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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唐婉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置身在一座空城之中,四周靜寂漆黑,她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呆立在原地站了多久,後來她開始邁動腳步,卻覺得身後似有人緊追不捨,她越走越害怕,卻不敢回頭朝後看。
「婉婉——」那人在她身後溫柔喚她。
心一緊,她在驟然間停止了腳步,遲疑轉身回頭,只見那人緩緩走出陰影,露出一張俊的臉龐來,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她見了,正想笑時,卻見那人的笑容忽然間變了,變得猙獰凶殘:「惡意叢恿他人舉報博達提高日化價格,你真以為我不知那人是你嗎?」
唐婉懼怕極了,她一步步的往後退,但那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唐婉受驚過度,從睡夢中發出一聲尖叫,滿身大汗的醒了過來。
…跫…
週六早晨,徐譽給傅寒聲打電話,傅寒聲的手機號碼,他是從唐婉的手機裡找到的。這通電話打得倒也不算太冒失,唐婉是他妻子,因為傅寒聲,臉上掛了彩,已經向董事局找借口請了假,這事連唐二爺也瞞著,若是唐二爺得知愛女受傷,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亂子來。更何況,蕭瀟現在嫁給了傅寒聲,唐家兩女都與他糾纏不清,怎麼敢弄得人盡皆知?
自酒醉醒來,唐婉這兩天精神狀態很差,眼神毫無光澤,好不容易入睡,卻是噩夢不斷,每次的夢境都是跟傅寒聲有關。
徐譽有時候聽到她的尖叫聲,只覺得內心一片惡寒。究竟是出了怎樣的狠毒之手,才能把一個女人嚇成這樣?
徐譽不能不出面,他的心裡窩了一把火,這把火早在得知蕭瀟嫁給傅寒聲的那一刻,就被他壓在了心裡,如今是真的不能忍了。
姑且不說,他對唐婉是否有情,基於兩人目前的關係,妻子被人打成這樣,他不出面說得過去嗎?所以他打了這通電話。
傅寒聲接了,當時蕭瀟在吃飯,專注的翻看著報紙,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粥,低頭時露出白皙的脖頸……
昨夜,他的吻痕爬滿了她的全身,上面青一塊,紅一塊,尤其是脖頸那裡,很顯眼。
聽到徐譽的聲音,傅寒聲並沒有很意外,他含笑傾聽著徐譽邀約見面的話,眸子卻溫軟的看著蕭瀟。那目光太灼熱,蕭瀟察覺到了,終於捨得把視線從報紙上移開,不解的看著他,這人接電話就接電話,這麼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幹什麼?
傅寒聲笑,手機裡徐譽久不等回復,聲音已現怒氣,重重的喚了一聲:「傅先生。」
傅寒聲揚揚眉,他還以為徐譽會失控的叫他一聲「傅寒聲」。不錯,控制力挺好。
他伸手摸了摸蕭瀟的脖頸,蕭瀟不明,瞥了他一眼,只見他皺眉道:「換一件高領毛衣吧!否則遮不住吻痕。」
蕭瀟忽然明白了,她是凌晨被他抱進浴室洗的澡,晨起被他叫起來用早餐,一直是睡意朦朧,就連刷牙洗臉也是強撐著眼睛,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脖頸上竟然還有吻痕。難怪,起床下樓後,曾瑜等人一直低頭臉紅不語。
還有,傅寒聲正在跟人通話吧,他這話說的可不輕,曾瑜等人都聽到了,電話裡的人也聽到了吧?他怎麼就不嫌丟人呢?
蕭瀟懷疑她這張臉還能再丟幾次?撫著額,單手折疊著報紙,她沒心思看了。
手機那端的人有沒有聽到,傅寒聲並不清楚,他只知道手機通話出奇的靜,連呼吸聲也聽不到,男子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安撫蕭瀟道:「誰讓你這麼秀色可餐,下次我輕點——」
蕭瀟摀住了他的嘴,又見他眉眼含笑的看著她,蕭瀟挫敗的歎了一口氣,鬆開她的手,也起了身:「我上樓換衣服。」
他坐著不動,笑意溶溶的看著她的背影,叮囑道:「換完衣服就下樓,要不然早餐該涼了。」
蕭瀟自是不可能理他。
對於傅寒聲來說,蕭瀟理不理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機那端的人,眼見蕭瀟離開,傅寒聲這才重新把手機貼在了耳邊,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一邊對徐譽淡淡開口道:「那就見見吧!」
「啪」的一聲,應該是「啪」的一聲,徐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就那麼重重的掛上了電話。
傅寒聲放下手機,拿起牛奶喝了幾口,繼續用餐。該怎麼說呢?徐譽此舉,有失君子風度,就這麼掛斷電話,太沒禮貌了。
……
地點是傅寒聲選的,很清靜的茶樓包間,很適合談話。
傅寒聲先徐譽抵達包間,兩人在時間抵達上並不分前後,相差不過兩分鐘左右。
侍者拉開門,傅寒聲循聲望去,徐譽已站在了門口,傅寒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徐譽臉色不是一般的陰。
「坐。」這話是對徐譽說的,但傅寒聲正在低頭倒茶,所以聲音混合在茶流聲裡,清冽如泉。
此行,徐譽心裡燒著一把無名火,那是一把沉甸甸的怒火,見到傅寒聲的第一眼,他的臉龐五官無疑是緊繃的,坐在他的對面更是身
體僵硬,手指更是緊握成拳。
太過分了,這個男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打電話,他原本是為了唐婉,但現在,他很清楚,此刻他的怒,全都是來自於傅寒聲接電話時說的那些無恥話。
「吻痕」、
、「秀色可餐」、「下次」,諸如此類的字詞,就那麼絞碎了他的一顆心。
他護之,愛之,不敢親近的女子,竟被傅寒聲這個大惡棍給霸佔了。那些詞彙不再是傷人的刺,而是殺人的刀,狠狠的紮在他的心口上,撕心裂肺的疼。
「徐總。」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也讓徐譽回了神,他的瞳孔開始聚焦,迎上傅寒聲的眼睛時,只看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偏偏那人把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得體微笑:「喝茶。」
這茶,是傅寒聲沖泡的,徐譽喝不下去,怕消化不良。
徐譽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傅先生1月2日那天下午是否見過我妻子?」
「見過。」傅寒聲吹著茶汽,語氣近乎漫不經心:「吃了飯,喝了酒,再然後我跟她起了點小摩擦。」
小摩擦?那麼重的傷,只是小摩擦?
不過傅寒聲這麼坦白,倒是讓徐譽有些意外,但同樣的,傅寒聲這麼坦白,怎麼看都有些無法無天。
徐譽控制情緒問:「不知我妻子做錯了什麼,竟讓傅先生動了那麼大的怒氣?」
「抱歉,我不願說。」傅寒聲笑意不減。
徐譽緊緊的抿著唇,這男人太欺負人了,瞪著傅寒聲的眼神,彷彿能噴出火來。
熱氣緩緩升起,傅寒聲喝了一口茶,方才不緊不慢道:「徐總,你今天這怒火還真不是一般的旺,只不過這股怒火,究竟是為了妻子,還是為了別人,就值得深究了。」
「什麼意思?」徐譽心一緊,屏住了呼吸。
「哦。」傅寒聲拉長尾音,放下杯子時,笑意溶溶的看著徐譽,「徐總說說看,我這話究竟是哪個意思?」
徐譽心跳加速,他就那麼看著傅寒聲嘴角的那一抹笑,心裡有一道聲音在狂肆的叫囂著:他知道,他知道……
傅寒聲就是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說:「你跟蕭瀟那點事,我只當不知道,但你真該好好的管一管你的眼睛,太專注的盯著她看,也要師出有名,要不然只會給她,給我帶來困擾。」說著,他含笑看著徐譽:「徐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徐譽又驚又惱,更多的卻是羞怒:「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我認識她比你認識的還要早,她在南京最孤苦無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我……」
「對,是你。」傅寒聲面無表情的笑了笑:「姑且不說,我和你究竟誰認識她比較早,就說說現在的局面吧!你在她身邊守護多時,她有沒有成為你的妻?沒有。可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而你呢?你已是有婦之夫,所以有些距離要適當把控。我太太年紀小,少不更事,但徐總年歲36,應該知道什麼叫避嫌吧?」
徐譽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我記得,傅董也是三十好幾的人吧?」
傅寒聲極輕的笑了一下:「是啊,比徐總還要小上五歲,說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老大哥呢!」
徐譽瞬間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