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胡亥做為一個噩夢,夢見他穿越了,穿越成秦二世那個渣渣,自己在前面跑,一個看不清楚面目,但胡亥知道他叫項羽的人,正拿著一把斬馬刀,在後面追著自己喊打喊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拼了老命卻總也跑不快,很快就被後面的項羽追上,一刀砍翻在地,接著項羽一腳踩在自己胸口上,高舉著斬馬刀,衝著自己獰笑一聲「去死吧」,斬馬刀落下……
胡亥就醒了,面前是嬴政那張陰陰笑著的臉。
「父……父王……您的能高抬貴腳,把您的龍腳從孩兒胸口上挪開嗎?喘不過氣。」胡亥眨了眨眼睛,看著嬴政放在自己胸口上的腳,難怪他在夢裡被人踩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哼!熊孩!」嬴政將腳收回來,看著從一翻身塌上爬起來,正在那很熟悉的自己穿衣的胡亥,衝著身後的內侍和宮女,大叫一聲,「你們死了嗎?讓公自己穿衣服!」
「父王,你怎麼今天了?你又不是知道,孩兒一向是自己穿衣服的,只要不麻煩的衣服。」冕服那種純粹壓迫人的東西就算了,估計秦始皇也沒辦法一個人穿上,「父王,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何止是不好啊,簡直就跟吃了大便一樣臭,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他了,「父王,您今天這是被壞人欺負了嗎?誰欺負您了?告訴孩,孩幫您去揍他家熊孩。」
「誰欺負寡人了?」嬴政視線緩緩下移,看著衣冠不整,只穿著背心短褲,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的胡亥,稚氣可愛的小臉帶著分天真懵懂,七分憤慨激昂,若是平常看著,到是覺得他挺貼心挺可愛,不愧是自己的好兒。但是一想到他幹得那些熊事,嬴政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發慌。
就因為昨天晚上,某個熊孩隨口一句明天早上要陪爹爹一起晨練,為了防止熊孩早上闖空門時,看見什麼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污染了不怎麼純潔的心靈,寡人這個當爹的,非常難得的沒有找美人大被同眠就算了,還一晚上沒怎麼睡好,就怕早上起不來,怕熊孩傷心難過。
結果呢……自己跟煎烙餅似的滾了一夜,兩眼從天黑望到天明,直到早期都要遲到了,本來早該來的熊孩,竟然一直沒有來。
本來以為,熊孩是怕早朝之前晨練,早會耽誤自己睡眠,所以他說的晨練時間應該是早朝之後,沒想到……呵呵,人家好像根本忘了這回事。
氣死寡人了!這是欺君!欺君好嘛!欺君之罪按秦律應該怎麼處罰來著?怎麼來著?熊孩,氣得寡人把秦律都忘記了。不管了,總之今天寡人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熊孩一頓!
「對啊!誰欺負您了?孩兒去幫您報仇!你說吧,是要孩兒用彈弓砸他家玻璃,還是揍他家的熊孩?」胡亥用力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好累,還想睡,小孩不睡足六個時辰,很容易長不高的。說起來,父王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就來打擾人家睡覺,平常都是吃完晚飯,才來……等等,吃完晚飯……晚飯……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啊?
胡亥揉眼睛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好像是真得忘記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而且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最次也是個車裂啊。換成自己,會是個什麼罪呢?希望不要重。
胡亥一臉畏懼的縮了縮脖,他彷彿已經看到滿天飛舞著的小天使,正吹拉彈唱在迎接他——受死吧!熊孩!
見胡亥那副小呆萌的樣,嬴政知道他總算想起了,也回憶起來了,冷笑一聲說道:「嬴胡亥,寡人今天就要將你……」
「父王,是趙胡亥。」胡亥舉起小肉爪,表示很嚴肅的糾正道:「男稱氏女稱姓,孩兒是大秦公,不是大秦公主,是個萌萌噠的男孩,當然應該稱氏而不是稱姓。」
事關性別,不嚴肅也不行。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自己的親爹怎麼讓他混水摸魚的黑自己。
「男孩?呵呵……真是個可愛的男孩……」嬴政將胡亥的小肉爪按回去,要不是親兒,呵呵,直接就送你去當監了,看你個熊孩還敢說什麼「男稱氏女稱姓」嗎?
「我這麼可愛,當然是個男孩。」胡亥又將小肉爪舉起,擺出一個招財貓的標準姿勢。
以後,請大家稱呼本公為「招財咩」或「招財豬」謝謝。
「哼!你以為這樣賣個萌,寡人就會原諒你的欺君之罪了嗎?」嬴政彎下腰,一把抓住胡亥的腰帶,將他提起來,像扛大米樣的扛在肩……不對,寡人這麼高冷且有王霸之氣的人,怎麼做扛大米破壞形……不是,寡人這種生活在冰山頂端的人,怎麼會知道扛大米這麼生活化的事?
於是,嬴政默默的又將扛在肩膀上的胡亥,改成了抱在懷裡,讓對方坐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左手重重的在胡亥臉上掐了一把,聲音很小的嘀咕道:「熊孩,便宜你了。」
「父王最好了。」錯誤的以為嬴政已經原諒自己的胡亥,感動的一把摟住嬴政的脖,用力在嬴政左右臉頰各親了一下,趴在嬴政肩膀上,淚流滿面的說道:「父王麼麼噠,胡亥最喜歡父王了。」
這可是秦始皇啊……活蹦亂跳,不收門票的秦始皇,雖然已經吃過很多次對方的豆腐,而且我生……豆腐有點老,但每次能吃到他的豆腐,做為一個腦殘粉,胡亥都覺得是賺了,而且是大賺特賺。
「呵呵……」等會你就不喜歡父王了。
現在是夏天,雖然才不過是辰時(早上七到九點),陽已經老高老高的掛在天上。如同正午一樣炎熱毒辣的日頭,將建章宮演武場無遮無攔的青石板曬在滾燙的,人隔著鞋踩在上面,都會隱隱覺得腳疼。平常這個時候,演武場是不會有人在的,但在此時,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演武場的場中央扎馬步。
「父王真討厭…
…」搖搖晃晃站著的胡亥,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另一邊樹蔭下練劍的嬴政,見對方沒有注意自己的樣,便偷偷挪了挪發麻的腳,「自己知道躲到樹蔭下去練劍,卻把兒丟到陽底下,人幹事?哼!皇帝都不是好東西!不要做你的腦殘粉了啦!難怪自古以來,皇帝殺兒跟殺小雞崽一樣的!冷血!無情!沒節操!沒下限!」
胡亥一邊在心裡罵著,一邊用舌頭舔了舔因為體內大量失水而發乾的嘴唇。
汗水順著他髮絲和臉頰流下來,將身上背心和短褲全部浸濕,□□在衣服外的皮膚被陽燒得火辣辣的疼,胡亥剛發誓晚上回去一定會脫一層皮。
「真討厭!也不知道到底要站多久,你到底是快點練完啊?」為了分散注意力,好讓腳沒那麼難受,胡亥只得繼續偷偷打量嬴政練劍。
依胡亥的水平眼光,自然是看不出嬴政劍法的好壞,只覺得嬴政今天挺帥的。長得帥——看本公萌萌噠的顏就知道了;衣服帥——沒有穿平常寬袍大袖的衣服,而是換了一身緊致幹練的黑色勁裝,顯得格外英氣;舞劍的姿勢也帥——雖然一招也看不懂,但好看
就行了,再加上那連自己這種廢柴都能感覺到的森森殺氣,不帥也得誇成超帥才行。
哎!難怪死了兩千多年之後,而且死前死法死後都不怎麼美型,還有那麼多姑娘哭著喊著要讓本公的後媽。就是不知道,親爹看了網上那些穿越言情小說,會有什麼樣的心情?為了個女人不立後?因為心理陰影不立後?本公看,應該是過於自負,覺得誰也配不上狂霸帥拽酷的自己,所以才不立後吧?
胡亥依舊紮著個馬步,頂著個大陽繼續胡思亂想著,其實嬴政到沒規定他一定要扎多久的馬步,只是說測試一下他的體力,能扎多久就扎多久,扎到不能扎為止,所以其實他早就想撤了,但無奈嬴政那邊的殺氣過於強烈了,胡亥害怕自己前腳一撤,後腳就被一招天外飛劍打翻在地了,「殺氣這麼重,今天……到底誰給他氣受了?把他氣成這樣?」
嬴政當然很生氣,因為自己好不容易才弄死燕丹,眼看著就要滅掉燕國了,大將王翦病了,王翦一病,數年前早已投降的新鄭舊韓貴族反了。
呵呵……又給熊孩說中了,讓他知道,又要得意洋洋的炫耀有先見之明,自己這個爹情何以堪,面往哪撂啊?
嬴政真是一想起來就心塞,恨不得弄死這烏鴉嘴的孩——如果不是親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不知道為什麼張良項羽必須得殺?張良家在韓國五代為相,項羽家在楚國世代為將,這樣世受皇恩的人家,就算是投降我,我也不敢他是真投降啊……
相反,蕭何陳平韓信這些人,都不是六國貴裔,和秦國沒有大仇……
說白了,秦國如果是兔共,那麼張良和項羽就是被兔共打倒地主(張項兩家土地被分給了農民,財產被繳上了國庫,特權也沒有了,多大的仇啊……)蕭何陳平韓信都是貧農出身,管他是兔共還是光頭黨,只要你當權,且有前途給發工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