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
習芸歎了一口氣,道:「算了,我還是喊朦過來吧,就算要下去,也要一起去。」
「那你剛才一個人跑什麼?」
習芸無奈:「我以為我不會怕的啊,但是沒想到最後我還是怕了,既然那東西在井下,我才不要一個人下去。」
很快朦就和顏嬈之到了。
習芸道:「朦,你看看那兩口井,是不是有古怪。」
朦道:「這裡的井本就不對勁,不過,你說的古怪,是何意?」
習芸道:「就是裡面有東西啊,你仔細看一下唄。」她倒是不好直接說裡面有器靈,不禁有點著急。
顏嬈之道:「看習師姐那麼著急,是肯定裡面有東西了。」
習芸沒工夫理她,點了點頭,道:「我覺得那兩口井古怪的很。」
朦一言不發地靠近井邊,習芸緊隨其後,他仔細看了看,道:「裡面確實有東西,而且這氣息很是熟悉。」他說著微微蹙眉,顏嬈之也靠近井邊,道:「確實,這裡面的氣息和昨日那個魔修很像。」
果然,習芸默默吐槽,什麼像啊,分明就是同一個!
既然知道了東西在哪兒,他們也就沒再猶豫,朦領頭,他們一個個進入井底,只是,他們剛入水,那水居然消失了,習芸一時沒有防備,直直往井底墜下,整個人摔在乾枯的地上,而朦與顏嬈之卻不見了蹤影。
她抬頭看看井口,只有小小一眼,可見這井底有多深了,可是之前與她一起下來的朦和顏嬈之呢,他們怎麼又不見了,習芸感覺了一下契約,朦離得並不遠,她很想召喚,可是怕朦無法及時出現。又不敢說出口。
她對小夢道:「小夢啊,剛才的朦和顏嬈之是真的吧,他們是和我一起下井了對不對?」
小夢確實發出古怪的笑聲,聲音也變得尖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我可能也是幻覺啊,說不定我就是那個器靈……」
習芸哆嗦道:「你你你、你別鬧了,我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能分得清你是不是你的,你再這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哦。」小夢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習芸鬆了一口氣。尼瑪。她剛才真的以為小夢也是假的。幸好她機智!
「這裡是哪兒?」習芸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這口井未免也太干了,一點水也沒有,看著倒不像是井底。她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該上去?」她仰頭看著井口。一時間有點犯愁,她還沒學會漂浮術呢,這得怎麼上去,爬嗎?
小夢道:「你先別急著上去,你不找那個低階幻術的傢伙了?」
習芸一頓,道:「你直達它在哪兒?」
小夢道:「我想,我們現在正在它的肚子裡?」
「你、你說什麼?」習芸傻眼了。
小夢道:「如果我想的沒有錯的話,這個古宅下面拘禁著一個器靈,而這些井就是這個器靈的嘴巴和眼睛。我們之前進入的地方,恐怕就是這個器靈的嘴巴。」
習芸結巴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已經被這個器靈給吃了?那我們還能出去嗎?會被消化嗎?朦和顏嬈之現在怎麼樣?」
小夢道:「或許這個器靈只吃了你,我原以為這裡只是一個會製造低階幻術的器靈,恐怕我錯了,而且這個器靈恐怕已經察覺到你體內的夢境之力。還有我了,所以,它是故意將我們騙進來的。」
哈?臥槽不是吧,她是被故意騙進來的,她自己送羊入虎口了?早知道她就不靠近井了,或許當初她的害怕不是什麼幻覺,而是因為她真的察覺到這裡危險了,現在可好,被吃了。
習芸道:「那我們要怎麼離開,它中不會只是這樣把我放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吧。」
小夢道:「這個,我也不知。」
而小夢這話剛說完,井底的模樣突然開始發生變化,腳下的土地也開始變得鬆軟,而井壁開始汨汨地滲出水來。習芸有點慌,道:「怎麼回事?剛才不是沒水嗎?怎麼又有水了?」
小夢也很疑惑,她道:「方纔這裡不是有兩口井嗎,可能是井壁破了,所以水滲透過來了。」
「怎麼回事?」習芸很是驚訝。
小夢道:「恐怕那東西沒能耐困住朦,已經被朦抓住了。」
這麼快?那她剛才在愁什麼?習芸有點納悶,道:「也就是說我剛才下井的時候被弄到了旁邊的井裡是不是?」
小夢道:「恐怕你剛開始就是進了這口井,而下那口井的只是你的幻覺。」
習芸覺得有道理,道:「那現在是不是可以上去了?」
小夢沒好氣道:「你問我做什麼,你自己不會上去。」
習芸委屈啊,道:「你不是說我們在那東西的肚子裡嗎,我當然要問問。」免得做無用功。
水還在滲過來,眼看著就要把她整個人給淹了,習芸連忙抽出籐蔓沿著井壁攀爬,正好下面有水拖著,她倒是很不費力。不過,她才走到一半路就動不了了,然後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一個是朦的聲音,而另一個聲音略猥瑣。
朦道:「你將她們弄到何處去了,快點說,不然,小心我一點點把你弄碎。」
那猥瑣聲音道:「大俠大俠,您饒命
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魔修,怎麼會知道你說的人去哪兒了,我只是路過,你也知道這裡煞氣重,我就是想每天來這裡修煉修煉。」
朦哼了一聲,道:「你昨日這麼說,我倒是有點信,可是你今日還這麼說,我想著卻很是可疑呢,你的修為比起昨日怎麼倒退了許多?」
猥瑣的聲音哼哼唧唧了半天,道:「怎麼會,我的修為本來就只有這一點啊,昨日昨日我在這裡修煉那煞氣,嗯嗯,所以會顯得修為比較高,您一定是弄錯了,呵呵。」
「哦?」朦怎麼會相信,方才不過是眨眼的時間,習芸和顏嬈之就從他眼前依次消失了,顏嬈之的氣息他感覺不到,可是習芸的在哪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貨不知道自己與習芸之間的契約存在,倒還想將他就這麼忽悠過去,實在是可笑。他道:「既然如此,我留你何用。」說著只聽卡嚓一聲,接著傳來一聲高亢的哎呦聲,習芸在井裡感受格外深刻,那聲哎呦就是從這口井了傳出去的,她身臨其中,簡直不要太爽,耳朵都要震壞了,她現在相信小夢說的的她在拿東西肚子裡的話了,可是聽他們的對話,顏嬈之也不見了,可顏嬈之並不與她在一處,她會在哪兒?
那猥瑣聲音真是疼得狠了,哎呦哎呦叫個不停,知道忽悠不過去,連忙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把她吐出來這就吐出來!」說著,習芸突然覺得一陣地動山搖,耳邊傳來令人作嘔的嘔吐聲,然後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她就這麼被從井口吐了出去……而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濕透了,整個人撲在朦身上,在寒風中哆嗦不已。
等一下,她剛才似乎是被吐出來了,而把她吐出來的傢伙,習芸眼睛冒火,緩緩地轉過頭,然後,看到一個矮小的醜東西,那東西是真的醜,頭小耳朵大,眼睛更是佔據了大半個腦袋,只是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就好像是……精靈,就是那種很醜很醜的西方小精靈。她看著它,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小夢所說的器靈嗎,恐怕他們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親戚關係呢。
小夢道:「什麼親戚關係,這麼醜的東西怎麼可能和我們高貴美麗的精靈相提並論,你怎麼敢拿低賤的器靈侮辱高貴的精靈!」
呃,習芸忘了這貨是精靈潔癖了,道:「你不是精靈樹嗎,你又不是精靈……」
小夢高傲地哼了一聲,道:「愚蠢的人類,精靈樹與精靈是一體的,不可分割!」
好吧。習芸不置可否。仔細想了想,好像精靈樹和精靈確實是不可分割的。她看著被小夢稱為低賤的器靈的傢伙,道:「你是什麼?」
器靈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轉,道:「我是什麼就是什麼?」
呃?習芸一頓,這傢伙還跟她玩猜謎。
朦卻皺眉道:「還有一個呢?」
器靈喘了喘氣道:「什、什麼還有一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已經把人還給你了,你不是抱著嗎?」
習芸一聽忙從朦懷裡下來,若無其事的拍了拍,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潔法術,乾淨如初。
朦神色中顯出一絲戾氣,威脅道:「你是不是還想斷一隻手。」說著,器靈的一之手就被朦制住,習芸這才發現器靈的另一隻手一直拖拉著,想必剛才她聽到的卡嚓聲就是它斷手的聲音了。不過,它怎麼就學不乖呢?
器靈被朦的威脅嚇得渾身哆嗦,道:「確實沒人了啊,方纔我就只見了你們兩個,哪裡還有第三個人,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沒有人了,你剛才在我肚子裡,可看見別人了,沒有吧。」
習芸見它問她,見朦也看向她,她點了點頭,道:「剛才那是你的肚子,真是一通到底,我確實沒看到她。」
朦聽聞神色陡然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