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正如傅所揣測的,樂怡原本的計劃就是藉著這件事一石二鳥!
即解決了樂姍,又解決了傅!
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反應這麼快,她剛說完她就猜到了。不過來之前她也沒抱多大希望,也只是純粹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而已。
「傅小姐,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你不是一樣很恨樂姍嗎,這可是大好機會!」
傅白了她一眼道:「放屁,你以為就算真的爆出真相,樂姍就能怎麼地了嗎?你還真是蠢!無論是凌家還是姚家,他們任何一方都有足夠的力量輕而易舉壓下這件事!就算我說出來又如何,不過一個月就又會被淡忘!」
「那你什麼意思,就這樣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你不是恨她嗎,討厭她嗎?」
傅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說道:「我是恨她,也很討厭她!可是我更能忍,要麼就不動手,要麼就讓她永無翻身之日!像這種小兒科的東西,玩一玩也就算了,你還真打算把我拖下水?別怪我沒提醒你,拖我下水不要緊,只是以後你再想找個幫手,恐怕沒那麼容易!」
樂怡低頭琢磨一陣,笑道:「齊夫人多慮了,我怎麼捨得讓你下水呢?」
歎息一聲她說道:「只是我最近太心急,考慮不周也是難免的,你別見怪。」
傅抬眸看向她慢悠悠道:「心急什麼,日子還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冷笑一聲樂怡開口道:「十年,我是肯定等不起。我媽最近正張羅著賣掉公司,帶著我離開京都呢,所以我心急也是難免,傅小姐你說是不是?」
「有些事急不得,尤其是在這件事上,更加急不得。」
「你不會就是想這樣放過她吧,你說的恨都是假的吧?」
她模稜兩可的態度讓樂怡疑惑叢生,光聽這個女人說和她一樣恨著樂姍,可她實在想不透她恨樂姍的理由。
現在她很懷疑,她所說的恨不過就是當初哄哄她而已!
傅著實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打著哈欠道:「信不信隨你,我有些困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想上去睡覺了。」
樂怡拿著帽子墨鏡口罩,起身道:「被傅小姐那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幾分道理。我再回去考慮吧考慮好了,有情況我會再來找你。」
傅又是一個哈欠:「隨你高興吧,不送了。」
樂怡武裝好,起步離去。
傅起身看著那女人的背影,心中暗忖,她想扳倒樂姍還真是入魔了!她要是她的話,先將她那個臉修理修理才是正事!
真是蠢的要命,比樂姍那個女人還有蠢!
還想就這樣拖她下水,真當她傅是吃素的了?
羅艾米從樓梯口下來,便看見傅正盯著樂怡的背影瞧。
她並不認識樂怡,不由有些好奇的隨口說了句:「那是你朋友嗎?」
傅眸光一轉道:「朋友?我可沒有那樣的朋友!」
朋友怎麼會如此陷害她,將她的。裸。照公告天下!不過她現在也很慶幸她當初的陷害,要不是她的陷害,她怎麼可能走入絕境投入齊言的懷抱呢!如果不和齊言結婚,她懷孕的事一旦被公佈,她的情況應該比當初還要慘。
「哦。」羅艾米應了聲沒再問什麼。
傅一起不剛準備離開,卻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問道:「羅小姐之前就說要離開京都了,怎麼到現在還沒走啊?是有什麼事嗎?」
羅艾米看了她一眼,又低下腦袋道:「沒有,我沒有事兒。」
傅笑了笑道:「那你是想常留京都?有事其實我可以幫你的。」
羅艾米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就是希望她盡快離開京都。她本來是想走的,可她父親那邊已經答應了她和齊明的婚事。
現在只等著她回去選日子了,耗在這裡也不過就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謝謝傅小姐關心。」
傅小姐?這個稱呼讓傅很不高興!仔細一想,這個羅艾米似乎一直稱呼她為傅小姐,而不是齊夫人!
這說明什麼她不用去想也知道,她無非就是打心眼裡不想承認她傅是齊言的老婆罷了!
扭頭她看著她笑著提醒:「艾米,你現在還稱呼我傅小姐這恐怕不妥。以後你還是叫我傅或者齊夫人更為妥當些。」
羅艾米一低頭道:「好,你不是要上去嗎,你上去吧,我去找點吃的。」
轉身她低著頭快速離開,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傅看著她的身影,嘴角不由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和她鬥,都等死吧!她不嫁給齊言也就罷了,既然現在她嫁給他了,誰都別再想打他的主意!
只要她傅和齊言這個男人綁在一起一天,她就不允許別人動了她的男人!
起步她剛上了樓梯第一層,便聽身後的人叫道:「傅,等一下。」
她一轉身看著門外走來的人,皺眉叫道:「爸,什麼事?」
傅博疾步走去她身旁,拉過她的胳膊道:「上樓說。」
見他這幅神秘的樣子,傅忍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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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傅博一路拖著他女兒上樓,進了房間還不忘反鎖了門。
「到底什麼事,有事你就說!」
傅博搓著拳頭,笑的一臉討好:「那個,樂氏要賣了,我打算買下來給你哥練練手。」
「買就買唄,這種事你和我商量幹嘛,我又不懂。」
傅一轉身,走去床邊坐下。
其實她父親的心思她也八成可以猜到,不就是覺得將她嫁給齊言虧了麼!一分嫁妝沒得到,他當時還故作大方的陪了不少。
本以為齊言會雙倍還回去,可齊言卻分不拔!她一向精明的父親,當然是不甘心吃這悶頭虧的。
忍了這麼久才開口,也真夠難為他了!
「這怎麼能說和你無關呢,你哥這回要是做的好了,也少不了你的好處不是。」
傅低頭玩著的自己的髮絲:「我已經嫁出去了,家裡的事我不管,您和哥看著辦吧,我沒意見。」
「,可是爸這最近手頭不太寬裕。你看,要不你那個嫁妝的錢先拿出來借我周轉一下?」
一早料到他是為這個事,只是那錢進了她的口袋想要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父親的性格她很瞭解,只怕這錢一落到他手上,就很難回頭。
「錢不在我這,被齊言拿走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領證那天我就都給他了!」有膽子他就去找齊言要好了!
傅博唏噓不已,沉默一會試探著開口道:「那要不,你去幫爸和他說說。我也不是要無償挪用,我給他利息。」
傅故作惋惜的搖頭:「不是利息的問題,他最近好像也急著用錢,所以這時候我不敢和他開口說這件事。」
「兒,你可就這麼一個親哥啊,你不去說誰去說?」
「您啊,您是他老丈人說話自然比我管用,要不您自己開口試試?」
她死咬著不鬆口,傅博氣的咬牙!一時半會又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能一個勁好言勸著:「當爸求你,你去和他說說。你們是夫妻,總歸好說話一些。」
當初以為她帶著肚子嫁給齊言,會撈一筆可觀的數目,他為了面子陪嫁不少東西,可誰曾想齊言那個鐵公雞一分錢都沒給他!
他算白白替人養了個媳婦,虧的他快吐血!
傅仍舊不為所動:「他連您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麼會給我的面子,你把你女兒的地位想的太重了。」
聽她這樣說,傅博的臉色不禁暗了下去。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嫁給了齊言完全就胳膊肘往外拐!
錢已經送進她口袋裡,她不想掏他一時還真是沒有辦法!
「,我這不是一時周轉不開嗎,等我資金周轉開了,就還給你!」
早知道她嫁了人就忘了他這個父親,他當初就不該將那筆錢掏給她!
這個白眼狼,還真是跟齊言天生一對!
傅故作無奈的語氣道:「我也想幫你啊,可是在這齊家我說話根本不算數的。大哥是你的孩子,我也是你的孩子,您也該為我考慮考慮。您非逼著我向齊言開口,這不是為難我嗎?您就一點不擔心因此影響了我和齊言之間的感情?」
被她這段話堵的啞口無言,傅博支支吾吾道:「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歎息一聲傅又道:「我知道您不是這個意思,我想您也不願看見我們感情不和。我也很想幫你,幫大哥,可我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抽不開多餘的精力啊。」
她說的十分無奈,十分誠懇,傅博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反駁她。
知道她這次是鐵了心不肯拿出那些錢來,他覺得再呆下去也沒有意思。
冷著臉開口道:「既然你沒有辦法,我再去想別的辦法好了。」
傅點頭道:「也好。」
傅博轉身就往外走:「我還有事,就不在你這久待了!」
「您不吃飯再走嗎?」傅起身送了他出門口。
傅博一擺手道:「我現在哪有那閒功夫去吃飯!」
傅一路送了他出了山莊大門才回去,走進客廳袁淑正從山莊廚房出來。
朝著她招手道:「傅,快給你燉的湯好了。」
一提起湯傅便忍不住想要作嘔,嫌棄的一偏頭道:「我不喝那玩意,要喝你自己喝吧!」
說完這句,她起步走向樓梯口。
袁淑站在那裡暗暗歎息:「這孩子怎麼了?」
自從她出院以後,她對她的態度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做的不如她的意。
可轉念一想,這孕婦脾氣大,好像也很正常。
搖了搖頭她走去廚房,得了,不喝就不喝吧。
傅回了房間才想起齊言出去老半天了,猶豫一下她還是掏出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她的話剛問完,那邊便傳來掛斷的忙音。
傅
氣惱不已,可一想現在懷著孕不宜情緒太過波動,也就忍下了這口氣。
彼時,齊言和火風正在一家酒吧內喝酒。
桌上他的手機畫面還停在,凌楚和樂姍在廣場跳舞的畫面。
往下翻去,是那個女人頭枕著凌楚肩頭的背影。
火風立在一旁,想勸又不敢勸。
伸手他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摁了一下開機鍵,屏幕黑了下去。
齊言抬眸瞪了他一眼,一伸手重新打開手機。
火風歎息道:「爺,您真的不能喝這麼多久。」
齊言舉起手裡的空酒瓶朝他砸去:「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火風一把接住他扔過來的空酒瓶,放在一旁道:「您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那就從凌楚手上搶過來!這才像是您的風格!」
火風琢磨著他們爺對那麼女人如此上心的原因,不外乎是沒得到新鮮感罷了!真要被弄到手了,他也就沒什麼好惦記了。
這句話讓齊言的眸光一頓,搶過來?
「連百里楓那樣的人都知道如何奪得自己喜歡的女人,更何況爺這樣的,一個凌楚而已,您根本沒必要在乎他!不過這件事,最好是一切步入正規之後,現在真的不適合。」
齊言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著畫面上的人問道:「火風,你說如果她身邊站的是我,會怎麼樣?」
聞言火風笑道:「我猜,應該會比凌楚適合!」
齊言抬眸看了一天一眼道:「算你小子會說話!」
搶過來?這好像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放下手裡的酒瓶,他拿著手機往外走去。
火風跟在他身後,暗暗鬆了口氣。
齊言心舒暢的回了山莊,進房間的時候傅那個女人已經洗完澡,穿著睡衣坐在床頭翻著一本書。
他朝著她走過去,伸手一把拿過她手裡的書,看了看,胎教?
他不感興趣的將手裡的書扔在一旁,傅剛想發火,卻見他越來越近的俊顏。他今天似乎很不錯,嘴角隱隱的笑意讓她不由有些恍神。
其實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男人還是有足以讓女人瘋狂的資本的。
他的眼神邪魅,妖嬈,是女人最愛的壞男人形象。難怪羅艾米那個女人,會這多年如一日的跟在他身後。
這個時候她心頭忽然冒出一個從不出現的想法,如果他可以對她好那麼一丁點,似乎嫁給他也不算太虧。
如果他可以對她好那麼一點,她是不是也早已淪陷下去…
齊言的臉越靠越近,他的呼吸帶著一股清淡的酒意。
也許是在這酒精的迷惑下,她鬼使神差的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的靠近…
可是…這個男人卻並沒有如期碰上她的唇。
他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道:「你想多了,你這樣的我只容許自己犯一次錯誤,絕不會有第二次!」
傅睜開眼睛惱怒的看向他,可一時卻找不出更好的話去抵他!
齊言起身去櫥櫃裡翻出睡衣,離開之際聽見那個女人問道:「如果我樂姍呢?如果我是她,你也會這麼不屑嗎?」
他扭頭漫不經心的眼神看向她:「可惜你不是她。」
聞言傅忍不住笑出聲:「我不是她,可你也不可能有機會得到她!」
齊言沒再搭理她,拿著睡衣逕自走進浴室。
傅伸手夠起那本書,卻是怎麼都看不進去了!
他還真的想著讓樂姍那個女人來替代她的位置?做夢吧!
扔了手裡的書,她拉了被子躺下。
齊言洗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背對著他水下。
他今天心情好,也懶得再說話難聽的話去刺她。
可上床剛躺好,卻聽那個女人有些委屈的聲音道:「齊言,其實每次我真的不想和你鬧的。」
他閉了閉眼睛,並不打算搭理她。
被子裡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腰間:「我既然嫁給你,就是想和你好好生活,我不想變成你眼無理取鬧的女人。」
他還是沒有說話,因為心情舒暢他沒有急著拿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傅得寸進尺的又靠近一分,溫熱的手掌來到他的腹肌:「我想做個好妻子,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
如果他能夠放下樂姍,安心和她過日子,她不是不可以放過那個女人的。
只要她不影響她的生活,她真的也不想與她為敵!
她的手不安分的遊走在他身上,齊言暗暗深呼吸,冷聲道:「拿開!」
傅猶然不知自己此刻的危險處境,手掌依舊不安分是遊走著。
他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過她的手「嘎達」一聲,疼的她皺眉。
捏著她的手腕,他一轉身對上她吃痛的眼神:「今天只是警告,下次如果再敢這麼不知分寸,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真以為自己魅力無敵
了?你這種不乾淨的女人,我嫌髒!」
冷冷甩了她的手,他一轉身背對著她。
傅揉著被他捏痛的手腕,恨的咬牙切齒!他自己也不是好鳥,還在乎她是不是乾淨的,簡直可笑!
「那麼樂姍呢?她還不是嫁給了凌楚,在你眼裡,我和她又什麼區別嗎?都是被人睡過罷了!」
齊言忽的一轉身,抬手握住她的脖子:「別挑戰我的耐心,要怪只能怪你不是她!」
聞言她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抬手一把推開他,轉而將他撲倒:「齊言,你真可悲!沒有想到你這樣的人,為了愛一個女人竟然也會自欺欺人!因為是她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因為是她所以可以忽略不計她身邊曾經睡的是誰?」
她的手穿過他的睡袍,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的人,心不是鐵做的,也是冰做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樂姍,便融化了你這寒冰。可惜啊,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被你這樣的人愛著!」
齊言冷笑一聲道:「不知道又如何,爺樂意!」
傅笑了:「你這是何苦呢,只怕她要是真的知道你喜歡她,會更加對你退避三舍吧?」
這個話題讓齊言的身體一怔,是的,那個女人對他避之不及,這才是最讓人惱火的事!
「她的眼裡從來沒有你,做一個默默的守護者很辛苦吧?她每次見到你都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甚至還有些討厭,這樣的眼神讓你很難熬吧?」
他眸光倏的一緊。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手下一用力將她從自己身上拎開。
翻身開了燈,側臥著躺好。
傅怔怔的盯著他的背影,心中越發確定了一個念頭,一定要讓那個叫樂姍女人死!一定要除掉她!
翌日,樂怡一醒便是打開電腦。那個人的效率夠快,很快就按照她所說的將那個帖子貼滿了各大論壇。
她看著上面繪聲繪色的報道,心情無比舒暢!
樂姍就算你自己知道真相又如何,看你一張嘴,如何說得過悠悠眾人之口!
關了電話她換了衣服下樓,樂琦正拿著一份報紙氣憤的坐在沙發上。
見她下樓,他摔了手裡的報紙砸向她!
「是你做的好事吧?!」
樂怡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看了看笑道:「就為了這種小事對我發火,你腦子壞了吧!」
將那份報紙拍在茶几上,她一轉身便欲離開。
樂琦忽的從沙發上起身道:「站住!」
伸手他一把扯過她,揚起手便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臉上:「你簡直愚昧至極!居然找人做出這種虛假報道,你知道這會對樂姍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樂怡捂著發痛的臉頰道:「我就是要傷害她,我要不停的傷害她!一刻都不想停止!」
抬眸她看著樂琦再一次揚起的手掌道:「你打我啊,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不會停止報仇!看你打死了我,如何向父親交代。如何有臉面告訴他,我們是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自相殘殺的!」
樂琦舉著的手顫抖不已,他覺得現在的樂怡已經瘋了!她的眼裡只剩仇恨,再也看不見其他!
他恨恨的收手,心痛道:「你鬧吧,大不了你死了,我這個當哥的給你收屍!」
起步他向外走去,這個家已經不像一個家,讓人呆不下去!
樂怡看著她的背影大叫道:「哥,你放心我不會死,要死也是樂姍!她一定比我先死!一定會!」
樂琦腳步不停,逕自走了出去。
柳芸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樂怡正坐在餐桌上吃飯。
抬眸便見她高腫的臉頰,她手裡的勺子噹一聲掉下,緊張問道:「這是怎麼了?怡兒,你的臉怎麼回事?」
昨天她回來還是好好的,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腫了。
不對,仔細看去,上面好像還有指印。
樂怡伸手摸了摸著急的臉道:「沒事,您別擔心我了,還是想想怎麼盡快賣掉公司吧。」
柳芸歎息一聲問道:「和你哥吵架了,他對你動手了?」
放眼敢在這個家裡動手的,也只能是她那個寶貝兒子了。
被她這麼一問,樂怡瞬間覺得有些委屈,控訴道:「他總是向著那個樂姍,我頂了他幾句,他就打我了。」
歎息一聲柳芸說道:「他現在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還指望那個樂姍幫我們嗎?」
頓了一下她又道:「他最近腦子有些不清楚,你不要和他計較。畢竟你們兩個才是親兄妹,等他想明白了,會和你道歉的。」
「嗯。」樂怡應了聲沒再說話。
反正她的東西已經發出去,他打了就打了,沒什麼大不了!
他要吃裡扒外是他的事情,誰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
柳芸見她應聲也總算放心沒再說什麼,只道:「吃飯吧。」
彼時,凌家別墅的沙發上。
老太太握著報紙坐在沙發上,看著上面的報道唏噓不已。
凌楚一邊挽著
袖子,一邊從樓梯口下來。
老太太拿著報紙招呼道:「凌楚,你過來。」
凌楚抬眸看了她一眼,朝著她走過去。
老太太歎息一聲遞去手裡的報紙:「這幫記者怎麼能這麼胡說八道,姍姍不是樂家的女兒嗎?什麼時候變成私生女了,這上面還說她的母親是那些…下三濫不入流的舞女!」
凌楚接過,大致看了一眼解釋道:「姍姍確實不是樂家的女兒,不過她母親一身清白,不是這樣上面說的這樣。」
老太太震驚了好半晌才道:「你,你說姍姍真的不是樂逸山的女兒?那她母親,和她父親呢?」
凌楚放下手裡報紙道:「她母親,在多年前去世了。說起來和我們凌家有關,她死的那一年我正好被綁架。她父親…是姚長生。」
「姚長生?!」老太太不可置信的驚呼。
凌楚分析道:「故意製造這出醜聞的人,應該知道她父親是誰,不敢公佈姚長生所以只好從她死去的母親身上下手。」
「可是他們這樣漫天報道,姍姍不知道會不會難以接受。要不要我們發出聲明,澄清一下事實真相?」
凌楚一擺手道:「暫時還是不去管它,我們越急著澄清只會讓人覺得是欲蓋彌彰。」
而且一旦他們或者姚長生出面,那些追根究底的欲。望會更大。而且這件事鬧的越大,對於姚家來說反而越不好。
老太太自然是猜到他的顧慮,點頭道:「也罷,等姍姍自己決定吧。」一個是已經死去的母親,一個是還活著的父親,她好像無論怎麼做都難以兩全了。
因為是週末樂姍難得有些放鬆,睡得有些晚。
凌楚出去後,她本來打算再睡一會的,可是惱人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想法。
接通電話,那端傳來樂怡有些得意的聲音:「樂姍,你看了今天的報紙嗎?」
樂姍的腦袋還有些迷糊,支撐著坐起:「沒有啊,怎麼了?」
樂怡輕笑一聲說道:「巨幅版面都是關於你身世的報道,還有你那個早死的母親的報道。那麼精彩的報道,你怎麼能不看呢,那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一聽她這麼說,直覺告訴她不會是什麼好報道:「二姐,你做了什麼?!」
她一邊問一邊開著免提,翻著手機網頁。
果然毫不費力,找到了她說的內容。
電話那端緊跟著傳來樂怡得意的笑聲:「做了什麼,我做了讓我自己高興的事情!死去的母親,和活著的父親的父親之間我看你要如何選擇,這個時候你要是澄清等於變相將姚長生推到風口浪尖。可不澄清似乎也太對不起你母親!」
「二姐,你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母親根本沒有做這些!」
「沒有又如何,我知道又如何,京都的悠悠眾人不知!我要你活在那些謾罵裡,和我一樣糾結的活著!」
吼完這一句,樂怡便逕自掛了電話。
凌楚推門而入的時候,樂姍正坐在床頭發呆。
走近她,他拿過她的手機,畫面上正是那條新聞。
「不真實的事情,沒必要在意。」
樂姍低著腦袋道:「為什麼她都死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能放過她。」
起身她去了櫥櫃找出衣服換上,拿著手機便出去:「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我。」
「姍姍。」
凌楚一路追了出去,可大門外的路口她攔了車便坐了進去。
沒有猶豫,他趕緊回頭開著車跟上。
看那輛出租車的放向,好像是樂家那條路。
車子很快在樂家門口停下,樂姍開了車門便直往裡跑。
那時候柳芸出去了,樂怡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家裡的下人都在各自忙著。
樂姍衝進去的時候,一眼找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看著站在面前的人,樂怡笑道:「這就按捺不住了?」
「嘩」——
樂姍手裡的報紙猛一下砸在她臉上:「你卑鄙,無恥!枉我叫你這麼多年二姐!」
「你!」
樂怡的話還沒說完,便迎來樂姍結結實實的一巴掌:「這一掌是替我母親打的!」
揚手她再欲揮過去,卻被樂怡眼疾手快一把截住。
她毫不猶豫揚起另一隻手再一次重重拍在她的臉上:「而這一掌,是替我自己,替我有眼無珠叫你這麼多年姐姐!」
樂怡被她打的措不及防,一時間愣在那裡。
轉身樂姍喵了一眼茶几上的茶杯,拿起窩在掌心,扭頭看向樂怡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叫你二姐,哪怕你想開車撞死我,之後我還是叫你二姐!我以為我們之間就算沒有親情,可至少該是有些感情的,可你讓我太失望了!」
彼時凌楚正站在門口,見她沒事,他便止住了走進來的想法!
樂姍手下一鬆「砰」的一聲,那杯子從她掌心滑落,落在地上,破成無數碎片。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以後我和你們,就像這地上的杯
子,永無再續的可能!既然你這麼想不通,我不介意陪著你一起鬧下去!不過我要你知道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會對你遷就的樂姍,就算我和你一起萬劫不復,我也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樂怡顯然沒有想到,那個從來都唯唯諾諾的小女孩,竟然也會有發怒的一天。她以為她會來求她,哭著求她放過她母親,卻沒想過她竟然也會反抗!
「樂怡,我不會勸你到此為止!我只想告訴你,我願意奉陪到底!我在這個地方曾經一忍再忍,我真的打算就這樣忍一輩子,可惜現在看來好像沒必要了!」
轉身她起步往外走去,拉過凌楚的手道:「走吧。」
樂怡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盯著面前那堆碎片!
吼道:「來人,把這地給我清理乾淨了!」
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她一定要讓她比她先死!
出了樂家大門,她還是忍不住回身看了看那座院子。
這裡面曾經有她最愛的父親,可那也只是曾經而已…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問道:「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要我找人澄清嗎?」
樂姍歎息一聲道:「不,不用了。你說的沒錯,不真實的東西,我們何必要去在意呢。」
「姍姍,你其實並不想傷害他對嗎?選擇沉默,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樂姍搖頭:「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不想別人再因為我們母子的事情受到牽連。」
說完她一開門坐了進去,凌楚緊跟著坐進去道:「可他,真的算不上別人吧。」
樂姍抬頭看向他冷靜道:「我不希望事情越演越烈是因為,我不想我們的關係真的被曝光。一旦被曝光全城人都會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那時候我想不面對他都很難!我想,我母親應該也不希望看見那種局面。」
她這麼解釋似乎也很合理,他一時並不能猜透她的真實想法。
之後車內是一陣沉默,凌楚開著車回去,她一路坐在車內發呆。
不知道如果樂逸山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初曾帶她回到樂家。本來並不想和他們決裂至此的,可是如果一再的隱忍都解決不了,是不是也該適時反抗一下。
回到凌家的時候,老太太和凌正然坐在沙發上研究著那份報紙。
見他們回來,立即將那報紙藏好。
樂姍走過去拿起凌正然藏在背後的報紙笑道:「二姐,奶奶,這是不實報道,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千萬不要因為它,影響了心情。」
她這麼冷靜,倒是出乎了她們的意料。
凌正然鬆口氣道:「你能想的開最好了,我就是擔心你想不開。」
樂姍笑了笑低頭道:「怎麼會,我又不是紙糊的。我不會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到自己的。」
這樣的報道乍一看之下她是很生氣,可是轉念一想根本不存在的事實又何必在意。她在意的,是樂怡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她的身後凌楚的電話忽然響起,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他握著電話上樓。
進了書房關好門才接通:「莫安,什麼事?」
電話那端傳來姚莫安急切的聲音:「樂姍起來了沒有,她看見了那篇報道了嗎,她有什麼反應?如果她很在意的話,我立馬讓人澄清那篇不實報道。」
「莫安你多慮了,她比我想像中還要平靜。剛剛我已經問過她的意思,她並不想澄清報道。」
這答案讓姚莫安頗為意外:「為什麼?她不是很討厭我們嗎,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時候……」
「說實話這一次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我不太確定她是不是想要維護你們。我想,也許連她自己都確定不了。」
「可是要在這件事面前選擇沉默,想來她也很煎熬。」
凌楚沉默片刻說道:「既然她已經做出決定,我們就尊重她的想法吧。」
姚莫安低低的語氣說道:「好,替我謝謝她的不追究。」
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樂姍的退讓,確實對他們姚家有利無害。
掛了電話姚莫安姚莫安坐在書房內揉著發脹的腦袋,門外嘎達一聲,張君蘭開門而入。
手裡拿著今天早上剛出爐的報紙,急慌慌道:「這是怎麼回事?江慧心的事怎麼忽然被曝出來了?!」
姚莫安狐疑的抬眸看著慌慌張張的她,皺眉問道:「媽,你這麼焦急幹嘛?」
畢竟她母親應該還不知道樂姍的存在,她看見這篇報道不應該偷笑嗎,當年江姨算是她最恨的人了。
張君蘭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和她相識一場有些好奇。」
她這明顯敷衍的答案,顯然並不能讓姚莫安信服。
「既然這樣,您別管了。」
「莫安!」張君蘭急呼,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樂姍是長生的女兒,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曝出這些事,你說會不會對你父親有影響,會不會對你對我們姚家造成威脅啊!萬一那個女孩子蓄意報復,我們姚家可就徹底毀在她手上了!」
聞言姚莫安冷笑道:「果然沒什麼事情瞞得住您,你真的多慮了。樂姍根
本從來不想和我們姚家扯上關係,我剛剛已經給凌楚去了電話,她已經決定不追究這件事。」
「那就好。」張君蘭長長舒了口氣。
「媽,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件事?」
她這次居然不哭不鬧,這抬讓姚莫安意外了。
「剛知道不久,在那個女孩受傷住院期間,在你和你爸那一段反常舉動的時間裡。」
放下手裡的筆,姚莫安問道:「媽,如果爸決定認了這個女兒呢,你會怎麼做?」
他的話剛說完,便聽張君蘭大叫道:「不可能,只要有我在,她休息進姚家大門!」
「媽,你能不能放下過去。她是父親的女兒,和我一樣是父親的兒女!」
張君蘭搖頭:「不,我不會同意的!而且我去找過她,她根本沒有認祖歸宗的意思,我勸你們不要多此一舉!」
姚莫安皺眉:「你去找過她,你和她說樂姍什麼?媽,你們上一輩的事,本來就和她無關!你能不能適當考慮一下爸的感受,聽聽他的想法!」
這句話好像一下觸碰了張君蘭的底線:「聽他的?我要是聽他的,還能有你的存在嗎?我要是聽他的,他早和江慧心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還在這個家裡,更加不會有現在風光無限的姚家!」
頓了一下她又道:「說到底他該感激的人是我才對,沒有我,他如何能有今天!」
姚莫安冷笑道:「他是感激你,可他心裡除了感激你,再也沒有其他了!」
說完這一句,他起身出去,重重的一摔門。
後來這件事,在凌楚和姚莫安的力壓下很快過去。
只是樂姍走在校園裡,免不了背後又多了些議論她的話題。
她身上的標籤好像又多了,從凌楚的夫人,變成下賤舞女的女兒。
週末的時候她又去了江慧心的墓地,可是走近才發現她的墓碑前已經站著一個人。
她一眼認出那人的背影,那是姚長生。
本來她想就這樣轉身離開,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姚長生是孤身一人前來,那個時候他對著墓碑喃喃自語的入神,並沒有留意到身後走過來的人。
樂姍本來是想和他打招呼的,可見他說的入神,便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