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把臉送到自己面前的蘇傻子,十分無語的伸爪按回去,面無表情。
「別理我。」
「阿墨,不要生氣好不好?」
「別理我。」
「阿墨,蘇蘇真的不怕痛。」
「別理我。」
「阿墨……」蘇佑鍥而不捨。
「別、理、我!」西陵墨怒了!一把揪出他手中的假喉結,狠狠扔到腳下!
尤不解氣,一腳蹬上去碾了碾!
不過,這東西做工十分精緻,彈性十足,西陵墨怎麼碾它都恢復如初。
她有幾分洩氣,回過頭看著有些無辜的蘇佑,他一雙水藍的眸子看著她,想說什麼,又怯怯的不敢說,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西陵墨歎口氣,捻起地上的假喉結,隨手彈去灰塵。
蘇佑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女子?為何他如此確定呢?
「阿墨一直是。」蘇佑定定道,說著,濃密纖長的睫毛輕抖,悄悄的十分小心的偷看了西陵墨一眼,耳根在夜色中泛著羞赧的淡粉色,如雲霞般艷麗。
因為心中那份獨特的甜蜜,促使他原本略微蒼白的薄唇都透著濕潤的殷紅,整個人顯得十分侷促。
西陵墨目光微動,唇角含了一絲笑意。
這呆子!怎麼這副模樣?
她想起第一次在莫府看到這傻子時,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女子,即使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男子,他也死性不改的叫她寶寶。
也許因為是傻子,所以認準了就不肯改罷?反而在無意中觸到了真相。
「傻子,這是一個秘密,不准告訴任何人知道麼?」
「為什麼?」蘇佑藍眸中寫著大大的問號。
「你告訴別人了?」西陵墨瞇起眸子。
蘇佑搖搖頭。「蘇蘇連爹爹都沒告訴哦!」
「那還差不多!」西陵墨邊走邊道:「這是阿墨和蘇蘇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如果說了,阿墨就不能和蘇蘇一起玩了,蘇蘇以後都見不到阿墨了。」
西陵墨目光微暗,在外,她是護國公府的錦寧侯齊·墨,一旦她以恪靜公主的身份出現,便不能再和現在這般隨意。
「蘇蘇不說!蘇蘇誰也不說!阿墨要永遠和蘇蘇在一起!」蘇佑突然緊張的保證,拚命的搖頭。
他不想和阿墨分開!
蘇蘇不告訴別人!
「你記住了就好。阿墨現在是男子,和蘇蘇一樣,還有,回家後不需說見到阿墨,只能說認識一個新朋友知道嗎?」
西陵墨想到蘇家的那群暗衛,眉頭微皺,但又立刻恢復正常。
她不希望自己是銀簫公子這件事被人知道。
蘇佑垂頭,抿唇不說話,有些悶悶的。
走了半晌,眼看馬上就是蘇府了,他才低低嗯了一聲。
西陵墨看著眼前蘇府的大門,目光中掠過一道暗芒,忽然就想起表哥對她提及的蘇府之事。
她意識到蘇府有什麼秘密,一個商賈之家即使會養些護衛也不會像今晚遇到的那群人一樣,渾身充斥著殺手身上才有的戾氣!
何況,竟然有人要殺蘇佑!一個傻子而已,為何會有鳳寰國的皇庭暗衛要殺他?這實在說不通!
「阿墨……」蘇佑看著自己的家門口,十分猶豫的開口,牽起西陵墨的手不鬆開。
「不許叫阿墨。」
「哦。」
蘇佑哭喪著臉看著她。銀色的月光下,他精緻絕倫的五官稜角分明,湛藍的眸子如蒙一層細細的薄霧,可憐巴巴的看著西陵墨。
西陵墨拉開蘇佑的手,上前敲門。感覺到門後有幾個人正匆匆過來給蘇佑開門,她知道那群暗衛既然回來了,蘇老家主也定然會派人給蘇佑守門。
她不能多留,一個翻身,西陵墨轉眼消失在空曠的青石街道上。
蘇佑憋著唇,眸汪浸水,看見西陵墨離開,連忙追出幾步,怔怔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張口想喊她的名字,想起對阿墨的承諾,今晚不能告訴任何人是和她在一起,只能垂頭喪氣的住口。
「阿佑,剛剛那個黑衣服的少年是你朋友嗎?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