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也知道大門被鎖起來,可這冷宮破爛,她就不信沒有什麼別的出口了。
見關滿月就這樣讓她跑,她便也稍慢了些,想著要省些力氣。
冷宮裡雜草枯枝多得很,她身上藥勁又暫且散不掉,走得吃勁得很。
終於,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出口。
是個破破爛爛的,全是灰的後門,不過還好,竟然沒有鎖起來。
她推開門,就見那人站在門口。
她身上還是穿著比她們所有丫鬟都要好的衣服,看著幾乎筋疲力盡的宋絮。
「救……」
宋絮張開口,吃力地吐出一個字,就被她打斷了。
「救?」她冷笑道,「我們沒那麼深的情分吧。」
宋絮驚異地看著她,怎麼會……難不成她也是關滿月的人?
「你怎麼在這兒?」宋絮也冷下了臉,不再看她,心中盤算著還可以去找誰求救。
她溫柔地笑起來,道,「瞧你,我剛跟你開個玩笑你竟也當真了。我在這兒,自然不是給那個關滿月做事的。」
她上前扶住宋絮,讓宋絮靠在門框上休息,道,「看樣子關滿月的人是不會追來的,而且就算追來了,還有我,關滿月若是有些眼色,必然不敢動我的!你也別太擔心,就在這兒休息吧。」
宋絮聽她這麼一說,身上突然就沒了力氣,便也靠在門框上休息,心中仍是疑惑,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不急著回答,坐在宋絮身邊,道,「當初呢,那些個小丫鬟都不知我的主子是誰,欺負我,就你幫我,還害你也被她們針對了。」
宋絮不說話,只抿著嘴看她。
她見自己若不回答宋絮便不再相信自己,便道,「是我家娘娘讓我過來的。我家娘娘本就關注宋嬪娘娘的,聽說宋嬪娘娘死了,我家娘娘本想將你接過來伺候,可去內務府的時候,洪嬤嬤說你被關滿月帶來這兒了,我便來了,恰好碰見你。」說著,她笑起來。
宋絮聞言,也無力探究是真是假,只道,「我休息好了,我們走吧。」
「哎。別呀。」她忙伸手將宋絮壓回門框上,道,「你若是就這樣跟我去見我家娘娘,我可怎麼跟我家娘娘交代呀!」
宋絮以為她是指自己這副狼狽模樣,道,「無事的。我來解釋便好了。」
她有些氣惱,道,「解釋?你解釋什麼呀!我家娘娘才不想聽你的解釋呢。」
「嗯?」見她忽的又不悅起來,宋絮有些疑惑。
她見宋絮還是什麼都不明的模樣,輕聲埋怨道,「你真是豬腦子!我家娘娘都不想聽到你還能說話的消息呢!」
宋絮聞言,警覺地挪了挪,想離她遠些,卻又被她一把抓住。
「瞧你!怕什麼!我可是念著你的恩情呢!我家娘娘也會念著你家宋嬪娘娘,好好待你的。」她笑瞇瞇地道。
她的反覆無常卻讓宋絮不願再信,只道,「你有什麼快些說,若不願幫我那也請不要擋我。」
她輕聲歎了句,「既然你不願和我說話,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念著你當初出頭幫我的情分,我家娘娘娘念著你家娘娘的情分,所以……」
「宋嬪娘娘和你家娘娘何來的情分?」宋絮這才發覺出她話中的怪異之處,開口問道。
她徹底冷下臉,一字一字從牙縫中吐出來,道,「獨佔皇上的情分。」
宋絮聽她這般說便知她定是不懷好意來的,也不願和她多說,便自己撐著站起來,道,「你讓開。」
她斜眼看了看宋絮,道,「好啊。」便輕易讓開了身,給宋絮讓開位置。
宋絮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沒走出兩步就覺得頭頂上突然一痛,額前漸漸有黏腥的液體流下,紅色漸漸糊了眼。
她強撐著慢慢轉過身,隱約看見人影不止那人一個,還有另外四個。
那人只嗤了聲,「既然你不願多說,我也就不說了。念在我說的那些情分,就讓你死得痛快些。你也不需怨我。我再告訴你一句吧,你家娘娘屍骨沒找到,我家娘娘尤為關心這點,也派人去找過,宋嬪娘娘應該是沒死的。你就安心吧。宋嬪娘娘回來的時候,會為你報仇的。」
「你……」宋絮扶著自己的額頭,指著她,想要說什麼。她卻下令,「給我打!打得越慘越好。死了也別停。」
她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好了,宋嬪娘娘回來的時候,會找關滿月為你報仇的。你是被關滿月害成這樣的。可不關我家娘娘的事。」
說著,她便繞過宋絮走了。
宋絮只覺得棍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打。
她忍不倒在地上,看著眼前的腳,還想掙扎,頭上卻又是重重一擊,眼前已經全是血紅色,她覺得頭都要裂開了,終究是撐不住,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