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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獒屬於藏獒的一種,在歷史上,有九犬成一獒的說法,也有一獒頂三狼的說法,在某些地方,被看做是保護神,藏獒通常非常勇猛,必殺技是一口封喉,無論是什麼動物,往往都喜歡咬其脖頸,可以說是世界上唯一一種敢同猛獸搏鬥的犬類。」虞輓歌輕聲解釋道。
眾人的目光這時紛紛落在了夏紫瓊的身上,發現她的脖頸處確實是鮮血直流,原本修長的玉頸此刻看起來有些猙獰,殷紅的液體將紅衣染得越發動人。
夏紫瓊的目光落在虞輓歌身上,面色不善,手指收緊,卻是將虞輓歌給記恨上了羿。
看來這個女人早就知道這雪獒是端靖小王爺所養之物,也知曉端靖小王爺根本不會有危險,卻在那裡冷眼旁觀看著這樣一齣好戲,若是她能早些開口,自己也就不會做出這樣一件眾人眼中的蠢事圍。
夏紫瓊永遠也不會明白,她和虞輓歌的差距就在於她永遠習慣將事情怪罪在別人的身上,卻從來不會意識到自己無能。
明瑞王妃蹙眉道:「可是剛剛這雪獒明明不聽靖兒控制,朝著我的桌子方向撲了過來。」
端靖小王爺開口解釋道:「娘,大白是個酒鬼,你桌上那罈子桂花釀,可是昨個父王從地窖裡特意取出的陳釀,大白鼻子好使,所以一定是聞著了那酒香,才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我是不想他丟人,才不讓他過去的。」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這一場鬧劇的經過,看著這只白色凶獸的目光帶著奇異。
一旁的馮夫人心中暗道,原來這於夫人早就知曉這是何物,所以才勸自己上前來保護明瑞王妃,如此倒是真的在幫自己。
夏紫瓊微微低垂著頭,掩蓋住了眼中有些森冷的目光。
如今她看似無畏的舉動竟然成了一個笑談,她豁出性命要做的不過是一個鬧劇,甚至因此,她不僅沒有得到明瑞王妃的認同,怕是反而因為誤傷她的兒子,而遭到她的厭惡。
明瑞王妃看著被包紮好傷口的小兒子,呵斥道:「你這也太胡鬧了,送個賀禮也能出這麼大的亂子,你這到底是給為娘祝壽呢,還是嫌為娘命長了!」
端靖小王爺撇撇嘴,委屈道:「娘,我是真的要給你賀壽的,日後兒子還要領兵作戰呢,不能一直陪在您身邊照顧您,所以就由大白替兒子盡孝,這樣在南昭就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敢欺負娘了,兒子也好能放心一些。」
聽著端靖小王爺的話,眾人心中心思各異,這端靖小王爺也是近來才聲名鵲起,今日一見,確實是別緻!
堂堂一個小王爺,竟然讓一條狗代他盡孝,這話普天之下怕是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說的出來了。
明瑞王妃心中一暖,沒有哪個母親會真正責怪自己的孩子的,雖然這個孩子胡作非為了些,可是聽著他口中對自己的掛念,明瑞王妃的眼神也都柔軟了下來。
「縱使你有理由,也實在是胡鬧,今日壽宴結束,你就去給娘抄戒律!」明瑞王妃故作嚴肅的開口。
端靖小王爺也不當回事,對著腳邊的雪獒開口道:「大白,過來。」
雪獒懶洋洋的站起身來,柔軟的毛髮在陽光下折射出瑩潤的光,一雙眸子半瞇著,看誰都帶著一種蔑視,走路不急不緩,頗有王者氣度。
雪獒停在了明瑞王妃和端靖小王爺面前,端靖小王爺則是再次開口道:「大白,叫娘!」
眾人的下巴掉了一地,就連明瑞王妃也有些無奈的扶額。
眾人都緊緊盯著這只雪獒,只想著它不會真的叫出一聲娘來吧。
雪獒懶洋洋的伏在地上,沒理會端靖小王爺,不過尾巴倒是動了動,蹭了蹭明瑞王妃的衣裙,算是表示。
隨即,端靖小王爺笑著道:「娘,從此以後,有大白在身邊保護你,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放大白咬她!」
聞言,眾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明瑞王妃如今已經跪在王妃,身份顯赫,地位穩固,誰會欺負到她頭上,不過看看夏紫瓊好端端的一個人,一身的血跡,眾人一時間都紛紛噤聲,不敢開口,心中只道,這端靖小王爺真是兇猛。
自此,帝都之中,眾人也都知道,這明瑞王妃從此又有了一個兒子。
明瑞王妃心中一暖,自己幾個兒女,如今或者功成名就,或者嫁人為妻,可是對這個小兒子,卻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寵愛,似乎,在他的身上,她更
能找到身為母親的感覺。
「胡鬧!這是給你母妃賀壽麼,這簡直是胡鬧!」就在這時,低沉穩重的呵斥聲傳來。
虞輓歌抬眸看去,只見一身玄米色錦雞華袍的明瑞王爺匆匆趕來,似乎是因為聽聞了端靖小王爺的鬧劇,終於坐不住從前院趕了過來。
「喂,老頭!你懂什麼,這雪獒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來的。你要我還不送你呢。」端靖小王爺馬上躲在了明瑞王妃的身後,探著腦袋不屑的道。
明瑞王爺的鬍子一下子翹了起來,被氣的不輕,一下子就被端靖小王爺點著了火,四處環顧著,瞧見溪水邊的一把掃帚,撿起來就追著端靖小王爺打。
「啊!謀殺親子了!」明瑞王爺才剛邁開步子,就聽見自家兒子發出了殺豬般的喊聲,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你這個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打到你娘都認不出你不可!」明瑞王
爺氣喘吁吁的開口道。
「你這個心腸歹毒的老男人!」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王府中竟然會上演這樣雞飛狗跳的一幕,看來幾日所見卻是坐實了這端靖小王爺的名聲。
一時間,眾人只見,堂堂明瑞王爺在院子裡追著自己壞了一隻胳膊的兒子打,而端靖小王爺躲在他母妃身後,四處躲閃。
明瑞王妃自然還是護著自己兒子的,一面勸道:「王爺,靖兒他已經知錯了,你就先不要怪罪他了。」
「他知錯?他會知道錯?這都是你給慣的!」明瑞王爺氣的不輕。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王爺你就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多不值。」明瑞王妃攔著明瑞王爺道。
「娘,你別勸他,他氣死了正好我帶著你改嫁!我娘年輕貌美,這個糟老頭子才不配!」端靖小王爺再次開口道。
原本剛剛熄火的明瑞王爺,此刻氣血上湧,整張臉都憋的通紅,沉聲道:「今個你娘壽宴,又有這麼多賓客,我就先不跟你計較,回頭我再收拾你!」
話落,明瑞王爺對著眾人拱手道:「犬子無禮,今日讓諸位受驚了,本王在這裡替他向大家賠罪。」
眾人自然寒暄著,大抵都是說端靖王爺孝心可嘉,率真可愛,畢竟沒誰會傻到當著人家老子的面,說人家兒子的不是。
明瑞王爺的目光落在了夏紫瓊的身上,畢竟她一身紅衣,又沾染著血跡站在一種人中顯得格外突兀。
明瑞王妃上前一步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快為夏姑娘包紮傷口!」
夏紫瓊沉默著沒有開口,任由王府的大夫為她診治,一旁的端靖王妃開口道:「雖然是小兒頑劣,不過也幸得夏姑娘出手相助,王嬤嬤,一會你帶夏姑娘去換一身衣裳,讓人幫她梳洗一下。」
明瑞王妃慈愛的看著夏紫瓊道:「剛剛事情突然,未能親自感謝夏姑娘,待此事之後,我會請王爺親自書信,奏明太子事情原委,到時重謝夏姑娘。」
夏紫瓊有些詫異,雖然不知道這明瑞王妃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她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就一定不會食言。
眾人只道這明瑞王妃倒是公正,雖然夏紫瓊是因為想要救人誤傷了她兒子,可到底小王爺也是千金之軀,可這明瑞王妃卻絲毫沒有怪罪。
眾人紛紛感歎夏紫瓊這一步走的妙,唯獨虞輓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沒有一個母親會輕易原諒一個傷害了自己兒子的人。
端靖小王爺瞧著自己的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便從明瑞王妃身後在了出來,低頭同腳邊的雪獒說著什麼。
而就在這時,手執掃帚的明瑞王爺突然發難,趁著端靖小王爺毫無防備,一掃帚狠狠拍了過去。
「啊!」端靖小王爺嚇了一跳,直接蹦了起來。
可是明瑞王爺卻已經近身,讓身旁的侍衛死死摁住了他,便往他身上抽去:「你這個小兔崽子,今日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我是小兔崽子,那你是什麼?老兔崽子?哼,言而無信的小人!」端靖小王爺一面拚命的掙扎著,一面開口道。
身邊的大白蹙著眉觀摩,似乎在猶豫著需不需要他幫忙。
一下下重重的落在端靖小王爺身上,看的眾人眼角直跳,偏偏這廝好像一點事沒有,抻著脖子道:「你打我啊!最好
打死我,今個打完我,回頭我再在床上躺個十年二十年,你就只能等著大白給你養老送終了!」
明瑞王爺的掃帚一頓,卻還是再次落了下來,一旁的明瑞王妃急出了眼淚道:「王爺,你這是想要了臣妾的命麼。」
虞輓歌見此,上前一步開口道:「王爺想必是錯怪小王爺了。」
明瑞王爺停下手中的動作,隨著眾人的目光一同落在了帶著面紗的虞輓歌身上,海藍色的衣裙襯托的女子格外白皙,雖然瞧不見容貌,卻有著一份少有人能及的氣度。
「這位是?」明瑞王爺看向明瑞王妃開口道。
明瑞王妃也是蹙眉,似乎一時間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不過卻記得剛剛正是她道出了這只雪獒的來歷。
一旁的馮夫人見此,立即上前開口道:「這是督察御史於大人的夫人。」
明瑞王爺雖然一時間沒有想起是哪個於大人,卻還是開口道:「原來是於夫人。」
虞輓歌則是再次開口道:「這一次,王爺應該是誤會小王爺了,這雪獒乃是犬中極品,世間少有,即便偶爾得到,也難以馴服,小王爺想必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才能得到這只雪獒,而藏獒傳聞乃是活佛的坐騎,配上娘娘這般菩薩般的人最是合適。」
明瑞王爺蹙眉道:「此言可是當真?」
虞輓歌淺笑道:「自然是當真的,忙於朝政所以不知道此事並不為怪,不過若是王爺回去翻看相關典籍,一定會知道在下所言非虛。」
明瑞王爺這才放下掃帚,看向端靖小王爺道:「就算你是好心,擾亂你母妃的壽宴,這事也不會這麼算了!」
「哼!」端靖小王爺冷哼一聲,看向虞輓歌的目光帶著幾分奇異。
「此番還要多謝於夫人提點,否則倒是本王丟人現眼了。」明瑞王爺拱手道。
「王爺過獎。」
湘羽安靜的站在一旁
,不動聲色的看著被眾人環視的虞輓歌,她果然永遠都是如此,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別人的注目和傾心,彷彿永遠是世界的焦點,無論是過去那個張揚跋扈的她,還是如今這個深沉內斂的她。
她知道,夏紫瓊永遠也學不來她的樣子,學不來她的沉穩大氣,學不來她自骨子裡那份張揚,也許夏紫瓊想要權勢,想要郝連城的寵愛,想要天下,可是她永遠也不會懂,在虞輓歌的世界裡,她自己就是權勢,她就是天下!而她只要存在的一天,就永遠也不會擔心會丟了哪個男人的寵愛!
她彷彿生來璀璨。
湘羽回過神來,輕輕的歎了口氣,低垂下眸子,就在剛剛虞輓歌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了虞輓歌,縱然她帶著面紗,可是她在她身邊多年,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更何況,雖然她帶了面紗,可是他身邊的那個小太監變化卻不大,她已經見過了多次,不會認不出來。
見著事情已了,明瑞王爺像眾人匆匆道歉後,便趕回了前院,而明瑞王妃則是忙著指揮眾人重新佈置庭院。
此時,眾人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者拉著關係,或者話著家常。
馮夫人和馮鶯繼續留在虞輓歌身邊,虞輓歌開口道:「夫人這時應該帶著小姐四處走走,這朝堂的局勢每時每刻都在有著洗牌,夫人和小姐數年不曾往來,此刻應該好好把握機會。」
馮夫人本也是想著如此,只是剛剛虞輓歌幫了她一次,眼見著虞輓歌也不認識什麼人,便不好走開,如今既然虞輓歌主動說道,她便也就沒有拒絕。
「主子,這明瑞王爺怎麼聽著你幾句話,就真放人了。」馮夫人和馮鶯走了之後,小盛子輕聲問道。
虞輓歌解釋道:「在小王爺提及自己會再次躺在病榻十餘年的時候,明瑞王爺就已經不忍心了,只是礙於眾人,卻又不得不繼續下手,我為他找一個台階下,他自然就停手了。」
小盛子點點頭,沒有再發問。
而肖湘羽這時則朝著她走了過來,輕輕拉著她的手道:「姐姐來了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我還想著何時能夠與姐姐一聚呢,只是一直沒有姐姐的消息。」
虞輓歌溫和道:「你在太子府做你的太子側妃,我如今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去叨擾,去了也只會給你憑添麻煩。」
「姐姐這是哪裡的話。」湘羽有些著急,紅了眼圈,開口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來。
兩人寒暄了一番,時間過的極快。
這時,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梳洗過的夏紫瓊已經歸來,站在遠處,目光灼灼的落在虞輓歌身上。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特別,特別到她一聽就會印象深刻,起先,她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可是剛剛在包紮傷口的時候,她猛然想起前兩日街頭遇見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