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茵聽劉宋玉這般解釋,心中卻仍有疑惑,道,「那你為何又要回皇都呢?不去雁城了?」
劉宋玉面露悲傷,道,「我那時剛出宮,不知雁城戰亂,後遇到歹人前剛好聽人說到,我便害怕了……在原地猶豫了會兒,這才惹得歹人盯上了我……哎……也怪我自己貪生怕死的……」
只鸝見劉宋玉這般怨自己,忙道,「不怪姐姐的,誰都是貪生怕死的,再說了,姐姐那姐妹竟然偷了太后的東西,姐姐念著姐妹情不顧她得過瘟疫,拿了她的東西想要紀念她,還想告訴她父母的她的死訊,姐姐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這番話若是有心人嘴裡說出來的。便是一番嘲諷了。雖說面上她們互相都是親近了,可對方的底都摸不清,劉宋玉也不會胡亂認為只鸝說這話是沒有別心的。
便道,「其實也並非如此。我也怕瘟疫,拿了這東西時就立刻用宮裡防瘟疫的藥草熏了下,這才敢帶在身邊。我想去雁城,其實我老家也在那兒,但家中只我一人,本想出了宮呆在皇都弄口飯吃,可突然想起那姐妹同我一同入宮,這瘟疫來的突然又莫名,聽說宮裡的人都不通知家裡,我便想若她的父母還在家等著她回來可如何好?所以就想回雁城,除了告訴她父母,也想回自己老家看看。只不過……怎的突然戰亂了呢!」說著,她又有些怨惱悲哀起來。
只鸝忙又道,「好了好了,姐姐莫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休息休息,明日一同進城賣了這衣服吧。」
流茵也跟著道,「是啊。這東西是宮裡的看得出來,可這衣服只不過是上等錦緞,又不是宮裡御用的料子,看不出來是從宮裡帶的,所以賣掉也無妨,宋玉你休息吧,待會兒要用晚飯了,我們再叫你。」
晚飯?已經是下午了啊!劉宋玉在心裡算著時辰,笑笑,扯家常似的道,「那流茵和只一鸝呢?二位年輕貌美,怎會在這城外**一間房屋住著?父母呢?」
只鸝聽她說的話,臉上雖是笑嘻嘻的,笑容卻有些苦澀道,「我和姐姐並無血緣,我們都是孤兒,從小相依為命,經常受人欺負,後來長大了,就在這城外自己蓋了間屋子,一開始草房,後來有能力了,又請人幫我們蓋了間木屋,如今日子過得也是蠻好的。」
劉宋玉似有尷尬地點頭,道,「原來如此,二位辛苦,是我冒犯了。」
流茵只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你何必還這麼見外呢。你休息吧,我們去地裡。」
劉宋玉點點頭,也不推辭就在屋裡休息了。流茵和只鸝笑嘻嘻地出了屋,在門口菜地裡忙活。
這一日也再沒其他什麼事情,很快便過去了,第二日一早,洗漱完了,三人便一起去了安陽城內賣了衣服,衣服確實是好,流茵與那老闆討價還的,那老闆也沒能坑到錢,最後三十兩銀子成交。
接下來就是盤算著如何回皇城了。流茵和只鸝卻突然道想同劉宋玉一起去皇城,反正他們在這兒也無依無靠的,劉宋玉若一人去皇城做事,倒不如她們三人一起。
想了想,劉宋玉便也同意了。
她們也算幸運,剛好碰見要去皇城的去商隊,便跟著商隊一起去了。只不過商隊人多事多,走了十天才到皇城。
到了皇城與商隊分開,劉宋玉和流茵只鸝就想先找個地方落腳。一路跟著商隊吃飯住宿都是自己花的錢,三個人省吃儉用的還是用去了十五兩銀子,剩下的十五兩劉宋玉和流茵二人都想省著。
她們便去了郊外,住了幾天破廟,自己搭了個簡陋的房子。
日子過得雖然是清苦,劉宋玉卻覺得愜意得很。
直到那一天她同流茵只鸝去城內做雜工,聽到茶棚裡閒聊的人的話,才知道。
自己愜意的代價有多大。
也或許是不是剛剛知道,早就知道了,只是如今聽到了,才不得不去面對,才開始反省自己,痛恨自己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