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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歎了口氣,少年輕聲低語:「流影,追魂把她帶走。」話音一落,他便邁著步子往村口走去。
兩個人飄然現出身影,年紀看上去也比那個少年大不了多少。
只見他們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慢慢走遠的月白色背影,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動手扳開壓在江月兒身上的屍體,將那被鮮血染紅的小身影抱了起來,亦步亦趨跟著那走遠的少年而去。
山語城最有名的竹君客棧天字一號房內,屋子的正中間擺放著沉香木的圓桌,圓桌四方擺著四張檀木方凳,桌子上擺放著青瓷茶壺與茶杯,桌子的一邊坐著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他就坐在靠窗位置的檀木方凳上,手上端著青瓷茶杯,慢慢的品嚐杯中的茶水。
俊美少年左邊擺放著一張床,上面躺著的,不是江月兒是誰?
只是此刻江月兒身上那一身染血的破布衣已經被換成了極好的綢緞做的衣裳。
『嚶嚀』一聲,床上的人兒驀地張開了眼睛,看著床邊的帷幔,她眨了眨眼睛,利落的翻身坐了起來。
江月兒看著坐在靠窗邊的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驀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早已換下的乾淨衣裳,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放心,衣服是我請人替你換下的。」
淡的聲音如清泉一般傳來,江月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抬頭看著那依然坐在那裡不動彈的少年,江月兒不禁有些好奇:「你是誰?」
「你怎麼不問村裡還有沒有其他活人?」他忽的扭頭看向她,一雙鳳眸深不見底。
江月兒的心一跳,頓時有些心跳加速,他那一眼好似將她裡裡外外都看透了,眼神雖不冷。卻讓她後背覺得冷汗森森。
想到之前那血腥的一幕,江月兒咬了咬下唇。
這個世界的父母兄長也死了麼?她的腦海不禁迴響起那醒來之後的半個月,那對江家父母與兄長對她的關懷備至。可她卻態度冷漠。不理不睬,終日裡只想著怎麼找到被她害死的姐姐雲杏。
當初若不是她搗蛋惹了不該惹的人。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甚至,她都不知道雲杏是否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父母兄長死了,她的心裡卻有些空落落的。
她雖然厭煩他們總是問東問西,可是那份關懷她卻是能感受到的,她畢竟是一個奪了他們女兒身軀的人,如今他們被害死。
難道,她真的要置之不理嗎?
少年見她眼底的傷痛,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他們說的那個將軍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江月兒的眼睛紅了,回過神恨恨的盯著坐在窗邊方凳上的那抹身影。
少年的眼中露出一絲訝異,轉瞬消失,隨即啞然低笑:「你這丫頭,真是不知道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反倒恨起我來了。看來,我真是不該將你帶回來。」
少年的話讓江月兒氣息微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來,她現在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話說太多反而對她不好。
再說面前這個人她都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看衣著和這住的地方,就知道他身份絕對不簡單。
現在她一個十歲的孩子,落在這個深不可測的人手上,還是乖點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想通了其中關節,江月兒便不說話了,扭頭看向窗外,又不禁想起了跟她一起掉進古墓之後不見蹤影的雲杏。
江月兒看著窗外發呆之後,那少年也並未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沒多久。江月兒只覺得一陣輕風吹來,帶著一縷清幽的香味兒。她卻分辨不出來是什麼香味,愣神的一會兒工夫。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世子,白雲寺雲隱大師那邊已經通知了,何時可去得?」
江月兒聽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男音,便身子一個哆嗦,驀地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之間方才屋內中央空蕩蕩的位置,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身著墨袍的少年,年歲都不大,但是看上去卻比之前那白衣少年略大了個兩三歲。
江月兒吃驚的長大了嘴,她明明記得剛才屋裡只有她與另外一個白衣少年,房間的門也從未打開過,剛才只是一陣輕風吹過,屋裡便悄無聲息的多了兩個人。
此等神鬼莫測的武功,真是讓她心生寒意。
若是這兩個人意圖加害她,她恐怕早就成了屍體了。
才不過愣了會兒神,便聽到那其中面容陰柔的少年對白衣少年說了一句話,讓江月兒頓時瞪圓了眼睛,錯愕的看向之前那衣著華麗的俊美男子。
這個少年居然是世子?
似乎是感覺到她錯愕的目光,他淡淡的餘光瞥來,似是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輕緩的將茶杯放下,他一雙鳳眸深邃難明,屋內哪怕是自小跟在世子身邊的兩名暗衛也不知道這位主子想什麼。
「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跟著我?」
br/>流影、追魂二人眼中露出一絲愕然,對視了一眼,都瞧見了對方眼底的驚訝。
他們打小便跟在世子身邊,從未見世子管過他人死活。
今日讓他們將那小女孩帶回來,他們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世子居然問起了那女孩,這意思像是……想要將她帶在身邊?
見那人沒有回答那突然出現的二人的話,反而轉過頭來問她,江月兒不禁有一瞬的呆愣,抬頭迎上那人深邃的目光,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的黑眸深幽不見底,讓她揣摩不透。
無疑,若按她真實想法,她是不想呆在他身邊的。
可是她一個十歲的孩子,不論是要為這具身軀真正的主人報殺父殺母之仇,還是尋找是否也同樣落在這個世界的雲杏,她區區十歲女童,想自己去幹,絕對難成大事。
可倘若借助這什麼世子的背景,肯定事倍功半。
而且春安村全村被血洗,這位世子殿下難道只是巧合路過嗎?
打死江月兒也不會相信的。
即便不是他做的,他也一定知道。
若留在這世子的身邊,雖然與他真正相處不到半個時辰,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好惹。
機會難得,她這次若錯過了,來日後悔都來不及。
既然他難以招惹,那她便警醒著,不讓他盯上自己便是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江月兒飛快從榻上下來,俯首跪倒。
「江月兒一家被奸人所害,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還請世子收留,江月兒一定不會給世子添麻煩的。」
看著俯首跪地的江月兒,白袍俊美男子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倒是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雖然年紀小,不過還算機靈,頭腦清晰,說話也靈透,是個少見的明白人。」
那人坐在方凳上,不曾移動分毫,一番話下來,卻是誇她。
江月兒的心中一陣沒底,怎麼她感覺好像落入了一片無際的沼澤地?
這踏進來容易,這今後要走出去……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既然沒地方可去,那便跟著我吧。」得到他的認可,江月兒就被這年輕的世子帶在了身邊。
流影與追魂二人自出了客棧,便隱匿在暗處,不見了蹤影。
雖然那人一直都沒說他的身份,但見那兩個身手了得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就隱去了身形,哪裡還不明白面前這人的身份。
只怕面前這位世子絕對是皇親國戚,那隱去的兩個男子,無疑就是面前這尊貴世子爺的暗衛,專門負責保護世子的安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