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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傅寒聲曾讓周毅訂了餐廳,既然是結婚日,再怎麼低調,私底下總要吃頓飯才合情合理,只不過女主角回了南京,周毅有眼力勁,打電話把晚餐給取消了。
蕭瀟回南京並不突然,在周毅看來,也是合情合理。
明天是蕭暮雨頭七日,周毅早料到蕭瀟會回去,只能說時機不對,結婚日和頭七日太接近了,孰輕孰重,蕭瀟做出了選擇。
這事,周毅知,傅寒聲更是心知肚明。
跟蕭瀟通話,傅寒聲體貼包容,不問,不干涉,可一旦掛了電話,那才是真正的傅寒聲,他的偽善只針對女人,蕭瀟也好,其她女人也罷,鮮少見他動過怒,發過脾氣,傅寒聲若想折磨女人,有得是手段:蜜糖堪比砒霜。
偏偏他說:「女人生來就是讓男人疼愛的。」
傅寒聲這個人正邪難辨,博達高層沒有人不懼怕他。
曾經,有個部門新任總監前來匯報工作,傅寒聲僅是目光逼視那人,結果呢?
周毅當時站在一旁,瞥了一眼那人,那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在傅寒聲面前,卻是雙腿直打顫。
正值隆冬,傅寒聲笑了:「怎麼抖成這樣?暖氣不夠?」
傅寒聲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開口,那人汗都出來了。
多年後的今天,盛夏中午,室內冷氣充足,但所有人又都開始冒汗了。在此之前,傅寒聲掛斷蕭瀟電話後,曾把周毅叫到窗前,讓他派人跟隨蕭瀟一起回南京。
周毅明白,姑且忽略蕭瀟是唐家長女的身份,單憑她是傅寒聲的妻子,安全問題上就不得不提防。周毅出去打電話安排人,見秘書室有員工提著午餐走過來,示意她先送進去。等周毅打完電話,再走進辦公室,可不得了,傅寒聲聆聽下屬匯報時,沒留神,竟被煙頭燙傷了手,隨手扔煙頭時,女秘書剛把飯菜擺上桌,於是傅先生無意間這麼大手一揮,只聽「啪啦」一陣響,好幾道飯菜被他掃飛在地,驚得眾人均是一愣,好半天不敢吭聲。
女秘書嚇得直哆嗦,連聲道歉,清理著桌面。周毅多精明,看出老闆情緒不對,示意幾位老總先去會客室等著,隨後又讓女秘書出去了,只留他一人清理一室狼藉。
滿室菜香,傅寒聲有潔癖,想必處理公事要換地方了。
果不其然,傅寒聲拿著煙盒站起身,快走到門口時,轉身問周毅:「安排了?」
「不管是路上,還是南京,都有人跟著,您放心。」
見傅寒聲離開,周毅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遲鈍:他一直以為傅寒聲和蕭瀟結婚,是因為唐氏,縱使蕭瀟惦念蕭暮雨,也不至於惹惱傅寒聲,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卻讓周毅覺得,也許他一開始就估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