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王敏就搞來一台黑漆漆的小型聲波探測機器,整個機器也就手提箱那麼大,聲波發送跟回收裝置也就平板電腦大小,探測桿一米來長,頂端是個金屬探針,機器是用一塊鋰電池驅動。據王敏說,這東西一直都是盜墓賊在黑市上的熱銷貨,只不過黑市上的那種性能稍微差點,如果將探測頭插入土層,能夠回收到聲波距離也就地下二十米左右。而她拿來的這個東西的探測範圍是滲入地下一百米左右。雖然這還不算最先進的,但是對於海拔只有88米,相對高度只有45米左右的景山來講,足夠用了。
本來以為早上7點景山的有人會少,等到了才知道真實情況根本就跟想像中的不一樣。一大早景山門口已經排滿了準備進入的遊人。每到這個時候小玲就想,在國內的景色之一就是人,等會大家往山門前一進,看到的還是人挨人。進入景山公園裡面小玲反而覺得緊張起來,她怕等她們對山體進行探測時,會被人當成什麼異端給請出去。
雖然王姐把探測頭改造成一把遮陽傘的樣子。
「王姐,你真是淡定。」
王敏一邊走一邊說:「說起心理素質,我倒是想起我老公來了,我老公生前的心理素質才叫過硬。有一次拆爆任務,我老公自己一個人進入現場,當時距離炸彈爆炸只有二十秒的時間。我老公的心率居然可以調整到比正常還低。後來我查看了他的現場報告,對他膜拜至極。」
「心率可以自由調整?」
「如果你經歷過特別訓練,尤其是心態調整的訓練,就能做到。那些特別的職業啊,特殊人群很多經歷過這種訓練的,比如拆彈部隊跟航天員。人的心理有時候是很神奇的,心理變化會對心率啊,血壓和呼吸都造成影響。如果適當訓練,心理素質本身就好的人在關鍵時刻就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
力量?小玲默默吸一口氣,她現在就非常需要力量的支持。在腦海裡想著王敏老公拆彈時的環境,她好像真的也感受到一種力量,整個人鎮定下來。萬春亭就在上面,她跟王敏沒多久就爬了上去。萬春亭裡不少遊人在拍照留念。這個萬春亭是景山五亭中最大的一個,位置就處在正中最高峰。南面是金碧輝煌的故宮,北面與鼓樓相望,它像個天然屏障,立在紫禁城的背後。從萬春亭看向故宮的感覺很獨特,因為景山高度適中,所以這個視角看故宮是一種縱深宏大的狹長之美。
遊客在身邊過來過去的,王敏跟小玲在萬春亭下方可落腳的一塊土地上坐了下來。這塊地沒有被硬化過,可以插入探測頭。景山上的環境比較複雜,因為它錯落著修建了許多建築,地面硬化的又多,這很像是個包著殼的煮雞蛋,要找個好位置見縫插針。王敏將遮陽傘的尖頭,插進了草坪下面的泥土裡,開始打開設備,一點點釋放出一種向下傳導的聲波。這種聲波用人的耳朵是聽不到的,正確的叫法是超聲波。
也就是說,它的震動頻率超過人耳能聽到的範圍(20-20000)。
數據會以米級進行收集,各種聲波數據像心電圖一樣出現在設備儀上。
「王姐,數據上是什麼意思?」各種數據越來越多了。
「我不知道啊。」王敏說:「我只是能搞來設備,收集到一些數據而已,至於分析數據的事我可不懂。」
「那我們得到這些有什麼用?」小玲發現她的確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先收集了再說,就當鍛煉身體了。」
小玲說,那就多找幾個對方探測一下,這樣會比較安全。
兩個人在景山上找了十來個點,每個點得到的聲波的波浪圖都有區別。
「王姐,你說過,這種設備在盜墓黑市上很銷量很好是麼?」
「嗯,現在盜墓賊的手段可高了,早就從代代相傳的土方子發展成高科技團伙了。從前就辦過一個挖盜商周青銅器的盜墓案,當時那夥人,連衛星都用上了。有時候他們的聰明程度還是非常令人吃驚的。」
「王姐,你說在那些盜墓賊裡有沒有分析聲波的高手?」
「盜墓賊裡?」王敏覺得小玲想的不錯,找個分析聲波有經驗的盜墓賊也許能行。說起盜墓賊,她還真想起一個人來,只不過那個人還真不一定配合。這個人是盜行裡的高手,也是新世紀盜墓賊裡首腦及的人物,最擅長就是利用高科技盜墓。他曾經挖出不少國寶倒賣出國。後來以盜竊國家物罪判刑。王敏這次幫小玲是沒有跟小組裡打過招呼的,所以這台儀器是她自己找來的,這會也不好直接拿著數據回去找組裡幫忙去問專家翻譯吧。
她倒真可以去問問那個牢裡的傢伙。
從景山手機數據回來,王敏就收集到的數據整理成十多份存在電腦裡。
到監獄探監的事,小玲還是第一次。
不過對這種環境,小玲也不算陌生,畢竟她是住過精神病院的人。
這裡處處都嚴防死守,看守嚴密。
高牆鐵欄圍得一層一層。
她們在探視房間裡等著,王敏還特意買了些水果。
沒多久,獄警帶著個禿頂的中年瘦男人出來,這男人長得很賊,給人的感覺非常滑頭難搞定。
他往椅子上一坐就對王敏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個想起在下,是不是有什麼好處要給我啊?」
王敏把一包水果往桌子上一擱:「喏,怕你在監獄裡住的上火,專門給你買了點水果。」
這賊兮兮的男人一看水果,也不客氣,立刻就掏出個蘋果啃起來。
 
「這新鮮的大蘋果,可饞死我了,噯我說,只有水果可不行,得有肉。」
「李德行,我今天來的確有點事要求你幫忙。」
他叫李德興,因為從事盜墓這個缺德的行業,於是綽號就叫李德行。」
「我叫德興,興旺發達的興。」
「行,德行。」
李德興一皺眉:「德興!」
小玲噗嗤一笑,王敏皺眉說:「我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的,我有點事要問你。」
「問事可以,但是你準備給我啥好處啊?我這個人很公道的,沒好處的事,我可一點都不會幹!」
他又咬了口蘋果,瞇起眼睛,賊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