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並不能施展出夢境之力嗎?怎麼可能……」習芸還是沒法相信。
小夢道:「夢境之力已經屬於你,已經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就如同你的手、腳,只是,你還沒意識到自己該怎麼去用,而陰差陽錯之下,你對霞巫醫產生了某種執念,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執念越來越深,偶然間觸發了在你身體裡的夢境之力,其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小夢撇了撇嘴,似乎對習芸可以這麼走運地學會使用夢境之力很是不滿。
習芸道:「你說夢境之力具有對人潛移默化的影響,那如果我沒有了你所說的那種執念,霞巫醫還會不會再與我如現在這般了……」
如果她的執念放下,現在的霞巫醫會消失的話,她還是想繼續抱著自己的執念。
小夢卻道:「不會。」
「因為你的執念並不是製造出了一個幻覺,所以夢境之力並不是單純地佈置出一個完美的幻境,讓人迷失。而是從生活中的點滴入手,悄無聲息地做出暗示,或者引導。因為你的執念很深,雖然只是將夢境之力觸發,或者說,幸好夢境之力只是被觸發了一點,你才能做到絲毫不被察覺地影響到周圍的人。」小夢說道這,見習芸眉頭緊蹙,道:「不過,因為你的夢境之力只是被觸發了一點,要影響到別人並不容易,除非,那個人自己也願意這麼想,或者,他原本就對你心裡有親近之意,你既然和他認識的某人像,那麼,他對你的防備之心無意間就會削弱,在這一點上。你就佔據了優勢。」
習芸聽了心裡稍感安慰,也就是說霞巫醫並不是完全被夢境之力影響的,所以。他對她的縱容與寵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實的。
無論是不是夢境之力的作用,她都必須先找到墮仙機緣的下落。
習芸愁歸愁。可是她在皇宮並沒有多大的自由,所以事情一直都沒有進展。直到有一天,皇宮裡又出事了。
皇后娘娘納蘭嫣雪病了,霞巫醫親自去診治,但是納蘭嫣雪的病一直都不見好。習芸作為藥童跟在霞巫醫身後皇后娘娘的寢宮遠遠瞧過一眼,雖然被厚厚的紗帳遮著,還是能隱隱看出納蘭嫣雪異常的虛弱和消瘦。
那日霞巫醫給納蘭嫣雪診治之後。就被銀帝叫到了御書房,銀帝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憤怒,他進入御書房之後就屏退了眾人,將霞巫醫一人留在御書房內。
誰也不知道這日在御書房裡。銀帝與霞巫醫說了些什麼。不過霞巫醫回來之後,就說要去死域荒漠,而這次他並不打算帶上習芸。
習芸有點慌,如果霞巫醫去死域荒漠不帶上她的話,那就說明他要去的地方是死域森林。她不由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看著霞巫醫的背影,道:「巫醫大人,我想和你一起去。」
那一刻彷彿時間都靜止了,霞巫醫沒有轉身。只是放低了聲音,聲音很輕,似乎是解釋又似乎是勸阻,他說道:「這次比較急,帶你去也沒用,我很快就會回來。」
習芸的捏緊了拳頭。知道這次霞巫醫無論如何都不會帶上她,不禁有點難過。她正心裡正沮喪中和,霞突然又道:「這幾日,如果有什麼不妥,你就替我照看一下皇后娘娘吧。」
習芸猛地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問道:「巫醫大人,你說,我來照看?我,我如何能照看?」她的水平哪裡能照看病人?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納蘭嫣雪得了什麼病啊,突然覺得壓力好大。習芸的心裡有點複雜。
霞道:「這是皇后娘娘要求的,她說想要我的人陪著她她才安心,而我卻只有你一個藥童,你不去還能誰去。」
原來是這樣,習芸鬆了口氣,又道:「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霞巫醫走後,習芸就又棕了皇后娘娘的宮殿。
她每天也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記得叮囑皇后娘娘準時吃藥就好了。
不過,習芸一直不太明白納蘭嫣雪為什麼要她。而納蘭嫣雪每天都虛弱地躺在床上,自她來了之後,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銀帝也一直都沒有來過。
除了習芸和負責伺候的宮女,皇后娘娘的宮殿就沒有其他人了,這種情況,和剛入宮時幾乎沒有不同,唯一的差別就是那時銀帝會注視著這座宮殿,而現在,銀帝沒有再來。
這座宮殿裡的時間似乎與外界是不一樣的。才過去三天,習芸卻有一種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感覺,而且,霞巫醫還沒有回來。
她記得他上次去死域森林,花了將近半個月,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而這些傷,他至今都還沒有完全恢復。那些傷不是普通的傷,是死域森林中的魔物所造成的,帶著濃郁的默魔氣,會一寸一寸腐蝕修仙者體內的靈力,想要完全恢復非常難。她不知道這次他去會需要多長時間,更難以想像他回來後是不是又會帶來全身的傷。
地焰大陸的季節也很奇怪,她一直以為現在是夏天,可是這天似乎很特別,晚上的時候,這裡居然下雪了。
她吃驚地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穴,實在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不過,這天過後,天氣就開始變冷了。白色的穴終日堆積,將皇城變成一座亞,整個世界都變得白茫茫的,就好像,突然之間夏天就變成了冬天。
也是在下雪的這天晚上,納蘭嫣雪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
她讓她扶她到外面去。下雪的時候,原本一直只能躺在床上的納蘭嫣雪似乎終於恢復了生氣,可以在她的攙扶下在外面走了。而她站定之後,習芸就退到了後面,她不喜歡一直被扶著。
納蘭嫣雪似乎很喜歡雪,她甚至會不顧寒冷,伸手去接那凶紛揚揚飄落的穴。
納蘭嫣雪確實是一個美人,即使身體虛弱,也無法掩飾她的姿容,反而更添一種柔弱的美。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眼角眉梢透露著淡淡地愁緒,她的目光,似乎透過紛揚的大雪,看著不知名的遠方。她的傷春悲秋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或者說,她一直都是這樣,從未變過。
銀帝的寵愛也好,失寵也罷,似乎她都從未真正的在意過。
即使銀帝不來,她也不見得真正的傷心。習芸越發看不透她了。
「靈兒。」納蘭嫣雪的聲音很好聽,即使現在她說話的聲音非常虛弱,也似乎能敲進你的心裡。
習芸每次在她身後看著她,都會被迷住,漫世界的白,和漫世界的白中的,那一抹纖細的倩影。
隻身一人,煢煢孑立。
習芸聽到納蘭嫣雪在喊她,可是她卻覺得,她喊的人並不是她,好像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叫靈兒的人。習芸知道納蘭嫣雪只是喊喊,並不是真的需要她的回答,所以並沒有說話。
而納蘭嫣雪卻微微轉過頭來,道:「靈兒,過來呀。」
習芸乖巧地走上前去,而納蘭嫣雪此時就會輕輕撫摸她的腦袋,慈祥的像一個長輩,可是明明,她大不了她幾歲。
現在的納蘭嫣雪與之前的那個,有的地方像,可有的時候又似乎不像。習芸除了當一個乖乖的小丫頭,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做。而納蘭嫣雪在這樣看了幾天雪之後,突然要她再去幫她打聽銀帝的消息。
習芸雖然奇怪,卻沒有拒絕,這算是重新拾起老本行了吧。
不過,這次,習芸怎麼也打聽不到什麼消息。
關於銀帝的消息,就是他每日都正常早朝,正常歇息,然後就沒了。
她將這些事情告訴納蘭嫣雪的時候,她似乎也並不詫異,但是還是讓她繼續打聽,最好能打聽到關於秀女的事情。
而這時候,習芸才察覺到不對勁了。
「小夢,你覺得納蘭嫣雪正常嗎?她是不是哪裡不對,為什麼我覺得她很奇怪?」
小夢道:「你是指哪裡不對,我本來就覺得她有問題,現在問題太多,我反而覺得以前是我多慮了,你怎麼又覺得她不對勁了呢?」
習芸道:「以前她讓我打聽的消息,不包括後宮裡秀女的事情啊,為什麼現在要讓我打聽了。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不是很簡單嗎,她只是想知道銀帝有沒有去找過那些秀女而已。」
「找秀女?」習芸嚇了一跳,道:「銀帝不是每天都……對呀,銀帝好像自皇后娘娘生病以來,很久沒有近女色了,如果她擔心的是這個,似乎也說的過去,但是既然我打聽不到銀帝去過後宮的消息,應該就是沒有才對,為什麼她還讓我繼續去探查?」
小夢道:「你要相信納蘭嫣嚴定比你瞭解銀帝,她既然讓你去打聽,必然有她的道理。」
「難道銀帝去後宮看秀女還要瞞著別人嗎,不用吧?」他可是一個大陸的皇帝唉,難道要寵幸誰還要藏著掖著麼?除非,他這樣瞞著,只是為了不讓納蘭嫣雪知道,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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