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島這些少主們不由對江月兒十分崇拜,這樣一個惡魔般存在的男人,江月兒居然能使喚得這麼理所當然,這到底是多大的膽?
不管江月兒多大的膽,至少他們是不敢這麼使喚隱世島王者少主的,他們還如此的年輕,才不想死呢。
人家那是程曉渡的心尖尖,各種任性都能被那該死的混蛋包容忍耐,他們算個屁啊,在少主的眼中,他們就是各種沒用的草包……
雖然這樣說自己是草包挺傷自尊,可他們面對那個男人,只能說自己是草包。
因為對於程曉渡來說,他們比不上他,那就是草包。這樣的理由,讓他們這些驕子驕女們敗得毫無懸念。
「右手邊第一個,是汝氏一族少主,汝霖。年二十三歲,生來至今毫無建樹,草包之中的代表人物。」
汝霖見第一個介紹的就是自己,原本還有幾分自豪,可聽了最後那一句,頓時覺得挺不是滋味。
他不是早就不該對這毒舌的男人抱有任何帶著善意的期待嗎?怎麼還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難不成他真的是個草包……
汝霖深深的憂鬱了!
「右手邊第二個,是銀氏一族少主,銀臨。年十八歲,成就你無需知道,只要知道他也是個草包就行了。」
銀臨本來聽了汝霖的介紹之後,就已經放棄了對程曉渡的期待,可聽了之後,果然還是忍不住心碎了。
少主……一如既往的心黑啊!
「右手邊第三個。是秦氏一族少主,秦曉牧。年二十一歲。此人擅長左右逢源,睜眼說瞎話。以後遇上他你可以直接無視,同時比前兩人的草包程度的話,他比汝霖不如,卻比銀臨有餘。」
秦曉牧嘴角抽搐,他是真心做好了被埋汰的準備,可是聽完了之後覺得,他果然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這種評價比前兩個人更毒舌啊!
這丫難不成介紹人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狠狠挖苦?
江月兒對前兩個倒是毫無感覺,但看見秦曉牧的時候。卻詫異了一下。
「咦,他不是……那個……」江月兒的話斷斷續續的,明顯是認出了秦曉牧的樣子。
除了風少羽和程曉渡之外,其他人都有些茫然,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程曉渡瞭然的笑了:「皎皎怎麼了?」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江月兒一臉迷茫困惑的想了一會兒,沒等程曉渡再次開口,就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前不久我們跟連城和初柳一起去了碧玉軒,那天秦曉牧也在。還跟其他幾個人在一起。你之前說那些人是雪氏一族的人。」頓了頓,江月兒看向風少羽又補充道:「那天少羽不是也在麼?」
風少羽扯了扯嘴角點頭,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這個事實是無法抵賴的。
程曉渡笑得意味深長:「皎皎可知雪氏一族是依附三大世家之中的哪一家?」
江月兒掃了在座的人一眼。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少羽第一次去程氏祖宅的時候就說起過,樓清瀟帶著附屬樓氏的夢曉霜、穆雲卿和水漣兒,風少羽帶著附屬風氏的汝霖、銀臨。此外還有初柳的哥哥墨江楠。還有墨江楠的未婚妻段思思。」
頓了頓,江月兒又掃了在場的人一眼。道:「雖然當初少羽和輕寒說的那些人之中多了一個秦曉牧少了墨江楠和段思思。但可以肯定,在場的人沒有雪氏一族的。那麼就是說……雪氏一族是依附白氏一族的。」
聽完了江月兒的分析,程曉渡淡淡的笑著不發表意見,但其他人卻很驚訝江月兒又如此靈活的頭腦。
雖然想出這些並不難,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透,那就不簡單了。
「所以,皎皎,秦曉牧就是個牆頭草,我說的沒錯吧?」程曉渡笑得意味深長。
江月兒煞有其事的點頭:「如果說他跟雪氏一族交好,卻還站在這裡,那還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十分擅長左右逢源。」
秦曉牧默默地淚了。
本來他還以為可以洗刷一下冤屈,結果沒想到等江月兒分析完畢,他這左右逢源的罪名反而坐實了。
眾人對秦曉牧報以百分的同情,卻沒人敢說好話,特別是還沒被介紹的三個人,他們雖然感覺程曉渡不會說好話來介紹他們,可能減輕幾分污蔑就減輕幾分啊,誰嫌多啊。
「呵呵……」程曉渡輕聲笑了會兒,才接著道:「先前介紹的都是附屬風氏一族的,其餘的三人都是附屬樓氏一族的。」
「右手邊第四個,是夢氏一族少主,夢曉霜。年二十二歲,此人不善表達,簡而言之就是不會說人話,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會跟這個草包有什麼交情。」
夢曉霜常年面癱的臉也人性化的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扭過頭,認命了。
「右手邊第五個,是穆氏一族少主,穆雲卿。年十三歲,這就是個小孩兒,雖然智商不在稚童的範圍內,不過也強不了多少。總之你離他遠些,你說的熊孩子,大概就是這種人。」
穆雲卿的娃娃臉扭曲了一下,很是怨念,想解釋什麼,可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抑鬱的垂下腦袋,深深的傷心去了。
江月兒倒是有些於心不忍:「這還是個孩子,你不用這麼毒舌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從來沒人敢把這
個實話說出來,江月兒卻敢說。
穆雲卿感動的淚眼汪汪,看著江月兒就差沒撲過去抱大腿磕頭感謝了。
程曉渡眸子暗了一瞬,勾唇淺笑:「毒舌?我只是擔心你跟這熊孩子呆一起久了,智商會被拉低。」
眾人(除了江月兒):「……」果然生氣了。
江月兒:「……」咦,為什麼感覺氣氛不太對?
「右手邊第六個,是水氏一族少主,水漣兒。年十七歲,是十大一流世家中唯一以女性的身份當上少主的人。不過你也別對她抱有太大的期待,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她跟你比差遠了。」
水漣兒面頰抽搐,無語凝噎。
「……」少主,想誇你媳婦兒,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還捧高踩低,這真是喪心病狂啊!
眾人本來想著水漣兒是個女子,程曉渡好歹也該君子一些口下留情,誰曾想居然更加過分……
看著那些人怨念的表情,江月兒默默地無語了。
她這次算是見識了程曉渡的功力,她以前到底是怎麼在這樣毒舌的人面前活下來的?
果然是真愛無敵麼?因為愛她,所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小脾氣?
江月兒垂下眼眸,心底翻騰起陣陣的暖意。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多愛她,卻把愛融入了生活的點點滴滴裡,從不埋怨,從不責備,只有寵溺和疼愛。
她不難從這些人的態度裡看出來程曉渡的地位,也不難看出來,程曉渡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那從不曾收回去的傲氣。
但是這些,他從來沒在她面前表露過,甚至無數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原本是一個那麼有存在感的人,卻願意為了她把自己當成一個人透明人,不管他人怎麼嘲笑他,譏諷他,鄙視他,看不起他。
至始至終,他從未動搖過愛她的信念。
在這裡,她才開始明白,他用自己的一切乃至勝過生命的榮耀在愛他,他放棄了一切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守在她的身邊。
可這一年裡,她到底做了什麼?
無數次的奮鬥折騰,然後證明自己比他厲害,比他強?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那一年裡做的轟動大周的事情,十分的可笑又可悲。
她從來沒真正的明白過,感情到底該怎樣去經營。
程曉渡……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只靜靜的做你該做的事情,即便被我忽視,被我冷落……
其實你知道的吧?那麼聰明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麼瞎折騰……
可是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都不曾伸出一根手指頭來阻止。
他只是不停的幫她收拾爛攤子,幫她完善所有不成熟的想法……
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可仍舊是個笑話。而她在鬧笑話的時候,他又在背後做了多少事情來幫她把那個笑話變成讓人不敢笑的成就?
從始至終,她都是那個被他照顧的人,他無怨無悔的愛著她。
可她都不知道。
她忽然間想起,一年前,他義無反顧排除眾議迎她過門,第二天她問他。
「曉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那個時候的他,笑得溫柔似水,靜靜的說了那一番話,可她沒有記住。
他說:「我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只要我有的,都算你的。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保證將來,我們從現在開始,一天一天過下去,你的問題,直到你白髮蒼蒼,百年之後,就會有答案的。」
現在回想起來,她真的很想回他一句。夫君,不需要百年,現在,我就有了答案。
這樣的他,不計回報的守著她,愛著她,她還要他做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江月兒,你難道不覺得,你太過貪心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