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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文 / 難言語

    石洞中央,一顆顆慘白頭骨堆砌成一座人頭塔,人頭塔後面有條通向上的石梯。

    然而就在這人頭塔的中心處,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或者說是一顆熟悉的人頭。

    人頭保存的十分完整,就擺放在塔中央的位置,四周都是骷髏頭,顯得極為突兀。此時它瞪著眼,張開嘴。

    那是程平的人頭,看他顯得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顯然是沒料到自己會被殺死。

    突然程平的人頭動了動,蹬著的眼睛轉動向武鍾毅兩人,從他嘴裡發出一聲大喝;「快跑!」

    隨著程平的大喝聲響起,整個人頭塔猛的顫抖起來。從塔尖處開始,許多骷髏頭向下滾落。然而詭異的是本該在顫抖中四處散亂的骷髏頭,卻只向著兩人滾來。一些側邊的骷髏頭,甚至轉了個半圈後才開始滾動。

    驚變突起,武鍾毅拉著李龍當即便退出了石洞。就在他們退出的瞬間,人頭塔立即停住了顫抖,只是掉落在地上的骷髏頭竟也全部面向他他們,空空的眼眶中閃耀兩縷鬼綠光點。

    還不等兩人心中慶幸,就聽見石洞中傳來程平頭顱的淒慘悲嘶。它四周的骷髏頭竟然在撕扯他面上的皮肉。只是片刻時間,就被撕咬的面目全非。許多部位都露出了骨頭。但卻詭異的不留一點鮮血。

    「飛首降?」武鍾毅驚疑不定,眼前的一幕讓他想起了某國的降頭術。然而卻又有些似是而非。一時間到真的沒有認出來這時什麼法術。

    李龍搖頭,他和武鍾毅同出一師,論起見識可能還沒有武鍾毅見多識廣。畢竟武鍾毅身後有個神秘莫測的上古墨靈。

    「祭靈術」就在這時墨靈突然出聲,他的語氣很急湊,卻又讓人捉摸不透,「這裡怎麼會出現祭靈那可是我」說到這裡便頓時沒了聲音。不過武鍾毅明白,石洞中的人頭塔墨靈應該十分熟悉。

    他從沒見過墨靈如此的急湊,就連發現巨蟒的時候,都遠遠沒有這次表現的這般激動。

    「祭靈術是什麼?」武鍾毅現在也功夫去管墨靈沒有說完的話。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破去人頭塔,說不定還能將程平的頭顱救出來。從程平剛才的表現來看,頭顱中應該還有他的魂魄存在。

    「這個以後再說。我先幫你破了這道法術。」此刻的墨靈顯得比武鍾毅還要著急,不待他回話,便獨自離開進入了石洞中。

    也不見墨靈施展了什麼手段,人頭塔竟然又開始不斷顫抖,程平周圍的骷髏頭鬆開嘴不再撕咬。但是他的頭顱也只剩下可憐的幾絲皮肉了。其餘地方和別的骷髏頭也沒有多大區別。

    人頭塔上,所有骷髏頭翻滾而下。很快整個石洞的地面全被骷髏頭鋪滿了,不過此時這些骷髏頭的面孔卻是錯亂擺放。

    突然四堆火柱瞬間熄滅,無數鬼綠光點在石洞中亮起,那是骷髏頭眼窩內的靈光。

    就在石洞外兩人看的不明所以之時,裡面逐漸響起陣陣輕吟聲,隨著聲音響起,鬼綠光點漸盛,這時候漆黑的石洞半空中,又亮起二道碧綠光點,光點就像一對眼睛俯視下方。

    輕吟聲漸大,語速也越發急促,到了最後聽在武鍾毅耳中,甚至讓他感覺陣陣眩暈。而一旁的李龍,臉色早就已經漲的通紅。

    武鍾毅不清楚墨靈究竟在搞些什麼,當他準備在心中詢問時,卻聽見石洞傳出一陣高亢尖嘯,尖嘯過後整個石洞再次恢復死寂,只有地面上無數鬼綠光點飄起升空,這些光點緩慢的飄進了碧綠雙眼中。一一融入了進去。

    數分鐘後,石洞中所有光點都消失不見。當墨靈重新回歸的瞬間,四處火柱再次熊熊燃起,照亮了整個石洞。

    石洞內的地面上,依然滿是骷髏頭,不過現在望去,那些骷髏頭已經沒有了之前給人的詭異感覺,就像是失去了靈性,真的只是一顆死人頭骨罷了。

    兩人走進石洞,除了程平的頭顱之外,滿地的骷髏頭突然都化成骨粉,在地面上堆了厚厚一層,程平的頭顱已經沒有了大半皮肉,雙目都在剛才的撕咬中被吞噬了。不過在空洞的眼窩內,卻依然還能感覺到它的注視。

    武鍾毅剛剛捧起頭顱,雙眉便微跳。伸出手竟然從剩餘皮肉中拔出一根定魂針。

    那是屬於楊軍的定魂針,武鍾毅記得,這根定魂針應該是在他們遇見楊軍屍體時,程平從它手中取下來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被用在他自己身上。

    取出一瓶硃砂,武鍾毅用手指尖粘上一點,然後口中輕聲唸咒,手指掐出一個指印,準確的點在了程平頭顱的眉心之間。

    當手指接觸頭顱眉心後,頭顱的眼窩中突然亮起二道火苗。火苗不大,散發著淡淡慘綠色,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不但沒有溫度,反而讓人有種陰冷的感覺。這火苗正是程平的魂魄顯化。

    兩人都送了口氣,程平的魂魄火苗雖然微弱到了極致,但至少被他們救了下來。還有重新恢復完好的可能。

    魂魄火苗渾渾噩噩,都不能顯化人形了,顯然剛才程平的大喝提醒,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小心的將魂魄收進陰珠中,兩人再次前行。在骨灰中留下二排腳印,踏入了對面的石梯。石梯台階不多,很快兩人就到了上層。

    剛一邁出石梯,就有陰寒氣息陰面撲來。

    這股徒然出現的氣息陰冷森寒,四周鬼音繚繞黑影重重。放佛有無數鬼怪在其中遊蕩。

    這裡被灰濛濛霧氣籠罩,看不見盡頭,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且沒有別的顏色,只剩下黑與白。

    />飄蕩在灰霧中的黑影感覺到了兩人,頓時全部止住了身形。在遠處靜靜的望著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提著法器向前行走,現在情況不明,也看不見其餘出口,只能在這處灰濛濛中探索,姑且走一步是一步。

    那些黑影見到他們走來,擋在路上的主動避開,遠遠的站到一邊繼續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武鍾毅十分的小心謹慎,墨靈已經施展了手段,有一層極淡的黑霧環繞在兩人四周。短刃之上有黑芒伸縮不定。

    「匡匡」

    突然灰霧深處傳來一陣異響,那是盔甲晃動的聲音。

    「是煉屍.」武鍾毅輕聲提醒一旁的李龍。他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少許,不但面對煉屍的話還是有力未逮。

    煉屍因為其特殊性,必須依靠一套盔甲才能生存。有了堅固的盔甲保護,想要滅殺煉屍還是有些難度的,好在有其長久必有其短,煉屍有個極其怕火的弱點。就算是普通火焰,也能讓它們退避三舍。

    李龍得到提醒後,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符菉,自然是便是道家中的火符。

    正當武鍾毅也準備取出符菉時,墨靈卻遞給了他一件奇怪的事物。這東西比短刃還要長一半,握手處筆直光滑,到了中間位置卻陡然開始彎曲。想鐮刀卻有沒有那麼大的彎度。頂端的尖銳,讓他頓時猜到這東西的根腳。

    「巨蟒?」他不解的尋問墨靈;「爪子?」

    墨靈桀桀怪笑,也不回答,只讓他用這東西當做法器使用。這時煉屍已經從灰霧中衝了出來,居然有七具之多。

    李龍已經激射出了火符,一團火球撞進了煉屍之中,嚇得它們頓時分散了開來,提著金錢劍找上了最靠近的煉屍鬥了起來。

    煉屍的行動速度和常人無異,且力大無比,武鍾毅擔心李龍遇險,也不在理會手上的東西是不是巨蟒爪子了,舉起來就朝著逼向李龍的另一隻煉屍砸去。

    「彭」的一聲。「爪子」狠狠砸中煉屍。誰知這東西拿在手中不重,打到煉屍身上之後竟然將之撞飛了出去。一個深深凹陷出現在盔甲胸前。

    煉屍似乎都打蒙了,倒在地上半餉都沒有爬起來。

    這時其餘煉屍也圍了過來,武鍾毅收起滿臉驚疑,舉著「爪子」再次掄了過去。

    「彭彭」亂響中。煉屍紛紛被砸飛了出去。其中一具煉屍的盔甲被尖銳處劃過,裂開了一條整齊長縫。長縫的邊緣冒著火星。像是被點著了一樣,逐漸變成灰塵散落,一股黑煙突突從裡面冒了出來。片刻間,這具煉屍連同盔甲盡皆融為了一撮飛灰。

    「桀桀」墨靈大聲怪笑,說不出得意。

    嘗到手中「爪子」的厲害之後。武鍾毅心中大定,向前逼了過去,而煉屍們則在不斷後退,焦躁的揮舞手中長劍。

    李龍走到武鍾毅身邊,心中雖然驚訝萬分,但此刻並不是詢問的時機。還有六具煉屍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容不得分毫掉以輕心。

    兩人對持著煉屍,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武鍾毅在心中對墨靈說;「出手吧。」

    墨靈怪笑一聲,就從影子中分出一條黑線。黑線在地面上如同水線一般,流向了六具煉屍腳下。黑線順著盔甲從小腿向上蔓延,當煉屍發現不對勁時,全身已經都被黑線纏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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