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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1 再親一個! 文 / 脂點天下

    北棠妖出來之後,沒走多久,就遇見了剛離開不久的肖向晚。

    「肖姑娘。」

    肖向晚臉頰微紅:「公子這是要去哪?」

    「心煩,出來走走。」

    「公子有什麼心事?不若說出來看看,也許向晚能略盡綿薄之力。」肖向晚跟在北棠妖身側看著他的側臉微微失神輅。

    北棠妖轉過頭對著她微微勾唇一笑道:「你一個女子家能做什麼,不要憑白的再把你牽扯進來,誤了性命。」

    肖向晚只覺得面前的男子邪肆卻溫柔,那淡淡的眸子中有些淡漠,卻又是那樣溫柔。

    「即便是我幫不了你,說出來至少心裡也會好受些。邈」

    北棠妖猶豫了一下,有些悲涼的開口道:「只是感歎世事無常,才剛逃出生天,卻還是難逃一死,也許命該如此。」

    肖向晚看著男人那溢滿憂傷的側臉,只覺得心也跟著抽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麼魔,不過兩面之緣,就深深的被蠱惑,對,是蠱惑。

    「你是說被困在機關裡的事?」

    北棠妖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女子,柔聲道:「罷了,姑娘還是不要再問了,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攸關性命,姑娘被牽扯進來,沒有好處。」

    妖精般的男子背對著陽光,臉頰處在一片陰影之中,肖向晚只覺得他很溫柔,並沒有瞧見男子眼中的無情和殘忍。

    肖向晚急切的想要說些什麼,北棠妖卻是先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肖姑娘也早些回去吧。」

    北棠妖徑直離開,肖向晚看著他的背影追出一步道:「公子,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叫我肖姑娘。」

    北棠妖回過頭來,看著女子微微一笑:「好,挽挽。」

    肖向晚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親暱的叫她,覺得自己要幸福的快飛起來了一般,直到男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路的盡頭。

    肖向晚才回過神來,對著身旁的丫鬟冷聲道:「柳枝,去給我查,他為什麼會被困在機關裡,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

    「是,小姐。」

    「還有,給義父去封信,問問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肖向晚提及北棠妖的時候,聲音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是,小姐。」

    在肖向晚看來,北棠妖似乎不知道她的身份,甚至怕她被牽扯進來,而不願告訴她,想到這,心頭不由得有一絲欣喜。

    只是此時的肖向晚還不知道,她本該華麗的一生,最終因為這個男人而備受折磨,而她短暫的生命最終也因為這個男人而終結。

    她更加不知道的是,這個看似溫柔,淡漠,甚至需要人憐愛的男子,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比她無情,比她殘忍,甚至於比狠辣的女子所拿走,而他對她的愛,此生不盡,來世不休。

    北棠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躺在了一片草地上,初春的氣息還有些涼意,草地上冒出星星點點的嫩芽,上面滾動著晶瑩的水珠,瑩潤可愛。

    頭枕著雙臂,嘴裡叼著一根草棍,男人看起來像是在假寐。

    虞輓歌沒有出去,這些時日她一直都在具體瞭解著朝中的局勢,打算著下一步的走向。

    月移中天,女子合上書,看向窗外,盤算了一下時辰,見著北棠妖還沒有回來,輕輕歎息一聲。

    北棠妖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可遠遠的瞧見屋子裡依舊點著一盞昏暗的橘燈,細小的燭火在風中搖曳著,卻暖了他的心。

    推門而進,瞧見女子正背對著他睡在裡側,長長的髮絲滑落在肩頭。

    換好衣衫,靜靜的爬進了被子,卻因為一身露寒,怕擾了她的清夢,沒有將女子攬在懷裡。

    夜,靜謐而幽深

    次日一早,虞輓歌醒時,男子已經坐在桌前開始看書,見著虞輓歌起身,北棠妖的心便再沒放在書上,心中隱隱有一絲期待,期待她會不會有一點關心自己昨夜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

    可是等著等著,等到他的心都涼了,女子卻依舊沒有一絲開口的意思,只是布好了膳食,對著他道:「可以吃飯了。」

    「不用了,我在向晚那裡吃過了。」北棠妖盯著她的神色,幽幽道。

    虞輓歌布筷的手一頓,卻是平靜的道:「看來她真的是十分仰慕你,好好利用,會對你有極大的幫助。」

    北棠妖的雙眼微微瞇起:「無需擔憂,她的男人,她又怎麼會不傾盡全力來幫我。」

    「我會重新部署,將肖家的勢力算進來,想必可以節省一些時間。」虞輓歌淡淡的開口。

    北棠妖心頭升起一抹怒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虞輓歌一愣,卻見北棠妖繼續道:「我會讓向晚從新給你安排一間屋子,不然讓她誤會了可不是件好事。」

    虞輓歌垂下眸子道:「好,我去收拾東西。」

    不想,才剛拿出兩件衣服,便被人從身後環住,委屈道:「挽挽,你怎麼可以一點都不在乎。」

    虞輓歌手一頓,想要離開男人的懷抱:「鬆手吧,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

    北棠妖卻翻身將她壓在櫃子上,沉聲道:「去哪?」

    虞輓歌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琉璃色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身影,恍惚中,讓她竟產生一種可笑的錯覺,彷彿,他的世界裡都是她。

    重新垂下眸子,不由得覺得自己真的是可笑。

    北棠妖直接吻上了女子的唇,卻不想被虞輓歌一把推開,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容易就讓人愛上,而她,不能給自己機會,不能讓自己沉淪在他的懷抱,或者,那雙琉璃色的眼眸。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對他她會這般縱容,可她卻知道,每當他用那雙眸子帶著幾分哀求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卻會不由自主的心軟。

    所以,也許她真的是該和他保持距離,情愛只會一點點蠶食她的理智,蠶食她的心。

    虞輓歌開口道:「在肖向晚重新為我安排住處之前,我會先自己找地方住。」

    北棠妖看著她重新豎起冷漠的鎧甲,只覺得心都痛了。

    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道:「不許走!」虞輓歌抬眸看著他道:「放手。」

    「做夢!」

    「我想,肖向晚如果知道了我是女子,一定不會同意我留在你身邊,你以為你有的選擇?」

    北棠妖的眸子微微瞇起,眼角上挑,妖冶異常:「你是在威脅我?」

    虞輓歌沉默著沒有開口。

    北棠妖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在乎?」

    虞輓歌抽回手腕,男人沒有在桎梏她,她依舊收拾著行李,只有幾件簡單的衣服,和一些銀錠子。

    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虞輓歌沒再看孤身站在那裡的男子道:「有事我會聯繫你。」

    就在女子即將走出房間,身後的男人卻幽幽開口:「如果你敢再向前走一步,我就立刻派人去找郝連城,告訴他,你還活著。」

    虞輓歌週身一僵,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垂下眸子,雙手微微蜷起。

    她還不能去找郝連城,依郝連城的勢力,只怕她只有被誅殺的下場,她不怕死,可是她不能死,虞府滅門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她要活著,是啊,她還要活著!

    看著女子的隱忍,男人眸子裡綻放著一朵朵血色的琉璃花,最終從身後緊緊將女子抱在懷裡:「挽挽挽挽我只要你」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留下男人淺淺的呢喃。

    虞輓歌有些嘲諷的笑了,眼眶微紅,轉身,雙手環上男人的脖頸,遞上雙唇。

    北棠妖微微一愣,一手扯去女子剛剛束好的髮帶,三千青絲如瀑一般散落,垂在兩人之間,男子很快化為主動,貪婪的擷取女子柔軟的唇瓣,只恨不得將她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

    他知道,在他的世界蒼白灰暗的沒有一絲色彩的時候,他的世界只有一個她,可他不知道的是,歷經沉浮,在他的世界笙歌繚繞,金樽玉盞,燈影交錯的時候,依舊只能有一個她。

    漸漸的,北棠妖只覺得嘴角里蔓延開一絲鹹澀,不由得睜開雙眼。

    女子的睫毛上掛著一抹晶瑩,黝黑的眸子看著他卻比以往更加冷漠而無情。

    他忽然好想笑,明明知道,無論她愛他,或者恨他,他依舊會不折手段的留住她,只是,為何當看見這冷漠的目光時,他的覺得痛的無法呼吸。

    虞輓歌靜默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雙手依舊環在他的脖頸上,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北棠妖攔腰將她抱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女子的眼眸,生澀而粗魯,卻依舊讓人沉淪。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探進女子的衣襟,迷離的眼有些意亂情迷,就讓他沉浸在這個假象裡,不要醒來,就讓她愛他,像他一直以為的那樣。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想起。

    「公子,我是向晚,不知你起了麼?」肖向晚再次尋來。

    北棠妖埋頭在女子的頸窩,親吻著她白皙的玉頸,在上面留下一顆顆紅色的吻痕。

    「公子,我進來了」

    虞輓歌心頭一緊,可北棠妖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北棠妖一寸一寸親吻著她的肌膚,沒有尋常女子的光滑,細膩,卻讓他如此著魔的留戀。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明媚的陽光瞬間鋪滿了一地榮華,男子同時大手一拽,床上的帷幔便落了下來。

    「公子,你在嗎?」肖向晚有些奇怪的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是些精心準備的糕點。

    虞輓歌推起身上的男子,用眼神示意她正逐漸靠近的女子。

    北棠妖勾唇一笑,在她耳邊低聲道:「再親我一次,我就把她打發走。」

    虞輓歌蹙起眉頭,聽著女子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終於還是在男子臉頰上草草的輕吻了一下。

    可北棠妖卻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虞輓歌無聲道:「還不將她打發走。」

    男子卻是無賴道:「剛才那個可不算,我要真心的。」

    虞輓歌心頭有些焦急起來,肖向晚在東廠的地位不低,雖然在北棠妖面前看起來溫婉無害,可實際上卻是心狠手辣的一個女子,她愛慕北棠妖,倒是不會對他做什麼,可是她怕是難逃毒手。

    看著面前一臉得意的男子,虞輓歌第一次生出掐死他的願望,最終還是閉上眼

    ,輕吻上他的唇。

    北棠妖心頭一軟,這個吻,不如之前的魅惑,可也不如之前的冰冷。

    就在這時,肖向晚已經走到了床前,看著放下的帷幔,素手一抬,便要將其掀起。

    北棠妖不捨的離開女子的唇瓣,冷聲道:「出去!」

    肖向晚一愣:「我我來給公子送些糕點。」

    北棠妖蹙起好看的眉頭,不耐的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肖向晚臉色有些難看,咬了咬唇,將糕點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跑了出去。

    虞輓歌挑著眉看著身上的男子:「怎麼這麼不耐,就不怕她因愛生恨。」

    北棠妖嬉皮笑臉道:「怕你生氣。」

    虞輓歌臉頰微紅側過臉道:「有人送糕點,我高興還來不及。」

    北棠妖將頭側放在她的胸口,委屈道:「我昨晚在草地上躺了一宿,也不見你來尋我,滿身寒氣才回來,你卻轉身就要走。」

    「下次我一定去告訴肖向晚,說你不見了,到時整個東廠的人都出動,不怕找不到你。」

    北棠妖笑道:「挽挽你在乎我是不是」

    虞輓歌沒做聲,北棠妖卻繼續道:「不在乎我你不會寧願自己受傷給我找傷藥,不在乎我你也不會把你的血給我喝,差點醒不過來,嗯你在乎我你一定在乎我」

    男人就像是自我安慰的孩子,反覆重複著。

    虞輓歌微微抬起手,輕輕撫了撫他柔軟的髮絲,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靜謐起來,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相依在一起,像無數次一樣。

    「挽挽,你愛郝連城麼?」

    北棠妖抬起頭來,閃著晶亮的眸子看著面前的女子。

    虞輓歌沉默了許久,最終因為男子的堅持,緩緩道:「曾愛過。」

    看著女子落寞的眼,北棠妖心一痛,開口道:「再親一個唄」

    虞輓歌一把將他推開,坐了起來:「走開。」北棠妖一手枕著手臂,側著頭看著重新掛起帷幔的女子,眼中帶著寵溺。

    虞輓歌掃了他一眼,忍不住暗罵一聲妖精,上挑的眼角流轉著說不盡的惑人風情,可偏生那淡色的眸子近乎透明,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明艷的像是桃妖。

    虞輓歌想,只要他肯,有無數人會願意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雙手捧到他的面前,卻不知,他為她,亦是如此。

    因著天色大亮,陽光已經照了進來,一抹初生的陽光照在女子身上,北棠妖原本寵溺的神色忽然一緊,整個人瞬間坐了起來,眼中閃過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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