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的每個女人,手裡都拿著不同的樂器,這些樂器全部來自中國傳統的民樂。也是常見的古代演奏的配置。乍一看上去並沒特別不對,只不過如果仔細的觀察就能看出,這幾個女子按在樂器上的指法其實各自為政。比如吹笛子到底,是在單獨演奏一首曲目,談琵琶的就在演奏另外一首曲目,揚琴的,敲鼓的,各玩各的,壓根沒在一個曲調上。
如果這些指法同時出聲,一定是雜亂的,根本不能成為一個曲目。古人繪畫十分嚴謹,大約也不會犯下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如果被懂畫的人看出來,是要貽笑大方的。劉小玲手機上有個曲目模仿的軟件,她選擇好了樂器,按照樂器上的指法按鍵選擇發音,出來的就是畫中應該出現的音節。
「小玲,你把這些畫上的樂器與指法全部試一遍。」雷傑斯也支持這種做法,幾種樂器單獨發出的音並沒有特別的,但是的確無法連接成為一個曲目。完全像在亂彈。雷傑斯又聽了一遍,說:「這回加上泛音。」泛音,是中國樂器中一種特殊的變現方法。也是古曲中的核心精華,高手的差別很多就在對泛音的把握之上了。
劉小玲按了幾個泛音,把每一個聲音重新存成小件,之後挨個播放,這下,高高低低,悠悠揚揚的。每個聲音都被拉得很長了。雷傑斯聽了一遍說:「調整一下琵琶跟笛子的先後順序。」
劉小玲調整了一次,這次播放下來,似乎有了規律。
「再調整一下,鼓跟笛子的位置。」
雷傑斯就這樣一遍遍讓劉小玲調整,直到最後一次播放,神奇的聲音出現了。
這是個類似女人的嗚咽之聲。聽起來非常冷。當按照正確順序播放時,每個聽到這聲音的人的皮膚上都瞬間豎起一層寒慄子。那女人幽怨至極,聲音突然在室內產生共鳴,回聲更加幽怨。像是一種鬼唱。小玲害怕得往雷傑斯身邊一靠,雷傑斯立刻伸手將她的肩膀摟住了。等共鳴聲音停止,雷傑斯說:「這壁畫上的聲音,按照正確的順序演奏時,會引發一種特殊的共鳴,設計這個的人很厲害,只是不知道,這個設計是什麼意思?」
總是要有些用處才會立在這的吧?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正說著,地上的金像,突然紛紛得自動扭動,朝著一個方向。似乎是剛才的共鳴出發了機關,他們正看著金人像出身,身後一聲沉重的響動,一股,特殊得氣息,飄散出來。這種香味,此處只有劉小玲一個人曾經聞過,這個香味,就是當時她考古挖出古代漆棺,發出的那種神秘香氣。
劉小玲扭過身子,原本仙女畫的地方,變成了一道石門,石門之後,香氣溢出,黑不見底。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雷傑斯問。其實他這時的想法是,大家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他的話音剛落下,王敏跟李德興一前一後,已經從石門的縫隙內,擠了進去。
這是個石室,應該不屬於建築整體,看起來是從景山山體內另挖出的一個泥土石塊空間。所以說,那個仙女畫是後添的機巧,為的是掩藏這道石門。
石門隨著泛音自動開啟,現在又自動關閉了。李德興從懷裡掏出幾個螢光棒,掰了在四處隨手丟過去,一點點螢光之下,石室內有一排落地石燈。李德興過去一看,燈裡一層層黑漆的油膏子還在,油膏子上面落灰塵。李德興拿出引火器,想試一試這些石燈能不能點的著,一點之下那火苗,呼啦一下燃燒上來。石室裡明亮許多,三面牆壁上,一些人若隱若現,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