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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深夜,蕭瀟睡得正熟,傅寒聲也不知做了什麼夢,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蕭瀟心一緊,她被他驚醒了,臥室昏暗,她看不到他的五官輪廓,也沒來得及問他是否做了噩夢,只知道他伸手試探的摸了摸她的身體,似是察覺她還在床上,這才吁了一口氣,重新在她身旁躺下了身體……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那是很小的一個日常舉動,她躺著不動,心裡忽然有了莫名的小悸動。
夢裡面她怎麼了?
他這樣,可是在記掛她的安危?
蕭瀟不其然想起了暮雨,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暮雨有一次跟隨導師去了外地,每天晚上,天色漸暗,他就會打來電話,時間或長或短,她若不說困,他絕不掛電話,通話最長的一次,他跟她足足交談了三個多小時,聽得她昏昏欲睡,後來她實在是頂不住了,掛電話睡覺前還笑他太囉嗦了,比唐僧還囉嗦圍。
幾天後,暮雨回到南京,兩人說起這事,他方才說:「小區裡王奶奶不是過世了嗎?骨灰一直陳列在家裡,我這不是擔心你害怕嗎?」
「呃……」蕭瀟開始後悔說他像唐僧了,窘迫道:「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羿」
「我不說,你或許還不會害怕,萬一我說了,你開始害怕,那不是適得其反嗎?」
當時,蕭瀟一顆心軟成了一片,如同現在,她躺在溫暖的臥室內,她在這一刻,想起了傅寒聲的好,但同時也想起了暮雨的孤身黃泉。
身體裡,彷彿有某個部位被莫名的怪獸啃吃了一口,蕭瀟忽然覺得自己太安逸了,她想起南京墓園,到了夜間,就連路燈也是明明滅滅的,像是最為陰森的磷火,寒冬天,狂風吹過冰冷的墓園,是否還能聽到絕望的嗚咽聲在高空盤旋迴盪?
是誰在哭?
蕭瀟眼眶一下子紅了,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臥室裡,異常清晰的撞擊著她的胸口,她輾轉難眠,掀被下床倒水喝,她夜間不能視物,原本應該打開床頭燈的,但又怕擾醒傅寒聲,所以赤腳摸索著下床,似是一個眼盲人,腳步間的移動,靠的全部是感覺……
臥室太黑,蕭瀟摔倒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架子倒下的同時,有瓷器「啪嗒」一聲砸在了地毯上,聽聲音應是摔碎了。再說蕭瀟,剛絆到東西那會兒,身體先是趔趄了一下,閃避「意識」到了,但腳步沒跟上,右腳似是傳來「卡哧」一聲,蕭瀟腦子一片空白,右腳崴了?
傅寒聲是被一陣辟里啪啦聲驚醒的,坐起身後,警覺的打開床頭燈,待目光朝聲音來源處望去,他面色忽然變了。
「瀟瀟——」
傅寒聲掀被下床,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唇角下沉,就連下頜也是繃得很緊,人未到,聲音已到:「有沒有摔傷?」
蕭瀟右腳處傳來鑽心的疼,站都站不起來。
此時,傅寒聲已經幾個大步來到了蕭瀟面前,見她坐在地上,起初還以為她是半夜起床,犯迷糊摔倒,以至於被嚇住,所以一時間才沒回過神來。
傅寒聲莫名氣結,不知是為蕭瀟這般不小心,還是為她如今這般狼狽。
「先起來,地上涼,不要一直坐著。」傅寒聲彎腰,伸手扶蕭瀟起來,心裡想著活動一下就好了,誰知情況遠比傅寒聲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蕭瀟右腳剛落地,就疼的直皺眉:「腳扭傷了,疼。」
一股怒氣卡在傅寒聲的喉嚨裡,被他壓住了,一聲不吭的攔腰抱起蕭瀟,把她抱到床上坐著,直到喉間那股悶氣被他緩解了,這才蹲在床邊幫蕭瀟檢查腳傷情況,起先是不敢碰,上下打量了一遍,剛扭傷,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扭傷情況的,於是伸手去試探,他這麼一試探,原本是想看她哪個部位痛,當觸到她的腳踝時,她忽然抓緊了床單,眼睛都紅了,傅寒聲見她痛成這樣,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傅寒聲深吸氣的時候,蕭瀟聽到了,迴避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生氣了。
畢竟是比她年長了十歲,處理起事情來有條不紊,傅寒聲起身繞到床頭按下了住宅傳聲器,點了幾樣藥品,吩咐曾瑜盡快送上來,臨了又對曾瑜說:「讓高彥抓緊時間備車,在院子裡等著。」
若是受傷嚴重,說不定還要去醫院,現在是新鮮扭傷,縱使需要去醫院,最好還是能在家裡先應急處理一下。
正是凌晨時間段,蕭瀟右腳這麼一崴傷,不僅驚動了曾瑜,也驚動了不少人,眼下那些人還沒過來,起床穿衣服怎麼說也需要幾分鐘吧!傅寒聲就趁這幾分鐘訓斥起了蕭瀟。
「起夜怎麼也不開燈,萬一碰著,磕著……」說到這裡,傅寒聲止了話,事到如今,還說什麼碰著,磕著?當事人不是已經扭傷了嗎?
再看妻子低著頭不吭聲,傅寒聲念起她摔在地上那一幕,無意識皺了眉,伸手捋她的睡衣袖子:「手臂有沒有傷著?」
蕭瀟避開,起個夜還會摔倒,蕭瀟面上也掛不住,傅寒聲哪知她的小情緒,語氣難免重了一些:「瀟瀟——」
這一聲是真的不悅了,他在擔心她,她難道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嗎?由不得傅寒聲不生氣,他生氣並非全因蕭瀟右腳崴傷,充其量蕭瀟受傷只是『誘』因,更多的原因是來自於先前那場夢。
那是一場糟糕透頂的噩夢。
br/>地點是南京。
夢裡月色很好,他站在小區裡,在他面前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蕭家在四樓,他眼睜睜的看著蕭暮雨牽著蕭瀟的手從他面前走過,但她卻不認識他,她和蕭暮雨說著話,話音裡有一種綿綿的味道。
「瀟瀟。」他在夢裡,他在蕭家樓下叫她的名字。
蕭瀟回頭看他,那眼眸是陌生的,「你是?」
「傅……」他心中悲怒交加,話到嘴邊卻儘是澀然:「傅寒聲。」
她笑了一下,客氣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一時間又氣又惱,容不得她和蕭暮雨站在一起,更見不得他們一起上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離蕭暮雨身邊:「走,我們回家。」
終究是一場夢,他走的快,以為自己還在緊緊抓著蕭瀟,他滿心歡喜,回到山水居就好了,只要她不在南京,怎樣都是好的,可走了一程之後,他卻忽然間發現身畔已無人,而他緊攥的不過是一團空氣,身旁哪裡還有蕭瀟的身影?
他把蕭瀟給弄丟了。
原路返回,急著回蕭家找她,他太過著急,卻道是急火攻心,忽然間從夢裡驚醒了。
醒來意識尚未回潮,下意識去摸蕭瀟是否還在身畔,摸到她了,方才鬆了一口氣,躺下的時候安慰自己,是夢,原來是夢,以後斷不能再做這樣的夢了。
戒煙以來,他的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太好,蕭瀟在家裡,反倒是好了許多,誰曾想凌晨被異聲驚醒,就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怎能不氣?但他也知道這氣來得太莫名,尤其是喚了蕭瀟一聲後,他意識到他的語氣有些重了,她摔倒了,腳也崴傷了,這時候想必是又疼又難受,他該壓下火氣的。
這麼一想,傅寒聲臉色也沒先前那麼難看了,找了一件厚外套幫蕭瀟穿上,緩和語氣道:「起夜怎麼不開燈呢?」
他這樣的語氣可是和先前判若兩人,蕭瀟沒有直視他的眼睛,而是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薄唇上,他的唇部線條很完美,不悅的時候會微微下沉,或是輕輕抿起,帶著令人畏懼的壓迫和冷肅,可若是淡淡微笑時,不管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內容,總能吸引他人的目光。此刻,他沒有微笑,但薄唇線條卻柔化了許多。
「你在睡。」床頭燈忽然亮起,會擾醒他,不是嗎?
短短三個字,傅寒聲心裡的惱氣一下子就沒了,滿滿的溫柔氣,他只是笑著看她,也不說話,那目光蕭瀟察覺到了,平日裡冷漠寡淡的人若是私底下眉眼含笑,眼神不是一般的燙人。
傻氣。
他心裡是這麼責罵她的,但嘴上卻不說,眸光猶如一汪湖水,問她:「起夜是想喝水,還是想去洗手間?」
「喝水。」
傅寒聲摸了摸她的頭:「等著。」
這邊,傅寒聲剛把水杯遞給蕭瀟,曾瑜就帶著兩個傭人敲門進來了,目睹臥室情況,先讓兩位傭人去扶倒在地毯上的古典架,再把破碎的瓷器清理出去,而她本人也沒閒著,取出一些冰塊,用毛巾包著,打算坐在床上幫蕭瀟冰敷的時候,只聽傅寒聲站在一旁道:「我來。」
曾瑜倒也沒有太過訝異,反倒是不遠處兩位家傭放慢了打掃動作,傅先生待傅太太還真是好。
傅寒聲坐在床上,把蕭瀟的右腿拉放在腿上,蕭瀟抬了眼,一下子就撞進了他清澈的眼睛裡,他伸手接過曾瑜遞過來的冰塊毛巾,叮囑蕭瀟:「疼的話,要對我說。」
其實,看著他認真的幫她冰敷右腳,縱使蕭瀟覺得疼,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曾瑜在一旁站著,傅寒聲手裡動作沒停,問曾瑜:「家裡沒有冷凍劑嗎?」
「沒有。」曾瑜搖頭。
蕭瀟是新鮮扭傷,忌按摩,否則會加速局面扭傷,最有效的方法是噴『射』冷凍劑或是冰敷。
冷凍劑比冰敷有效,若是及時在局部噴『射』冷凍劑,能夠很快就抑製出血腫脹,不過冰敷也不錯,無非是費些時間罷了。
這一晚沒少折騰傅寒聲和曾瑜,每隔半個小時就會輪流替換著用毛巾幫蕭瀟冷敷一次,到了凌晨三點左右,蕭瀟說右腳應該是好了,至少沒先前那麼疼。
見她整個人窩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沒精神的閉著眼睛,傅寒聲嘴角一勾,右腳疼不疼,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但她困得不行,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傅寒聲沉吟了片刻,讓曾瑜回去睡覺,好在蕭瀟右腳沒有腫脹跡象,等她晨間醒了,視情況再說吧!看這情形,應該沒什麼大礙。
凌晨入睡,傅寒聲特意在蕭瀟右腳下墊了一個軟枕,可即便是如此,蕭瀟犯困是一回事,睡得舒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傷腳隱隱
作痛,不管怎麼放都不舒服,傅寒聲好不容易趁她睡著後補了個眠,她也不便吵醒他,只能忍著,就這麼斷斷續續到了天亮。
早晨起來,蕭瀟右腳腫得厲害,傅寒聲開始後悔凌晨那會兒沒有帶蕭瀟去醫院了,怕骨折,怎麼說也要帶蕭瀟去醫院檢查一下,早已讓高彥備車在樓下等著。
蕭瀟一點路也走不了,傅寒聲也見不得她單腳跳著走,去醫院檢查之前總要洗漱換衣服吧?傅寒聲抱著蕭瀟去洗手間。
像這種情況,若是老夫老妻倒也罷了,但讓
讓她此刻就經歷這些還是比較尷尬的。
傅寒聲把蕭瀟放在馬桶上,就直起腰站在一旁等著。
蕭瀟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她輕聲喊他:「傅寒聲。」
「嗯?」
蕭瀟說:「你先出去。」他在這裡,她還怎麼小解?唉……所有的浪漫和美好,一旦到了日常生活面前,全都會灰飛煙滅。
神仙要小解吧?明星要小解吧?塵世男女都要小解吧?管你是不是高官顯要,管你是否富可敵國,管你是王妃還是醜小鴨,小解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可一旦落實在生活裡,提出來,講出來,勢必是不完美的,這就是大部分偶像電視劇為什麼只把結局卡在了結婚那裡,卻不昭顯婚後。
小解不丟人,除非中國十幾億人,有人一輩子也不需要小解,但蕭瀟此刻丟人,源於傅寒聲站在這裡不走。
傅寒聲怎麼可能出去?稍加不注意,萬一再次扭傷怎麼辦?再說,就她的那點小心思,他又怎會不知道,開了水龍頭,任它嘩啦啦的流著水,好了,有了背景音樂,不尷尬了吧?
蕭瀟說:「水流聲太小了。」
「我聽不見。」
「我自己能感覺得到。」天啊,她竟然在洗手間裡跟傅寒聲談生理問題。
傅寒聲「嗯」了一聲,他這次打開了洗手間內的立體音樂,任由輕音樂流淌一室。
問題不在這兒,蕭瀟挫敗道:「你先出去,我好了會叫你。」
傅寒聲一下子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道了聲「麻煩精」,終於轉身離開了,蕭瀟看著他的背影,盼著她的腳沒事,若是有事,這樣的日子她難以想像。
只能說,事與願違。
正值雙休日,醫院通常人比較多,吃早餐的時候,曾瑜說:「要不,先給康院長提前打聲招呼,省得到時候還要排隊掛號,多麻煩。」
這通電話,自是要提前打給康弘,他是傅寒聲的私人醫生,也是醫院院長,提前安排一番很重要。
蕭瀟怎會不知康弘是誰?短短幾個月,蕭瀟倒是和康弘打過幾次照面,是一個在專業領域很出色的人。只不過,這麼優秀的人,卻被傅寒聲盡收麾下。
蕭瀟說:「只是崴傷,沒必要驚動康弘。」
「不願驚動旁人,倒是忍心驚動我?」傅寒聲捏了捏她的手,蕭瀟想到右腳扭傷後,傅寒聲也是徹夜沒怎麼睡覺,自知理虧,所以不接話茬。
事實證明,提前跟康弘打聲招呼很重要,若非康弘事先安排好一切,先不說有沒有人能一眼就認出傅寒聲是誰,僅是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出現在醫院裡,除了畫面養眼之外,更能在瞬間就抓住他人的眼球。
還記得,傅寒聲抱蕭瀟進醫院之前,曾叮囑過蕭瀟:「把臉埋在我的懷裡,不要四處張望。」
她沒有問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片溫潤地被他的話給觸動了。就這麼進醫院,勢必會引人關注,他在確保她的平靜校園生活不會因他被打破。
週日上午去醫院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高彥開車在醫院外守著,張海生在前引路,傅寒聲抱著蕭瀟進電梯直奔目的地,曾瑜陪同在側。
此行還算低調,蕭瀟摟著傅寒聲,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她看不到沿途護士小姐「關懷」的眼神,但她知道,有人認出了傅寒聲,醫院也因他的出現有了片刻***動。
進了電梯,一貫漠然的傅寒聲,低頭看著妻子時,眸子裡卻是一片溫潤暖人,他勾起唇角:「麻煩精,你我很有可能要一起上報了。」
那語氣不是幸災樂禍,傅寒聲從不幸災樂禍,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蕭瀟並不擔心,「反正又拍不到我的臉。」
「縱使拍到也沒關係。」他微微一笑,薄唇湊近她的唇,輕聲呢喃道:「我不許,誰敢?」
這話蠱惑了她,興許是離得太近,她竟對他那張笑意撩人的俊臉沒有絲毫抵抗力,直到——
他竟在電梯裡『吻』上了她的唇。
「叮——」
電梯門開了,張海生抬起手指蹭了蹭鼻子有些臉紅的走了出來,曾瑜向來冷肅嚴謹慣了,面上無恙,但嗓子似是不舒服,出電梯後,微不可聞的輕咳了一下。
有錢真是好,蕭瀟絕對沒有諷刺的意思,貴賓專區這天上午很安靜,康弘親自帶著幾個醫生過來幫蕭瀟檢查。
蕭瀟腫脹的右腳暴
露在眾人面前,她一方面覺得不自在,另一方面又覺得傅寒聲太興師動眾了。右腳不過是崴傷而已,這陣勢都快趕上病危會診了。
不過她的右腳確實腫得很厲害,若是和左腳放在一起比較的話,只會讓人聯想到「慘不忍睹」四個字。
拍了片子,沒有骨折問題,但扭傷情況比較嚴重,醫生的意思是,一定要在家裡靜養兩周左右。
兩周?
蕭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她當時想的是,跟邢濤請假倒也沒什麼,但大一課程怎麼辦?她不去學校,誰給那些學生講課?
再看傅寒聲,他正手插在兜裡跟康弘等醫生說話,早晨伺候她洗漱完,急著來醫院,所以順手又把那件煙灰色襯衫給穿上了。
其實
,他穿煙灰色襯衫是很好看的,有兩個護士走進病房前,還不時的偷偷瞄他,他未察,側臉輪廓略顯冷峻,聽了一會兒話,這才邁步走進病房。
護士正站在病房一側,因為蕭瀟扭傷腳還在前24小時之內,所以不宜熱敷,只能冷敷,曾瑜站在一旁詢問護士平時生活裡都需要有哪些注意事項,兩個年輕護士跟曾瑜說著話,眼睛卻一致盯著走進來的傅寒聲。
曾瑜見了,歎氣的衝動都有了。
她這正問著話呢?她家先生這麼一來,不僅勾走了小護士的目光,也連帶勾走了她們的魂。
傅寒聲走過來,先是彎腰認真打量了一眼蕭瀟腫脹的右腳,他一直覺得妻子的雙腳很漂亮,長得也很好看,但如今……
活該。
他這麼想著,卻是彎了嘴角,連帶黑眸裡也是星光點點。腫成這樣,心疼是一定的,但又怎能說,這樣一隻小胖腳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可愛之處呢?
病房裡開著空調,但溫度還沒上來,蕭瀟的右腳沒穿襪子,又在被子外露著,傅寒聲伸手握著,卻是不敢太用力。
蕭瀟右腳沒腫脹之前,歡好之餘,他數次抱著她去洗澡,自是幫她洗過腳,一雙玉足被他握在手心裡,白皙瑩小,軟綿綿的,握著都捨不得太用力,怕弄傷她,如今扭傷局部發青,又那麼涼,傅寒聲心裡有些不悅了,對曾瑜道:「找個熱水袋過來。」
其實,曾瑜正在發呆,同時陷入發呆魔怔的還有那兩個小護士,說實話蕭瀟的右腳腫得很難看,她們哪會想到,傅寒聲竟會彎腰幫蕭瀟暖腳,兩護士連蕭瀟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但她們深知面前這個男人是誰,這個在她們看來高高在上,令人難以親近的男人,誰能想到,他竟會在有一天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般體貼,若非親眼所見,她們斷不會相信傅先生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
別說是這兩個不明情況的小護士了,就連曾瑜也是一臉恍惚,她家男主人對女主人好,山水居上下都知道,但暖腳……
暖腳可比電梯親『吻』要來得震撼許多。
「曾瑜——」
直到傅寒聲又叫了曾瑜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忙道:「我這就去。」走了幾步,曾瑜畢竟對醫院不熟,於是轉身看著那兩位小護士:「請問,哪裡有熱水袋?」
「我帶您過去。」已有護士受不了臉上的熱度,火急火燎的丟下同事,離開病房幫曾瑜帶路去了。
病房裡一時間除了傅寒聲和蕭瀟,只剩下那名小護士低著頭,紅著臉站在一旁收拾藥品,充當隱形人。
12月的空氣是寒冷的,雖然出著太陽,但風聲卻異常寂繆,但當陽光照『射』入室時,那一刻蕭瀟忘了12月的寒,只記得12月的暖。
她的右腳開始有回暖跡象,因為這股手指傳遞的暖,蕭瀟覺得自己被晚春溫暖包裹的同時,右腳挫傷處也傳來了火辣辣的疼。
蕭瀟說:「別暖了。」
「嗯?」傅寒聲看著蕭瀟,見她正靠著床頭眼巴巴的看著他,眸光烏黑,那是一雙沉靜的眸,但眸子的主人卻有一顆琉璃內心,引人遐思無限。
沉默幾秒,蕭瀟說:「暖了也沒用,一會兒還要冰敷。」
「這話不對。」他笑了,俊美的側臉異常柔和,有意說著幽默話,陪妻子消磨時間:「照你這麼說,早中晚三餐,我們都不要吃了,因為吃了也沒用,到了下一頓還是會餓。」
右腳受傷很抑鬱,但此刻蕭瀟極淡的笑了一下,她說不過他,這人太會說了。
「前24小時是這樣的,明天我們熱敷。」這本是寬慰話,但下一句卻是大人語氣了:「過完年,馬上就是22歲的人了,以後走路,自己要多注意。」
室溫上來了,護士朝床畔望去,男子說話時,哪裡還是強勢的人?週身氣息從容美好,再看女子,靠著床頭,男子訓斥她的時候,嘴角微笑淺露,猶如半開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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