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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從租住的地方突然消失,過了大半個月也都沒有再回來,這讓我心裡暗暗的擔心。可是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和途徑得知他現在的情況,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的人敲開了我們的寢室的門,並且直言要找我。
來找我的是一個看起來挺普通的二十多歲的青年,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是一個警惕性非常強的人,在宿舍樓的走廊裡和我站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是偶爾閃爍的看向四周,有學生路過,他也會多看一眼。
「李玄心,你老舅回來了,他讓我來接你過去見他。」青年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沒想到,眼前這個青年是老舅讓來的,怔了一下,隨即心中一陣高興,但是我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臉,心裡猛的警覺起來,問道:「我老舅在哪裡?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青年見我不相信他,並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說道:「這一次蔣叔可是失算了,他還和我說你心眼直,只要說是他想見你,你就會毫不猶豫的跟我走,好在我留了個心眼,向他說明了現在這個狀況……」然後他就和我說了一些只有老舅知道的事情,取信於我。
我聽完了之後,確定他就是老舅派來的,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有些得意起來,至少沒有像老舅說的那麼笨,還是很機靈的嘛。
至於,我之所以會多了個心眼,是因為再次遇到的宋先生和我說過的那些話,讓我心裡起了一些變化。
我們兩個一同離開了學校,共乘了一輛出租車,當青年說出地址的時候,我心裡驚訝了一下,因為他說出來的地方赫然是丘家大院所在。
當到了地方下了車,我眼前正是六年前來過一次的丘家大院,那扇紅漆大門上的漆幾乎剝落掉光了,露出了灰褐色的門板,上面還用白灰刷著大大的「拆」字。
我隨著青年推開了大院的門,見到滿地的落葉,一步步的邁入了院內的平房裡,恍惚間,如同穿梭回了六年前。
當年房子裡四處都能見到人,如今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了,而且傢俱也一件都沒有剩下,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和蛛網。
在一間收拾乾淨的房間裡,我終於見到了老舅,可是當見到老舅的一瞬間,我的臉色就變了,因為我見到老舅受傷了!
老舅面色微微的蒼白,半躺在一張床上,背靠著牆,右手端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的上半身還有左臂肩膀纏著一大片的繃帶,隱隱有血跡從裡面滲出來。
我脫口道:「老舅,你受傷了!」同時幾步走到床邊,有些不相信,老舅竟然受傷了,而且還這麼重!
老舅見我來了,放下了書,神情淡定的搖搖頭,語氣輕鬆的說道:「你來了,我沒事,出了點小意外,傷了點皮而已,不用擔心。」
我坐在床邊,看了一眼老舅的上半身,除了繃帶纏住的地方,其餘的部位也有一些細小的傷口,至少有十幾處,看的我心裡有些難受。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肯定去找過我,所以我怕你擔心,一回來,就讓順子去叫你來了。」老舅說道。
「老舅,你怎麼住到了這裡?」我看了看這個房間,猛的發現,這間房間正是當年啞巴丘給我灌頂的那間房間,依稀記得這間房間佈置的十分典,擺設了很多古董傢俱,可是現在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差點讓我看不出來。
「這裡不是很好嘛,很清靜。」老舅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子,站起身在窗前活動了一下身體,轉過頭看向我,平靜的說道。
我感覺老舅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既然他不說,我問也白問,我見阿成沒有在,就問起去了哪裡,他告訴我,阿成去外地辦一件事去了。
他又給我介紹了那個接我來的青年,順子,老舅告訴我,順子已經跟了他好幾年了,我感覺的到,從老舅對這個順子的態度,似乎比阿成還要親近一些。
「我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這裡,短時間不會離開了,你以後就來這裡找我吧。」
在老舅和我說了一會話後,剛才離開的順子就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口袋,裡面是幾份盒飯。
我們三個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吃起了盒飯,吃飯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情來,就是宋先生和我說的凡是陰陽玄學一脈本事高強的人都一直在受到監視,就和他說了起來。
老舅聽完後,沒有一絲的吃驚,表現的很淡然,同時告訴我,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是秘密,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反倒是對宋先生此人有些興趣。
「我記得你說過這個宋先生,既然他知道我們在遠江的事情,看起來身份應該不低,可是我沒有聽說過此人,看起來應該是很機要,隱藏很深的一個人,你以後要是再碰到他,和他相處要多留心。」老舅叮囑道。
通過共同對付惡佛童子這件事情,我感覺宋先生這個人還不錯,就將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學校發生的那件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
老舅聽到我和宋先生一同超度了一頭惡佛童子,驚訝了一下,緊接著皺起了眉頭,放下筷子,搖了搖頭,語氣似乎十分不解,問道:「惡佛童子?奇怪,奇怪,這種東西不是只有天下大亂的年代才會出現嗎?不應該啊。」
一旁一直低頭吃飯沉默不語的順子突然抬起頭,眼睛裡有疑色,猜測道:「蔣叔,惡佛童子,我沒聽過,但是既然你說它不該出現,那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為了達成什麼目的?」
 
老舅搖頭:「絕對不可能,惡佛童子豈是一般鬼怪可以相提並論,它至少是三世善人轉世投胎未果才會有一絲可能形成的,想要推測出哪個女人的肚子裡懷的是三世、四世的善人,這本事已經可以用通天徹地形容了,至少我沒有見過,就算是啞巴丘在世也不可能。」
我感覺這個順子也是太多疑了,因為我瞭解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完全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並沒有什麼陰謀在裡面。
吃完了飯,天色已經漸暗,老舅告訴我該回學校了,從曾經的丘家大院離開了,我並沒有直接打車回學校,而是漫無目的的沿著大街亂逛,因為我的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在吃飯的時候,順子不經意間提到了一件事情,似乎關於前一段時間他們外出辦的那件事,可是剛一開口,就被老舅用眼神制住了,顯然不想讓我知道。
老舅這一次出去,肯定是發生了很危險的事情,可是他不會告訴我,也不會讓我幫他,讓我感覺自己很沒用,被嫌棄了。
我腦袋裡亂糟糟的,順著大街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走到了哪裡,一抬頭就見到了一座造型別緻建成不久的三層建築,看了一眼大門,才知道這是市圖書館。
我的心裡猛的一動,想起老舅對我諱莫如深的兩件事,一件事是徐福在為秦始皇遍天下尋長生之道幾年回朝後說過的那八個字,再有就是我在昏死過去後,在莫名的夢裡看到的那扇古老銅門。
這兩件事情在時間上算來,在歷史上都極為久遠了,會不會一些歷史獻上會有記載,能夠讓我找到一些線索?
我想到這個可能性,就邁著大步進入了圖書館內,向工作人員出示了我隨身攜帶的學生證,就被允許進入閱覽室,見識到了館內一排排高大的書架上收藏的浩瀚圖書。
圖書館內收藏的歷史獻資料數不勝數,想要從中找到關於那兩件事情的記載,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情,所以當天沒有任何收穫,我沒有洩氣,心裡也已經做好了長久的打算。
從老舅回來後,我每隔三五天就會過去丘家大院一趟,看望他的傷勢,他也開始教給我一些小冊子上面沒有的玄學本事,和我講一些關於陰陽術士圈子裡的一些事情,著實讓我大開了眼界。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和順子也漸漸的混熟了,和他聊天的時候,我會想從他的口中套出了一些話來,可是每一次他都笑著搖頭不語,告訴我,他什麼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能和我說,否則蔣叔會生氣的。
日子再次變得平靜下來,在學校除了上課就無所事事了,有空閒的時候,我就會趕到市圖書館查閱歷史書,尤其是關於秦朝徐福還有地底銅門的。
可是,歷史獻翻閱了有幾十本了,我想要查探的這兩件事情依然沒有絲毫進展,除此之外的其他收穫,那就是我對歷史知識的掌握卻在飛速的進步,估計當個初中歷史老師沒問題了。
又是一天週六,沒有課程,我一大早就從學校離開,也記不得這是一個月來第多少次來到市圖書館,就連查證看門的大媽都記住我這張普通的臉了,還誇我勤奮好學。
我再次找到上一次翻閱到了一半的一本老書,這是一本一九三六年印刷的雜史獻,還是繁體字,豎著排版的,我讀的很費勁。
上面記載了很多秦漢時期的野史,整個圖書館就這麼一本,已經看了一大半,如我預料的一樣,並沒有我想要的內容。
我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當翻看到最後已經沒有幾頁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正在看的這一頁最後一段話,寫的是,曾有一位外國的探險家在中國西部沙漠某處發現一座年代疑似秦漢時期的青銅門,並且這名探險家用相機照了下來。
我激動的手一哆嗦,快速的將書頁的翻到了下一頁,想要看那張探險家拍攝下來的照片,和我夢裡見到的是不是一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