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芸用神識在村子裡搜尋了一遍,卻並未看見白蟄的身影。
這時,她發現白鱗與其他人分開,獨自往樹林深處走去。
習芸馬上跟了上去,白蟄既然不在這個廢棄的村裡,那定然是在別處。白鱗此時獨自進入樹林裡,說不定就是去找他的。
習芸跟著白鱗一直往樹林深處走去,這樹林裡的樹木很是密集,越往裡,她就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樹林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不過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她最終跟著白鱗到達了他的目的地,一個被竹子包圍著的陡坡。
這個陡坡不算高,四面都有石階,不過這些石階的縫隙間雜草叢生,密密麻麻,幾乎將石階掩蓋,習芸看著這個陡坡,覺得有點眼熟,想了想她就恍然了,這陡坡不就是縮小版的瑪金字塔嘛,不過,也只是外形相似而已。
白鱗並沒有在陡坡逗留,而是繞過陡坡,往陡坡後面的一間小竹屋走去,這小竹屋蓋在竹林之中,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而用來搭建竹屋的竹子顏色仍舊嫩綠青蔥,顯然這竹屋剛搭建不久。
不過此時,竹屋內並沒有人。
白鱗見竹屋內無人,就留了一隻訊符紙鶴在竹屋內,然後回了村。
習芸並沒有跟著他離開,因為她在竹屋內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一個蒲團。
這個蒲團她曾經在死亡之域見過,顯然就是白蟄的。看來他將蒲團也一起帶過來了,而且將修煉的地方換做了這間竹屋。白蟄此時並不在,竹屋內只有那個蒲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四周空蕩蕩的。和死亡之域的那間屋子幾乎沒什麼兩樣。
她想的沒錯,白蟄果然在這裡,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到這麼個隱蔽的地方將村人安頓下來。同時,還給自己搭建了這麼一間略顯風的小竹屋。
習芸並未在竹屋內多逗留,不過此時白蟄並不在,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回來。她並不敢離開。生怕又與他錯過。
她學著白蟄,在竹林間找了幾桿簇擁在一起的粗壯的竹子,以這幾根竹子為支點。變出籐蔓給自己編了一個小窩,這小窩掩映在密集的竹葉之中,很難讓人察覺。習芸將小窩編號之後,就舒舒服服地窩到小窩裡。收斂了氣息,一邊修煉一邊等著白蟄回來。反正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找。還不如就在這裡等著,他總不能不回來。
等到傍晚的時候,不出所料,她果然等到了白蟄。
不過讓她疑惑的是。白蟄回來的方向似乎是死亡之域。他難道又去死亡之域了?可他去死亡之域幹什麼,難不成,他是去死亡之域找她了?
習芸甚是奇怪。正想現身,卻發現白蟄並沒有往竹屋而去。而是去了那個四面皆是石階的陡坡,她只好退了回來,頗為好奇地看著白蟄。
白蟄拾階而上,走到平台上,卻並沒有做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神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習芸還以為他想做什麼,所以並沒有打攪他,沒想到過了半響,他還是保持原樣站在平台上,沒有任何動靜,難不成他是在發呆嗎?習芸嘴角微抽。
這個時候她到底該不該現身呢,習芸猶豫了。而且,如果她選擇現在的現身的話,到底需不需要壓制一下自己的修為?哎哎,修為升級得太快也好讓人煩惱啊。
習芸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壓制自己的修為了,反正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現在是元嬰修士,除了同樣是元嬰修士的人,難道還有人奈何得了她嘛。
習芸決定不隱瞞自己的修為,所以,當她以元嬰修士的身份出現在白蟄面前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嚇得從平台上跌下去。
「你是誰?」白蟄一臉戒備地看著習芸,不過意識到自己不是習芸的對手,並沒有輕舉妄動。
習芸一愣,突然醒悟過來她雖然沒有壓制修為,卻忘了把容貌變回來。她現在並不是原來的容貌,無怪白蟄沒認出她來。可此刻,她忽然又不想變回去了。
她道:「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先告訴我,你是誰,這裡是哪兒?」習芸說著釋放出元嬰修士的威壓,她現在覺得作為元嬰修士唯一的好處就是,無需親自動手,僅憑威壓就可以唬住比自己修為低的人,而且還屢試不爽。
她一釋放出威壓,白蟄的臉色隨之一白,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於是勉強腆著臉恭謹地笑道:「在下白蟄,此地是空城。」
習芸沒想到白蟄還挺老實的,她又道:「我知道這裡是空城,也知道這裡過去一點就是明木部落,更知道你剛剛從死亡之域回來,我問的,是這裡,是哪兒?」
白蟄瞇縫的笑眼迅速地閃過幾絲不明的神色,他道:「如前輩所見,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廢棄的村落罷了,想必前輩也知道死亡之域最近的變化,在下原本就只是個遊蕩者,是被部落驅逐的,無處可去,偶然得知此地有個廢棄的村落,就遷進來住了。」
習芸拿不準白蟄這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卻不相信他是偶然得知此地的,這未免也太巧了。如果他說這裡原本就是前人曾居住過的村莊,只是因為被部落驅趕而廢棄,她倒覺得更加可信一些。習芸可以確定白蟄在說謊,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謊她,難不成他是想要隱瞞什麼?她本就覺得這片樹林詭異得很,現在倒是更加確定這裡定是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且白蟄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他並不想讓人知道這個秘密。
習芸被勾起了好奇心,她之前用神識仔細探尋過這片竹林,最讓她奇怪的是,竹林裡隨處可見從泥土裡露出一角的碎磚石,這些碎磚石上覆蓋著厚厚的竹葉,不過
這些竹葉能擋住肉眼卻並不能擋住她的神識,在她的神識下一覽無餘。
從這些碎磚石來看,很顯然,這竹林裡曾經建著某個建築。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長個建築的坍塌破敗,最後被這些竹子完全佔據。也只有些許碎磚,能顯示這裡曾經有過什麼。
但這不是最讓她感到奇怪的,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個陡坡,因為她的神識在接觸到那個陡坡時,居然被擋住了。她無法知道陡坡裡面到底有什麼,雖然她本來並不想知道,但在神識被屏蔽後她卻想知道了。
她猜測陡坡上大概有什麼屏蔽神識的陣法,雖然很想一探究竟,卻不得不暫時按捺。
之前白蟄走上陡坡的時候,習芸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看情形他似乎並不知道陡坡有什麼問題。
習芸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白蟄自願告知她,於是直接道:「是嗎,那你站在這個平台上是在做什麼?」
「這個,在下只是……」白蟄略顯猶疑,習芸不想聽他編故事,打斷了他的話。
「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村莊,明明很是破敗,卻有好些人住著,不過那些人好像是最近才搬到樹林裡來住的吧,我倒不知這樹林裡居然還有一座被遺棄的村莊。」
白蟄聽聞此話,諂媚的笑臉頓時僵了僵。
「也不知道你與他們是否熟識,哦,方纔我還看到那邊的一個築基修士到你這兒來了,還在你房裡留了一個傳訊符。」
「你還是告訴我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你以為我沒發現這個陡坡的問題嗎?」
白蟄再也無法維持笑容,苦笑道:「其實在下知道的也並不多,此地也不是在下偶然得知的,而是有人告予在下的,多虧了那人,在下才能將村人安頓在此處。」
「但在下確實不知道這個陡坡有什麼問題,想必上面有什麼屏蔽神識的陣法,但在下對陣法之術並不精通,亦無法將其破解。」
習芸搖了搖頭,道:「我看你還是不夠老實。」她一直都知道白蟄這人狡猾至極,才不信他有那麼老實,只被她嚇一下就會把事情全盤托出,他定然還留有一手。
白蟄沒想到習芸這麼不好糊弄,只得又繼續說道:「不過還有的就全是在下的猜測了。這個村莊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小村莊,而應該是一個部落。因為這個陡坡實際上應該稱之為祭台,這種祭台幾乎每個古老的部落都有,所以這裡應該是某個部落的遺址。而且顯然,這個部落早已經被廢棄,所以這個部落的人恐怕不是被驅逐就是被其它部落吞併了。」他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沒有再說。
「原來這個陡坡竟是祭台,你可知這祭台是用來做什麼的?」祭台在習芸的印象中,就是某些節日的時候,用殺豬或者殺牛來獻祭的地方,以而獻祭的原因,很多都是為了求得祖先或者神靈的保佑。但在修仙世界,祭台是用來做什麼的她就不太清楚了,特別是這種詭異部落裡的祭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