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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 提議搬家 文 / 竹枝

    到了端午節這天,一大早江月兒跟程曉渡吃了飯,就坐了馬車去縣城。倒是剛剛出門時,坐在馬車裡,沒少聽到村民們議論紛紛,話題的主角,正是宋家的秀才老爺宋然和沈家那位庶出的小姐。

    江月兒坐在馬車裡捂額歎氣:「真不知道宋家到底是圖什麼,沈家就算是個庶出的小姐,那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在大宅院裡長大的女人,哪裡是那麼容易拿捏的,只怕俞氏以後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聽到江月兒的歎氣,程曉渡有些意外,隨後又有些釋然,再然後就笑了笑,將人抱在懷裡笑道:「那也是俞氏自討苦吃,想給自己長臉,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門第。」

    「誒,沈家到底是什麼人家啊,我到現在還沒理清這個頭緒呢。」江月兒腦海裡莫名的蹦出一個念頭來,不管怎麼樣,她曾經都是宋然的前妻,而且宋然到現在還沒對她死心,如果沈家那個庶出的小姐知道了,必定會對她有想法,不管是好想法還是壞想法,她都不想跟宋家扯上什麼關係。

    可是這鄉村裡,想不扯上關係都難吧?

    程曉渡見江月兒皺眉,就疑惑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女人是很小心眼的,沈家小姐就算是個庶出的,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嫁給一個成過親的男人,也一定是心裡不舒服的,更何況,宋然對我未必就死心了,到時候沈家小姐知道了,一定得鬧騰,我可不想再跟宋家扯上什麼關係了,想想都膈應人。」江月兒也沒隱瞞,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程曉渡一聽,覺得江月兒說的也在理,沉思了一會兒,就道:「早兩年我在縣城裡買了個兩進的院子,你要是不願意呆在梅山村,那我們住縣城裡去,怎麼樣?」

    江月兒有些愣住:「你在縣城裡有房子?我怎麼不知道?」

    「你都失憶了,失憶過後也沒問過這些,怎麼可能知道?」程曉渡見江月兒愣住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訕訕一笑,江月兒摸了摸鼻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我知道,你要是想住縣城裡去,改明兒我們就搬家。」自從江月兒失憶並且嫁給他之後,家裡的東西也多了,也開始熱鬧了。好在楊玉留了人在他家,不然就他們倆,想搬家還真有些困難。

    江月兒想了想,看著程曉渡:「那梅山村的房子,和山上的茶園果園怎麼辦?」

    「不是有趙伯和他們的兒子麼?那邊一直都是他們打理的,你也不用太惦記了。」

    「那梅山村的房子怎麼辦?」

    「你以後也不想回去住了?」

    「嗯……」

    「那就賣了吧,回頭那五十畝良田也賣了,我們就住在縣城裡不回來了,怎麼樣?」

    對於程曉渡如此遷就自己,江月兒既覺得感動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窩在程曉渡的懷裡不出來了。

    「好啦,別害羞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明天我們就搬家,搬完東西之後,我就去找裡正把宅子和田賣了,省得被人惦記。」程曉渡抱著羞紅了臉的江月兒,笑著繼續說道。

    江月兒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那我們先去看縣城裡的宅子吧,反正現在天色還早。」

    「也好。」程曉渡應了一聲,就對外面趕車的小廝說了一聲,小廝揚聲應是。

    見江月兒有些犯困,程曉渡就笑了笑,讓江月兒靠在自己懷裡小憩,說到了再叫她。

    江月兒也沒說什麼,埋進程曉渡懷裡就閉上了眼睛休息。

    梅山村裡縣城並不遠,步行也只需要半個時辰,坐馬車更是只要一盞茶(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馬車進了縣城,小廝趕著車繞了兩條街,就到了程曉渡說的兩進院子。

    院子的大門上掛著程府的燙金匾額,修繕得還是很氣派,程曉渡叫醒了剛睡著的江月兒,然後扶著江月兒下來,江月兒見識過了楊府的氣派之後,對程曉渡這個兩進的院子沒什麼驚歎的感覺。

    一邊往裡走,程曉渡一邊跟江月兒閒談。

    「這個兩進的院子裡就住了范管事和他的妻子肖氏,范管事今年五十三歲,有三個兒子。大兒子范陽在縣城裡的天盛酒樓當掌櫃,妻子姓高,給范陽生了兩個兒子。

    二兒子范旭在縣城的一家書院任教,是個教書先生,一家子都住在學院的學舍裡,妻子姓郭,生了兩兒一女。

    小兒子范明在縣城開了一家酒坊,生意都做到府城去了,也是范管事三個兒子裡生活的最好的一個。

    三個兒子雖然沒跟兩老住在程府,卻都住的不遠,就在程府出門左手邊第一條巷子裡。」

    江月兒聽了之後,越發覺得程曉渡家裡不簡單,如果程曉渡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之子,會有那麼多書?會有趙伯那一家子和范家這一家子當家奴?

    雖然嘴上都只是說幫忙,可江月兒也不是傻子,知道這都只是托詞。

    程曉渡既然不說,她也懶得過問,能過舒心日子比什麼都好,真扯進什麼大家族裡,她也不樂意。

    沒多久,江月兒和程曉渡就坐在了程府廳堂的上首,廳堂中央站著兩個年過五旬的老頭子和老僕婦。

    正是范管事范勇和他的妻子。

    江月兒喝著肖氏泡的茶,一邊任由那站著的兩人打量自己。

    程

    曉渡也沒管這些,對著范勇說道:「范管事,明天我和月兒就搬來這邊住,一會兒你跟肖大娘把正屋收拾一下。」說完,也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淺酌。

    范勇一愣,然後垂下頭,態度恭敬:「是。」

    江月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剛才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雖然這宅子不算大,卻也不算小了。

    她心裡的疑問那是一堆一堆的,越堆越多。

    比如,這宅子是什麼時候買的,如果是程曉渡爹娘過世之前就買的,為什麼程曉渡的爹娘還要窩在那小山村裡?如果是程曉渡自己買的,為什麼這些年依然住在小山村?

    比如,為什麼程家有祖訓不能入仕為官,比如……等等等等。

    諸如此類,程曉渡被江月兒打上了神秘兩個字的標籤。

    在程府呆了一個多時辰,程曉渡就帶著江月兒步行出門了,大街上熱鬧非凡,叫賣聲,喲呵聲不絕於耳,入目的大多都是擺攤的。

    兩人徒步走了一會兒,眼看著日頭就上來了,江月兒抱著程曉渡的手臂,整個人就差點癱在他身上了,嬌軟的身子像是沒骨頭似的靠在程曉渡身上。

    程曉渡無奈的托著身邊的人,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了。

    「走路專心些,怎麼像是全身沒長骨頭似的?」她身上的香氣陣陣撲面而來,弄得程曉渡異常的狼狽,要不是在大街上,他都想按著她就地正法了。

    江月兒才沒察覺到程曉渡的狼狽,委屈的撅嘴,聲音懶懶的,像貓叫似的:「我沒力氣了,好累。」

    程曉渡很想捂額,可是也知道走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日上三竿,日頭挺毒的。

    左右看了一眼,程曉渡低頭看向懷裡的江月兒,只見她半瞇著眼,慵懶的模樣差點讓他失控,幹著嗓子移開目光,他的聲線都有些暗啞:「我們去前面的茶樓略坐一會兒,休息一下,順便喝口茶解解渴,好不好?」

    「嗯。」江月兒哪裡管那麼多,任由程曉渡半抱半拖的往前面的茶樓走去。

    茶樓大門上高掛著『茗飲軒』三個字的燙金匾額,四層的高樓,從外面看修建得很致,進門就感覺一片喧嘩,江月兒看著滿大堂的人,有的低聲議論,有的高聲喲呵,吟詩作詞的學子比比皆是,熱鬧非凡。

    江月兒和程曉渡一進門,大堂裡漸漸安靜下來,都扭頭看向門口的他們。

    多半看江月兒的眼神都是驚艷和探究,少數人眼裡隱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猥瑣。

    很快有學子反應過來,做書生打扮的年輕學子起身端著茶碗沖程曉渡舉碗:「程兄,幾日不見,你可真是愈發厲害了,今兒是帶嫂子出來見世面了?」

    程曉渡面上帶著清淡的淺笑,微微額首,聲音不高不低的回應:「原來是吳秀才,幾日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那吳秀才表情一僵,訕訕的笑了笑,一口把茶水喝乾,悻悻然的坐下。

    他可還沒傻,聽不出程曉渡言語裡的諷刺,什麼老樣子,分明是諷刺他沒長進。

    江月兒自然是聽出了程曉渡言外之意,忍著笑拽程曉渡的手:「曉渡,這裡好像都坐滿了,而且好吵啊,我們換一家吧?」

    程曉渡不再看吳秀才,扭頭看了江月兒一眼說道:「茗飲軒是青陽縣最好的茶樓,用的茶葉最差的也是中品,從來沒有次品的,別的地兒雖然也有好茶,可是遠遠不及茗飲軒,更何況,要再找一家茶樓,還得走三四條街,你不是累了麼?」

    江月兒頓時苦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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