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二十年月,始皇賜櫟陽公主於王翦,二世為賜婚使。始皇大戚。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父王剛才竟然哭了!他和櫟陽公主關係有這麼好嗎?他要真這麼疼愛櫟陽公主,也不會選她去了吧?
胡亥簡直後悔死了,一後悔沒相冊沒手機,不能拍下嬴政拉著自己的手時,那眼睛水光盈盈的表情,就算不上傳微博微信和網友共享,也要留下來做證據,以後老了拉著自己兒說,「兒,別看你爺爺以前那麼狂炫帥拽酷,他也有哭的時候2333333~~」;二是後悔自己怎麼就答應當這個賜婚使了呢?當了就當了,還要看你們父女倆在光天化日之下秀父女情深,簡直是氣死本公!不舒服不舒服!父王是小豬一個人的!
胡亥回過頭,狠狠瞪了嫁車一眼,又回過頭,低下頭,雙手托腮,氣乎乎的想道,真是氣死本公了。
而此時在咸陽宮秦王的御車之上,嬴政正拿著一塊手絹,以旁人完全不能想像的明媚畫風,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有那麼一瞬間,寡人以為今天出嫁的是胡亥不是櫟陽來著。寡人的心肝肝,就這麼離開寡人了,他還麼小呢,也不知道軍中生活習慣不習慣。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晚上會認床嗎?雖然胡亥好像不認床,但是萬一他忽然得了認床病怎麼辦?要不要把床再給胡亥送過去?」
「大王……」被嬴政強行拉來當聽眾的趙高,看著那個正掰著手指頭,計算自己應該給寶貝兒砸送些什麼生活用過去的嬴政,「用不著這樣吧?您要多多保重身體啊!公只是出一趟遠門,又不是離家嫁人?」公出遠門就這樣傷心,要是公嫁人……不,娶妻,離宮娶妻那不是要活活憂傷死。
「你沒兒砸你不懂得。」嬴政沒好氣的看了趙高一眼,這個小高,怎麼最近盡和寡人唱反調呢?一個沒有兒的人,更沒有像自家小豬那樣萌萌噠兒的人,也來質疑寡人一片慈父之心。
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的趙高默默的淚了,大王,你果然吐得一口糟!但是……不就是個兒嗎?奴婢雖然沒有兒,但也有個萌萌噠的寶貝女兒,一樣可萌可萌噠,香香軟軟的,最主要的是聽話懂事不折騰人。
一緊趕慢趕,胡亥終於在函谷關口,趕到了王翦的幕府。
別吐糟,就是叫幕府——因為當時軍隊主將的府署,都設在帳幕內,所以才有此稱。後來小鬼的幕府,是跟我們的。
「王書到——上將軍聽宣——」音量十足內侍,站在胡亥身旁,扯著嗓洪亮的說道。
胡亥手持著王書,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著眾人之中為的老者,只見他雖然已經六旬,但身披鎧甲、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一絲蒼老的神態……也是,秦皇陵一天滅本公好多次,本公都累了,他還能精神奕奕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老呢。
「臣王翦在。」王翦上前,好奇的看著胡亥身後,只見透過一大片軍兵馬車,隱隱可見深藏於其後紅綠身影與絢爛錦絲車簾的宮車。
王翦心中疑惑更深。
沒辦法,賜婚什麼的,腦洞不夠大,完全想不到啊。
胡亥微微一笑,展開手中王書大聲念了起來,「秦王政特書:上將軍王翦與國功大,多年辛勞無以慰藉,本王特公主嬴寧賜婚王翦,封號櫟陽公主。接書之日,王翦當在相逢處與公主合巹成婚。」
看著王翦瞬間震驚的臉,胡亥那些年被團長吼「跳跳跳跳都不會,你豬啊」,而吼傷的幼小心靈終於縫好了,「上將軍,接令吧。」
胡亥將王書往王翦前面一放,一臉純良的說道:「或者,胡亥應該改稱上將軍為……姐夫?」
「少公真是會開玩笑。」王翦看著眼前這只還沒自己最小的孫大的小正,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傳聞少公最似大王,故諸最得大王喜歡,今日觀之,果然不假。
如果說,胡亥管王翦叫「姐夫」;那麼胡亥管王翦的孫——後來和章邯小朋友一起兵敗於巨鹿王離應該叫什麼呢?
「孫?」胡亥向左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眼前那個十五、六歲,有些侷促不安的少年。
「少公……」王離臉一黑,雖然輩分是這樣算的沒錯,再加上對方又是大王的公,按理來說自己應該……但這便宜占的,簡直了。
爺爺爺爺!少公好可怕,我要去前線!我不要留在後軍陪少公!
「小王將軍?」胡亥依舊歪著頭,這次換了一個方向,從左歪改成了右歪。
「那是我爹。」王離解說道。
「不不不!你爺爺是老王將軍,你爹應該王將軍,你應該是小王將軍。」胡亥站起來,拍了拍王離的肩膀,好心的安慰道:「小王將軍,你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不緊張。」王離搖了搖頭,就是有點鬱悶。
這是他第一次出征,本來他是想跟著祖父衝鋒陷陣,好好習的,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胡亥的到來,他的習計劃不得不半被打斷,不但只能待在後軍,還得兼當少公的玩伴和保鏢。
「那走,陪我去軍營逛逛,我還是頭一次到軍營呢。」胡亥拉著王離的手,興沖沖的揮舞著小手說道:「風!大風!」
後世某導演大片裡黑色的秦軍,排得方陣,踏著整齊的步伐,如潮水般向敵人逼去,各種弩箭,萬弩齊發,蝗蟲般的雨點飛出,如死神一般收割著敵人的生命,簡直是帥到沒有朋友。
當然,這只是電影而已。
現實裡,真正的秦軍都是自干五——自帶乾糧、兵器、戰甲的五毛,所以他們的盔甲、兵器都是五花八門
,各有各的不同;自然也不會是黑衣黑甲,而是各色都有。想看電影裡那樣的畫面,只能回咸陽宮看嬴政的親衛護隊了。
「落差有點大啊!」胡亥蹲在地上畫了兩個圈圈。
「少公,您怎麼了?是不是無聊了?無聊的話,我帶你去逛集市?」王離跟著蹲下來,耐著性勸說道。
這也就是少公了,要是自己的弟弟,早就一拳頭上去了。可是看少公這樣,嘖嘖嘖,那個水靈那個嫩滑,一雙手比自家妹妹的還要白皙,也不知道大王是怎麼養兒的。
「集市?」胡亥抬起頭,只是送個親而已,不要把他的觀都顛覆好了嗎?
傳說中又威武又拉風又嚴謹的秦軍,為什麼會允許商人和小販跟隨?還允許這些商販在附近開集市?
懷著這種好奇心,胡亥帶著幾個侍從,還有自家小比熊,跟王離走出了駐紮區,來到了兩里外的商販區。
遠遠的,胡亥聽見了一陣陣喧嘩聲,而且越接近商販區,聲音就越大。等走了,胡亥才發現,原來是商人和士兵討價還價的聲音。
小商販就地,鋪塊布就算是攤位,大商販則比較高洋上,會弄個帳篷。商販區裡什麼都有賣,不但有各色兵器、衣服、
食物,甚至還有大俠標準套餐——牛肉和酒。
胡亥好奇的張望著,這裡的商販雖然操著各地方言,有很多話聽在胡亥耳裡,跟外語也差不了多少,但統一的標準是,他們都很熱情,跟沃爾瑪的導購員一樣,只要你多看那麼一眼,立刻就會拿起你看中的東西,熱情的向你報價。
要不是看胡亥身後還跟著幾個彪形大漢,再加上胡亥本人一身黑衣玄鳥服,打扮的不是王孫也是公,一看就是惹不起的樣,早就被熱情的商人拉進去了。
「這家店的酒菜味道不錯,比軍中乾糧好。公,我們就上這吃吧。」王離忽然指著左邊不遠處,一個不大的帳篷說道。
「小王將軍,你真會開玩笑。」胡亥笑了一聲,歪著頭看著王離說道:「普通沒有爵位的士兵,大概是要吃乾糧的;但是有爵位的士兵,我記得是能吃上肉的,有些士兵甚至還能吃上牛肉呢。我看書上說,趙牧的軍隊能『日擊數牛饗士』,我們大秦伙食沒理由比他們差吧?我看魏國甚至還出過法令,不允許給給一些地位低下的士兵吃牛肉,反過來可以證明,在軍隊裡混得好的話,應該是可以過上好生活的。雖然我沒有從過軍,不過從前面兩個例,我能猜出我大秦二十等爵,縱使是在伙食這種小事上,應該也是每一等都會有不同待遇的。」
看著王離因為自己的話,而震驚的表情,胡亥壓下心中的得意,搖頭晃腦的說道:「怎麼樣?小王將軍,我沒有說錯吧?」
「公果然聰慧!」王離上下打量著胡亥,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道。
傳聞胡亥公自幼聰慧早熟,歲就能背《秦法》、歲半發明了標點、四歲發明了紙、五歲發明了印刷術和書,簡直就跟天人下凡一樣,除了矮點沒其他毛病。當時王離還以為傳話的人沒睡醒在說夢話,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當時錯怪了人家,胡亥公果然是不同凡響,隨便一句話就能推測出這麼多東西。
「那當然,本公是父王的兒嘛。」胡亥小肉爪一揮,「啪」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扇,這回的扇面上寫不再是「公狂霸帥拽酷」;這回比較低調,正面寫的是「不要迷戀哥」、反正寫的是「哥只是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歲就能背《秦法》、歲半發明了標點、四歲發明了紙、五歲發明了印刷術和書——感覺這段,司馬遷都不好意思放《史記》裡……
謝謝大家……對了,一直有人問我打算寫多長……我只說一次,只有第一卷才會有強國線,所以很長……後面幾卷都比較短,一卷也就是幾萬字……因為後面那些君王將亡國之君是各有各的原因,不是因為國力衰退才玩完的。比如紂王,純粹是得罪了老天爺,國力再強也沒法玩……所以崇禎之類我是不會寫的,崇禎這種無非是再強一次國,比較沒意思……
至於小豬長大,小豬長大,政爸爸就離死不遠了~~我不忍心……
上週末去幫人打了個秦皇陵,從攻防結束打到攻防結束,最後工資五g,再也不會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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