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瀾禮親自來見劉宋玉?!玉嬤嬤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但見劉宋玉現在又這番模樣,直接回絕她必定又要發瘋,便先含糊應道,
「是,老奴有機會便去同主上說。」
有機會?劉宋玉聽見這三個字,面露不滿,道,
「什麼時候有機會?這個機會可以一直拖,沒有期限麼?」
玉嬤嬤見糊弄不過便又道,
「那娘娘說,老奴應何時去呢?」
劉宋玉想了想,道,
「今晚,今晚便去!不……白天有機會你也去!」
玉嬤嬤聞言,眉頭蹙起,什麼話也不再說,垂下頭。
「為何不回話?」
見她如此,劉宋玉又著急了。
玉嬤嬤輕歎一口氣,讓翠詩和歡樹二人離開,道,
「娘娘,您莫非忘了,老奴並非是您的奴才。」
劉宋玉一愣,整個人都有些自嘲地笑起來:對啊,玉嬤嬤只是瀾禮派來監視自己的,她沒必要為自己忙這等事。讓瀾禮主動來見自己?這可是對瀾禮不利的事,她必定會為瀾禮著想……自己身邊竟然沒一個可用之人,這是最可笑的地方了。
見劉宋玉不再說話,也不管她是冷靜下來了,還是單純察覺到自己不是她的奴才而不再說了,玉嬤嬤道,
「娘娘放心,今晚老奴會去告訴主上,可主上來不來就不是老奴管得著的了。」
劉宋玉看玉嬤嬤一眼,眼神不帶絲毫感激,只冷笑一聲。
玉嬤嬤知道,她把自己的這番話當作憐憫了。不過她自己並不在意,只輕聲道,
「娘娘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早老奴便來告訴娘娘主上會不會來。」
說罷,她便走了。
這一日劉宋玉茶飯不思,她從未如此地感覺到自己是孤單一人的,身邊沒有人都為自己所用。
這一日便在她的等待中度過,第二日一早,玉嬤嬤帶著翠詩和歡樹來為她洗漱,竟發現她還保持著昨日那樣的姿勢,穿著昨日那樣的服制。儼然是就這樣坐了一整晚。
見玉嬤嬤進屋,劉宋玉心中焦急,面上卻不透露,只不緩不急地問道,
「他如何說?」
玉嬤嬤微微頷首,面上常有的微笑此時換成嚴肅神情,道,
「主上自然不會來,他還讓老奴帶了一句話給娘娘。」
「不必說了。」
劉宋玉已懶得抬眼看玉嬤嬤:瀾禮不救自己,那個什麼吳國夫人的亡魂完全就是個神經病……自己就要在這床上癱一輩子了,還管瀾禮會說什麼話?
自己的仇還未報,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細想她從小到大二十餘載,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人的事,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能忍則忍。到萬不能忍的地步了,她也只是想報仇,然後好好生存罷了。
從未主動害過人,可卻變成了這樣。那些害了人的,如今卻深得聖寵……真是個笑話。
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自己若是想好好活著,是不是還得去當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