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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8 歹毒心思! 文 / 脂點天下

    虞輓歌有些詫異的看著突然衝了出去的北棠妖,多管閒事可不像是他的性子,更何況還是欺辱過他的十二皇子。

    北棠妖招招狠戾,寂靜的樹林此刻彷彿變成一個修羅場,一道道鮮紅的血液無聲的澆灌著這片沃土,濃重的血腥氣引得一聲聲震動山林的獸吼。

    十二皇子氣喘吁吁的跑到虞輓歌面前,一下子跌坐在一顆樹幹前,靠著樹幹,重重的喘著粗氣,連身上的上都顧不上。

    僅剩的兩名侍衛也坐在了地上,鮮血滴答滴答的想著,卻時刻關注著眼前的情況。

    北棠海上前一步,護在了虞輓歌身旁,有中握緊了利劍,也盯著前面的戰局煦。

    十二皇子的目光落在了虞輓歌身上,被那雙黑眸一掃,有些訕訕的,輕喚了一聲:「挽妃娘娘」

    虞輓歌平聲道:「知道是什麼人麼?」

    十二皇子抹了一把汗,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本來侍衛要帶我早些回去,是我見到一隻七色鹿,覺得稀奇,便一路追了過來,可誰知追著追著,越走越遠,鹿不見了,身邊的侍衛也走散了不少,卻突然遇到了殺手。た」

    虞輓歌點點頭,只覺的事情蹊蹺,七色鹿?她並不認為這傳說中的東西會真的存在。

    更是想不懂是誰要殺他,如今柔妃的地位雖然越發穩固,可是依照眼下的形勢,這帝位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傳到這樣一個好吃懶做,跋扈任性的皇子身上。

    那麼,又有誰會派遣眾多殺手來追殺他?

    思忖片刻,虞輓歌的眉頭漸漸鬆開,只怕是殺十二皇子不是目的,嫁禍才是目的!

    看向在殺手中廝殺的北棠妖,虞輓歌蹙眉不語,如果是嫁禍?是要嫁禍給誰?

    漸漸平復下來的十二皇子,恢復了不少體力,身上的疼痛也一點點擴散開來:「哎呦,疼死我了!等我回到校場,一定要讓父皇殺了他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踹了身旁搖搖欲墜的侍衛一腳怒道:「那些廢物什麼時候來!回去定要母后好好治他們的罪!」

    另一名侍衛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開口道:「聽聲音有一隊人馬正在趕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了。」

    十二皇子整個人一軟,再次靠在樹幹上,這才安心下來,奔跑時滲出的汗水,被晚間的冷風一吹,倒是有些刺骨的不舒服。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黑衣人已經倒下了不少,北棠妖的一身華服也染上了不少血跡,如點點紅梅在衣袂見綻放,隨著他的飛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絢爛的紅霞。

    「十二殿下在那!還不快幫忙!」

    一聲喝聲,一隊侍衛便湧了出來,加入了戰局,對著黑衣人開始拚死廝殺。

    北棠妖的壓力一下子就輕了不少,看著夾雜在一起的兩隊人,將手中的刀扔下,轉身走了出來。

    神態平靜,一雙眼只有麻木。

    「走吧。」

    停在虞輓歌面前,牽起韁繩,輕聲開口。

    虞輓歌卻制止了他:「等等。」

    北棠妖和北棠海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虞輓歌身上,虞輓歌也沒有解釋為什麼,只是一直盯著前方交手的兩批人,看樣子似乎打算一直等到這場廝殺結束。

    北棠妖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十二皇子,十二皇子瑟縮著向後蹭了蹭,避開那雙涼薄的眸子,有些心虛。

    趕來的侍衛再他身前擋了擋,也不敢注視這一身染血的男子。

    又等了片刻,黑衣人已是強弩之末。

    虞輓歌這才騎著馬走了過去,看著一地的屍體,翻身下馬。

    北棠海搶先一步:「我來。」

    利落的下馬,扯開幾張黑色的蒙面面巾,又翻查了黑衣人的衣服,卻一無所獲。

    虞輓歌抬腳走在一地的屍體之中,一雙黑眸凌厲的掃視著一處處屍體,十二皇子所帶領的侍衛等在一旁,無聲的看著幾人的動作。

    濃重的鮮血氣息在林間飄蕩,此起彼伏的野獸嘶吼越發的震耳欲聾。

    十二皇子整個人打了個冷顫:「我我們先走吧我母妃說鮮血會招來猛獸的」

    話落,一抬頭,正對上北棠妖那雙淡淡的眸子,整個人頓時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為首的侍衛則是雙手抱劍道:「多謝四殿下,九殿下,挽妃娘娘出手相助,卑職感激不盡!」

    虞輓歌掃過他一眼,看來,回去要編造一個理由為自己開脫,否則,還真是容易引起北燕帝的懷疑。

    等到一群人徹底離開後,北棠海轉頭看向虞輓歌,開口道:「在找什麼?」

    虞輓歌也沒有理會他,目光落在了一具白色刀刃旁,一段藍色的破碎布條,正是北棠妖身上的。

    跨過地上的屍體,將布條撿起,扔給了北棠妖,掃視了一圈,確定再沒有什麼之後,才轉身翻身上馬。

    走了片刻後,三人再次停下。

    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虞輓歌身上這身藍色的鎧甲。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太陽的光芒完全隱匿不見,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微弱光亮,垂掛在漆黑如潑墨的夜空。

    偶爾傳來啾啾的鳥鳴聲

    ,好似飛鳥正掠著自己的臉龐飛過。

    此刻,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虞輓歌身上的鎧甲上,沒有一人開口。

    原本精緻的寶藍色鎧甲,卻在這黑夜中大放異彩,整個鎧甲都散發出一陣青白色的光,和週遭漆黑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快脫掉。」北棠海蹙著眉頭道,直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虞輓歌也沒猶豫,動手便開始解起衣服上的扣子,只是鎧甲繁複,在這一片漆黑之中,更顯困難。

    就在這時,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向不遠處,一片片火光正向幾人所在的方向移動。

    虞輓歌翻身下馬,目光也落在遠處,看樣子,是一群人在搜尋著什麼,一個個舉著火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北棠海開口道:「我去看看。」

    話落,便踏著步子踩過地上的草,向來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虞輓歌十分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在這一片漆黑之中,自己這一身青白色的光,就好比是一個活靶子,不用找,都能清楚的瞧見自己的所在。北棠妖擋在了她前面,幫她掩去了身上的光,兩人快速的解著身上的鎧甲,卻發現,這鎧甲似乎被人動過了手腳。

    上面契合的鎖扣剛要解開,虞輓歌卻突然出聲道:「別動。」

    北棠妖手一抖,扣子微微轉動了分毫,卻見領口處竟然露出了一圈銀白色的鋸齒,泛著冷冽的光。

    北棠妖的喉結一動,看著那圍繞在脖子一圈的如獠牙般的鋸齒,連呼吸都滯住了。

    鋸齒距離脖子不過一個指甲大小距離,只要她稍稍動作,這些鋒利的鋸齒便會沒入她的脖頸。

    沒有時間想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北棠妖快速將自己的衣擺扯下,堆疊好,小心的纏繞在虞輓歌的脖子上。

    可縱然如此,卻因為縫隙太小,綢緞的料子又不肯貼合在一起,一時間這堆疊好的料子卻放不進去。

    虞輓歌喘了口氣,輕聲道:「換薄一點。」

    這麼厚的料子固然會減少對她的傷害,但是卻難以擱置進去。

    北棠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固執的要將這疊好的料子纏繞在她的脖頸。

    根據他剛剛的推算,解開扣子時,這些鋸齒還會再深出幾分,直到確定能沒入皮膚為止,眼下的厚度都足夠會傷到她,若是再薄,同沒有有什麼差別!

    不顧鋸齒沒入手背,終究是小心的將扯下來的料子纏繞在虞輓歌雪白的脖子上,神情專注,小心翼翼,生怕鋸齒傷到她分毫。

    「試試。」

    北棠妖輕聲道。

    「手鬆開。」

    北棠妖卻沒有動,兩隻手盡可能的圍繞住虞輓歌的脖子,滲出的血跡順著領口,一點點流到虞輓歌的胸口。

    兩雙眸子在夜空裡對視,誰也不肯移開。

    若是不瞭解情況的人看去,兩個人正面對面蹲在草叢裡,大抵是會認為一個男人正要掐死一個女人,再看那兩雙對視著的誰也肯屈服的眸子,多少會覺得有幾分可笑。

    虞輓歌的眼中升起一抹慍怒:「北棠妖。」

    北棠妖看著面具下的那張薄唇,忍不住想起北棠海吻上他的那一幕,緩緩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怒意:「快些。」

    虞輓歌蹙著沒,握著扣子的手遲遲沒有動作,這鋸齒的長度,依照她的估計,若是完全探出,足以刺穿他的手掌。

    忽然,一陣巨大的推力傳來,北棠妖整個人被推倒在地,虞輓歌整個人也瞬間壓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本是想推開他後,也好快些脫掉這鎧甲,誰知他卻護的太緊,連帶著自己也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虞輓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連帶著身下的北棠妖也跟著輕顫起來。

    北棠妖始終不肯鬆手,兩人一時間就以這詭異的姿勢僵持在這裡。

    「再不鬆手今日就都得死在這。」

    虞輓歌冷聲道。

    北棠妖勾唇一笑:「同你死在一起,我死而無憾。」

    對上那堅定的眸子,虞輓歌深深吸了口氣,扯下臉上的面具,放柔了聲音,笑道:「你幫我脫好不好?」

    北棠妖整個人頓時石化在那裡,看著那雙媚若春波的眸子,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虞輓歌扯住他的衣襟,唇瓣輕覆了上去。

    北棠妖盯著近在咫尺的眸子失神,便覺得唇間一軟。

    而他的兩隻手橫亙在兩人的脖子中,一時間難受不已。

    探出舌頭,輕輕舔過北棠妖的唇,北棠妖週身一僵,只覺得小腹處一陣火熱。

    想起今日被北棠海碰過的唇,頓時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感受到他漸漸產生的變化,虞輓歌暗罵了聲禽獸,找準時機,瞬間抬出右腳,狠狠踢在了北棠妖兩腿中間。

    『唔』悶哼一聲,北棠妖的額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青筋四起。

    虞輓歌滑的像條泥鰍,直接從北棠妖離開。

    不看他的反應,瞬間擰動衣服上的鎖扣,預料之中的刺痛沒有傳來,鎖扣一動未動。

    虞輓歌低頭一看

    看,卻發現鎖扣裡被塞進了一截樹枝。

    一抬頭,卻發現北棠妖正黑著一張臉,滿臉痛苦的看著她。

    他早就料到她不安分,在鎖扣裡卡進一截樹枝,誰想她竟這麼狠,竟然真的對他下死手!

    北棠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卻一個趔趄,再次跌倒。

    虞輓歌小心翼翼的湊上前:「你」

    北棠妖沒理會她,頭上的冷汗不斷的向外冒著。

    虞輓歌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先將這鑲嵌著鎧甲的騎裝脫掉,藉著遠處微弱的燭火,想要抽出被塞進鎖扣裡的樹枝。

    ----

    北棠海緩緩走向火光處,而一聽見動靜,這些侍衛頓時放出無數飛箭,虧得他一直謹慎著,才沒有受傷。

    「大膽!」

    一聲怒喝,侍衛一驚,不少人手中的火把也紛紛掉落在地上。

    有人膽大上前一步,藉著火把照亮了北棠海:「四四殿下是四殿下!」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重重的喘了口氣,一個個如釋重負,看樣子之前一直緊繃著心神。

    「四四殿下您怎麼在這?」

    「這是怎麼回事?」

    「哎,是這林子裡鬧鬼了,奴才們奉命來抓鬼」為首的侍衛歎氣道。

    「鬧鬼?」北棠海的眉頭蹙成一座小山。

    「是鬧鬼,已經有不少宮人都死了,有幾個活著回去的都快嚇傻了,能說明白話的便是道這林子裡有著一個無頭女鬼,因著人心不安,所以陛下特意派了不少人來林子裡抓鬼。」侍衛說話都有些戰戰兢兢,看樣子嚇的不輕。

    「簡直是無稽之談!」

    侍衛也沒敢插嘴,弓著身子不望打量四周的動靜,嘴裡嘟囔著:「剛剛還在這瞧見了呢,這會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還不好啊,若是真碰上了女鬼,還有沒有命回去都兩說呢。」另一名侍衛開口道。

    幾人在黑夜裡小聲嘀咕著,看樣子對這個指示也是趕到頭皮發麻。

    「現在有什麼進展?」北棠海開口問道。

    「剛剛在不遠處還瞧見了女鬼的影子,可是一轉眼一轉眼」

    「一轉眼什麼!若是話說不利索,以後就不用再說了。」北棠海不耐煩道。

    侍衛倏的一下跪在地上:「四殿下饒命四殿下饒命」

    「一轉眼卻成了四殿下從那走出來。」

    北棠海的眉頭依舊緊緊蹙在一起,轉頭看向自己剛剛走來的方向,正巧瞧見虞輓歌一閃而過的身影,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挽挽的那身騎裝

    在這個方向看去,似乎就是所謂的女鬼

    一身騎裝在夜色裡發著青白色的森然的光,卻看不到頭,唯獨能瞧見幾縷垂在胸前的髮絲,不正是那無頭女鬼麼?

    再想來,雙腳上只是穿著普通的長靴,因為不會發光,所以這樣看去,似乎就成了無頭女鬼在林子裡飄蕩著。

    如今父皇派人前往林子中獵殺女鬼,豈不意味著派出的人,都在追殺挽挽!

    天色大黑,挽挽儼然成了眾矢之的,即便是想解釋,這些侍衛怕是也不會讓她靠近分毫,再加上心中早有了陰影,認定了是有女鬼,只怕挽挽一旦出現,下場,只能是被帶著火油的亂箭射死!

    北棠海的手攥的發出清脆的聲響,臉龐更顯冷峻,到底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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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直知罪孽深重,這週末加更%>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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