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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知己 文 / 九千歲添千歲

    能讓千古一帝的始皇帝當導遊,親自給你講解秦國歷史,這遭遇要是說出去,一定會有無數腦殘粉衝上來……「男神麼麼噠,求嫁求跪舔」、「陛下什麼時候再開團,求詳情求報名」、「老公……」、「滾!不要臉的小婊砸,陛下是我的老公」、「前面的婊砸滾開,男神不搞基的」、「男的又怎麼樣?撐同志反歧視,你不知道男神因為他媽的關係,所以特別討厭女人嗎?」

    但是對於身為當事人的胡亥來說,那是苦不堪言,渡日如年,因為萌萌噠的始皇他不但現場上歷史課,講完課後他還現場出考題。

    我那個擦!腦殘粉們,你們快來吧,秦始皇什麼的,誰愛要誰要,買一送一,免費贈送扶蘇一個,就算被你們帶走後,我會因為輩份的原因,變成「國民兒」,我也認了。

    胡亥沮喪的看了一眼正在就「商鞅變法的意義」這個問題侃侃而談的扶蘇,他根本聽不懂嬴政和扶蘇兩人在說什麼好嘛,一問一答之間,儘是通篇通篇的古,還有各種不寫註明出處的典故,兩者互相交雜在一起,按自己那上語課還一定要註解的古水平,他剛想明白前面那句是什麼意思,他們倆竟然就已經轉換話題了,這是欺負理科生啊?

    還有,扶蘇你老師沒告訴你,寫論一定要寫明典故出處嗎?

    胡亥撇了撇嘴,商鞅變法的意義他當然也知道,可他能跟秦始皇「商鞅變法推動了社會進步和歷史發展」、「加強了封建君主的中央集權」這種話嗎?教材不同,怎麼相愛?

    見這兩父一問一答,一副很開心的模樣,胡亥默默的用眼神掃過十六尊雕像,在心裡複習他所知道的秦國歷史。

    這個,秦襄公啊,秦國被正式列為諸侯的第一代君主,當年曾帶兵參加周幽王為了慶祝西安建市六週年,而舉行的「烽火戲諸侯」大型派對,後來為大秦開疆拓土,戰死殺場的一位君主。

    還有這個,秦穆公,用羊皮換裡奚的那個,大名鼎鼎的春秋五霸之一。你說秦國當年到底是怎麼從春秋五霸,混到後來的幾乎要亡國的地步,這幾年裡秦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反正課本上沒說。

    這個……秦孝公,你不認識他沒關係,你認識商鞅就行了,《大秦帝國》的男一號。

    秦武王,無早逝,幸虧他早逝了,否則就沒秦始皇登基了。當然,很多人認識他,是因為叫嬴蕩,這名字取得,堪比後世的館陶公主劉嫖,都是被爹坑的。

    見旁邊那兩父依舊沒有理自己的打算,胡亥輕手輕腳的邁著步向雕像的隊尾走去。

    最末尾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神龕,並沒有擺放雕像,想來應該嬴政為自己所準備的,再往右看去,有更多的地方,空蕩蕩的一片,想來是為後人所留。

    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

    胡亥回過看了一眼嬴政,又扭過頭看著右邊那一大片空地,這個男人曾幻想著在他的雕像之後,孫們的雕像能夠擺放二世世,傳之無窮,然而……秦二世而亡。

    哎呀!不好意思又把嬰忘記了。

    胡亥向後走了幾步,走到理論上應該是秦二世神龕的位置,抬起頭看著理論上應該擺放秦二世雕像的位置。

    聽說在後世秦二世陵遺址公園之中,除了秦二世的陵墓之外,還有一處以秦二世一生經歷作為敘事主線的展覽館,名曰「秦殤」。

    教育完大兒,準備再提點一下小兒的嬴政回過頭,卻見平常總是笑嘻嘻,一副萌萌噠小模樣的胡亥,靜靜的站在隊尾,空洞的眼神看著虛空的一角,神情游離不知道在想什麼,精緻的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卻能讓人讀出一股深深的哀傷。

    「胡亥,你在看什麼?」嬴政走上前,小聲的說道。

    不知為什麼,在剛才那一刻,他總有一種「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錯覺,似乎聲音一大,眼前的兒就會嚇跑一般。

    被嬴政聲音驚醒,一下從「秦亡戰火、遺址公園」中被拉回現實的胡亥回過頭,衝著嬴政笑了笑,露出一個又無恥又無齒的笑容,用軟軟糯糯說道:「發呆呀。」

    發……發……呆!

    嬴政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這算不是算是歷史上第一個敢當著國君的面發呆,發完還敢一臉無恥的笑著對你說「發呆呀」的人?那個「呀」字還帶著萌萌噠的顫音,配上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你在問廢話一般。

    我是你父王,你個不孝。

    嬴政深呼吸一口氣,每次和不孝說話都要在心裡原諒他八次,才能繼續和他說話,「小小年紀有什麼心事?有什麼好發呆的?」嬴政瞪了一眼胡亥,還是那個看上去死蠢死蠢的孩,所以剛才那一幕應該只是自己錯覺吧?胡亥之所以會站在那個地方,也應該只是巧合而已,他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代表什麼?他才歲。

    「胡亥感慨祖先創業艱難,想先王們厲兵秣馬的崢嶸歲月,恨不能早生年以身相伴。」胡亥見嬴政一副見鬼的表情,玩心大起,開口說道:「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雖然讀書的時候很討厭,但此時胡亥真是讚美偉大的□□教育部門,感謝他的語老師,感謝殘酷的應試教育,對於《過秦論》這樣的優秀章,不但選入高中課本,要求要默記默背,還要求默寫,以致胡亥能很清楚的全的內容回憶,並且秒加改良,「延及孝王、莊襄王,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及至父王,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執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早在胡亥說話開始,整個大殿就變得靜悄悄的,嬴政不說話,扶蘇不敢說話,只有胡亥清脆的稚音迴盪在其中,向祖先們朗朗訴說著後人對他們稱讚。

    胡亥到不怕被人當成妖孽,古人雖然迷信,但自己身為大秦公,就算天生聰穎早慧,也不怕被人非議誹謗。再加上古往今來神童眾多,莫扎特四歲改寫鋼琴協奏曲,甘羅十二歲就能成為秦國上卿,自己絕對不是最神的那個。畢竟《過秦論》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從各方面論述了秦亡的理由,並不是像《上司賦》那樣走筆華麗的線。放在二十一世紀,一個小孩忽然一口古也許很震驚,但放在古代,句句都是大白話好嘛。

    「當然,雖然父王您還沒有亡諸侯而吞**,說這個話有點早。但兒我,對父王您……」胡亥走上前,拉了拉嬴政的衣袖,示意對方蹲下來,然後再衡量了一下彼此的身高,低下頭默默的將個蒲團墊在一起,然後站到蒲團上,踮著腳,拍拍嬴政的肩膀說道:「是萬分相信的,不要讓兒我失望喔。」

    為什麼秦始皇這麼高,而本公卻這麼矮?人蹲著比我站著還高,這簡直是不科啊!父王,

    你是把兒的個頭,也長到你身上了?

    「小胡亥,你可真有信心。」要不是顧及到廟重地不得大聲喧嘩,嬴政真想把這個萌萌噠,一臉嚴肅的擺出「好好幹,上級相信你」表情的笨蛋兒,抱起來轉上幾圈。

    「必須的!父王您可是秦始……秦王嬴政啊!」胡亥手指飛快在大殿裡的十六尊雕像前劃過,最後落到那個空蕩蕩的神龕上,用嬴政聽來特別特別理所當然的聲音,「這!就這裡!您的雕像將會擺放在這裡,您將會是大秦最偉大的王,您會受到萬世香火的膜拜。」胡亥輕咬了一口舌尖,免得自己一激動就把「祖龍身死業猶在」給念了出去,「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讓東方六國那些混蛋,披髮出城,都在朝拜您。」

    雖然本公不會答「商鞅變法的意義」,但本公會拍龍屁,始皇男神在上,怎麼跪舔本公都沒有壓力,腦殘粉的戰鬥力,你怕不怕?

    「胡亥這張小嘴真甜,真會拍馬屁。」嬴政伸手點了點胡亥菱形的小嘴。

    話雖如此,但嬴政的心情還是好的,要不是對方是個歲的奶娃娃,而且還是自己的兒,嬴政一定會拉著胡亥的手,將其引為知己的。

    准!實在是准了!不但將他心裡想法全說了出來,還將他沒想好,隱隱有思,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想法也想了出來。

    生,當類父。

    作者有話要說:胡小亥指著秦武王:淫小蕩

    秦武王指著胡小亥:胡小豬

    秦武王&胡小亥:父王,他欺負我!

    然後楚出來……論取名字,還是寡人最會取名字,嬴政、嬴嬰、嬴成蛟,都是好名字……

    始皇敗在胡小豬手上真不冤枉,因為小豬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一刻他是被後世無數史家和始皇腦殘粉靈魂附體了……誰讓後世的人,把始皇的一生拉到陽光下,用顯微鏡作死的分析……估計胡亥比始皇自己,還要更瞭解他的性格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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