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皎皎，任何人都不行！
讓江月兒把空間戒指給了他，然後就哄著江月兒睡了。
拿著手中的空間戒指，程曉渡眸色沉沉。
轉身出了屋，程曉渡往程清住的地方走去，沒多久就進了上房，程曉光正在被訓斥。
程曉渡也不避諱，直接就進了廳堂。
不多會兒，程曉渡出來，回了客院，叫出隱身在院子裡的雪影和墨池。
「你們兩個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們起程離開。」程曉渡道。
雪影與墨池對視一眼，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麼程曉渡要選這個時候離開，卻也很聽話的領命下去了。
半個月後，碧藍色的海上行駛著一艘大船，程曉渡坐在船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知想些什麼。
墨池從船艙裡走了出來，看著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程曉渡，忍不住歎氣。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程曉渡這樣的態度，已經透露出很多信息了。
江月兒失憶失明，雖然不排斥程曉渡的親近，可也同樣不是全然信任。
想起從前江月兒跟程曉渡之間無話不談的情景，再想想如今江月兒對什麼都報以懷疑心態的模樣，他也心中痛惜不已。
「程公子。」
程曉渡回頭，看見墨池站在身後，不由一怔。
「你怎麼出來了？」程曉渡問道。
墨池歎氣：「看見她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我心難安。」
「哦？」
「當初我偷吃她栽種的還魂草，她不但不計較，還讓我呆在水木清華化形。不至於被人暗害。她於我又再造之恩，但我卻幫不上她絲毫，縱我有千般能力，也不能幫她。」
程曉渡聽後輕笑，搖晃著頭，道：「她本也沒想讓你報恩，如果你只是想報恩。那就不必了，你幫不到她的。」連他都想不到辦法。一個小小的妖獸，能做什麼？
聽出程曉渡語氣裡的輕視，墨池只能心中苦笑。
他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在海上漂了近一個月，才靠岸。
程曉渡抱著江月兒下了船。直接就進了臨海城，在臨海城的城東，程曉渡有一座大宅子，他帶著江月兒當日就住了進去，江月兒住在上房內室，程曉渡就住在外室，為的就是就近照顧江月兒。
在臨海城休息了兩三日，程曉渡就帶著江月兒再度起程往江南一帶去了。
江南平州，天陵城。
城東程府。門口站著一排排的僕從僕婦，看著街道盡頭緩緩駛過來的馬車，領頭的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打起精神。對著身後的人道：「爺和夫人會在天陵常住，你們給我機靈著點，千萬別把夫人給得罪咯。」
這管事姓吳，單名一個棟字，天陵人士。並非程氏的世僕，但卻是被千風千挑萬選出來的管家能手。
府裡大大小小近三十名下人。對這位管事都是言聽計從。
這吳管事向來機敏，做事兒也是能幹。從千風那裡聽過不少關於夫人的消息，當然，是除了『皎月夫人』這個名頭之外的消息，比如程曉渡為江月兒做過什麼，又能為江月兒做到什麼地步……
吳管事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夫人很是欽佩，程家這位爺是何許人也？雖然不曾從千風口中打聽出來，但也能想像出程曉渡絕非普通士。
眼看著馬車越來越近，吳管事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他一番佈置會不會犯了忌諱。
等到馬車終於停在了程府大門口，吳管事只覺得這短短不到五十米的路程讓他感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又難熬。
程曉渡撩開車簾，當先走出來，隨後又扶著江月兒出來。
扶著江月兒下了馬車，程曉渡淡淡看了吳管事一眼：「你是這裡的管事？」
天陵城程曉渡雖然來過，卻不曾住過，所以這天陵城程府的管事他是不認識的。
吳管事連連點頭應是，姿態恭敬。
「別讓這些人都杵在這兒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程曉渡說著，就扶了江月兒進門。
吳管事應是，揮手示意下人們都散了。
等江月兒和程曉渡都進去後，吳管事才有些納悶的低語：「這夫人好生奇怪……好像……看不見？」得出這個結論，吳管事不由冷汗森森。
皎月夫人自去年十月份出海後，就再也沒出現了，再次出現就是前段時間到了臨海城，跟程大爺一起。
沒想到皎月夫人竟然雙目已瞎，這真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吳管事心中驚駭，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進了府，又悄悄把府裡的人集聚起來交代了幾句，著重的提醒了眾人千萬不要透露夫人雙目失明的消息，不管誰來問，都不能從他們的口中傳出去，否則拉下去亂棍打死。
這程府的僕婦在吳管事的管轄之中，都是簽了死契的，所以死活都是由主人家決定，吳管事雖然不是主子，卻位居主子之下，算的上是程府的半個主子了，想要無聲無息的把府裡的人弄死，那是輕而易舉。
但吳管事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
的事情，可如今夫人和老爺回來住了，誰知道這老爺夫人是什麼性子？
就算吳管事好脾性，但若是惹怒了夫人和老爺，吳管事也是只能聽命行事。
江月兒靠在裡屋的軟榻上，屋裡放著那紫色的香爐，裡面沒有放任何香料，卻一直飄出淡淡的香味兒。
聞著鼻尖不斷鑽來的味道，江月兒不由歎氣。
這香味兒她用了快兩個月了，卻不見記憶有絲毫恢復的跡象。
難不成那叫蘭斯的傢伙是故意誆騙她？
江月兒心中氣悶，卻無可奈何，畢竟她沒答應幫忙，就算人家換了這香爐，也不能怪人家。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江月兒閉著眼睛，道：「誰？」
「夫人，奴婢水蓮，是吳管事讓奴婢來侍奉夫人的。」一個嬌柔的女音響起。
江月兒唇角上揚，依舊閉著眼。
輕輕的喊了一聲：「雪影，出來。」
一道白影從窗外掠進來，娃娃臉的雪影站在軟榻邊，心疼的看著江月兒：「月姐姐，你叫我？」
「程曉渡讓人來服侍我了？」江月兒語氣似笑非笑。
那自稱水蓮的小丫鬟卻是嚇得近乎魂飛魄散。
她並非受了吳管事吩咐來侍奉江月兒的，而是她自作主張偷偷進來的，她自恃美貌過人，不輸江月兒多少，加上江月兒又失明了，而且住進來的這段時間，也從未跟府裡的那位俊美絕倫的程老爺同住一起，心中不免起了歪心。
卻不想這位夫人如此厲害，直接叫了人進來詢問，卻是直接把她無視個徹底。
這會兒她才開始心中忐忑，卻始終打算等程曉渡回來。
江月兒雖然看不見，卻也聽得出來這丫鬟不是個好的。
雪影聽到江月兒的問題，目光銳利的嗦了那美貌婢女一眼，唇角微微上揚。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下賤蹄子，難不成她以為她這種姿色能讓程曉渡看上眼？
要知道那隱世島上風氏、白氏與樓氏三位頂級世家的嫡女都是傾國的容色，卻都沒讓程曉渡多看一眼，她以為她是誰？能比得過他家月姐姐？
心中對那婢女不屑，嘴上卻識趣的順著江月兒的心思道：「雪影不知，不過可以叫程公子來問問。」
「那你去把程曉渡叫來。」江月兒直接吩咐道。
水蓮心中激盪，沒想到要見程曉渡這麼順利，於是對這位瞎了眼的夫人更是看不上眼，這麼輕而易舉就叫了人來，對自己為免太自信了。
沒多久，雪影就隨著兩個人一起進來了。
一個是程曉渡，另一個就是吳管事。
吳管事面上看不出什麼，卻神色慍怒忐忑。
心中暗自叫罵，這該死的賤婢！居然打著他的旗號想要勾.引程大爺，這不是作死嗎？要作死也別拉著他啊！
水蓮看見程曉渡，頓時迷得找不著北了，還沒行禮，卻聽程曉渡冷漠的聲音道：「吳管事，我把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給你，就是信任你，如果下次再讓我聽到有這種不知廉恥的賤婢跑來打擾皎皎，你就莫怪我送你去見閻王。」
水蓮傻眼，她自以為就算不能得到程曉渡的青睞，也至少看她一眼。
卻沒想到程曉渡看都沒看她，直接對吳管事說她是不知廉恥的賤婢。
這，這跟她想像的相差太遠了。
江月兒看不見，但聽到程曉渡的聲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水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想要爬床，也得認對主子，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你這種下等的賤婢。」
她心中不爽的很。
雖然說看不見程曉渡，但這段時日以來程曉渡的貼心照顧，卻讓她很是舒心，對程曉渡也愈發親近，可還沒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
即便如此，她也是不知不覺中將程曉渡當成了她的私有物，任何人不得覬覦。
之所以把程曉渡叫來，是想看看他的態度，如果程曉渡膽敢有絲毫的猶豫，跟一個下賤的婢女曖.昧不清。
轉頭她就敢讓雪影和墨池帶她離開，就算看不見，身邊有墨池和雪影，她也自信能活的瀟灑自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