,晃了晃手指「六百,這大冷天的誰六十在這呆?」轉過頭繼續對給錢的路人點頭,道謝,忙得那是不亦樂乎。
六百!靠!一個月一萬八是她工資的四倍,公務員工資現在加上獎金才四千左右呢。這大冷天,大冷天也值了。不對,大冷天!她想起來了,今早上出小區門口他就看到一個上身穿這個枚紅色髒得都發黑的破爛t恤,下身黑色長褲,手上還拿著一頂假髮的人在馬路上狂奔。當時她還想這麼冷的天,玩cos?因為那人的形象過於特殊,顧牧因此多看了幾眼要不然不可能遲到。
「啊,你就是那個coser,不對不對,你這瘸子是裝的。」顧牧一喊,正是下班高峰期,人都圍了過來,現在誰不討厭這種利用別人同情心騙錢的,自己好手好腳不工作就想坐吃坐喝,別人拚死拚活一個月工資還不如這些乞丐高。趁著亂,顧牧抓了一把鐵盒裡的錢狂奔而去。
身後只聞那要飯的慘叫聲和眾多高亢的大罵聲,幾分鐘之後要飯的居然突出重圍追上了顧牧,還真是卸了妝健步如飛啊!抱著破鐵盒齜著血盆大口朝顧牧大叫「小妞,你給哥等著,看哥下次不弄死你。」說完便甩她大半條街。
此時顧牧頓時在風中凌亂,她剛才是被一個臭要飯的還是假裝的臭要飯的給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