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仙人洞府中機關重重,特別是陣法多多,若不是跟著顏柳之,她肯定在這裡寸步難行。
習芸把笛印救下後,就不想管他了。
沒想到笛印雖然臉色灰敗,卻仍舊打起精神對習芸道;「多謝前輩再次出手相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不必!」習芸怕他說出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來,忙將他打斷,「你若是真要謝我的話,將你身上最值錢的寶貝給我就是了。」
笛印一聽,傻住了。
「怎麼,你不肯給?」
「啊不,不是,在下是有個寶貝,值不值錢不知道,但想必前輩定能喜歡。」
「哦,什麼寶貝,拿出來瞧瞧。」
笛印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面具,習芸看見時,不由得眼睛一亮。
笛印見面具戴在臉上,搖身一變,居然變作了習芸的模樣,再一變,又化作了顏柳之,習芸看的嘖嘖稱奇。讓她稱奇的不是面具能化成他人模樣,而是連他人的氣息和修為都能模仿。若不是習芸現在已經是元嬰期,她也要被這面具給騙了。
笛印將面具變回原狀,取下,道:「此物是在下偶然所得,若是前輩不嫌棄,還請收下。」
她從笛印手中接過面具,仔細端詳,雖然看著只是一個普通的面具,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大能耐,也是好玩得很,習芸笑道:「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別捨不得。」
「自然不會。」
「那就好。」
「只是,前輩的救命之恩,並不是一個面具能替代得了的,在下日後必然相還。」
「隨你。」習芸也知道這事不能強求。修仙者最怕心魔,她要是讓他無法報恩,還是害了他呢,只要不是以身相許就好。
「若是前輩不嫌棄,不如收在下為弟子,弟子願服侍前輩左右。」
啥?習芸一呆。這拜師還能用來報恩的嗎?沒想她已經到了可以收弟子的地步了,實在是……她自然不能收笛印為弟子。這人身份可以。還對顏柳之有情,她若是真收了,才是養虎為患呢。
習芸不欲在與他糾纏。道:「我不會收你為弟子,告辭了。」
習芸說完就從笛印眼前消失了。
她一直用神識注意著顏柳之,此時她已經破解了前面的陣法機關,她得趕緊跟上。
見習芸走了。被留在原地的笛印拳頭緊握,低垂的眸中全是陰霾。
習芸悄然尾隨著顏柳之。有顏柳之破解陣法,她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
不久,她們眼前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懸崖,崖底一片漆黑。懸崖對岸是一個漆黑的宮殿,兩邊相距甚遠,猶如天塹。懸崖之上,只有一根黑色的鎖鏈連接著懸崖兩頭。
習芸見只有一根鎖鏈。很想在顏柳之之前先過去,但她知道要過去沒那麼容易,這古怪的懸崖給她一種很不詳的預感,若是她直接這樣過去,定然喪命。她想先看看顏柳之是怎麼做的。
顏柳之並沒有急著過去,習芸看見她消失了一陣,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顯然顏柳之是進她的空間裡拿了什麼法寶。
習芸上前一看,她手上拿著的東西不知是何物,似乎是一個梭子,但又像是一艘長條形的漁船。只見顏柳之將此物用法力祭出,然後這梭子一般的東西居然緩緩變大,真成了一條小船。船身不大,但足夠容納顏柳之和想要蹭船的習芸了。
習芸沒想到顏柳之根本沒想過要從鎖鏈上過去,而是直接乘船過去。
她等顏柳之上船後立即緊緊跟上。
顏柳之操縱著小船前行,當船身整個進入懸崖時,突然開始狂風大作!
船身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刮得一顫,習芸一嚇,連忙蹲下來,防止自己不小心被風吹走。此時,她總算弄明白這懸崖給她的不祥預感是什麼了。這麼大的風雖然傷不了她,但也著實不好對付。
不消一會兒,習芸就發現她想得太美了。
因為船越往裡走,風就刮得越猛。她不得不用雙手緊緊握住船身兩側,以免被風吹走,而同時,她又得注意著又不能驚動顏柳之。
船身前進的無比緩慢,狂風帶著肅殺之氣,如同利刃,狠狠地刮在船體上,彷彿要將這艘小船刮得粉碎。習芸雖然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球,卻仍然不能倖免,她感覺她的手和背部都如同刀割一般,快要廢掉了。
這風這麼凶殘也不知道顏柳之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等一下,習芸忽然心裡一個咯登,她看向顏柳之,只見顏柳之雲淡風輕的站在船頭,似乎絲毫不受狂風的影響,她心裡打鼓得更加厲害了,難道顏柳之已經發現她了。
果然,如她所想,當一陣側風吹來的時候,顏柳之忽然操縱著船身順勢一倒,習芸出手想要制住顏柳之,卻已經晚了,她低估了這風的可怕,還沒到顏柳之身邊就被刮走了。
被風刮走前,習芸彷彿看到了顏柳之眼裡的譏諷。所以,顏柳之果然早就發現她了,一直讓她跟著只不過是想要趁這個時候出手。
只是,她到底是怎麼察覺到她的!
「啊!」這是習芸被刮走時驚呼的聲音。
作為一個元嬰修士,她居然被一陣風給刮走了!
習芸內
心無比悲憤。
習芸被狂風刮時,立即變出數根籐蔓,以她為中心,往周圍拼了命地伸展出去。雖然被顏柳之從船上踢下來了,可懸崖上不是還有跟鎖鏈嗎,就算她抓不到鎖鏈,抓到懸崖的邊也是好的。
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根籐蔓剛發出去就碰到了那根鐵鏈,習芸迅速撤去其他籐蔓,將靈力全部集中在這一根籐蔓上,牢牢地攀附在鎖鏈上。
完全固定之後,習芸才鬆了口氣,幸虧她反應快,若不是她反應及時,這時候她還不定被吹哪兒去了。
習芸隨即將籐蔓慢慢縮短,不斷靠近鎖鏈,只是沒有了船體的庇護,她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利刃般的狂風之中,索性她有元嬰修為,影響不大,但這風刮在身上還是不舒服的。
籐蔓慢慢縮短,習芸也逐漸靠近鎖鏈,當她抓住鐵鏈的時候,立即用籐蔓圍繞著鎖鏈把她自己裹成了一個繭子,躲在裡面,把風擋在外面。
說起來,習芸不得不讚一句自己真是聰明,她現在躲在這籐蔓做成的繭子裡哪裡還怕外面的風刃,只不過她得不斷的消耗靈力來補充外面被風刃刮碎的籐蔓罷了。
習芸沿著鎖鏈一點點前行,發現越是往前這狂風就刮得越大,而且溫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低,而她的籐蔓繭則變得越來越脆弱,習芸不得不一邊從葫蘆空間內補充靈氣,一邊補充新的籐蔓。
冰冷的溫度讓她的手腳變得僵硬,猛烈的狂風把她的籐蔓繭吹出一個個口子,越是前行,她靈力消耗起來就越快,而籐蔓繭也變得越來越薄。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習芸想起她還有幾張火符菉,連忙取出來施法,火符菉一燒,她週身的溫度馬上變暖了。習芸活動了下手腳,繼續不停的往前爬。她現在已經爬了將近一半了,勝利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連元嬰修士想要過去都那麼難。
又前進了一段,當最後一張火符菉燒完之後,習芸等著自己再次被寒冷侵襲,卻突然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冷了,她發覺手下鎖鏈的觸感有點暖暖的,而且好像,正在變得越來越燙……臥槽發生了什麼!
習芸震驚地發現鎖鏈的溫度逐漸升高,越升越高,直至變得通紅通紅,如火炭一般,她的手再也握不住!
這是要逼死她啊!
此時如利刃般的狂風是停了,可是換來的卻是一片熊熊火海。
習芸瘋了一般從葫蘆空間內吸收靈氣,補充到籐蔓繭上,又必須分出一部分靈力護住手腳。她的身體就像一個瘋狂的靈氣中轉站,靈氣還沒能在她身體裡待多久就得用出去了。
習芸的內心無比苦逼,可是她不得不集中精力,若是一個疏忽她就要被燒成灰了。
這外面的火焰根本不是普通的火,燒在籐蔓繭上不一會兒就只剩了一堆灰灰,比之前的風刃還要可怕。
不時的有火舌從籐蔓的縫隙中漏進來,舔在她的身上臉上,那滋味真是無比*,更苦逼的是,她可憐的頭毛已經完蛋得差不多了!
習芸這回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脅,而且沒有人能救她。習芸爆發了,雖然此時危險重重,她前行的速度卻變得比之前更快了。
此時,她體內的靈氣瘋狂的運轉著,比之前在手帕的幫助下不斷開外掛升級時還要快,她體內丹田處就像是一個靈氣的漩渦,以極快的速度補充著靈氣然後釋放出靈氣,這個過程中,習芸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眼前心中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護住自己,前進。
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她已經慢慢觸摸到了天人合一的門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