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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凌楚,你別耍流氓! 文 / 醇香

    那句輕飄飄的:姍姍,我想你。

    毫無意外在她心口激起一層漣漪,他對她太瞭解,有的時候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想法。

    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忽然說出這句話,是不是故意…

    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她並沒有急著開口。

    聽不見她的聲音,他不由有些著急:「姍姍,你有在聽嗎?」

    「嗯。」她輕聲應了聲還是沒有多言。

    聞言他卻是鬆了口氣:「照顧好自己。」

    樂姍低著腦袋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嘀咕:「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電話那端的凌楚楞了幾秒,開口道:「早點睡,別聊太晚。」

    「知道!」

    說完這兩個字她緊跟又嘀咕一句:「囉嗦,沒事我先掛了。」

    不等他再開口,她已然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內的凌楚望這掛著掛斷的電話,眉頭微蹙。

    這是又嫌棄他煩的節奏,她最近的脾氣真是見漲。

    拿起外套他走了出去,經過燁偉辦公室的時候,終究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

    只是停頓了那麼一秒,轉身他大步離開。

    回到別墅的時候,凌正然和老太太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見他一個回去不由有些好奇:「姍姍呢?」

    凌楚眉頭微微皺了下說道:「她去同學那裡去了,說是有些事情,今晚不回來。」

    「哦,這樣啊。」老太太應了聲,並沒覺得奇怪。

    凌正然偏頭看了一眼凌楚的臉色,想問什麼可考慮到老太太坐在身旁,終究什麼也沒問。

    只道:「忙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趕緊上去洗洗睡吧。」

    凌楚點頭,邁著步子上去。

    少了一個人的房間,安靜無比又空的厲害。

    房間裡似乎還殘存著她獨有的味道,閉上眼睛好像她就在眼前,可一睜眼卻沒有她的身影。

    深呼吸他走去櫥櫃,開門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彼時,樂姍正躺在美琳家臥室的床上輾轉難眠。

    美琳洗完澡進屋的時候,她還沒有睡著,不由打趣道:「怎麼了,這是我家的床不如凌楚的軟睡不著了?」

    樂姍嗔了句:「去你的!」

    美琳脫了鞋子在她身側躺下道:「我跟你說,半夜的時候可千萬別抱著我,叫你們家凌楚的名字,你要是現在反悔的話,我還能考慮開車把你送回去。」樂姍翻了身背對著她說道:「不用。」

    美琳歎息一聲,伸手關了床頭的燈道:「睡覺吧。」

    幾乎一夜未眠,直到凌晨樂姍才算瞇著。

    醒來的時候美琳已經做好早餐,見她出來,立即催促道:「快點洗洗,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樂姍應了聲揉著還有些惺忪的眼睛去了衛生間,美琳立馬拿著電話去廚房向凌楚匯報情況:「她起來了,吃完我們就出發。」

    電話那端凌楚淡淡應了聲:「知道了。」

    掛了點話,美琳竊笑一陣拿著筷子出去。

    樂姍顯然並不知道美琳已經和凌楚串通好,吃了飯便被她催促著出去。

    彼時凌家,凌楚收拾好便下樓準備出去。

    沙發上凌正然正裹著毛毯看著電視,看見他的身影忍不住叫道:「凌楚。」

    腳步一頓,他扭頭看向她。

    凌正然一招手示意他過去,凌楚邁著步子走去她身旁。

    「你和姍姍是不是鬧矛盾了?她昨晚為什麼不回來?」

    凌楚一邊扣著襯衫袖子的扣子,一邊道:「沒事,你別操心。」

    聞言凌正然挑眉,不放心的問道:「真的?只是她朋友有事,你們沒吵架?」

    「嗯。」凌楚扣好扣子淡淡應了聲。

    歎息一聲,凌正然一擺手道:「算了,你去忙吧。」

    凌楚轉身向外走去,卻聽凌正然的聲音在身後再次響起:「今天她能回家吧?」

    背影一頓,他沒有答話逕自往外走去。

    車子剛拐出大門外便停下了,凌楚低頭翻著件問道:「怎麼了?」

    司機猶豫一下道:「是燁偉。」

    聞言凌楚翻著件的手一頓,抬眸想車外看去。

    果見燁偉站在那裡,手裡拎著東西。

    皺眉他開口道:「你下去讓他上來。」

    「是。」司機應了聲開了車門下車。

    燁偉拎著東西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凌楚並未開口。

    車內忽然一陣沉默。

    「四少,我去看看小夫人的父親。」沉默中他解釋道。

    凌楚合上手裡的件,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道:「你昨天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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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燁偉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誰,一點頭道:「是,我擅自去找了夫人。」

    將手裡的件放在一旁,凌楚向後靠了靠,有些疲憊的靠在座椅上:「她怎麼說?」

    這小東西這次看來是真的和他槓上的節奏,別人她都願意搭理,獨獨對他不理不睬起來。想起這個,他心頭又是一陣堵,可他偏偏就是捨不得拿她怎麼辦。

    沉默片刻,燁偉開口道:「她沒怎麼說。」

    聞言凌楚閉了閉眼沒再說話,腦中大概也能猜測出她當時的反應。她必然是對燁偉的話有所懷疑的,這結果在他預料之中。

    「對不起,因為我的擅自做主給您造成困擾。」

    凌楚暗暗呼出一口氣,卻並沒有開口。

    車子到醫院的時候,燁偉拎著東西跟著凌楚進去。

    長廊的另一頭,樂姍和美琳也剛剛到。

    抬眸她一下看見對面那頭的人,不由氣惱的偏了目光。

    美琳以為她沒瞧見對面的人,伸手一扯她的胳膊道:「姍姍,是凌楚!」

    樂姍哼了聲,目光並沒有看向來人。

    凌楚邁著步子向她走過來,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這樣的目光盯的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秀眉微擰,她小跑幾步就打算走進病房。

    凌楚暗暗加快步伐,似乎掐准了時間,在她進去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樂姍偏頭,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放手!」

    他眸光一暗,低頭提醒道:「你要是這麼氣鼓鼓的進去,一會父親該起疑了。」

    被他這麼一說,她安分不少。

    怔在原地忘記掙扎的那瞬,他已經擰了門把牽著她進去。

    樂姍的腳步楞了下,抬眸看見他提醒的眼神,終究一低頭由著他牽著她走了進去。

    病房內柳芸正收拾著樂逸山吃完的空碗,見樂姍來只是餘光掃了下,並沒吱聲。

    樂逸山卻是笑呵呵道:「你們來了,沒必要天天來的,凌楚工作那麼忙,姍姍你不要總纏著他來醫院。」

    聞言樂姍嘀咕道:「誰纏著他了,我又沒讓他來。」

    「公司的事您不用替我操心,是我自己要陪著她一起來的,我們來看看您也是應該的。」

    說著凌楚鬆了牽著她的手,手臂自她身後摟住她的腰給帶去了沙發邊上。

    手下一使力將她往身前一帶,樂姍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手緊緊圈在她腰上,她一時掙扎不開。

    不由有些氣惱:「我已經到了,你那麼忙還是趕緊去公司吧!」

    耳邊傳來他透著笑意的語氣:「不是早跟你說了,我再忙陪你的時間總是有的。」

    她心頭一跳,繼續掙扎著。

    輕笑一聲他低頭附在她耳邊提醒:「別動,再動父親就要看出來了,你想讓他擔心?」

    這句話顯然比之間任何一句都管用,之後她果然安分了。

    鼻尖傳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他安心的味道。

    柳芸收拾了東西出去,樂逸山斜靠在床頭,從他那個方向看去並不能看見沙發上凌楚和樂姍。

    他附在她耳邊低喃:「什麼時候回家?再不回家奶奶該起疑了。」

    她氣惱的輕哼一聲,將腦袋偏向另一邊避開與他的親密接觸。

    抱著她的手一用力,她便被貼的他更近了,他的腦袋抵在她頸窩:「一會是和我去公司,還是我先送你回去看書?」

    樂姍實在受不了這姿勢,開口求救:「爸!」

    那是樂逸山正坐在床頭翻著報紙,頭也不抬的問道:「怎麼了?」

    原以為她這麼一叫他會收斂些,卻沒想到他依舊淡定自若的保持著那個動作!

    耳邊清晰的傳來他的一聲輕笑,她不由更加氣惱:「爸,你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吧。」

    樂逸山猶自翻著報紙,頭也不抬的回道:「剛吃完,吃不下。」

    耳邊他的笑聲更甚了幾分,扭頭她略氣惱的眼神看向他。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凌楚抱著她的手一鬆,樂姍趁機從他懷裡蹦躂出去,慇勤的走過去開了門。

    看見來人她叫了聲:「大哥。」

    樂琦扯了下嘴角已示回應,拿著資料走去樂逸山床頭。再次看見樂姍,總會讓他心頭莫名閃出一絲愧疚。

    接過資料樂逸山講解了幾句,便見他又拿著東西出去了。

    門外等了半天的燁偉見他出去,便拎著東西走了進去。

    樂逸山朝他點了下頭道:「你好。」

    燁偉將東西放在床頭,站在床邊彎腰鞠躬,誠摯無比的道:「對不起,上次你們全家的非洲行是我擅自做主安排的。地點選的不好,請您見諒。」

    樂逸山一怔,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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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燁偉身後的樂姍亦是一驚,下意識的她偏頭看了一眼凌楚,卻見他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裡,沒有絲毫反應。

    隨即,樂逸山一擺手悵然道:「都過去了,別提了。」

    燁偉站在那裡繼續道:「那件事確實是我自作主張,和四少沒有關係,他並不知道我選的地點。」

    樂逸山笑道:「那地方挺好的,我沒覺得不好,你不要多想。我生病是在出去之前就查出來的,和你選的地點無關。」

    聞言,燁偉又是一鞠躬道:「對不起!」

    樂逸山正打算再說什麼時候,卻聽門外「砰」一聲響!

    樂怡拿著包氣沖沖的走了進來:「什麼叫沒有關係,從那地方回來,您就進了醫院!怎麼就沒有關係了,明明就是因為在那裡太累,拖垮了您的身體!」

    樂逸山惱火的瞪著樂怡,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可樂怡哪裡理他,只一個勁叫囂著:「都怪他們,要不是他們,您怎麼也不至於病到這地步!他們就是間接的儈子手!」

    說著她抬手一一指過燁偉,樂姍,還有凌楚:「你們都會不得好死!」

    「樂怡,你別鬧了!」樂逸山終於忍無可忍。

    燁偉面色沉重的站在床邊,再一次開口道:「真的很抱歉,因為我的自作主張給大家造成這麼大的困擾。但是這件事真的和小夫人還有四少沒有關係,你們要怪就怪我一個人,有什麼責任我一個人擔著。」

    聞言樂怡冷哼一聲道:「你擔著?你拿什麼擔著?你的性命?!」

    她忽然狠狠甩了手裡的包,氣勢洶洶的走向燁偉:「我爸都被你們害的病成這樣了,現在才來道歉不覺得太晚了嗎!一句對不起就想彌補嗎?你們的對不起未眠太值錢了些!」

    她一把揪住了燁偉的領帶,攥在手心,越攥越緊。

    樂姍看不過去,走過去伸手扯著樂怡的手:「二姐你鬆手,他當初選地點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你鬆手,有話好好說。」

    「樂姍,你少在這裡給我裝好人!要不是你的關係,他們怎麼會把我們一家送去非洲!要不是因為去了那個地方父親的身體就不會拖垮!」

    「二姐,你鬆開燁偉!」

    「他不是要來道歉嗎,道歉有什麼用,讓他賠我父親一條命好了!」樂怡攥著燁偉脖子上的領帶越扯越緊。

    想著之前他們一家被他玩的團團轉她就一肚子火氣,今天不趁著這機會好好發洩一番,她是怎麼都不能甘心的!

    樂姍扯不開她,急的不行。

    樂怡扯著燁偉的領帶一路將他往牆邊逼去:「輕飄飄的一句道歉有什麼用,我今天…」

    「匡」——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一聲響,樂逸山猛的舉起床頭的玻璃杯砸在了她腳邊!

    「怡兒,你給我鬆手!再不鬆手,你就別認我這個父親了!」

    樂怡不甘心的偏頭叫了一聲:「爸!」

    樂逸山顫抖著手指著她的臉:「你成天就知道鬧,從來不知道反省自己!你給我撒手!再不撒手我打死你!」

    一跺腳樂怡鬆了手,憤怒的語氣說道:「你從來就只知道偏袒樂姍,要不是她出的餿主意,我們怎麼可能在非洲那地方呆了將近個把月?!我們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現在您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袒護他們?!」

    「咳,咳!」樂逸山被她氣的咳嗽個不停。

    樂姍幾步走過去拍著他的背問著:「爸,你沒事吧?你別激動。」

    樂逸山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氣,抬眸他復又看向樂怡道:「不關他們的事情,地點是我自己選的,是我提議去的非洲!」

    這句話不僅沒能讓樂怡消停,反而讓她心頭的怒氣更加變本加厲!

    她走去她床邊,猛的一把扯開了樂姍。

    樂姍被她這麼一拉,措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剛剛的碎玻璃渣上,掌心瞬間滲出血來。

    「嘶」

    她疼的下意識輕呼出聲,凌楚一步走過去彎腰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走去道:「我帶她去找人清理下。」

    燁偉緊忙跟著出去,樂逸山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他那眼神讓樂怡有些怕,她站在床邊嘀咕道:「不就是劃破了手流點血,有什麼好擔心的!」

    樂逸山猛的一下掀了被子站下床,揚手便是重重一巴掌揮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樂怡措不及防,踉蹌了幾步才站好。

    耳朵瞬間轟隆隆的響著,臉頰火辣辣的刺痛起來。

    這一巴掌他使了十二分力氣,握了握打的發麻的手,他冷著臉道:「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這麼對姍姍,我的葬禮你也不必參加了,就當我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樂怡捂著高腫的臉頰,不可置信的吼道:「為了一個你和別人生的私生女,你這麼對我?為了那個野種,你居然三番四次打我!」

    柳芸還沒來得及將樂姍並不是樂逸山親生女兒的事和她說,所以她並不知道,只當樂姍是她父親和別人的生的!

    樂逸逸山一步跨去她面前,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高舉著手他便欲再一次

    打下去,樂怡餘光瞥見他高高舉起的手,憤怒道:「你打啊!你把我打死好了!你今天要麼乾脆點打死我,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承認她是我妹妹!你要是走了,我一定讓她去給你陪葬!她該死,這個世上最該死的就是她樂姍!」

    「你!」樂逸山被她氣的身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話還沒說完,他便「嘩」一聲,吐了一地鮮血!

    樂怡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咚」一聲栽在了地上。

    那血跡濺在她的鞋子上,褲腳上。足足呆愣了好幾秒,她才想起開門出去找醫生。

    安靜的長廊裡響著她悲切的叫聲:「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父親!」

    外面美琳正在接著電話,聽見這聲叫聲匆匆掛了電話,便往樂逸山的病房走去。

    劉主任進去病房,護士連忙扶起樂逸山將他放在床上。

    樂怡站在他床邊,渾身哆嗦個不停。

    劉主任檢查一番皺眉道:「不是早就囑咐過你們家屬,這段時間不要刺激他!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宜有太大起伏,你們真是對他太不負責任了!」

    美琳進去的時候,樂怡依舊站在那裡抖個不停,語不成調的問著:「醫生,我父親他…他沒事吧?」

    劉主任搖了搖頭道:「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無可救藥,他病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發現他身體異常,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讓他過兩天舒心的日子,難怪他當初怎麼也不肯住院!」

    有這麼一群不省心的人,還真是住不安分。

    樂怡顫抖著雙手握上那醫生的胳膊問道:「他到底有沒有事,你說啊!」

    劉主任歎息醫生道:「只是刺激過度昏迷了,暫時沒事了。他現在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你們家屬要有思想準備。」

    聞言樂怡忽然語氣激動的吼道:「什麼思想準備?你在說什麼?!我們要準備什麼,我們什麼都不要準備!」

    那醫生皺眉道:「病人需要安靜,你這樣吵鬧他怎麼能休息好!病人家屬我勸你先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如果做不到的話,你最近還是少和病人接觸為好!」

    樂怡忽然情緒的失控的大哭起來:「醫生,你救救我父親好不好,我們有錢的,要多少錢都可以的!」

    「病人家屬你現在需要好好冷靜,這世上有很多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那些錢留著給他買些他想吃的東西,很抱歉再多的錢,我也是無能為力。趁現在他還在,對他好一點。」

    那醫生拿開她搭在他手腕的手,逕自走了出去。

    樂怡趴在樂逸山床頭,哭個不停。

    美琳偏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走去衛生間找來拖把清理乾淨。

    護士站那裡,醫生正給樂姍清理著傷口。

    消毒水沾在劃破的傷口上,疼的她直皺眉。

    那醫生清理的仔細,弄了好一會才幫她裹上紗布。

    清理結束,樂姍低頭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樣的雙手忍不住皺眉。

    「一會我送你回去,家裡有人照顧,我也會放心些。」

    樂姍低著腦袋嘀咕:「我不想回去,美琳說她心情還不是很好,我得繼續去陪著她。」

    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他溫和的語氣說道:「她心情不好還得照顧你,你覺得合適嗎?」

    「她不會介意。」

    「就算她不會介意,可你覺得這個樣子還借宿在別人家裡,合適嗎?」

    她氣惱的哼了聲道:「我說不過你,我不要和你說。」

    走開他兩步,她打算和他拉開距離。

    凌楚一步跨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病房帶去。

    她暗暗掙扎了下,未能掙扎開。

    燁偉跟在他們身後,他的距離控制的很好。

    樂姍偏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人,抿唇道:「你還是讓燁偉回去上班吧。」

    「為什麼?」他故作不解的道。

    「他在公司呆了那麼久,很瞭解公司情況,這樣也能很好的幫到…」

    話說一半她忽然止住了,他分明已經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卻無所謂的說道:「他犯了錯就該為他的錯誤付出代價,況且我也還可以找其他人,不一定非他不可!」

    聞言她扭頭瞪了他一眼道:「可別人都沒有他熟悉公司的狀況,不能及時的幫你分擔工作!」

    關鍵她知道,恐怕再沒有比燁偉對他更忠心的人了!

    他故意裝作無所謂道:「那又如何,適應兩個月後不就都熟悉了?」

    「凌楚,你什麼時候這麼冷血了!他跟了你那麼久,你說開除就開除了,一點情分都不講!」她站在原地氣惱的說著。

    聞言他輕笑一聲道:「這麼說你已經原諒他了?」

    樂姍一偏頭道:「我就沒生他的氣,談不上原不原諒。」

    他彎腰低頭,深邃的目光撞進她眼底:「那就是在生我一個人的氣?」

    身後的燁偉一見他這個動作,立馬自覺地轉過身不再看。

    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虛,她扭頭欲避開。

    卻被他伸手一下扣住腦袋:「什麼時候能消氣?」

    她雙手受傷,又不能伸手去掰他的手,腦袋被她扣的死死的,她掙扎不開只得由著他。

    微一抬眸,便撞進他濃濃深情的眼神裡。

    心頭一陣狂跳,臉頰的溫度不由有些升高,她壓低聲音提醒:「這裡是醫院,你鬆手!」

    看著她這幅緊張不已的小模樣,他壓抑了一早上的心情不由晴朗起來:「和我自己的老婆說話,他們管得著嗎?」

    她紅著臉嗔了句:「凌楚,你別耍流氓!」

    他嘴角笑意盈盈:「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怎麼流氓了?」

    扣著她後腦勺的手微一用力,她的唇便離的他更近了。

    餘光瞥見長廊裡來來往往的人那些偷窺的眼神,她不由緊張的瞪大眼睛:「你鬆開我!你別在公共場合耍流氓!」

    他其實也就是逗逗她,並沒有在公眾場合表演的癖好。手下力氣鬆了鬆,拉開一些距離。「你說我開除燁偉是不講情分,那你對我呢?作為妻子你這麼冷漠自己的丈夫,合適嗎?嗯?」

    樂姍翻了一白眼道:「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混為一談。」

    他隱了笑意問道:「這是兩碼事,可性質還不是一樣。你不覺得你比我還要冷血,就這樣離家出走,將我一個人扔在家裡,你忍心?」

    她下意識反駁:「我哪有離家出走,不是說了美琳心情不好,我去陪她兩天而已!」

    他極力隱忍著笑意道:「好,你確定她是心情不好?早上我看見她,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啊。」

    她哼了聲道:「她就是心情不好!」

    輕笑一聲他開口:「我今天也心情不好,作為妻子你今天是不是該回去陪陪我?」

    「不要!」她脫口拒絕道。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病房去:「不知道是誰那天說,作為妻子她有權利知道該知道的事情。權利和義務本來就是相等的,既然你享受了權利,那是不是該履行下義務?」

    她想也不想的反駁:「可我的義務又不是哄你開心,你的心情是你自己掌控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我的心情受你的行為影響,起因是你離家出走。拋開妻子的身份,你還是有義務哄我是不是?」

    樂姍扭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嘀咕:「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我去哄,你羞不羞?!」

    說話間凌楚已經領著她開了門,一走進去便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樂姍下意識的皺眉四處尋找著味道的來源,樂逸山的床頭樂怡猶自趴在那裡哭個不停。

    病床上,樂逸山的臉色似乎比剛剛他們出去的時候更蒼白。

    心下一沉,樂姍看向美琳問道:「我爸怎麼了嗎?」

    「他…」她吞吞吐吐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樂姍心中更不安了,轉身她便往醫生的辦公室去。

    凌楚一皺眉,跟上她的步伐。

    美琳跟著出去,並沒有跟他們,只是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

    劉主任的辦公室裡並沒有人,樂姍坐在那裡等了半天他才從外面進來。

    看見坐著的人他不由眉頭一皺道:「是來瞭解樂逸山的情況的?」

    醫生來了,可樂姍卻忽然沒有勇氣開口去問了。

    站在她身旁的凌楚開口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劉主任歎息一聲搖頭道:「時日無多,有時間就好好陪陪他吧。上次你請來的外國醫學團專家已經對他的病情做了會診,情況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是什麼意思?」樂姍顫抖的聲音問道。

    劉主任歎息一聲道:「還是盡量多陪陪他吧。」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柳芸拿了午飯回到醫院。

    看見樂怡那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由皺眉問道:「怎麼了?」

    她早上回去的時候,樂逸山還好好的,自然也沒往其他方面想,潛意識裡也是不願意去想的。

    抬手她抽了一張面紙遞去樂怡的手裡:「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一會你爸醒了又該嫌你煩了!」

    樂怡接過她手裡的紙巾擦了眼淚,恨恨的語氣說道:「都怪樂姍那個賤人,要不是她,爸也不會這樣!」

    柳芸皺眉道:「行了別在你爸面前說這些,知道他不喜歡聽這些還盡說這些刺激他!有什麼事等他好了,我們再慢慢跟那個小蹄子算賬。」

    聽見這句話樂怡一怔,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芸,到底沒敢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只是咬牙切齒道:「以後慢慢算!」

    母女兩又嘀咕了一陣,床上樂逸山的身子動了動,皺眉道:「真是被你們吵的頭疼。」

    聽見這聲音柳芸走過去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樂逸山虛弱的聲音說道:「不用。」

    樂怡站在床尾,怯怯的眼神看著樂逸山不敢吱聲。

    柳芸伸手欲扶起他坐起,可今天他或許實在太虛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支撐,柳芸扶的有些吃力。

    偏頭她看了一眼呆愣在床尾的樂怡叫道:「過來幫我把你爸扶起來吃飯!」

    樂怡應了聲,低著頭匆匆走了過去。

    伸出的手還沒碰到樂逸山的胳膊,便被他一下揮開了:「別讓我看見你!」

    這原本是一句憤怒的話,可因為中氣不足,氣勢上明顯不夠。

    柳芸吃力的扶起他靠在床頭,氣喘吁吁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她又惹你生氣了?」

    樂逸山接過她手裡的杯子道:「她自己清楚,我遲早被她給氣死!」

    柳芸現在一切已樂逸山為主,一聽他這麼說,立即斥道:「怡兒你的脾氣以後要收斂些,別總惹你父親生氣!」

    長這麼大樂怡被柳芸訓斥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被她這麼一說,她立馬不高興了:「哪裡是我惹他不高興,分明就是樂姍!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樂逸山「匡」的一聲,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

    氣的發抖手指向她:「你給我住嘴!」

    柳芸抬眸瞥了一眼樂怡,伸手按下樂逸山的手道:「怡兒你先出去,我沒帶你的飯過來,你自己出去吃。」

    樂怡張嘴欲再說些什麼,被柳芸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終究沒敢再多說什麼,轉身抓起地上的包往外去。

    出門便撞見了樂姍和凌楚,她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陰狠的語氣說道:「你最好祈禱父親沒事,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樂姍抬眸看了她一眼,一使勁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掌心:「能不能別再這麼鬧下去,你明知道父親生病為什麼你每次來都要讓他生氣?別讓我恨你!」

    這麼多年,她一直隱忍,雖然忍的很辛苦可她一直克制著自己去忍受著她們!

    可她最近真的太累,一直試著走進她們的世界,可也許她們的世界真的太堅固,她次次失敗!

    現在連支撐她走近她們的唯一信念也崩塌了,再次面對她們的冷嘲熱諷,她忽然就釋然了。

    因為不在在乎,所以看淡了。反正她本來就不屬於她們的世界,走不走進去都無所謂了。

    樂怡譏笑道:「恨?你有資格恨我嗎?!」

    說完這一句她從他們身側走開。

    站在病房門口,樂姍閉了閉眼睛深呼吸,推門走進去。

    柳芸一抬頭看見進來的人,皺了下眉沒有說話,雖然心中不快,可她到底忍住沒發作。

    樂逸山看著她纏著的手,不由目光一緊,歎息一聲看向凌楚道:「你們早點回去吧,姍姍的手受傷了,明天就別過來了。」

    樂姍眼眶紅紅的站在床邊不吭聲,怕一說話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掉,反而讓他父親的情緒更不好。

    「好,您好好休息。」凌楚淡淡應了聲,抓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想來今天她也沒有心情繼續留在這裡,不如早點帶她回去。

    樂逸山一擺手道:「去吧,吵吵了一早上,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凌楚握著她的手腕開門出去,樂姍一路低著腦袋有著他牽著。

    出了那條長廊,冷風撲面而來,她冷的一哆嗦,意識清醒不少。

    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美琳,正欲開口,卻聽美琳說道:「那個安成回去了,我得盡快趕回去。姍姍,既然你和凌楚一起回去,那我就不送你了哈。」

    說完不等樂姍開口,她一溜煙從他們身側跑開。

    燁偉見美琳離開,連忙也找了借口先走了。

    凌楚偏頭看了一眼她氣鼓鼓的笑模樣,輕笑道:「是要回家,還是陪我先去一趟公司?」

    抬眸她看著他眸光的點點星光,他這幅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幸災樂禍!

    他現在一定是在取笑她,連美琳都拋棄了她!

    「不回!」她瞥嘴氣呼呼道。

    他伸手順了順她被風吹亂的髮絲,笑道:「那和我去一趟公司,取了東西我們再回去。」

    聞言她脫口道:「不要,憑什麼你說怎麼樣就要怎麼樣!」

    他也不惱,伸手避開她受傷的手摟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停車場去。

    淡淡的語氣透著隱忍的笑意:「那先聽我的,然後再聽你的。」

    她氣哼哼的哼了聲,沒有再說話。

    現在好像也只能聽他的,她現在手不能動,美琳那個叛徒又拋棄了她,除了跟他回去,好像沒其他選擇了…

    凌楚給開了車,樂姍一彎腰坐進去。

    車子一路平穩的開去了凌楚的公司,到了目的地,他並沒有讓她跟他一起下車。

    她在車上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只見他抱著一堆資料放進了後備箱。

    沒一會,車子又從公司開往凌家別墅的路上。

    車內她終究不忍心開口道:「那些都是要看的嗎?」

    「嗯。」他手上翻著一份資料,頭

    也不抬的應道。

    「這麼忙還把燁偉開除。」她忍不住嘀咕。

    合上資料,他抬眸看向她溫和的語氣透著欣喜:「心疼我?」

    聞言她一偏頭道:「才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錯失一個得力的幫手太可惜。」

    伸手他一把將她抓進懷裡,低低的聲音裡欣喜難掩:「姍姍,承認你心疼我,很難嗎?」

    她不會知道只是這樣一句透著若有似無的關心的話,已經足以讓他開心不已。

    她低著腦袋無力的辯解:「我沒有。」

    「好,你不是。可我喜歡把它當成是你在心疼我。」

    「你自作多情!」

    「我願意。」

    「…」

    樂姍一低頭不再搭理他,尋思著這手受傷了,晚上洗澡該怎麼辦呢?

    這真是個惱人的問題…

    偏頭她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要讓他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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