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茶杯,若有所指地望著劉宋玉寬大的廣袖,劉宋玉自嘲地笑了下,無奈地從袖口裡拿出早就備好的短劍,握在手裡,道,
「九千歲大人果然了不得,早就猜到了臣妾的想法麼?」
瀾禮望都不望她,起身便要走,劉宋玉一時慌了,看著瀾禮即將走到大殿門口的身影,心下一橫:今日的機會若是沒有了,以後沒準兒自己的命都會沒了。
倒不如搏一搏,今兒就算自己會死,瀾禮同樣還是死!也算是報仇了!而且,沒準兒今兒自己不會死呢?
她咬咬牙,大吼一聲,
「瀾禮!!!」
瀾禮竟沒想到她會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他也並不反感,他轉過身想看她究竟還想耍什麼花招,就見她在他轉身的那刻將短劍刺入自己的右腹,一瞬間,血浸染了她的衣裳。
她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一隻手握著短劍,一隻手撐住輪椅,疼痛使她說話斷斷續續的,她道,
「瀾禮,你救不救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笑意。
瀾禮知道她有什麼打算:
如果他過去了,她可能立刻就會叫人過來抓他,說是他刺傷她的。可如果他不過去,她今日死在大殿上,找兇手時還是會找到他。若他現在去找人來救治,她還是一樣會說是他下的狠手。
今兒他來這兒,劉宋玉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趙軒懿默許的,也許是趙軒懿也有什麼一定要害他的原因,可能因為是趙軒懿個人原因,所以才是私下的時候,劉宋玉來做這事。
總之——只要他被安上了需要處罰的罪名,趙軒懿害他的幾率將會增加很多。
劉宋玉漸漸地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可是瀾禮竟然還是站在殿門口不動彈。她無力地將頭架在輪椅上,合上了眼。
她合眼前,眼中有萬般悲憫不甘,那悲慼的模樣,瀾禮總覺得似曾相識。
或許不是這樣的神情,不是這樣的事情,可是他感覺,他一定在哪裡見過類似的事情。
那悲慼的人,還是他很重要的人。
他見她合了眼,心中仍是糾結,可為了他的感覺,他還是上前,為她止了血,一手抱住腰,一手抬起她的腿,將她抱起來想要平放到榻上。
就那麼一會兒,劉宋玉卻突然睜開眼,毫不猶豫地將短劍拔起,刺向瀾禮的心口。
瀾禮並沒有太大反應,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將她放到榻上之後,自己將劍拔了出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胸口,只有一點點血……
怎麼會?!按理來說,刺傷心臟不是會留很多血麼,可是……可是他不僅沒有流多少血,而且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瀾禮摩挲著從自己胸口拔出的短劍,譏諷地問道,
「你想要本尊死麼?」
劉宋玉不說話,她知道他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只是在嘲諷她罷了。
「你同皇上說,需要本尊的心口血徹底治癒他?」
瀾禮又道,這句話就好像在昭告:無論她說了什麼,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