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芸知他為何要阻止,忙道:「別急,他們不是在毀樹根,只是要在樹根裡打個洞罷了。」
「打洞?」天衍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了,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這條樹根比習芸想像的還要粗大,愈是往裡,樹根變得愈是粗大。離了巖縫之後,就進入了地下水洶湧的河道,此時樹根緊貼著河道巖壁向前延伸,幾乎與巖壁溶為一體,若不仔細看與岩石無異。
他們一路打洞一路往裡漂浮前行,樹洞沒有打得太大,恰好容一人通過。習芸本以為自己要爬過去,而且已將做好了思想準備,沒想到曦只是隨意往她身上一點她就飄起來,她是一路飄著過去的。
當他們找到靈脈的時候,發現這塊靈地的靈脈比她想像的還要充裕。
這裡自成一個世界。
於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天羽城,負責盯著顏柳之的阿今突然出現在習府後院。
「你怎麼又來了?」
「阿吟,話不能這麼說,你不知道最近城主府有多熱鬧,嘿嘿!」阿今忍不住笑了,道:「最近城主府一直有人來求娶那女娃,而且白夫人家的四位白公子全都看上她了,白夫人說什麼也不同意,四位白公子都要打起來了……」
阿吟聽著眉頭一皺。
「行了!我不想聽你廢話。」
「好的好的,我不廢話,還記得上次的那個修仙者嘛,他要納那個女娃為妾,顏城主答應了,沒想到那女娃不同意,從城主府出走了!」
「阿吟,不如趁現在我們去把那個女娃的神秘法寶弄到手吧,不過我觀察了幾天,還是沒發現她把東**哪兒了。」
「不要輕舉妄動,若是如你所說,那法寶定是在她的神魂內海之中。而且,」阿今一頓,「即便你將那物取來你也保不住。」
「怎麼會!」
「你說呢。」
「是哦。」想了想,阿金沮喪了,「小姐一定知道這件事,她上次恐怕也是為了這個法寶而來。」
「那可不一定。」
「何以見得。」
阿吟嗤笑一聲,道:「若是知道,為何不直接令我們將那物取來。」
「也是哦。」阿今恍然,「那阿吟,你是想等這個破契約解除了再奪嗎?」
「我原本這麼打算,可是以那女娃的成長速度,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這麼麻煩,那還是現在就奪來得了!」
「現在想要奪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那女娃機警得很,恐怕沒等我們制住她她就躲進那空間裡了。」
「是啊是啊,那女娃狡猾得很,我到現在都沒辦法近她的身,」阿今嘟噥,「而且一不留神她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稍不注意就找不到人了。」
「那你還有功夫來我這裡廢話。」
「放心,那女娃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阿吟眉頭一蹙。「你做了什麼?」
「嘿嘿……」阿今笑得一臉得意。「阿吟,請允許我保持神秘。」
阿吟無語。
「不說了,那女人又有動作了。」阿吟眉頭一皺,神色煩躁。
「嗤嗤,阿吟,小姐對她的這個繼母倒很是瞭解呢,幸好我應下的不是這件事。」阿今幸災樂禍。
阿吟臉黑了。他是為了誰啊!
沈雲與沈浪剛回到師門,就遇見了一直與大師兄不對付的二師兄尹思君。
「你們慌慌張張地幹什麼,那裡那麼大動靜是什麼原因知道了嗎。」
沈雲與沈浪對視一眼,而後沈雲道:
「回二師兄,是大師兄在那裡修煉。」
「大師兄令我們不要打攪他。」沈浪又接道。
「是麼!」二師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隨即不耐煩道:「好了,你們走吧。」
「是,二師兄。」
兩人只覺得今天諸事不順,得趕緊回去驅驅邪!
兩人走後,尹思君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慕容天衍!你最好別礙我的事!
自城主府宴會回來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習辰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姐姐了。他現在雖與姐姐住在一個院子裡,可是姐姐房外一直有丫鬟守著,他根本找不到機會。今日守門的丫鬟不知道去哪兒了,習辰逮著機會正要偷溜進去,突然門開了,一個端著藥的丫鬟走了出來。這丫鬟他認識,就是當日在姐姐旁邊給阿明求情的,他不討厭她。
蘇青梨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微微一福,道:
「奴婢見過大少爺。」
習辰本有點被抓包的慌亂,見那丫鬟對他行禮,底氣忽然就足了。大聲道:
「我要見姐姐!」說著就要往裡闖。
「這不可……」蘇青梨慌忙攔住他,急急道:「大少爺,不是奴婢不讓您見。大夫也說了,小姐的病不可以見風,必須靜養,如若不然……」蘇青梨一臉為難。
「那你怎麼可以見姐姐。」習辰聽了她的話,也猶豫了。
「奴婢也不能見的,奴婢只是把藥端進去,也是見不到小姐的。」
「那我來端藥好了!」
「不可……」
「有何不可!」習辰怒極!
「這……這畢竟是……」蘇青梨難以啟齒。
「夠了!」習辰一甩袖子憤憤離去。
正門不能進,他就爬窗,他一定要見到姐姐,遠遠看一眼就好。只有看到姐姐他才能安心。
習辰捏緊了小拳頭,嘴裡喃喃不知在說些什麼,定定地看著某處,神色卻是一片迷惘。
習府東院。
「夫人……」
「老爺還有多久回來。」
「這,大概就是這幾日了。」
王氏怒。她嫁進來這麼久,習府的這個老管家卻還是防著她!她遲早要將他!她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忍著怒氣,道:
「好了,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王氏讓奶娘將女兒抱來,卻將眾人屏退,只留徐嬤嬤在一側。
她親自將女兒抱在懷裡,嘴裡喃喃道:「……我兒,是娘對不住你……」說著竟是落了淚。哭了一會兒,又問:
「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小姐……」
「若是當初……我也不會……」
「都是老奴的錯!」徐嬤嬤顫抖著下跪,嗚嗚痛哭起來。
「嬤嬤,你無錯,不必自責,」王氏柔柔的安慰道,隨即又變得面目猙獰,「錯的人是她!是她!」
王氏緊緊保住懷裡的孩兒,良久,她才似下定了決心般,道:「賤人,這次你再也別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