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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 信物玉珮 文 / 竹枝

    見程曉渡鬆口,江月兒心裡也鬆了口氣,她還真擔心程曉渡不收玨哥兒,玨哥兒確實是個惱人的熊孩子,不過還是個可以拯救的熊孩子。

    但是很快江月兒就反應過來了,有些疑惑的看著程曉渡:「京城回來?」

    程曉渡一邊將玨哥兒扶起來,一邊看著江月兒笑著說道:「快到端午了,瑾瑜要和楊大嫂他們一起去京城。」簡單的說了一句,他沒繼續說下去,很顯然涉及到了一些事情,他不想讓江月兒知道。

    江月兒很識趣的沒有問,笑了笑就道:「去京城要待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短時間內只怕不會回來。」程曉渡一邊將玨哥兒塞進楊玉懷裡,一邊向江月兒走過來。

    江月兒哦了一聲,不再吱聲,任由走過來的程曉渡拽著她在下首坐下。

    楊玉將玨哥兒遞給了奶娘帶下去,才坐在了楊雲氏的身邊,掃了程曉渡和江月兒一眼。

    「月兒,曉渡,此次我們回京只怕會在京城定居了。」

    楊玉是看出來程曉渡不想讓江月兒知道太多,可他認為,能說出『寧流血不流淚』這樣一句話的女人,絕不會是庸碌軟弱之人,程曉渡太過於維護江月兒了。

    見楊玉這樣直言,程曉渡嘴角抽了抽,無奈的垂眸,不再開口。

    倒是江月兒頗為驚異:「在京城定居?可剛才玨哥兒不是拜曉渡為師了嗎?」

    楊玉笑了笑:「這個不妨事,我們要呆在京城,玨哥兒倒是未必,等端午一過,我就會派人將玨哥兒送來給曉渡教導,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足以與曉渡的才學比肩。」

    「這……」程曉渡倒是希望楊玉別把玨哥兒送來,只不過這樣拒絕是不是太過於……那啥?

    「曉渡你別急著推辭,我也知道,我們家玨哥兒是有些胡鬧,只不過我看現在有人能治他了。」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程曉渡身邊的江月兒,眼中滿是和善的笑意。

    程曉渡再次嘴角抽了抽,道:「瑾瑜,我雖然自己學識廣博,卻不一定能為人師表,若是教不好,瑾瑜到時候可別怪我。」

    「唉……這是什麼話?」楊玉笑著搖頭晃腦,抬手虛空對程曉渡點了點:「你啊,你啊,能把宋然那樣的草包都教成了秀才,我們家玨哥兒難道還教不出來了?行啦,你也別推辭了,玨哥兒我就交給你了。」

    程曉渡默然,楊玉雖然平時不著調,但的確是個言出必踐的人,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說什麼推辭的話就是虛偽了。

    所以程曉渡只好答應了。

    「對了,我們這一去只怕短時間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也不會久居,你們住的那個梅山村,我覺得那風水只怕是不太好,養出來的人多是利慾熏心之人,依我看,要不你們就住到縣城來算了,一來這青陽縣有我們楊家罩著你們,二來大樹底下好乘涼,能少了些麻煩,你們看怎麼樣?」

    楊玉看著程曉渡二人,這一番話說得很是真心實意。

    程曉渡搖搖頭婉拒:「不必了,瑾瑜,你年長我兩歲,又出身名門,家世背景無不強於我。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但是我程曉渡如今既已成家,這照顧妻兒的事兒還要依靠你的話,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立於這天地之下?」說到這裡,見楊玉想說什麼,抬手示意楊玉別開口。

    他繼續道:「我既然敢排除眾議娶了江月兒,一切的後果自有我來承擔,當日讓月兒認你做義兄一事,也是為了避免宋然生事端,現如今既然月兒以成了我的妻子,縣衙裡也有了備案,我自然是不怕宋然來找麻煩。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侵害到我。你們就放心去京城吧,我和月兒不會有事的。」

    楊玉有些失語,差點將周十三脫口而出,瞪了程曉渡一眼,很是憤憤。

    「義兄,妹妹有事請義兄幫忙。」江月兒倒是將程曉渡和楊玉之間的暗鬥看在眼裡,什麼也不說,只是笑著岔開話題,這個話題說下去,會傷感情……

    楊玉現在也不想搭理程曉渡,見江月兒開口求助,便立刻點頭:「你是我義妹,我在這楊府啊,堂兄弟姐妹倒是不少,親弟弟也只有一個,現在也才不過十二歲,還常年纏綿病榻,久病纏身,都說我這個弟弟活不過十五歲,父親母親為弟弟沒少操心,唉……認你做義妹雖然是為了幫曉渡,但對你,我不能否認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妹子了,以後你就拿我當親兄長,喚我一聲哥哥便是,義兄什麼的叫著也生分。」說到這裡,楊玉突然反應過來,抱歉的笑了笑才說道:「我扯遠了,你剛才說有事請我幫忙,是何事?說來聽聽?」

    對於楊玉說了那麼多話,江月兒只是報以微笑,然後從善如流的改口:「大哥,剛才我聽你說讓我和曉渡住縣城裡來,我覺得這話有道理,梅山村我也挺不喜歡待的。」

    楊玉聞言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當即點頭:「梅山村那地方,一看就晦氣,還是早些搬出來的好。」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暗道,程曉渡不上道,這個義妹倒是挺不見外的……

    哪兒知道他心裡話沒落音,江月兒就笑了笑說道:「是啊,我也覺得晦氣,但是曉渡說得也有道理,他是我們這個家的當家男主人,所謂夫唱婦隨,他說什麼我是不會反對的。剛才看你們一言兩語爭執不下,我這裡倒是有個意見,你們不妨聽聽?」

    程曉渡本來有些無奈,可是聽她說不喜歡,他就想起村民火燒江月兒的事情,那件事情發生,也難怪她不喜歡。所以他也就打算不插嘴了,隨她去,他都可以依著她。

    結果,誰知道她話鋒一轉,又變成了

    提意見。反正是自從江月兒失憶之後,他就覺得她怪怪的,似乎總有事情瞞著他,前程往事的確是都忘了,可他總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點都找不到過去那個江月兒的影子。

    不過,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而不是從前的她。

    黑色的瞳仁裡閃過一抹華光,他斂目低垂,她是妖怪也好,鬼魂也罷,他就是喜歡現如今的江月兒。

    「說吧。」楊玉也起了興趣,點頭讓江月兒說。

    「是這樣,我想開一個鋪子,大哥給我找幾個管事的?」江月兒笑瞇瞇的道。

    她以楊玉義妹的身份在楊府出嫁,楊府給了她二十四台嫁妝,那可是讓她好好風光了一把。嫁妝裡還有四個鋪子的地契,兩個鋪子在青陽縣,還有兩個鋪子在京城。

    江月兒當時就懷疑楊玉夫妻有意讓他們去京城,在聽程曉渡說楊玉他們要回京,楊玉還言明不會回來之後,就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楊玉和程曉渡關係這麼好,怎麼可能讓程曉渡一直呆在那小破山村裡?讓程曉渡一身才華蒙塵?

    楊雲氏沒等楊玉開口,就先疑惑的問道:「給你的假裝裡,不是有幾間鋪子嗎?鋪子裡不是都有夥計和管事麼?那些人的賣身契我不是都給你了?怎麼還要人,人不夠?」

    「不是,我是想另開一間鋪子,一個從來沒有人開過的鋪子。」江月兒笑得很甜,但是這話說得卻很狂妄。從來沒人開過的鋪子,這還不夠狂妄麼?

    程曉渡和楊玉夫妻倆愣住,然後程曉渡很快回過神來,深深看了一眼江月兒,斂去眉眼裡的深思,揚眉輕笑:「什麼鋪子?」

    「保密!」乾脆利落的兩個字扔過來,讓三人同時失語。

    楊玉與妻子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有些覺得這個妹子實在是難懂。

    「好吧,回頭我會把楊府的羅管事留下來,你有什麼事就去找他,他都會幫你的。」楊玉也不追問江月兒為什麼要保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他覺得這個妹子是個有福的,想幹什麼都隨她去吧。

    又在楊府呆了半日,離去前,楊玉給了江月兒一塊墨玉,上頭刻著一個江月兒看不懂的花紋。

    為了省事,楊玉送了一輛馬車給程曉渡,還給了個會養馬的小廝。於是回去的路上,程曉渡夫妻倆就坐著馬車回去了。

    馬車裡,江月兒手裡把玩著楊玉送的墨玉玉珮,看著程曉渡說道:「這玉珮是什麼信物吧?」

    程曉渡有些驚訝的看了江月兒一眼,這個媳婦兒真是越來越讓他驚訝了。

    將心裡的念頭暫時壓下,他笑瞇瞇的點頭:「那玉珮上的花紋,是楊家的族徽。」他沒說的是,能拿這帶有族徽玉珮的人,整個楊氏一族,只有嫡枝的血脈才有。

    可江月兒一個楊玉的義妹,卻能拿到這楊家嫡脈的代表身份的玉珮,楊玉果真是將她當成了親妹子。

    江月兒也沒多想,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就笑著將玉珮放在了懷裡。

    這玉珮是楊玉的一份心意,她得貼身帶著,沒準遇到難事,還能拿出來嚇唬嚇唬人?

    這會兒的江月兒不知道,這玉珮要是拿出來,放在識貨的人眼裡,可就不是嚇唬人了,而是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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