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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異度空間 文 / 難言語

    「這是哪裡」張雨佳迷糊的醒來,四周很陰暗,只有幾團光亮在遠處輕微晃動,昏暗的角落裡,她感覺渾身無力,好不容易扶著牆壁站起來,還沒有走幾步路,就被地上的異物絆倒,一聲驚呼又摔到在地。

    循著昏暗的光線朝那異物看去,只是一眼,她就嚇的全身發抖,手腳慌亂的向後退去。直到後背靠上牆壁,再也沒有退路了。

    異物是一具趴在地上的屍體,隱約只能看見深藍色的衣服,以及被雜亂烏黑長髮覆蓋的後腦,而她正是被這恐怖的腦袋絆倒的。

    「咯咯咯」

    突然一陣怪聲響起,在這片死寂的空間中反覆迴盪。張雨佳全身發冷汗毛乍起,這怪聲赫然正是從她頭頂上方傳來的。

    緩緩的扭動著脖子,一點一點的轉頭向上望去。只見距離她上方不遠的牆壁上,那個一直纏著她的女鬼正從牆壁裡緩慢爬出來。咯咯怪響聲正是女鬼移動身體時發出骨骼錯節聲。

    「啊」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氣力,張雨佳整個人幾乎從地面跳了起來,轉身就跑,只是她沒有跑出幾步,又再一次的摔倒在地,顧不得擦破的膝蓋,急忙就欲再爬起來,可是卻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的右腳竟然被地面上藍衣屍體的長髮纏住了。細黑的長髮一圈圈的盤繞住了她的腳腕。隨著她右腳的拉扯,屍體頭顱左右擺動,就似在掙扎欲爬動一般。

    腦中頓時空白一片,她不敢伸手去解開纏繞的黑髮。牆壁上的女鬼已經爬出來半個身體了,濃密的烏髮擋住了它的雙目,只露出紫黑嘴唇上掀起的冷笑。

    帶動著地上的屍體,張雨佳移動著沉重的身體,向後一點一點挪去。極度的驚嚇讓身體甚至都忘記了發抖,好似痙攣般的抽吸呼氣。強撐著窒息的昏眩感,她現在只想要逃離這裡,可是門又在哪裡呢?

    「你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狠狠的掛斷了手機,從酒吧出來後武鍾毅就不斷嘗試撥打張雨佳的手機。凱樂酒吧距離麗園小區有段路程,為了怕再路上遇到張雨佳,他是一路跑著過來的。

    903號,張雨佳的房間裡沒有人,裡面很平靜,一絲陰沉的氣息都沒有。這樣的情況更加讓武鍾毅擔憂。

    「嗡嗡嗡」

    連忙接通查看電話,是李龍打進來的。「工廠也沒有嗎?」武鍾毅臉色鐵青,極難看。「家裡也沒有,而且這裡的陰氣消失了。」

    「東郊」李龍對著電話喊著。「一定是在東郊那裡,我先過去,你快趕過來。」工廠距離東郊不遠,「二十不十五分鐘。」李龍心中狂呼;「再堅持十五分鐘,張雨佳堅持啊。」

    奇異空間中,牆壁裡的女鬼已經全部爬了出來,它完全違背了物理學,成九十度垂直站立在牆壁上,突然女鬼猛然抬頭起望向張雨佳,頭顱就像折斷了一般極不協調的吸附在身體上。透過垂下的烏髮,隱隱能看見一對沒有瞳孔的血紅色的雙眼。女鬼的裂開大嘴,嘴角竟裂開延伸到了耳根。

    女鬼盯著張雨佳,一步一停頓的走下牆壁,身體僵硬左右晃動雙肩誇張的上下起伏,就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一樣,體內不斷傳出骨頭折裂錯節的聲響。大紅長袍的衣袖中,伸出二隻骨骼凸起的慘白手爪,漆黑的指甲足有半寸長。

    再一次見到了女鬼。張雨佳近乎崩潰了,望著向她走來的女鬼,全身的力氣突然散去跌坐在地上,右腳腕上的黑髮已經蔓延上了整條大腿,再也無法繼續向後挪動了。

    盧縣東郊,一聲急剎車的聲音響起,李龍焦急下車。取出隨身攜帶的羅盤就開始查探起來,這處正是當日張雨佳見到陰兵過路的地方。羅盤上的指針瘋狂的亂轉,顯然這裡有些東西在干擾它。

    「就是這裡。」但總算是找對了地方。李龍心裡很清楚張雨佳對於他師弟武鍾毅有著怎樣的意義。他無法想法,如果張雨佳真的出了事,武鍾毅又會變成如何恐怖的模樣。

    這裡存在著一處異度空間,強烈的干擾使得手機無法正常使用了。李龍剛欲施法唸咒闖入異度空間,突然就感覺身後惡風襲來,急忙扭頭看去,只見二道人影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後。

    「屍煞」李龍心中微驚。於鬼魂不同,屍煞卻是人為煉製出來的。將新死之人裝進棺材,棺木內刻畫符菉和法陣。放在陰氣濃郁之地蘊養,但凡屍煞皆是**強橫力大無窮。不待李龍多想,二隻屍煞已經撲了過來。

    李龍雖然年近六十,但伸手依舊靈活。在屍煞沾滿屍毒的黑爪碰到他之前,整個人凌空翻騰單腳踏在其中一隻屍煞頭頂,縱身向著汽車方向躍去。剛才下車時心中焦急,卻將一應法器等物都丟在了車中。

    屍煞對於常人來說是一種恐怖的存在,不過在驅鬼人眼中,只是許些麻煩罷了。幾步奔到打開的車門旁,抽出當年梅大師傳給他的桃木劍,這是一柄真正的桃木劍,取自嚴冬中千年老桃樹上的一截枝幹煉製。經過梅大師和李龍二代人的溫養,普通的陰邪鬼物只要被打中就是重傷。

    正在李龍惡鬥屍煞時,異度空間內女鬼已經貼在了張雨佳的身前。一人一鬼相距不過寸許,張雨佳二手支持著後斜著半坐在地上,圓睜的雙目中佈滿血絲,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肩頭又開始了不自覺的顫抖。雙腿如同痙攣般抽動。

    女鬼跪爬在張雨佳身上,四目相對,血紅雙眼一動不動靜靜盯視著張雨佳的雙目。紫黑唇角逐漸裂開到了耳根,口中空無一物猶如黑洞。突然女鬼抬手,一隻枯骨手爪搭在了張雨佳的肩膀。那張蒼白的鬼面向著張雨佳臉頰貼去,滿頭的烏髮長髮凌空飄起,將一人一鬼緊緊纏繞在了一起。

    東郊外,李龍正和二具屍煞打的激烈。屍煞雖然力大無窮,但畢竟是死物,動作僵硬,如何能打到常年和陰邪鬼物打交道的驅鬼人,雖然身體強硬,但在千年桃木劍的劈砍下,二隻屍煞都各自受了不輕的傷勢,其中一隻甚至被斷掉了半條手臂。

    期間李龍數次想要強行闖入異度空間,但每次見到他掐印唸咒,屍煞都會發瘋般衝上來。就算拼著重傷也要死死的纏住他。

    「哇啊」一聲淒厲慘嚎在張雨佳耳邊響起。驚醒了已經呆滯的她。剛才就在女鬼和她面孔相接觸時,一道金光閃現,女鬼就放佛被一股巨力狠狠打中了一般,倒退著從張雨佳身上飛了出去。女鬼慘叫這掉落地上,卻在張雨佳眼前竟融入了地面消失不見。

    額前有些發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道印記隱現,它發散著淡淡金色光暈。處傳來絲絲暖意,讓張雨佳冰冷的身體恢復了些力氣。纏繞在右腿上的長髮已經不見了,連帶著那具趴在地面的屍體也都消失了。

    站起身,一隻高跟鞋不知道丟在哪個昏暗的角落裡,揉了揉跌破疼痛的膝蓋。一瘸一拐的向著不遠處濛濛的光亮走去。左手摸向額頭,「原來上次火燙一樣的疼痛不是幻覺」印記不僅給了她溫暖和力氣,還有一種安全感。這已經是第二次逼退了女鬼。

    李龍又一次被屍煞逼迫放棄手印,正在這時遠處射來二束燈光。一輛紅色朗逸快速駛來,這是張雨佳的車。「還好沒來晚」。李龍微微鬆了口氣,待到朗逸車靠近停下後,才發現車前蓋竟然凹下去了一塊,武鍾毅走下車,半邊臉全是鮮血。

    看見二隻屍煞武鍾毅愣了愣。隨後便見到李龍打退二隻屍煞,伸手指向不遠處的空地大喊;「那裡的異度空間,快進去。」

    此時其中一隻屍煞已經朝他衝了過來,武鍾毅向著李龍點頭示意後,搖晃著身體跑向那片空地,手上掐弄法印,輕聲唸咒,在屍煞截住他之前已經消失在了空地上。

    張雨佳全身都被汗水侵濕了,衣服黏在皮膚上很難受。忍著膝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想跑卻跑不起來,腳上的另一隻高跟鞋也被她扔掉了,赤著雙腳向著亮光走去。女鬼在她身旁忽隱忽現,不斷變化各種恐怖模樣,古怪異響迴盪耳邊。

    有了印記的保護,她發現女鬼再也不敢靠近。只是不斷的恐嚇。不過為什麼走了這麼遠,還是不能到達發出光亮的地方。昏暗中印記散發的光暈越來越弱了。

    「天朗氣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寶生」武鍾毅口念入戶咒,突兀的出現在異度空間中。這一世他依然是天生的靈媒體質,在看見張雨佳的同時,自然也能看到圍繞在她身邊的那只厲鬼。

    女鬼見到有人闖入空間內,突然閃身來到張雨佳面前,一臉猙獰嘴裡發出「赫赫.」怪音。頭上黑髮憑空懸起快速變長,向著雨佳纏繞而去。那雙慘白骨爪也抓向她的頸脖。

    淡淡金色光暈將黑髮和骨爪都阻擋在外,只是這次女鬼真的瘋狂了,不顧逐漸化成黑氣的長髮,就算手指都斷了數根,也依然瘋狂嘶吼著不願退去。

    突然女鬼發聲獰笑,金光猛然大盛,「彭」的一聲將它震飛了出去,於此同時張雨佳額前的印記也終於消失不見了。

    「啊」

    恐怖冰冷的感覺再次襲來,張雨佳一聲尖叫,一隻手掌搭在了她顫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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