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情形卻不像宮女們所想的那樣。
靜幽拖著劉宋玉進了屋裡就立刻鬆開了手,將門關上。
劉宋玉在她關門之後一會,突然驚叫起來,也嚇了靜幽一跳。
驚叫過後劉宋玉喉嚨裡便一直發出嗚咽的聲音,靜幽不明所以,手足無措地只能呆看著。
劉宋玉嗚咽了一會兒,走到屋的最裡面,輕聲道,「姐姐必定是想和我說什麼,總也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吧。」
靜幽一愣,跟著劉宋玉走到裡面去。確實,她是想和劉宋玉說,「我想活!我不想……唔!」她越說越激動,劉宋玉害怕外面的人聽見,一把摀住她的嘴,道,「你要說什麼小聲點!外面有的可不止那些個宮女,還有那人。」
靜幽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了幾下,眼中略有些晶瑩,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低聲道,「我不想死。」
劉宋玉苦笑道,「我也不想死。」她目光悠遠,為了她不死,別人就得死。可是啊,她真的不想死。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死。
靜幽聽她如此說,以為她也沒辦法,便急了,道,「那你和我說讓我選擇有什麼用!」
劉宋玉看她那氣急敗壞的臉色便知道她的想法,她收拾收拾自己心裡恐懼的情緒,道,「我那樣說,自然是有辦法。」
見有希望,靜幽迫切地道,「什麼辦法?」
「你幫我。」劉宋玉看看門,確定不會有人進來,繼續道,「你幫我,接近皇上。」
接近皇上?靜幽後退了幾步,與劉宋玉拉開距離。道,
「什麼有辦法,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也想接近皇上?你和我說的那些皇太后利用我的事,也是假的吧!」
劉宋玉也不忙著辯解,只道,「你我之中總得有人接近皇上,不然機會就是那個人的,我們還是得死。你明著接近不了皇上,暗的相信你也來不了。倒不如你幫助我,待我離開佛寧堂的那天,我會把你一起帶著。」
靜幽翻著白眼,輕蔑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了,能接近皇上的其實有很多,可皇上能帶出佛寧堂的一個都沒有。你憑什麼認為你能離開這兒?還帶著我……呵,異想天開。」
「為什麼沒有?」劉宋玉眉頭蹙起。既然有人能接近皇上,為什麼離不開佛寧堂呢?皇上能帶出佛寧堂……「皇上能帶出佛寧堂的一個沒有……反之,皇上不能帶任何一個出佛寧堂?」
靜幽眉眼低垂,道,「也不能這麼說。」她頓了頓,道,「以前我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跟皇上比其他佛寧堂的宮女要親近些。皇太后也說過要把我送給皇上,我本以為我很快就會被皇上接走,可突然很長時間皇太后都不准我出側院。後來,我能去伺候皇上的機會就少了,靜禪嬤嬤告訴我說,是皇后娘娘來鬧了一番,皇太后無法才……」
「皇后?」劉宋玉念著這兩個字,笑道,「皇后不是問題。你沒聽別人說麼?我就是皇后派來的。」
「是聽說過。」靜幽又恢復了她的傲然,道,「可你已經成了棄子了,難道不是麼?」
劉宋玉愣了一下,卻面色依舊,道,「如果我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